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 章

锦城大学的学生开学后每天都是四点一线,每天都是教室,食堂,图书馆和宿舍来回跑。边辞在结束下午的知识产权法课后,就直接跑图书馆。他在暑假期间就查看了锦大的勤工助学平台,发现图书馆还在招书籍整理员,便直接申请并通过面试。今天图书馆管理员通知边辞去图书馆工作。

图书馆管理员带着边辞把整栋图书馆逛了一遍,将大致的工作内容和图书分类都说了一遍,他主要的工作内容是负责整理五楼图书和提供咨询服务。

边辞在语言学的书架间穿梭,时不时低头查看手里学生们归还的书籍类别和序号,再抬头看看书架边上贴的书籍类别和序号栏。

锦城图书馆实在太大了,蔚橖找了五楼一圈都没找到托福考试相关的书籍在哪存放,又在五楼的咨询台等了会又没等到人,便又开始自个转悠起来。蔚橖在拐过一个转角后,看到书架通道的尽头有人在翻阅几页书后就将书归于适当的位置,随即又拿起下一本。

蔚橖一直在找的书籍整理员就在他眼前,但现在却不着急过去询问了。蔚橖抱臂轻倚在书架上,打量起了边辞棱角分明的侧颜。夕阳余晖透过窗户洒在边辞的半边身影上。蔚橖看着通道尽头在低头阅读的人,突然觉得“岁月静好”越发具象化。

边辞似乎察觉到被注视,扭头看去发现是音乐系那个缺心眼的家伙。

猝不及防的跟边辞对视上,蔚橖觉得有点不自在,抬手摸摸脑袋便抬腿往边辞的方向走去:“同学,你知道英语考试类书籍在哪个书架吗?找了一圈没找着。”

边辞看着眼前的人在自己身前站定,开口道:“直走尽头右拐,四六级和专四专八在第五个书架,雅思托福和剑英在第六个书架。”

在给出答复后就继续低头翻看着手上的书,片刻后发现蔚橖并没有走开,还继续站在自己的身侧。抬头问: “还有什么事?”话音刚落发现蔚橖一直盯着自己的胸膛。

听到边辞再次开腔,蔚橖的目光从边辞胸前挪开,吊儿郎当地说道: “没事,边..辞..同..学”最后几个字还拖长了尾音。说完还朝边辞露出八颗牙的标准微笑。

边辞扭头看着蔚橖离开的背影,直到蔚橖拐弯看不到人影后,才回头拎起胸前的图书馆工作证,看着上面的大头照和名字,轻笑出声。

在收拾完书籍后,边辞推着小推车往咨询台走,路过自习区域的时候,眼睛往里头扫了一眼,一眼就看到蔚橖在埋头看书刷题。随后边辞继续推着小推车往前走。

图书馆的工作只要整理完学生归还的书籍并且没有人来咨询图书相关的问题,那么剩余的工作时间就能够自由安排。边辞回到工位上就拿出行政法与行政诉讼法,也开始投入学习。

蔚橖单肩背包拎着一本托福词汇书准备到一楼去租借,往电梯走去会路过咨询台,只见边辞坐在咨询台里。从蔚橖的角度里只能看到边辞低头拿着笔在一本厚厚的书上做笔记。蔚橖在等电梯的空隙里多看了几眼边辞,电梯门开了后就迈腿进电梯离开了五楼。

边辞抬手捏了捏后脖颈,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点开手机屏幕一看发现已经晚上10点15了,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一个多小时,再过一会图书馆就该关门。边辞起身伸了个懒腰,便开始收拾书包,准备去食堂吃个宵夜再回宿舍。

边辞回到宿舍后,发现另外三位室友也在看书。边辞轻手轻脚的放下书包,拿起睡衣往厕所走去。边辞洗完澡后并没有立马上床休息,而是又开始在桌上学习知识产权法。

清晨六点半,晨风拂来感到一丝清凉。

蔚橖戴着耳机从宿舍楼出楼,一边打哈欠一边往操场走去。蔚橖抬起手背擦掉被哈欠逼出的生理性泪水。擦完眼泪后用手轻轻拍了下脸颊,迫使自己更清醒点。

到了操场后发现也已经有十来个人在操场上跑步。蔚橖在操场旁边的大榕树下做着拉伸运动,防止一会跑步肌肉紧绷。

蔚橖做拉伸运动的时候,眼睛也老爱到处瞟。东看看,西瞧瞧,还真让他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边辞在跑道边上穿着黑色运动短裤做着标准的高抬腿跑。可能是因为操场上只认得边辞,蔚橖的眼神像是锁定在边辞身上,看着边辞做完高抬腿后就慢跑进跑道开始晨跑。

等蔚橖做完热身动作后,边辞已经跑完一圈半。蔚橖从手机上打开校园跑APP后,也开始慢跑进跑道,慢慢跟上边辞的步伐,跑在了边辞身边。

蔚橖主动跟边辞打招呼:“早啊,你也那么早来跑步啊”

边辞的余光暗了下,刚察觉到有人接近就听到清爽的嗓音响起,便朝身侧微偏了头看去,发现是蔚橖便又摆正头继续朝前跑。但这次边辞并没有不搭理蔚橖,而是回应了蔚橖:“嗯”

蔚橖看边辞难得回应他的搭讪便开始来劲,小嘴叭叭地开始吐槽:“为啥大学了还要跑步啊,不是校园跑就是体测,我一度以为熬过了中考1500米和高中体育课,上大学就不用被跑步折磨。结果晴天霹雳啊,为什么校园跑要一学期跑够115公里才能拿满分啊,还要每次都要跑够2.5公里才行。对了,你现在是在练体测还是也在校园跑?”说到最后,蔚橖的声音都有点带喘。

