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3月4日,10:00,古川家。
“红豆,打开窗帘。”
“好的,主人。”
窗帘缓缓拉开,正午的阳光莫名的像是个八卦狂魔,迫不及待地从渐开的缝隙里挤了进来。猥琐的光线透过纱帘,不断往卧室窥探。
古川的眼睛半睁不睁,缓缓适应着阳光。他整个人都懵懵的,四肢仿佛不是自己的,僵硬得不听使唤,身体被什么重物压得动弹不得。自己活像一株被巨石压住的小草,拼命想往上钻,却被死死按在泥土里。
解救小草的过程中,摸到了一只手——“emm……” 寒毛乍起!喝断片了之后,我都干了什么!
对方被吵醒,从被子里破土而出,揉着眼睛坐起身,“古川,你这一晚上折腾死我了。但没关系,我会对你负责的。”
什么?!他…我…woc?…他…c…我…我!c…
不对,我后面不疼,前面疼。
难道?!我…他…我…他…
“那个…咱俩…发生…了什么吗?”
曲易之点头,“你昨天晚上哭叽尿嚎的让我把你上了。”
嘴里没一句老实话!趁人之危!“你放屁!” 古川是真的生气了,人躺在床上,一个侧踢,一脚把对方蹬下了床。力道之大,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曲易之毫无防备,咣当一声,就拍地上了。
床下半天没有动静,连呻吟声都听不见。
古川肉眼可见的慌了,连忙翻身下床:“曲易之你……”
“别动!别动……” 曲易之光着身子呲牙咧嘴地趴在地上,“腰……腰扭了。”
看着曲易之狼狈的样子,别说怒火了,就只剩愧疚了。他蹲下身,手悬在半空又不敢碰。“叫个救护车吧?”
曲易之也不敢乱动,“不……不用。先在地上趴会儿,缓缓看。”
“对不起啊!”
曲易之迅速回道:“不原谅。”
“……”
曲易之趴在地上,开始细数他的恶行,“你知道你有多过分么!昨天醉醺醺地给我打电话,让我来。我说我不来,你就要到大街上裸奔。”
脸红了。
曲易之还趴着沉浸于数落,“我都到了小区门口儿了,你还不让保安给我开门。你他妈让我回去!我说那我回去吧?你他妈说不行。我说我进来吧?你他妈说不行。
半夜12点!我足足在小区门口和保安大哥大眼瞪小眼了半小时。
最后你是终于同意了。我是被保安送到你家门口的……
你蹲在门口,见到我就哭叽尿嚎的,说自己被锁外面了!你没有钥匙,晚上想去我家睡!
他妈的你家电子锁!”
古川第一次听见曲易之的话含妈量这么高,大气都不敢出。昨天晚上……他这么过分啊?
“我……对不起啊……” 此时如果地上裂个缝,古川肯定毫不犹豫就钻进去了。
“我这辈子都没这么丢人!一晚上,睡觉全是噩梦!好不容易挨到早上了。你他妈告诉我!我他妈现在在哪!”
“床……地……地上……”
“这他妈对吗!”
“不对……” 古川蹲下来,“你怎么样?要不还是叫个救护车吧?”
曲易之用手揉了揉腰,“没事,缓过来了。你别扶我,我自己起来。” 说着慢慢扶着床爬起来,裹起被子,坐在床上,“真是遭了罪了!”
古川刚松口气,曲易之又开始继续细数恶行,“刚才讲到哪来着?”
“地下……”
“不对,不对。哦,昨天刚进门儿。” 曲易之伸手就抽了古川的大腿一下,“你拉着我,非要教我写c 。我说我一个算法,我会点Python就行了。
你他妈给我讲了半小时Python和c 面向对象编程的区别!
你他妈和我说,你写c 你一直把对象放心上,我写Python我把对象放工位上让对象自生自灭!”
现在地上就算裂出来一个火山口,古川都能往里跳。
但曲易之根本没打算放过他,“你讲完编程语言,你还要和给我讲算法。你?给我讲算法?!我说咱俩还是聊编程吧。你知道你说什么吗?”
“……说了什么……”
“你说写Python的都心脏,把你当鸭子。我说我没有。你说我有。
我问你是怎么觉得我把你当鸭子的?你说我对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想摸就摸想亲就亲。你说你还不如鸭子。然后又扯到Python编程上,说你就是个类鸭子,玩Python的都脏,定义了鸭子类型,只要你嘎嘎叫你就是鸭子。
我劝你说鸭子要钱,我又没给你钱。你当时就不干了,非要管我要钱,还要现金!
