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燃的脚伤好了之后,她和宋津年之间的关系又恢复了之前的微妙状态。宋津年依旧会每天晚上“碰巧”出现在她练舞结束的路上,默默地跟在她身后,送她到校门口,只是偶尔会多问一句“今天练舞顺利吗”,语气平淡,像是在随口闲聊。
温燃也渐渐习惯了他的存在,不再像以前那样紧张,会偶尔和他说上几句话,大多是关于学习或者学校的事情,从不涉及私人情绪,却也不再刻意保持距离。她会在早上看到他的时候,主动点一下头打招呼,会在他送她到门口的时候,说一句“路上小心”。
他们的互动很隐晦,很平淡,在外人看来,不过是关系稍微好一点的同学而已,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彼此之间多了一份不一样的牵挂。
高三的学习节奏越来越快,模拟考试一次接着一次,压力像潮水一样涌来。温燃的成绩一直很稳定,却也难免感到疲惫。每次感到累的时候,她就会想起宋津年默默跟在她身后的身影,想起他送的手电筒,想起他背她去医院的样子,心里就会涌起一股莫名的力量,让她重新振作起来。
宋津年的变化也很明显。他不再像以前那样经常逃课,虽然还是会偶尔迟到,但至少每天都会来学校。上课的时候,他不再像以前那样趴着睡觉或者玩手机,偶尔会拿出课本,虽然大多数时候还是在发呆,但至少有了学习的样子。
林薇薇对此感到很惊讶:“温燃,你有没有觉得宋津年最近好像变了很多?居然不逃课了,还会带课本去学校,简直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温燃笑了笑,没有说话,心里却有些明白。或许,他也在为了什么而努力吧。
这天下午,下了一场大雨,放学的时候,雨还没有停,反而越下越大。温燃没有带伞,站在教学楼门口,有些不知所措。林薇薇家离得近,已经撑着伞跑走了,让她等雨小一点再走。
温燃看着瓢泼大雨,心里有些着急。她晚上还要去舞蹈室排练,再等下去,就来不及了。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冒雨冲出去的时候,一把黑色的雨伞停在了她的头顶。温燃愣了一下,抬头看去,竟然是宋津年。
他依旧穿着黑色的T恤和牛仔裤,头发有些湿,贴在额头上,眼神复杂地看着她,语气平淡:“没带伞?”
“嗯。”温燃点了点头,心里有些惊讶,“你怎么还没走?”
“有点事。”宋津年含糊地说了一句,然后把伞往她这边递了递,“走吧,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等雨小一点就好,谢谢你。”温燃连忙说道,不想麻烦他。
“走吧,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你不是还要去练舞?”宋津年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了解,直接拉起她的手腕,把她拉到伞下,快步走进雨里。
温燃的手腕被他握着,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和力量,心里猛地一跳,脸颊瞬间红了。她想把手抽回来,却被他握得很紧,只好任由他拉着,跟在他身后,走进雨幕里。
雨伞很大,足够容纳两个人。宋津年把大部分伞都倾向了她这边,自己的半边肩膀都露在外面,很快就被雨水打湿了,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年流畅的肩线。
温燃注意到了这一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小声说道:“伞往你那边挪一点吧,你都淋湿了。”
“没事。”宋津年头也不回地说道,脚步没有停下,“男生淋点雨没关系。”
温燃没有再说话,只是心里暖暖的,看着他被雨水打湿的肩膀,心里有些复杂。他总是这样,用一种很隐晦的方式,默默地为她做一些事情,不求回报,也从不张扬。
走到校门口,宋津年停下脚步,松开了她的手腕,把伞递给她:“拿着伞去舞蹈室吧,别再淋湿了。”
“那你怎么办?”温燃看着他,眼里带着一丝担忧。
“我没事,跑几步就到了。”宋津年笑了笑,嘴角的痞笑又回来了,却比平时多了一丝温柔,“快走吧,别迟到了。”
说完,他不等温燃回答,就转身冲进了雨幕里,很快就消失在大雨中。
温燃握着手里还带着他体温的雨伞,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又有些酸涩。她撑开伞,一步步走向舞蹈工作室,脚步很轻,心里却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她知道,自己对宋津年的感觉,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只是单纯的躲避和疏离了。这个张扬痞帅的少年,用他独特的方式,一点点走进了她的心里,虽然很慢,却很坚定。
而宋津年,冲进雨里,任由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心里却异常的燥热。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在意温燃,为什么会忍不住想对她好,为什么会因为她的一个眼神、一句关心而感到开心。他只知道,看到她淋雨,他会下意识地想给她撑伞;看到她受伤,他会感到紧张;看到她开心,他也会莫名地感到愉悦。
这种感觉很陌生,却又让他无法抗拒。他只能任由这份隐晦的牵挂在心里蔓延,牵引着他,一步步向她靠近。
雨还在下,冲刷着整个城市,也冲刷着两个少年隐晦而炙热的心。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带着青涩的懵懂,带着隐晦的牵挂,在这个多雨的夏天,悄然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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