“练体测,跑步别说话,小心等下岔气。”

“噢”

两个人肩并肩的跑了两圈后,边辞就给蔚橖指了指高单杠那边,然后就跑出了跑道。

边辞拿起水壶喝了一口,视线跟随着蔚橖的身影移动,看着蔚橖那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边辞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缓了几分钟后,就背过身开始练引体向上。

蔚橖跑完第三圈的时候,操场上已经逐渐多人,蔚橖慢跑跑回大榕树下,拿起放在椅子上的毛巾擦汗,擦完后将毛巾挂在脖子上,微弯腰拎起水壶抬头喝了大半壶水。朝高单杠那边瞧去,边辞正做着引体向上,背肌紧绷,手臂发力向上,胸部与单杠持平。动作标准的挑不出一丝毛病。

蔚橖呆呆地看着边辞做了5、6个引体向上,随即低头从兜里掏出手机切换歌曲,又继续汇入跑道完成最后两圈的校园跑。

蔚橖跑完圈后回到大榕树下,下意识的往高单杠的方向看去,没有看到边辞的身影,估计是早就离开。

蔚橖跑完步准备回宿舍先洗个澡再去食堂吃早饭,他不喜欢黏黏腻腻的感觉。

回到宿舍后,薛子木听到开门声,从床上抬起头往门口看了一眼,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这么早,去哪了。”

音乐院系每年招的人都不多,每个专业的新生人数不多,大多宿舍里是住着同院系不同专业的人。新生报到的那天,新生入住宿舍,刚好将蔚橖和薛子木分在同一个宿舍。

“晨跑,校园跑”

蔚橖将水壶和毛巾都放置在桌面上,抬手将上衣脱下。随后站在柜子前翻找一会要穿的衣服。

薛子木听到蔚橖的话后,鲤鱼打挺地坐了起来,一脸气急败坏地盯着蔚橖,随手将枕头朝蔚橖扔过去:“好你个狗东西,校园跑不叫我,你知不知道在大学里自己偷偷卷起来是罪大恶极的事,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蔚橖捡起砸在他脊背上随后掉落的枕头,抬手将枕头朝薛子木的头部扔过去,一边咒骂道:“你这只狗还反咬人是吧。早上叫你800回了,你醒过吗?还有我都不想说你那起床气,叫你起来晨跑,你反过来骂我一通。我还叫你,我犯贱还是有病啊。”

薛子木抱着枕头坐在床上,想起自己的起床气,又好像模糊想起蔚橖确实有喊过他起床。自知理亏,开始一脸怂样地赶蔚橖去洗漱:“你快去洗澡吧,一会洗漱完我请你吃早饭。”

蔚橖举起拳头佯装要揍他的样子,在空气中挥了下拳头。随后拿着换洗衣服往厕所走去。

音乐院系所有专业的大一的通识课和基础理论课大多是相同的。周五下午最后一节课是大一专业基础课西方音乐史,蔚橖和薛子木大一的课程表有三门课是一样的。

“鱼塘,周五了,要不要一块出去下馆子?”

蔚橖将书和笔记本电脑都放进书包里,一边回答:“可以,吃火锅吧。正好最近有点馋。”

“走走走,说的我馋虫都出来了”薛子木背起书包就冲下楼梯往教室门口走去。

蔚橖单肩背着书包,慢悠悠地从阶梯教室走出。下课后,也还有小部分人留在教室里讨论问题又或者说着小话。

“那个男生好帅,侧颜绝了。不知道有没有女朋友。”教室后排的两个女生在交头接耳地说着小话。

女生抓着同伴的手臂轻轻摇了摇,略微激动地说出:“他正脸也超绝的,感觉他应该是挺爱笑的,刚刚学姐给我送资料,我就在门口跟学姐浅聊几句,然后突然听到身后有个超好听的声音在说借过,我就回头看嘛,简直颜值暴击,他那笑我感觉都要把我给溺死。”

“啊啊啊,你还跟他说上话了啊,羡慕啊姐妹。”两个小姐妹激动地手抓手摇起来。

被议论的同时,蔚橖跟薛子木正在往学校外的火锅店走去。

蔚橖单手拿着手机划拉着APP搜索好评多并且值得打卡的火锅店,一边询问着薛子木的意见:“去锦大附中斜对面那家火锅店怎么样,我看网友点评好评还挺多的,反正也没吃过。”

“行啊,跟你走着呗。你姐晚上有事不,叫她一块来呗。刚好从我们这去附中能顺路经过锦服,能把她一块捎上。”薛子木倒退着走,看向蔚橖想让他给范昭琪打个电话。

蔚橖听到薛子木的话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更像是觉得薛子木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中。蔚橖点开通讯录往下划拉翻找着范昭琪的号码,随即拨通。

“喂,范昭琪。今晚一块干饭不?”

“没空,刚参加完纺织面料展,现在在整理信息。整完还得给我的设计图找合适的面料然后缝纫。近期没事别联系我,没空搭理你。”话筒那头传来范昭琪轻快的嗓音。她还没等蔚橖回话,就率先挂断电话。

蔚橖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嘟嘟声,朝薛子木耸肩摊手,一脸没办法地说道:“姑奶奶说最近忙,让我们别找她。”

薛子木瞬间泄气,垂头低声地喃喃道:“又是忙”

蔚橖看着兄弟垂头丧气的模样,立马抬手勾住薛子木的脖子,安慰道:“别这样,还有兄弟我陪你吃火锅。”

两人坐车前往火锅店,路过锦城服装学院的时候,薛子木眼巴巴地盯着锦服的大门,视线从车窗挪到了后视镜,一直到看不见锦服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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