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根烤玉米吃的苏容目直打嗝,他吧唧吧唧嘴鲤鱼打挺式的翻身,差点踢到火堆,吓的苏容一一激灵。
古金千抓住苏容目后腰的衣服使劲一扽,拖出去半米多远,脱下外衫披给苏容一道:“你要不要去马车里躺着睡,阿容睡死后呼噜声震天响,恐怕你这样坐着也休息不好。”
“我没事,少爷别忘了我是乡野丫头,什么苦没吃过,这才哪到哪。”
苏容一说着故意换了个手拄着脑袋不看古金千,古金千捅了捅火堆也闭上了眼睛。
子时刚过一刻,熟睡的三人同时惊醒,互相看了一眼没说话,不约而同的奔向村大门方向仔细听。
苏容一翻进去打开村大门,三人顺着哭闹声走近右手边的一个院落,“咣”一声院大门被踢开,两个年轻的小伙子正拖着一个小女孩往外扽,白日里的玉米老汉也拽着小女孩往反方向使劲。
“爹爹我怕。”
小女孩哭的撕心裂肺,老汉也眼泪吧嚓的喊着:“有爹在,不怕。”
“老郭头别倔了,耽误村长洞房的吉时,他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快松手,叫你娃乐呵点才少遭罪啊。”
一个小伙子劝着往下扒拉郭老汉的手,郭老汉顺势拽住小伙子的胳膊哭喊道:“你行行好,我家小穗才12岁啊,还是个孩子啊,村长非要一年祸害一个吗,你们和村长商量商量,哪怕等小穗长大……”
“可不敢胡说”,小伙子警觉的环顾四周,苏容一挡着古金千和苏容目往后稍了几步。
紧接着小穗声音刺耳的嗷嗷喊,苏容一看到郭老汉晕倒在地,小穗已经被带到看不见的地方,只留下了哭喊声。
苏容目突然冲到前面,“这村长是畜生吗?救人去。”
苏容一看向古金千,没等他回话余光瞟到两名背着剑的武林中人走近老汉,一把抓回苏容目,她仔细观察看出二人身着北派寒严教的黑色制服,夹着嗓子小声说:“听闻北派寒严教心狠手辣,咱们还是别管闲事了。”
“死老头,不是说这村子不让外人进吗?”
苏容目不服气往前冲两步又退了回来,“小矬子,上啊。”
“你行你上啊。”
“我又不会功夫。”
“那你就别逞能。”
古金千故意挤着他两从中间走过进院。
“少爷”,苏容一无奈喊着跟了过去,三人躲在窗外偷听。
“两位少侠如果只是会说漂亮话,从一开始就不要给老汉我希望,生长在这个村子里,所有规矩早已习以为常,既然帮不上忙就赶紧走吧,要是让别人发现是我把你们带进村的,我也甭想活了。”
“死老头,过河拆桥呢。”
二人中的瘦子骂了一声,拿起桌上的玉米就啃,没事儿人似的叨咕:“没良心,我们可是要去西边办大事的,途中被你求着留下帮忙,忙帮完了连口热乎饭都不给吃。”
“是啊,肤浅”,二人中的壮汉趾高气扬的拿过玉米,转着圈的看了一眼,“杀只鸡犒劳犒劳我们吧。”
郭老汉不明所以的瘫在那,古金千回头看了一眼苏容一,皱起眉头,示意三人立马去村长家看看究竟,突然听到“差不多了,死人的钟声该敲响了。”
一瞬间村里鸡飞狗跳,远处传来类似于寺庙的钟声,郭老汉趴窗口看了看,一脸蒙的磕巴道:“我、我女儿,出、事了?”
“自己去看”,瘦子没耐心的扔了玉米棒,又挑了个大个的啃一圈骂道:“爱去不去,我和大师兄就不露面了,不给你添麻烦,一会儿杀只鸡给我们吃,否则就赖这不走了。”
古金千三人跟着老汉赶到村长家,院里院外堵的水泄不通,郭老汉喊着女儿啊挤了进去,苏容一观察四周带着古金千和苏容目顺着猪圈爬上屋顶,趴着看。
院落面积不小,三面大瓦房,二十几间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学堂宿舍呢,二十几个姑娘穿着统一的服饰,围在一间挂了红灯笼的门口,村民与她们保持着三米多远的距离。
“天啊”,苏容目不禁感慨,“少爷,这村长可比你爹身子骨状,二十来个女儿,不当村长都养不起啊。”
古金千瞪他一眼没说话,看姑娘们的状态打扮,恐怕就是老汉口中一年祸害一个的受害者,只不过今年村里没有成年女子便轮到了小穗。
郭老汉一挤进院就被刚刚的两个小伙子给扣住了,一人喊道:“乡亲们,村长是小穗杀死的,她已经畏罪潜逃,老郭头来的正好,女债父还。乡亲们说老郭头该不该就地正法,给村长偿命?”
人群里半天没有响应,苏容一突然听到人群中窃窃私语声“杀的好”,她看了一眼古金千和苏容目,按住他两脑袋低头大声喊:“杀的好。”
瞬间人群里此起彼伏“杀的好”,村长夫人抹着眼泪叫小伙子把村长尸体抬出来,朝大家喊道:“求乡亲们看看我家老头子死的多惨,这、这,两大摊血肉模糊啊,死不瞑目啊。老头子再有错,罪不至死啊。”
村长夫人哭的撕心裂肺,人群的呼喊声渐渐降低了。
“一群忘恩负义的东西。”
一个白胡子老头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走到村长身边,吃力的喊道:“老张头,李大婶,还有你、你,你们几个的女儿每天跟着村长吃香的喝辣的,分的地都比别人家多几十亩,还有脸跟着喊。”
“老胡子头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家没女儿,没受到那老王八蛋的欺辱,有什么资格评论我们。”
“我也没捞到好处啊。”
李大婶掐着腰挤到前面,“那行,我家比你家多的五十亩地全给你,村长死了,就把你那十五岁的儿子送给下任村长玩一年,你乐意啊?”
老胡子头气的挥起拐杖打倒一片,自己也气喘吁吁的坐地上了,叨咕着:“是人话吗,一群畜生。”
“跨差”一大闷声把所有人视线都集中到了猪圈,小穗正藏在里面,吓的往角落里躲了躲,苏容目扭着腰站起道:“都别吵了,我是天上掉下来的夜游神、身边的仵作神,我家少爷让我验尸查凶手为民除害。”
苏容目回头看古金千已经爬下来,转头找苏容一被古金千搬过脸道:“大家稍安勿躁,仵作在此,定会水落石出。”
郭老汉认出他两没敢吱声,其他人互相看看仿佛信了点点头退后了几步,只有村长夫人挡在村长面前道:“仵作神啊不用看了,凶器是水果刀,毫无规律的乱捅只能是小穗那贱丫头干的,总不能是老头子自己捅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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