自从陈沄因意外导致先兆流产,陈沄每天躺在客栈寝室治病养病。不知不觉,绝望与无助让她反思自己的过往。
她离开那破败不堪的家想着让人生腾飞,偶遇太子李麟。本来想靠李麟的身份逆袭人生,但是这一切,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是多么可笑。这三个月来,与李麟的相处如走马灯般在她脑海中不断闪现。可如今,只剩下满心的苍凉让她不堪再回首过去,缓缓闭上眼睛。
李麟捧着药走进来想喂她,却把头扭转。守诚把李麟赶走。
陈沄虚弱地说:“师傅,我好害怕他再利用我。我已经没有亲人朋友作为依靠。我不想再失去孩子。师傅,可以带我离开吗?”
守诚别紧双眉,眉头紧锁地看着陈沄,“好,师傅答应你。先起来喝药。”
一周后,李麟捧着药进去寝房,发现里面的被子已经折叠好。房间一个人都不在。他慌忙跑出去。
小二刚好撞到李麟,李麟便捉住小二问:“小二,这房间的姑娘去哪里了?”
“哦,已经和一老人家退房了。三更半夜的事。”
李麟手上的碗掉落,水洒满地上。
五个月后...
李麟已经在宫廷恢复正常生活已久。目前正在书房批阅奏折。可是很快又把奏折扔到桌子上。
“这个陈沄,本王都发那么多信怎么还不答应回来?我乾坤国难道不能让她从穷人翻身吗?大家都是契约关系,难道要本王求她?荒谬!堂堂太子怎么会有错。还不是她自己气还没消?这人如此小气,不要也罢。”
乾坤国皇后薛怜与乾坤国皇帝李烈骜来到李麟面前,见李麟批阅得不耐烦,便故意清嗓子打断他的思索。
李麟见父母过来,马上起来迎接。
“麟儿,什么奏折让你如此不耐烦啊?”
李麟无奈说:“不就是那些文武百官,天天上奏折子让儿臣立太子妃。烦死了。”
薛怜说:“你年有二十五了。甚至侧室都没有,你那几个皇弟都成家立业,就你一丁消息都没有。谁不急啊?”
李烈骜说:“不过那些人,天天想把自己的女儿塞进宫中,好让给他们做势力,朕也是不舒服。不过哪里才能找到没有宫中势力之人?”
这时候,一名护卫走进来,“回太子,目标把信退回来。还托了一句话...”
李麟听闻便慌了,他一直在打探陈沄的消息,后来找到以后,一直写信给陈沄,希望她能回复自己。却不知道自己得罪了陈沄后,对方连他一句话一个字都不想听不想理会。
“回太子,该女子在太平镇某农户中。还说,狗太子,别再打扰我。”
李烈骜听到这句话,然后看着慌张得手脚不知道如何摆动又无法说话的李麟,便来兴趣了:“哦?此女子还能让我们麟儿如此无措?”
“父皇,母后,儿臣需要消失一段时间找人。”
李麟想离开,被薛怜捉住问:“找何人?”
“久别之人。”
“兰曦曦?”
“不,比她更重要。”
“朝廷之事都交给父皇,且早去早回。”
说完,李麟感谢后便抽身离开。
李烈骜仿佛心领神会,与薛怜欣慰地笑着说:“我们拭目而待就好了!”
几天后...
太平镇此处,陈沄拿着篮子,驮着八个月大的肚子走出屋子。
这一次,她已经没有过去的阴靡,还爽朗地对屋子内的守诚出门招呼。
一名男子早已站在门口等候多时。此人正是当地富商之子时路。
“陈姑娘,今天带你去摘草莓!”
“谢谢时大哥。不过草莓是何物?”
