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试结束的当晚。

桑蜜云他们几人约着一起去KTV，反正明天是运动会，也不需要上课。

“要不酒就别喝了吧，不管怎么说，明天还是要去学校的。”刘康宁道。

“其实吧，可以来一点儿啤的。”韩奕嬉皮笑笑，“微醺也是可以的。”

刘康宁假意笑笑：“反正下周星期一就可以出成绩，要是你没考好的话，你就给不了我交代了。”

刘康宁变相的意思就是，不准喝酒，要是喝了的话，出成绩之后你是一定死定了。

“不喝了，不喝了，哪个正经人喝这些东西啊？”韩奕一本正经，也听出了他话里有话。

凌云路：“呵。”

“你看吧，你看吧，你又呵了。”凌栖当即说了出来。

“啊？”凌云路无语，“对了，顾砚怎么没有来，一般上下学你们俩不都是一起的吗？”

“他有事，他先回去了。”

“哦哦。”

凌栖对唱歌提不起来兴趣，一直默默在旁边听着，他们轮流唱。

“姐，你咋不唱呢？”凌云路过来问。

“啊？”凌栖凑近他一点。

声音实在是太大了，话都听不太清。

“我说，你咋不唱歌呢？”凌云路提高音量。

“你们唱吧，我不想唱。”

桑蜜云也凑过来：“为啥不想唱呢？来吧，来吧。”

凌栖讪讪笑笑：“你们就当我是五音不全，不敢唱吧。”

“这有什么不敢的？你看韩奕，唱的不也一样五音不全，难听的很吗？”桑蜜云笑笑。

韩奕可是听见了，拿着话筒道：“在～说～我～什～么～坏～话～呢～”

桑蜜云将刘康宁的话筒抢过来，道：“唱你的歌吧～五音不全～”

他们这一番操作，刘康宁直接傻眼了，直接满脸的问号。

凌栖忍俊不禁：“你们这么怼的吗？”

桑蜜云归还了话筒，坐下来颔首：“嗯哼～”

凌栖是真的很无聊，她看了眼时间，晚上十点五十一了。

顾砚：你大概还要唱多久？

来了一条消息，凌栖点进去看。

蓝心：干嘛这样问？

顾砚：我来接你呗

蓝心：不用了，我扫车

顾砚：那你到时候先别直接回去

顾砚：先来网吧找我吧

蓝心：为什么？

顾砚：来了你就知道了

蓝心：嗯，知道了

凌云路：“跟谁发消息呢？”

“啊？”

“我说，你在跟谁发消息呢？”

“这个你就别管了。”

“哦～”

快要十一点四十的时候。

他们从KTV里出来了。

凌云路：“姐，我跟你一起。”

“嗯？你不回去你跟我一起干什么？”

“哎呀，送你回去还不行啊。”凌云路有意没意避着这个问题，“走吧，先去扫电瓶车。”

凌栖没再多说什么。

他们在规定位置停了车，然后往网吧那边走去。

“现在已经送到了，你先回去吧。”凌栖道，“我就不送你了。”

“你又没回家，我去网吧玩玩也好啊。”凌云路嬉皮笑脸道。

“所以你跟我来就是涂这个的？”

“也不全是。”

说出这句话之后，凌云路的眼中明显闪过一丝慌张。

“那还是？”

“其实就是为了这个。”

“呵……”

“姐，你也喜欢说这个字了，哈哈！”凌云路逮准时机，赶紧转移话题。

“我在表达我的无语。”

凌云路颔首：“嗯，我知道。”

“凌妹妹来啦？”祝禾站在网吧门口迎接，“快进去吧，到后面的小院子里去。”

凌栖疑惑：“凌妹妹？”

凌云路：“噗——哈哈。”

凌栖恨了他一眼，凌云路最后乖乖闭嘴。

十一点五五分。

苏迦儿从面前走过来，站到她后面直接捂住了她的眼睛。

“苏迦儿？”凌栖想要挣脱开来，“捂着我眼睛做什么？”

苏迦儿只是笑笑：“要保留神秘感。”

“什么神秘感？”

“嘻嘻。”她只是笑笑，不做别的透露。

十一点五十九分。

苏迦儿把她牵到了网吧后院。

凌云路乖乖跟在后面。

凌云路最后看了一眼时间，然后对苏迦儿点点头示意。

十二点零分。

苏迦儿将手放下：“当当当当！栖栖，生日快乐呀！”

