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今儿个买的这些东西倒是帮着躲过了他们的怀疑。”目送死壹等人下楼离开,霍战离难掩惊诧,甚至怀疑宋解春是不是有预知能力。
否则这一切怎么就能这么巧?
宋解春笑了笑,“误打误撞,我可只是想买这些东西,没想过其他。”
“不论如何,躲过了总归是好事儿,你去催催小二,让他们赶紧送热水来,做戏要做全套。”
那些人还未走远,如果因为一些细枝末节的事儿惹来他们的回头,那就不好了。
霍战离多看了两眼宋解春,才点头依言去催小二,对宋解春张口使唤自己没有任何异议。
这一路过来都靠宋解春的易容术避开了追杀他的人,他不是那般不识好歹的人。
很快,小二送了热水来。
宋解春让霍战离去外头等着,自己宽衣沐浴。
屋里头响起水声,霍战离脑中莫名就浮现出他们为躲开追杀而来的死士在水中演的那一场戏,呼吸突然一滞。
意识到自己想了不该想的,他沉脸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后,转身离开——
他们刚才逛得挺久,想来他沐浴更衣完该是会饿,他去让客栈小二炒两个菜送来。
宋解春洗完出来没看见霍战离人,眉头刚皱起,抬眼就见霍战离手拿着一托盘从楼下来。
“你让小二做的?”他吸了吸鼻子,闻到了饭菜的香味,肚子适时地也叫了起来。
霍战离走近,越过宋解春进屋,说:“想着你可能会饿,就去让他们做了,尝尝?”
“那敢情好,我正觉得有些饿了。”宋解春回身坐下,一手拿筷,一手拿碗,半点没跟霍战离客气。
霍战离挑眉,跟着也坐下一块儿吃,他让准备的饭菜是两人份。
两人吃完,便让小二来将碗筷收拾了下去,顺便再送热水来。
霍战离沐浴,宋解春吃完犯困,沾床就倒下合眼睡了过去。
等霍战离洗好,让小二处理掉脏水回屋,看见的就是宋解春睡得四仰八叉,床上完全没有他可容身之处的样子。
好小子,这是没打算让他睡床!
霍战离扶额气笑了,几步上前手动将人往床里头推,留出一人能躺的位置后迅速躺下。
下一刻,被他推到床里头的人两三下翻滚,就无知无觉地滚到他身边,将他当成被子一般地抱住了。
霍战离拧眉动手想将宋解春跨搭在他腰间的腿扒拉下去,耳边顿时就听见身边人不满的哼唧:“别动,被子精!”
“……呵,被子精?”霍战离有被宋解春这个说法笑到,并且合理怀疑这小子是小时候睡觉不老实,被子跑了着凉生病后怪被子成精自己跑了。
他宁愿说被子成精,也不愿承认他自个儿睡觉不老实。
霍战离再动,就被宋解春用双手双腿紧紧锢住,不知道他哪儿学的,这锢人的方式竟叫人难以挣开,除非使用蛮力。
罢了,这么将就一晚也不是不行。
霍战离闭上眼默念兵法,试图让自己睡过去。
没成想,这兵法倒是越念越让他精神,他顿时一脸菜色地睁开眼,得想想别的法子入睡。
宋解春梦见自己带着礼到了外祖家,受到大家的一致欢迎,每个人都很宠他,有什么好玩的玩意儿都会优先想到他,忍不住弯唇笑出声儿来。
“你倒是睡得香了!”霍战离无奈,早知如此,他刚才就不作死,非要睡床了。
翌日。
睡饱了的宋解春满足地睁开眼,手上下意识捏了捏‘被子’,他人还未完全清醒,只觉手中的手感不大对劲,皱眉不禁再捏了一把。
奇怪,今天的被子怎么捏着有点硬?
“捏够了吗?”霍战离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自己头顶上响起,宋解春仅剩的那点刚睡醒的迷糊劲儿瞬间消失无踪,睁大了眼循声看去。
映入眼帘的果然就是霍战离那张易容过的脸,他抱着的根本不是什么被子,而是活生生的人,是霍战离!
“你,你,谁让你上来的?”宋解春松开手脚,避如蛇蝎地往床里头缩去。
霍战离坐起,斜睨宋解春,“昨晚我给你盖被子时,你将我拉上来的。”
“胡说!我睡前明明就把被子盖好了!”宋解春脑子里对霍战离说的没有一点印象,所以肯定是霍战离在胡说骗他。
霍战离不与他争辩,只说:“信不信由你,我在床上,你死抱着我是事实。”
“你!”宋解春噎住,霍战离不像是骗他的样子,难道是他真的将人拉上床了却半点没记住?
霍战离眸底飞快划过一抹笑意,尔后又悄然掩去,径直起床穿衣。
见状,宋解春气虚再证自己清白,“我肯定没拉你!”
“起吧,睡都睡过了,现在说这个没意义。”霍战离说完就抬脚出门,留他一人兀自想不明白。
半刻后,宋解春起身穿衣,磨牙暗暗发誓,他下回睡前定要看着霍战离先睡下,看霍战离还怎么污蔑他!
两人用过早食,便拿上所有东西继续往沈家赶。
他们卖掉马车后,在一家马行买了两匹马,这会儿两人一人一匹马跑得飞快。
迎面而来的风比之前更加凛冽了些,虽是还未下初雪,但冷意已经不容小觑。
这回没在路上停留,终于在又五天的第五天抵达沈家。
封西沈家,是封西商人的领头羊。
沈家沈仲时,将在一个多月后大办他的六十大寿,而要来祝寿的人早早便到了,三五不时地登门陪老爷子说话下棋。
只除了一家,连递了好几次帖子都没能进得沈家去。
宋和霖今天又来了,可仍旧还是被沈家人拒之门外,这回甚至连他亲手写的帖子都递不进去了。
“宋老爷请回吧,我们老太爷今日已有客。”
宋和霖几日来的好脸色终究是彻底绷不住,咬牙气道:“岳父年纪大了,每日哪有那么多客要见?我看是你们这两个小小的门房故意挡着不让我进!”
“宋老爷原是还有自知之明,那就更加应该识趣地转身离开了。”门房阴阳罢了,就在宋和霖的目光瞪视下合上沈家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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