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被怼的哑口无言。
凌栖不惯着他：“你刚才的语气让我认为你在生气，如果你是因为我今天下午让你回去跟奶奶吃饭而生气，我无话可说。孝顺的好孩子，你奶奶让我看着你，别以为我是发自内心情愿的，要不是因为你奶奶，你就算是死在外边，都不关我事。”
在吃晚饭的时候，何奶奶就提了这一件事，让顾砚多跟凌栖学习学习之内的。
“并且，我刚才也不是来管你的，我只是经过这儿到那边儿去买瓶矿泉水，让开！”
料谁被人莫名生气，自己也会生气吧！
顾砚欲言又止，他想这女的脾气怎么这么大，自己刚才也没说什么吧？
他站在原地傻愣了片刻，追了上去。
凌栖撇了他一眼，出了巷子后，进巷子旁边的超市。
顾砚就这么一直跟在她后边，不说话。
超市里。
凌栖被人这么一直跟着，有些不耐烦：“你还想干什么，跟我吵一架吗？”
顾砚解释：“小狗还没走远，怕他们折回来招惹你。”
凌栖愣了片刻，你人还怪好的嘞……
“小狗？”
“就刚才那黄毛。”
凌栖没有再说话了，提了一桶放在架子最下面的一大桶矿泉水，来收银台结账走人。
刚才还在那巷子里就注意到了，这红毛比自己高一个头，一米八应该是有了。一想到何奶奶很关心自己的孙子，超市外面，凌栖看了一眼这个一米八的红毛。
顾砚被看得毛骨悚然，心想这女的怕不是又要怼自己了吧。
“你……在打工吗？”
顾砚觉得有些意外，刚才眼前这个比自己矮一个头，又还气势汹汹，很有气势的人说了一场串，现在却只蹦了五个字儿出来，倒有些不习惯了。
“嗯，怎么了？”
“哦，你奶奶知道吗？”
“别告诉我奶奶。”
“为什么？”
顾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索性就没有回答。
凌栖也不想知道为什么，顾砚打不打工跟自己也没关系。
“答应我，反正别说。”
“哦。”
凌栖也不想去深究为什么不让说，他们又进入小巷，小巷的那一头站着凌云路。
凌云路见姐姐跟这个红毛并肩走在一块儿：“哈？”
凌栖把那一桶矿泉水递给他：“拿着。”
凌云路顺手接过矿泉水：“哈，不是我说姐，他怎么跟你在一块儿？”
顾砚轻描淡写道：“关你什么事？”
凌栖：“走啦。”
凌云路：“噢噢。”
他们回到烧烤摊上。
凌黎问凌栖：“怎么去买了这么久呢？是那条巷子太黑，看不清路吗？”
凌栖摇摇头：“没有，只不过遇到了一只红色的狗和黄色的狗。”
凌云路：“噗——哈哈哈哈哈哈。”
“土黄色的狗应该有，红颜色的狗还是第一次听，这颜色挺别致啊。”凌黎道。
凌云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晚上十一点半，凌栖被姑妈送回了小区。
楼底下，凌栖的脚步顿住了。
“苏迦儿？”
蹲在地上的女生闻言抬眸，皱了皱眉：“凌栖！？”
凌栖将她扶起来，看见对方脸上的伤后：“你怎么会在这儿呢？你受伤了？这次又是跟谁打架……”
苏迦儿怀里还抱着一只小猫咪，苏迦儿将小猫咪递给凌栖，笑着道：“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儿？”
凌栖接过小猫咪，小猫咪先开始还乱动，后来慢慢地安顺了下来。
“你怎么会在这儿呢？小猫咪又是哪来的？”凌栖问她。
苏迦儿，凌栖初中同学。
苏迦儿笑着道：“小猫咪跟我挺投缘的，给它喂了一两片小面包后，就跟着我了。”
“那你呢？你怎么在这儿？”
苏迦儿笑笑：“我家在这儿呀，就在这儿的一楼。”
“你住这？我搬来也有几天了，怎么从没见过你？”凌栖表情严肃，“别嬉皮笑脸的，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儿？”
苏迦儿不回答伤的事：“你搬了几天了？可能是我这几天没有回家吧，爸妈看我一身伤后，说不要我了，把我给赶了出来。”
凌栖道：“先跟我上三楼吧，我家里有药箱。”
苏迦儿点头：“好。”
凌栖开了灯，让苏迦儿去沙发上坐，把小猫也递给了她，凌栖道：“你先坐着，我去拿药箱。”
“你不是住大别墅的吗，干嘛要到外面来租这个小房子？”苏迦儿好奇，“你上初中那会儿不是爱干净得要命吗，怎么现在倒毫不在意了？这房子你租的？”
凌栖带着药箱走过来：“我租的，你想说什么？”
“你看这客厅的上墙角，都略微泛黄，那么爱干净的你这也住的下去？”
凌栖道：“苏迦儿，我是因为你我初中是同学，才让你上来住的，别不识好歹在这儿调侃我。”
苏迦儿着急忙慌道：“我想你可能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单纯问问，没有别的意思。”
凌栖没有说话，给对方上药。
仔细想想，刚才自己也挺无理取闹的，是自己太敏感了，什么都往坏处想……
苏迦儿笑着道：“栖栖，我高中不读了，出去打工，还是在安城。”
“打工？干嘛不读了？”凌栖嘴上说着，手上依旧给她上着药。