“姐，生日快乐！”凌云路也道。

凌栖一眼便看到，站在自己前面抱着一个盒子的顾砚，和有一些星星灯挂在树上，星星灯下还有一张桌子，桌子上面放着的是一个蛋糕。

以前都没注意到，这网吧的后面竟还有一个小院子，是真的小院子，不大。

凌栖愣住了：“你们这是？”

苏迦儿道：“傻瓜，今天是谁的生日呀？我们可是掐准时间点的哟。”

蓦然有水光在她的瞳孔中若隐若现，凌栖竭力止住泪水。

她也觉得很神奇。

顾砚瞧见了，开玩笑般替她解围：“我们简直太伟大了，我都快要被我们感动哭了，就更别说凌栖了，大家想哭都哭吧。”

凌栖闻言真就发自内心地笑了：“你们怎么会知道是今天？”

顾砚莞尔：“十一月九日嘛，今年是苏迦儿告诉我的。”

凌栖纳闷了，不知道他说今年的意思：“今年？”特意强调今年，应该是还有别的意思吧？

“我的意思是，今年是别人告诉我的，以后，我都会自己记得。”顾砚仍旧笑着解释。

“你人还怪好的。”

“那是肯定的。”

她其实有几年没有过过，真正意义上的生日了。

妈妈顶多是转一两百块钱，让自己去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爸爸在外地，同样会转钱，顶多是再加一通电话。

她没有拿到钱就马上花，恰恰相反，而是不想花这笔钱，一点一点把这笔钱给存起来。

再说准确点，她很膈应这笔钱，在她看来，这就是他们用来应付自己的东西罢了。

小时候总是憧憬着过生这当天，现在却是慢慢忘记了。

可能是不怎么在意了……

“场景谁布置的？搞得还挺浪漫。”凌栖笑道。

苏迦儿像小学生回答问题一样举手，道：“当然是我跟顾砚啊！快点表扬我们吧。”

“谢谢啦。”

“嘿嘿，不客气。”

凌栖看了一眼凌云路，似乎懂了些什么？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们要搞惊喜？”凌栖还是问了出来。

凌云路如实点头：“苏迦儿说要给你搞一个惊喜，然后就联系我跟顾砚了。”

顾砚点头，然后将手里的盒子递给她。

凌栖接过，看着这系得歪歪扭扭的蝴蝶结，不禁一笑。

顾砚讪讪道：“这是给你准备的礼物，时间有点仓促，可能准备的不是很充分，你不要嫌弃就好。”

“不会的。”凌栖冲他笑笑。

她拆开看，是一个小布偶熊，还是棕色的。

她道：“你眼光还行嘛，挺可爱的。”

顾砚好像是松了一口气？他道：“怎么样？你喜欢吗？”

“喜欢，谢谢啦，我会每天抱着它睡觉的。”

仔细看看的话，顾砚耳尖微微泛红，这是有些害羞了？

凌栖不解，不是，他送别人礼物，自己怎么还害羞起来了？

她笑笑，不说破。

苏迦儿也递给她一个盒子，相比较起上一个盒子的蝴蝶结，这个蝴蝶结显得是那么的工整漂亮。

苏迦儿道：“相对于顾砚，我这个礼物准备的时间就比较充沛啦，这个是我想了很久，最终决定下来的。”

顾砚插上一嘴：“拜托，你晚上才告诉我的。”

“那是，要不是撞见了我，你还不知道栖栖什么时候生日吧？”

“好吧。”

凌栖打开盒子，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保温杯吗，谢谢！”

“我这想着不是入冬了吗，给你一个保温杯吧，冬天也要经常补充水分，多喝温水哦。”

“好哒，好哒，谨遵命令。”凌栖面如春风一般。

须臾，凌云路又不知道从哪里也拿出来了一样东西，递给了凌栖。

凌栖看到是飞机盒，就知道凌云路给自己的是什么东西了。

“哪本书？”她问。

“《云裕》，就是你最近很喜欢的那本，鬼帝陛下和神界皇子的故事的那本。”凌云路强调，“而且还是特签哦。”

苏迦儿跟顾砚直接傻在原地，这还没打开，凌栖就知道是书啦？

凌栖抑制不住的激动：“啊！你怎么就抢到特签了啊！神一样的速度啊，我连亲签都没抢到，只抢到了个印签。”

“那简直是so easy的啦，我的手速可快着呢。”凌云路话是对凌栖说的，那得意的眼神，却是冲着苏迦儿跟顾砚的。

苏迦儿跟顾砚也意识到了，是凌云路的礼物更好了。

凌栖将飞机盒打开，看了看里面的书和赠品，而后又心满意足地好好放回去，将飞机盒给关上。

凌云路：“你这些都不拆开吗？”

