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的人是特殊体质。”
他的神色并没有太特别,于是我放松了些。
我背着这个身份二十多年,从记事起到现在,已经成了负担。
除了这个我就没有别的要求了,我朝他举了下杯子:“谢谢,那你这边需要我遵守什么吗?”
他这次倒是笑了下:“我这边没有,你不用担心,你到我家后的生活不会改变。你想在家里就在家里,你想去上课就去。”
“谢谢,我希望能继续去上课。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他看了我一眼:“你不用跟我这么客气的。”
既然他这么说了,我把即将出口的‘谢谢’又咽回去了。
我是太见外了,但我除了这个不知道能说什么了,我跟他是经济联姻,我也希望能够长久的维持住这段婚姻,如我堂姐说的那样,相敬如宾就不会吵架。
当天吃完饭,又去听了一场音乐会,他是选了我喜欢的,因为他并不喜欢。
这个音乐会是著名的交响乐团在国内的第三场巡演,一票难求的原因是因为真的演奏的非常好,跌宕起伏,浩瀚宽广,立体循环的音乐让在场的听者激动不己,但我身边的盛长年全程淡淡的。
都说音乐无国界,语言不同没有关系,会唱就行,我们国内最早的电视都是戏曲性质的,因为能够引起众人的共鸣。
但盛长年没有,他只是安静的听完了,放在膝盖上的手纹丝不动。我无声的笑了下,看样子上次说我的音乐好听是客气话,我的再好也不及国际大师的演奏。
等好不容易演奏会结束,他要送我回家,这是他第一次正式的送我到家,于是我也麻烦他了,他在我们家坐了一会儿,陪同秦老爷子、秦二叔他们聊了一会儿天。
我请他到我的琴房参观了下,也给他弹了一首曲子。我会尽量的如秦老爷子期望的,把我能拿出手的给他看,尽管他并不在意这个,他今天晚上听了半个晚上,估计耳朵都要长茧子了,所以我弹了首短的,很快就结束了。
我送他出我们家,在临上车的时候,他拉了下我的手,在手背上印了一个吻:“晚安。”
“晚安。”
我等他的车拐出院门时往回走,并没有着急进屋里,在花园的秋千架上坐下了,平日里这是我小侄子、侄女的专座,不过今天他们都睡觉了,于是就是我的了。
我坐在这里好一会儿,花园里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散发着幽香,我在秋千上迷糊了一会儿,差点儿睡过去,还是路过的周妈喊醒了我:“三少爷,你怎么在这里呢?”
我跟她笑道:“哦,我刚送完盛长年,在这里坐一会儿。”
我不好跟她说我不想进屋面对我爷爷、二叔,尽管我可以回答他们,我跟盛长年处的很好。
但太假了,假的我这么虚伪的人都说不出口。一个只见过4次面的人何谈好不好,但我爷爷却只想听到好话。
周妈听我这么说笑了下:“快进屋吧,晚上还是有些冷的。老爷子还等着你回去呢。”
等回去,客厅里我二叔他们已经回房间了,但书房里还有光亮,书房门没有关紧,那是等着我去。
我站在房门停了一会儿,刚才在秋千架上迷糊了一会儿,不太清醒,状态不好,等深吸口气,正准备敲门的时候,突然听见秦老夫人的声音:“奉贤,那你是怎么想的啊?”
奶奶也在书房里?那我就不好进去,我把手缓缓收回来,听见秦老爷子说:“现在情况你也看到了,你这些日子就准备两家的婚礼,让浅予尽早的完婚,免得夜长梦多。”
我站在房门前没有动,现在已经很晚了,客厅里光弱,走廊里的光线就更弱了,我对着身前的门默然,我现在在秦家已经成了负担了。
秦老夫人有些迟疑的声音:“可他们两个毕竟不熟悉,这么快,我怕小予接受不了。”
秦老爷子声音就要比她坚硬的多:“他不小了,他长大了,翅膀都硬了,”我听见他把茶杯放在了桌上,然后才道:“这个小孩随他爸,骨子里是叛逆的,他以为他平日里装的够听话,我就不知道了,三岁看到老。”
他哼了声,像是回想什么:“他小的时候脾气就倔强,做错了事我让他罚站,他真的在院子里站着,下着大雨都不肯来跟我一声他错了,被大雨淋的晕倒在地上都没有认错。我从那时候就看出来了,这个小孩跟他爸一模一样!这种性子必须要好好磨砺一下,所以从小到大我对他分外严厉,我不希望他跟他爸一样,可惜,他还是让我失望了!”