我就手机壳里有二百元备用金,都被你搜刮走了!你自己翻翻你睡衣兜里,是不是有二百?!
咱俩直接发展成买卖关系了!
这幸好在你家!这要是在酒店,咱俩就去公/安/局掰扯这事儿了!”
古川一翻兜儿,二百。他此时已经不指望地上能裂多大口子了,有个口子就行。
这事儿还没完,更劲爆的来了,“你说钱到位了,可以发生关系了。然后你他妈要来上我!” 说到这儿,曲易之已经开始咆哮了,“我打车到你家,我把钱给你,我还要卖/身!你干这事儿地道吗!”
“消消气……消消气……我……我……”
“你他妈都喝大了!你他妈都不行了!你他妈还让我帮你!我用醒花的手法给你来了几下子。你才睡觉!”
醒花的手法……是个什么手法?……现在反正就觉得前面不太舒服。“对不起啊!”
“不原谅!”
“那……那怎么办……”
“你昨天说了,给我当架构师,把小雨伞新项目做起来,是不是得算数!”
“……” 古川不想碰那个智能体。
曲易之就知道他会不吭声,捞起手机,打开音频。刚开始是一种哼哼唧唧的声音。
古川感觉昨天的酒劲儿又来了!一秒上头。不是没亲过,不是没哼唧过,但再听一遍是绝对的羞耻。
不一会儿,音频里开始出现古川的声音:曲易之,我想……我想……
音频里的声音可不是平时明亮清澈的嗓音,那是一种低哑温柔的音调,听得古川脸皮发麻。
曲易之的声音:嗯……乖,你不想……
古川的声音,伴着令人羞耻的哭腔:我想!我想问问你……
曲易之的声音:那你问。
听到这儿,古川的心唰就提上来了,虽然当时喝多了,但他一下就猜到自己想问什么。幸好,曲易之直接关了这段音频,“不是这段。” 又选了一个音频。
又是一段哼哼唧唧的声音,和之前那段完全不一样。这段哼唧是古川一听就是十分正经的哭泣——哭泣——
古川的声音:你到底想要什么?
曲易之的声音:给我当架构师,把小雨伞的新项目做起来。
古川的声音:我不要,我不想。
曲易之的声音:那你想怎么样才可以?
古川的声音:不……不怎么样……
曲易之:答应我吧?
此处没什么声音,还是哼哼唧唧的声音,在“答不答应”中哼唧。古川也没听出来是什么动静,感觉像自己在哭。持续了大概五分钟,终于古川的声音出现:答应!我答应……
音频结束。古川感觉自己已然是不行了,自己怎么就不能是只蟑螂?有个缝就能钻进去了。
“听见了吧?” 曲易之把手机一锁,“古大架构师,你不会不认账吧?”
古川脸爆红,黑历史已经有了。他不答应,他怕曲易之做出更过分的事儿。“行。你把音频删了!”
“做完项目再删。一手交数据一手交货。你说是吧?古架构师?”
“行。那你先把定金交了。把其他音频删了。”
“好。”
古川眼见着曲易之将昨天晚上的音频一条条删了,又拿过手机翻看了一眼最近删除的文件夹,把手机扔给曲易之。
“走吧,把新项目做完。”
曲易之啪嗒躺在床上,“休息一天。”
“老板带头偷懒?”
“我没衣服穿。”
古川惊了,“你总不能是光着来的吧?!”
“昨天的衣服都穿了一天了。”
“那你穿我的吧。”
古川带着裹着被子的曲易之到衣帽间,让他自己选。曲易之翻了半天,问:“你这衣服风格……” 半天没说话。
“真像大学生——” 左手边,右手边“装黑/!帮/你!教/!父。”
“……嫌弃可以不穿,光着。”
曲易之试了几套,除了内衣能对付,其他的都不太合身。毕竟196和186有10公分的差距。曲总又不是那种能将就的人。古川看着他,心里盘算着,曲易之要是一直没衣服穿该有多好?那就永远都出不去这个门儿。又惊觉自己还挺变/态。
最终曲易之选了套运动装,束脚裤束脚内收便合身了,上衣是一件嫩绿的连帽卫衣。
曲易之扔给古川一套黑了吧黢的衣服,“你穿这个。”
“我去公司穿不了这个。” 在公司人家还是朵小白花呢……
“穿着这个带我去买衣服。我的男朋友!” 曲易之搂着古川的胳膊,吧嗒一口。
……是……是吗……难道……那……那……我……我……我……昨……昨……我……我……
“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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