凌栖摇头：“这就是你的不懂了，这是非常有仪式感的一件事情，当然得回家慢慢拆啦。”

凌云路不甚了了地点点头。

苏迦儿突然就想起来了：“哦对呀！栖栖还喜欢收藏实体书的呀，那下次我也给你搞到亲签吧。”

顾砚也点点头。

凌栖却是摇头：“真的不用刻意这样啦，你们送的礼物我也很喜欢呀，体贴的杯子，可爱的小熊，我都很喜欢。”

苏迦儿：“真的吗？”

顾砚：“真的？”

凌栖无奈地笑笑：“当然是真的啦，这有什么好骗你们的？”

凌云路道：“Come on，come on，来切蛋糕吧，这可是我买的蛋糕哦，黄油蛋糕。”

他们走到桌前。

凌栖：“我去把祝禾给叫过来吧。”

凌云路道：“你打住，我去叫。”

他说着，便一溜烟儿地跑了进去。

待祝禾进来之后，苏迦儿将生日皇冠戴在凌栖的头上：“栖栖，你准备好了吗？”

凌栖笑了：“许个愿望还要提前做准备啊？”

苏迦儿颔首：“那是当然的啦，提前先想好自己要许什么愿望嘛。”

顾砚点着蜡烛，这是数字蜡烛，分别是一个1跟一个6。

祝禾笑笑：“那就闭上许愿吧。”

凌栖摆做许愿的姿势，并且闭上眼睛。

烛光映在她的脸上，好想让时间定格，太美，太美好。

须臾，她一口气吹灭蜡烛：“好啦，切蛋糕吧。”

苏迦儿将刀递给她：“这蛋糕嘛，当然是由生日小寿星来切啦，来吧，拿着吧。”

凌栖会心一笑：“怎么感觉你们把我当小孩子一样哄？”

“今天是凌妹妹过生日嘛，寿星最大，我们当然要好好的服务你啦。”祝禾开玩笑道。

苏迦儿浑身打寒颤：“咦～你也老大不小了，能别叫这么肉麻吗？”

凌云路跟着点头附和：“就是就是，特别是你还不刮胡子，挺像猥琐大叔的。”

顾砚笑得很大声：“哈哈哈，祝禾哥，我就给你说要剃胡子吧，路过的小妹妹们都害怕你，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哈，哈哈哈。”

祝禾：“……没那么夸张，我不至于这么吓人吧？你说呢凌妹妹。”

凌栖突然被提到：“啊？啥呀？”

祝禾：“……好了，你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了。”

这下不只是顾砚一个人笑了。

祝禾无奈道：“先给我切一块吧，我进去了，不跟你们扯了。”

凌栖颔首：“你是要大块一点还是小块一点？”

“都无所谓，我想逃离这儿……我本来也没多老啊，我很显老吗？”

凌栖将切好的蛋糕递给他：“刮了胡子就不显老了，保证。”

苏迦儿表示赞同。

凌云路也表示赞同。

顾砚：“哈哈哈哈。”

凌栖都忍不住对顾砚说一句：“你真的太损了。”

顾砚：“啊，有吗？”

祝禾：“你自己心里有数，我就先进去了，拜拜。”

苏迦儿道：“我跟凌云路进去搬几张凳子出来坐着吃，栖栖你要先给我切哦。”

凌云路边走还要边跟她争：“姐，你可是我亲姐，你要先给我切。”

凌栖摇头：“咳，幼稚鬼们。”

现在这院子里，只剩两个人。

“凌栖，生日快乐。”顾砚突然道。

“嗯？”凌栖顿住自己正在切蛋糕的手，抬眸问：“为什么还要再说一遍呢？”

“我啥时候郑重给你说过了？”

“我刚来进院子的时候，不是都说了一遍吗？”

“那时候我太紧张了，我还没说过。”

“好像是这样的吧。”

“所以，我才要跟你说一声啊。”顾砚眼底尽是喜悦跟俏皮。

“就谢谢你啦顾砚。”

“不客气的。”

凌栖轻笑，逗他：“你知道你耳朵红了吗？”

“啊？应该没有吧？”他神色有些慌张，摸了上去。

“嘻嘻，骗你的，现在不红了。”

“你啊……”顾砚无奈笑笑，“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那就别说了。”凌栖笑着递给他一盘蛋糕，“快吃吧。”

“嗯。”他接过蛋糕，“谢谢。”

“就不需要跟我客气了。”

“嗯好。”顾砚点点自己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