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盼七夕因友思情郎

蔚澄瞪大了眼睛盯着慕瑶,慕瑶说的什么她一句都没听懂,总感觉非常玄乎。

慕瑶正色道:“蔚澄,我知你心中有诸多疑问,可我现在来不及一一给你解释,你只要相信我就好。”说完,慕瑶走去竖柜那里,打开柜门,从药箱里找出一个小药瓶。

慕瑶再次走回到蔚澄面前,叮嘱道:“这个你拿好了,它叫驻颜香。回去后你将药粉涂抹到宁宁的身体上,可保她的尸身十日不腐。”

蔚澄还怔怔地站在那里,消化着慕瑶说的每一句话。

慕瑶抿了抿唇,“快回去吧,我不能多留你,我怕孙府的人对宁宁乱来。这几日你且守好宁宁,不许任何人靠近她。如果孙府有异动,你立刻来告与我。”

蔚澄怎么离开林府的,又是怎么回家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但慕瑶说了会管自己家小姐,蔚澄却记得真切,并且深信不疑。

当晚,慕瑶睡得不好,总是刚刚睡着就行。总算睡实了些,喻宁又入了梦。梦里的喻宁笑靥如花,粲然生光。慕瑶跑过去,喻宁便消失不见了,她也就惊醒了。

天还没有大亮,但慕瑶怎么都睡不着了。当日叶阳晨没有来,慕瑶有些心急,又有些失望。好在蔚澄没有再来林府,慕瑶自我安慰,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翌日午后,林慕瑶和洛洛坐在回廊上纳凉、休息。林慕瑶忽一抬头,发现叶阳晨蹲在对面的屋顶上冲着自己笑,她的心跳瞬间加速。

林慕瑶语气急促道:“洛洛……”

“怎么了?小姐。”

眨眼的功夫,慕瑶用手指着屋顶,她刚想说话,可屋顶上已不见了叶阳晨。慕瑶环顾四周,不知叶阳晨跑去了哪里,藏在了哪里。但不管怎样,叶阳晨来了,就意味着宁宁就有救了,慕瑶心里十分开心的。

“小姐,你刚才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洛洛追问着。

“呃,没什么了,我应该是眼花了。”

入夜,慕瑶在房间里等着叶阳晨来找自己,等得很是心急。等得久了,她反而渐渐紧张起来,连慕瑶都不清楚自己在紧张什么。

深夜,当门闩突地一响,慕瑶整个人身体绷紧,是兴奋,也是激动。

叶阳晨蹿进来,把门闩又插好。他走进了些,见慕瑶坐在床上,戏谑道:“怎么?今年不用丫鬟来防着我了?”

经叶阳晨打趣,慕瑶想起去年洛洛睡在自己屋子的外间却叶阳晨迷晕了,于是她娇嗔道:“你还提那事?”

“好好,不提就不提,我要看我的印记。”说着,叶阳晨坐在床沿处。

“先不看,先记下,行吗?我找你有要事说。”

见慕瑶神色郑重,叶阳晨眉头一锁,“你出了什么事?”

“不是我…也算是我的事吧……”

听慕瑶这么说,叶阳晨悬起的心才稍稍回落,“你这丫头还真吓人啊!那是谁啊?”

“是宁宁。”

叶阳晨用手随意拨弄着床帐,“宁宁?哦,就是你的那个好朋友,她又怎么了啊?她不是去年嫁人了吗?”除了慕瑶的事,叶阳晨对其他人的事不那么感兴趣。

林慕瑶打断道:“宁宁她…去了。”

“去哪了?”叶阳晨对上慕瑶的眼神,发现她已经泪盈于眶,“她死了?”

慕瑶咬住下唇,缓缓点了点头。

“他相公害死的?”

“你怎么知道?”

叶阳晨站起来,去茶桌处给自己倒了杯茶,啜了一口,“我怎么知道?我都给你的朋友算过一卦了,我说她嫁的是个烂人,你当时还不信?”

慕瑶又抿了抿唇,岔开话题道:“我需要你帮我。”

“我为什么要帮你?你倒是说说你是我什么人?”叶阳晨故意给慕瑶下套。

“我是你……”话脱口而出,说到一半,慕瑶却说不出口了,“你到底帮不帮嘛?”

叶阳晨转过身去偷笑,“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换做是别的事,林慕瑶可能一赌气就不求叶阳晨了,但宁宁的事她自己确实没能力办到,只有翘着双唇道:“那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叫我一声相公,天大的事我都帮你摆平了。”叶阳晨也不看慕瑶,又啜了一口茶。

“不叫。”慕瑶回答得很干脆。

“那我就无能为力了。”叶阳晨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你趁人之危。”

叶阳晨得意微笑,“我怎么趁人之危了?你是不是我娘子?既然是的话,让你叫,就是名副其实啊。”

纠结中,慕瑶喃喃低语,“我叫不出口。”

“那我就爱莫能助了。”

两人僵持着,谁都不愿让一步。

慕瑶天人交战,心如撞鹿,良久,才勉强说道:“.…..相…公……”

“声音太小,我没听见,再叫一次。”

“叶阳晨,你再这样,我可真生气了。”

“说吧,什么忙?怎么帮?”叶阳晨点到为止,不敢再逗慕瑶,要是真逗生气了,他可哄不好。

慕瑶娓娓道来,“是这样的,宁宁去了后,孙家…就是那个孙财不给宁宁办后事。我交涉过,但不管用。”

“为什么不给办丧事?”