“未熟青涩如少女,一眼红粉恋万千。千疮百孔不是刺,只愿能品佳人好。”
时路故意借手帮忙提篮子,去轻轻碰了一下陈沄的手。陈沄也是明白时路的意思。但是自己的身份还有过往,却让她不想再与其他男子有什么感情交集,哪怕是很好的人。
“时大哥,昔日收留我还提供住所,已经不知如何道谢。不应该再麻烦你。”
陈沄故意把篮子捉回来,然后微微躲闪。
时路虽被陈沄婉拒,却也不恼,只是笑着说:“陈姑娘莫要多心,只是这草莓园的景色极美,我想着姑娘或许会喜欢,才冒昧相邀。”
陈沄心中有些不忍,犹豫片刻后说道:“时大哥一番好意,我若再拒绝,倒是显得我不近人情了,只是我行动不便,怕拖累了时大哥。”
时路连忙摆手:“姑娘说笑了,能与姑娘同行,是我的荣幸。”
两人刚离开,李麟也刚好来到。
“她是何人?为何与小沄那么亲近?不对,吃什么醋?不就一友人而已。她为我生皇嗣,我为她提供价值。大家关系不过如此。嗯,对,仅仅如此。”
时路不时地在路上介绍着沿途的风景,陈沄静静地听着,偶尔也会回应几句。
不多时,便来到了草莓园。只见那一颗颗娇艳欲滴的草莓在绿叶的映衬下,宛如一颗颗红宝石。陈沄不禁被这美景吸引,眼中露出一丝惊喜。
而李麟躲在一路上的树后,远远望去。
时路看着陈沄的神情,心中满是欢喜,他走进草莓丛中,精心挑选了一颗最大最红的草莓,递到陈沄面前:“陈姑娘,尝尝这草莓,刚摘下的最为新鲜可口。”
陈沄微微一怔,想要拒绝,可看着时路真诚的眼神,又不忍拂了他的意,便轻轻接过草莓,放入口中。草莓的香甜瞬间在口中散开,她不禁赞道:“这草莓果然美味。”
时路看着她满足的模样,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靠近陈沄,轻声说道:“陈姑娘喜欢便好,这草莓园是我偶然发现的,每当我心情烦闷之时,便会来此,如今能与姑娘一同分享,这草莓似乎更加香甜了。”
李麟倒吸一口气,手中捏住的花草都快变成一团渣,“这不是登徒子的表现力吗?看来年中不少姑娘被他骗住。”
陈沄能感觉到时路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心中泛起一丝涟漪,她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说道:“时大哥,这里的草莓真的很不错,你也多吃些吧。”
时路察觉到陈沄的疏离,心中有些失落,但仍强装笑颜,与陈沄在草莓园中慢慢走着。
忽然,陈沄脚下一滑,时路眼疾手快,一把握住了她手,而陈沄靠在突然出现的李麟怀中。
陈沄看到李麟的瞬间,身子微微一僵,脸上的神情变得复杂起来。
“小沄,终于找到你。”
陈沄马上闪缩到一处,幽怨地说:“对不起,请你离开此处。”
李麟叹息一声,看了看陈沄那大大的肚子,明白到胎儿已经保住了。“我无法再抛下你们母子二人。过去是我错。我已经与她划清界限。现在是带你回去。”
陈沄下意识捂住肚子,却冷冷地对李麟说:“你别误会。腹中孩儿是我的。不是你的。我会独自将他抚养长大。今后,请你回去享受你贵族生活。”
陈沄刚想走,李麟便握住她的手臂:“难道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不对,这话何解像我们已经相爱一样。”
陈沄也好像意识到什么,脸红起来,低下头。
时路松开李麟的手,然后来到李麟面前说:“你抛弃了她,伤害了她。如今还回来,算什么?今后你莫要担心。我会替你照顾好她以及腹中孩儿。”
李麟怒视着时路,眼中如烧着怒火:“你凭什么认为你能照顾好她?你可知我们之间的过往以及她的一切?”
陈沄拉上时路带走,李麟在身后跟上。
“你能不能不要跟着我!搞得好像小妇人躲夫那般。明明关系就淡如水...”陈沄那话从一开始的广而闻之到小声窸窸,显得有点不好意思。
“不能。你逃不掉。”
李麟一下子捉住陈沄的手,使得她无法挣脱开。陈沄转过头大声斥责:“李麟!你不要再靠近我!你戏弄我就如同捏死一只蝼蚁般容易和残忍。你再如此下去,只会逼死我!”
李麟不服气地回应:“你再若是如此任性才会逼死自己!我能提供权也能提供财,他能许诺何事?你的孩儿是我的,不是他的。你与你孩儿的名分也是该算到我这。”
陈沄一巴掌打向李麟,然后以冷漠的态度对着李麟说:“你发发善心,去找别的女子。我保证,一堆人等着你为你生孩子。如此,便不会混着我等贱血沾污你们家族。也不需要用孩子来说事。”
这时候陈沄感觉到有点呼吸不顺畅,时路马上把陈沄推开一处,李麟担心地关心起来。可没等来得及了解情况,时路挡在李麟面前。
时路冷冷地说:“你没了解过她吧?她已经三十二周了。属于孕晚期,气不足是如此,被你气更甚是。不过对你来说没意义。你不曾明白她需要的是什么?所以我希望你今后不要再打扰我们的生活。”
说完,陈沄握住时路的手离开。
李麟依然跟着陈沄回到家。这一路显得格外漫长,他那紧蹙的眉头如潮水般翻涌的思绪无法埋藏起来,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一种合适的方式来倾诉内心的想法。
就在这时,前方那个可恶的身影——时路,竟然时不时地回过头来,用各种俏皮话和滑稽动作逗得陈沄咯咯直笑。
“有那么好笑吗?在我面前她可没有这样笑过。不对...好像对她也不曾了解。对她的喜好、她的悲喜,都知之甚少。她已痛失家人,于这世间孤苦无依,若再失去腹中孩儿,那于她而言,当真是一无所有了。是我,在那时犯下了不可饶恕的过错。”
想到这里,李麟回忆起过去与陈沄发生的事,经历如同陌生人,却发生过人心悸动的事。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不甘。
陈沄和时路走进一间屋子里面。李麟停下脚步,因为他明白到,自己已经错过了她。他只能痛苦地哭起来。一条无人的镇街道中间,独自无声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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