“我成绩差呀，书我反正是读不进去了，与其给那么多钱进一个职高，还不如提早进入社会，多赚一点钱。”苏迦儿笑笑，“你们这些大学霸是体会不到渣渣灰的心情的，栖栖，你考的是安城的重点吧？”
凌栖摇头：“没有，安城职高的高考班。”
“这不可能呀？！！”苏迦儿反应有点大，脸还跟着身子动了一下，凌栖正在擦药……
“嘶——”
凌栖：“……这可不怪我。”
“这当然不能怪你，是我自己要动的。”苏迦儿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初中的大学霸，年级传奇，怎么可能连重点高中都考不上？重点考不上普高总得有吧？栖栖，你是不是在中考的时候身体不舒服啊？”
凌栖摇头：“职高里的高考班，应该算是普高吧。”
苏迦儿皱眉：“怎么会呢？”
苏迦儿因为初三上学期的时候，跟着同年级的几个不学好的混混一起去偷东西，而后被记过处分，并且直接休学，所以，不知道凌栖在初三的表现。
但是，凌栖知道，苏迦儿是被冤枉的，学校见苏迦儿学习成绩不好，又发生了那样的事，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直接在她的头上扣上了小偷这个名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成绩反而决定一切了。
“苏迦儿，如果你今晚想跟大自然共眠的话，你就接着问。”
“不问了！保证不问了。”
凌栖收了药箱，把药箱放进柜子里，然后搬了一张小板凳过来，坐在苏迦儿的面前。还把小猫咪给抱了过来，小猫咪的身上不是很脏，应该是洗过了？
“苏迦儿，说说吧，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儿？”
“你知道的那几个女的，来我上班的地方找茬呗，然后就扭打在一块儿了。”
“然后你老板一定把你解雇了，对吧？”
苏迦儿：“你怎么知道？”
凌栖挑眉：“当然是猜的呀，都发生了那样的事，还不把你解雇了，难道留着过年啊？”
苏迦儿无奈：“我得声明，是她们先动手的。”
“那你打算怎么做？找她们报复吗？”
“算了，不跟她们争，不就是她们大姐大喜欢的男生看上我了吗……有时候真就挺无语的，关老子屁事啊，她们来找我，我一不是小三，二没答应他，她们来这儿找什么存在感？”
凌栖闻言沉默了。
苏迦儿确实长得漂亮，是那一种明艳的美。是杂草中的那一朵艳丽玫瑰，是众多繁星中最耀眼的那一颗星星。
“我去给你拿套睡衣，你今晚睡沙发吧。”凌栖说着就要起身。
苏迦儿拉住了她的手腕，道：“别，都是女的，晚上让我跟你吧，栖栖，我怕黑~”
凌栖：“你都这么大了，还怕黑？”
“老人也有怕黑的呀……”
“不是不可以，去洗澡。”
苏迦儿笑笑：“谢谢栖栖！”
“这猫有名字吗？”凌栖问她。
苏迦儿抱着睡衣起身：“它还没有名字，你给它取一个吧。”
凌栖点点头：“洗澡的时候脸上的伤口别沾着水了，那群女的也是神了，只打脸。”
“谁知道她们想的什么呢，说不定是嫉妒我的美貌，我毁容了，就没人能喜欢我了。”苏迦儿叹了一口气，“要不是警察来得及时，我的脸就算完喽~”
凌栖不知道今天晚上把小猫安顿在哪里，要不厕所？还是算了……厨房可更别说，里面有刀啊这些的，阳台呢？万一从三楼上跳下去怎么办？
哦！有一个笼子呀！好像是之前的租户养过狗，有个狗笼子，来关小猫应该也行，就在厨房的一个角落里，还很干净呢！这下可以放在房间里了吧。
凌栖给笼子的一边铺了一层被子，另一边还是原样。她还拿了一个碗，里面装有纯牛奶，这个碗放在没有铺被子的那一边。
凌栖挺有兴趣地看着笼子里的白猫，挺漂亮的，还是蓝色的眼睛。
她觉得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猫就想到狗，可能是这笼子之前是装狗的？还是装的那只红狗和黄狗？这个想法简直不要太荒谬。
红狗，红色，red，瑞德，这名字好像还挺高大上的，凌栖笑着道：“就叫你瑞德吧，这名字听上去还挺高贵的，跟你也相符合，你长得也挺高贵的。”
“喵~~”
瑞德被放进了笼子，先试着舔了舔那碗里的纯牛奶，然后畅快地舔，它应该是知道这牛奶没毒了。
不久后，苏迦儿进来了。
她披散着长发，刚洗完澡脸上和脖子上还有水珠，显得她更加的明艳动人。
“栖栖，你哪来的笼子呀？”
“原来租的人留下来的，刚好可以用。”
“哦哦。”苏迦儿笑笑，“没想到你还挺善良的，还给它铺了一层被子。”
“你洗完澡了，我去了，时间也不早了，早点睡吧。”
苏迦儿笑笑：“好，那我睡哪一边？”
“随便你想睡外边还是里边，实在是不能决定的话，你就靠墙吧。”凌栖说完，出了房间。
苏迦儿笑笑：“好嘞！”
凌栖租的这房子不太大也不太小，两个房间，一个厕所，一个客厅，一个厨房，另一个房间被凌栖用来当书房了，里面没有床，只有一个沙发，一个书桌，还有一个大书柜。
晚上，凌栖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脑子里却全是红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