“那家人觉得晦气。”

“还有这么无耻龌龊之事?晦气?人都死了,还停尸在家,那不是更晦气吗?”说到最后,叶阳晨气得把茶杯摔在地上。

慕瑶吓了一跳,然后微微瞪眼,“一个茶杯不值什么,可你这样容易把丫鬟引来。”

叶阳晨自知行为有些过激了,蹲下要去捡茶杯的碎片。

林慕瑶急切道:“你别捡,小心扎了手。你别管它了,明早我让丫鬟收拾。”

“喻宁什么时候去世的?”叶阳晨继续问道。

“有三天了。”

“那现在你想怎么办?”叶阳晨追问着。

“宁宁现还在孙府,要把的尸身弄出来,然后我把她安葬了。”

“那简单,我现在就去孙府把宁宁的尸体偷出来。”

慕瑶轻摇头,“我不希望偷。”

“难不成你要我明目张胆地去抢?那倒也不是不行,只要你喜欢这种明目张胆的方式。”

“也不是说一定要这样,我是想让你帮我找那个孙财拿一样东西,所以偷偷去办便拿不到那东西。”

“什么?人头吗?”

“谁说那个了?我不许你杀人,血淋淋的。”

叶阳晨还是带着恨意,“那个孙财害死了你的朋友,难道不该死吗?”

林慕瑶没有接叶阳晨的话,继续说道:“我想要孙财和喻宁的和离书。”

“人都死了,还要那个休书干什么?”

“真是笨,不是休书,两个东西是不一样。和离书,我是想让孙财主动同意离异,而不是嫌弃宁宁而休了她,也算是给宁宁留最后一丝尊严吧。”慕瑶继续道,“拿到和离书后,我要烧给宁宁,我要她在那个世界心灵得到一丝慰藉。宁宁生前不能活得畅快,那就让她死后获得安宁吧。”

“好的,我明白了。”

林慕瑶从枕头下取出一张纸,递给叶阳晨,“这是我大致画的孙府的图纸,我在上面标好了孙财所住院子的位置,还有他小妾姬痕的住处,以及喻宁住的屋子。”

叶阳晨把图纸揣进怀里,“好,那我走了。”

“等等。”慕瑶知道叶阳晨的本事大,可还是禁不住担心叶阳晨的安全,于是没来由一问,“如果那个孙财问你为什么要和离书,你怎么说呢?”

“我就说喻宁是我的相好,我不想我爱的人再做他孙财的媳妇。”

“不准你说什么相好,这种事不能乱说,孙财会说宁宁不检点,那会坏了宁宁的名节。”

叶阳晨坏笑,“我逗你玩的。我直接拿刀按在孙财的脖子上,他一害怕就乖乖地写和离书了,哪还需要我跟那种人渣费那么多话呢?”

关心则乱,林慕瑶几乎忘了叶阳晨喜欢快意恩仇的方式解决问题,“那你小心点。”

叶阳晨走了两步,回头道:“我逼孙财写和离书,又把喻宁抢走,估计那个孙财不会善罢甘休。他可能会找上你,到时候你就咬死了说什么都不知道,明白吗?”

“我知道了。”慕瑶反应很快,明白叶阳晨话里的意思,她是喻宁最好的朋友,如果说谁最有可能抢走喻宁,自己的嫌疑肯定最大。

叶阳晨翻墙越脊出了林府,骑上马一路狂奔,很快就到了孙财的家宅。按照慕瑶给的地图,他先去了孙财的院子。叶阳晨找了找,发现孙财并没有住在自己的屋子,于是他又去了姬痕的小院,这才找到了孙财。

叶阳晨用匕首轻轻划开门闩,然后进了姬痕的屋子。他手脚轻慢,睡在床榻上的孙财和小妾姬痕都未察觉。叶阳晨用火折子把床头的蜡烛点燃,然后拿了一张椅子坐在床的对面。

姬痕浅眠,眼眸感觉到光亮,便慢慢睁开眼。她记得清楚,昨夜睡觉时是吹了灯的,这会儿床帐外却奇怪亮着灯,于是她推了推孙财,“老爷,老爷……”

孙财突然惊醒,“什么事?大半夜的,要吓死人啊?”

姬痕见帐幔外有个人影,于是胆战心惊用手指着,低声道:“不是,老爷,你看外面……”

经小妾提醒,孙财也心惊肉跳地哆嗦起来,他连忙拉开床帐,顿时“啊”了一声。姬痕看见一个穿着黑衣,蒙着黑面的人坐在外面,也吓得尖叫一声后坐了了起来,然后立即用被子护住胸前。

叶阳晨手里把玩着匕首,淡定自若道:“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若是再喊一声把下人招来,你们两人都得死。”

话音一落,孙财和姬痕都不敢再大声喊叫。

孙财吓得七窍生烟,半晌才颤声道:“请问…阁…阁下,有…有何…贵干?”

叶阳晨淡定道:“好说,听说你的正房夫人前几日去世了?”

“好汉,你如何知道?”

“你休要问东问西的,否则我割了你的舌头。我来问你,你与你的原配感情如何?”

孙财摸不准来人的目的,于是撒谎道:“我和娘子喻宁自是鹣鲽情深,她的故去我万分悲痛。”

“放屁,你当我不知喻宁是被你害死的?你再跟我说话不老实的话,我就把你的头割下来当球踢。” 说这话时,叶阳晨声音不大,但中气十足,任谁都听得出他异常愤怒。

孙财一看情形不对,立刻改口,“少侠饶命,饶命。”他看叶阳晨的身量,以及说话的口音,判断叶阳晨年齿不大。

“饶你命不难,给我写个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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