我站着门口走了一会儿神,我都想不起他说我的小时候是几岁了,我也想不到小的时候还这么倔强过,倔强到让他记着这么多年。也就是说,这么多年我在他眼里都是伪装的。
这确实让他难堪,我无声的抿了下嘴角,他说的对,我的性格不好,不是他期望的那种类型,所以他担忧的都对,这么多年,对我跟监视一样的教养对。
秦老夫人有些叹息的声音:“好,那我去准备,你这些日子也别对他太严厉了,那天他也是心里不好受,他怎么也跟林家那孩子相处了三年。”
秦老爷子的声音因着她的话大了一些:“他跟林家联姻三年,满城皆知,要不是碍于我秦家的面子,你以为还有谁愿意娶他。但凡有头有脸的人家,都不会同意的。现在盛家娶他,不过是想让业界的人知道,他盛家同我秦家关系良好,从无嫌隙。他是为了同我们秦家维持关系,不想失了我们这个人脉。”
原来急于把我推出去是因为这个。
我沉默的站在,我想他留这一丝缝隙就是要让我听见的,他不好当着我的面把这些让他羞于启齿的事说出来,所以用了这样的办法。既然这样,那我就该好好听着。
秦老夫人也许是想替我挽回下,她说:“浅予也没有你说的那么没有用啊,他是难得的可以生育优良基因的人……”
秦老爷子淡薄的声音:“你也知道这个并不可靠的,如果他生不出来呢?”
“那……那……”
秦老爷子打断了她有些结舌的声音:“早日准备婚礼,虽然时间赶,但务必办好了,该有的礼节都别少,别让盛家人笑话。”
我等屋里好一会儿都没有声音后,才抬手敲门,屋里也微顿了下,才开口:“进来吧。”
我朝他们两个打了招呼,秦老爷子看了我一眼:“怎么才回来?长年回去了吗?”
我跟他笑了下:“是的爷爷,他刚回去。他说我们家花园挺好看的,我带他走了下。”
他也笑了下:“应该的,你们两个多多相处就熟悉了。”
果然刚才的那些话是特意说给我听的,于是我也点了下头:“好的。”
“好了,没事了,今天也不早了,你早点儿去休息吧。”
既然是秦家迫不及待地的想要把我推出去,那所有的日程都提上来了,订婚前两家的走动,盛长年已完成到我家的,于是第二次见面就是到他家里了。
盛长年来接的我,秦老夫人给我准备了很多礼物,秦家的做客礼仪确实无可挑剔,下车时,盛长年看着这些名贵的礼品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摇了下头:“不用这么客气的。”
“应该的。”我跟他说,我爷爷是想要把我推给他,他不想跟我们秦家撕破脸,迫不得已娶了我,那应该在别的上面补偿一下的。
盛家的人出来接的我们,他家因为人少,没有秦家那么大,这些日子他们已经跟讲过盛家现在的情况,盛长年跟我家不一样,他爷爷奶奶皆已去世,所以他爸妈跟叔伯并没有住在一块儿,算是独立出来了,并不是不讲家庭和睦,大家族是都注重家族和睦的,只是特殊情况。
这样挺好的,我不用应酬一大家子人,我如秦老爷子说的那样,没有修炼到家,很多大场面应付不了,我临来前秦老夫人还嘱咐我多次,要懂礼貌。
他们怕我把怨恨写在脸上,实际上,他们多虑了,我欠林锦奕的跟盛家没有关系。
更何况我也知道了盛家娶我的原因,两方都不是情愿的,收购一家企业本来是正常事情,可因为收购的那家跟秦家千丝万缕,于是他又不得不把我也收购了。
那谁怨谁都不一定呢。
我笑着跟盛家的每一个人都打了招呼。
盛夫人我已经见过,是一个很健谈的优雅贵妇人,盛长年的父亲也是一个很高大的人,看上去和蔼可亲,因为一直都带着笑。
盛长年有一个弟弟,今年十七岁,跟我的学生差不多,我见他第一眼时还以为看到了高阳,因为也顶着一头绿色的头发。
看我看他头发,他朝我做了个抓头发的动作,跟高阳也特别像,他咳了声:“这是今年最流行的发色!”
是吗?是我落伍了吗?我朝他笑了下:“原来如此,我的学生也有跟你一样的。”
“是吧!是吧!我就说这个发色非常时尚,结果我哥他们很不认可,他们太老土了!”
他挺活泼的,还伸手朝他爸妈指了一番,这个动作要是在秦家,会被秦老爷子训斥一顿,所以盛家还是挺宽和的。
他把手指向盛长年时,被他弊了一眼,于是他的手指头临时改了个方向,看样子盛家这个小弟只得父母宠。
他挽回面子似的咳了声:“我难到说的不对!你懂时尚吗?”
盛长年看了一眼后点了下头:“如果你这就是时尚,那我确实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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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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