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下。”

什西斯话音刚落，蜘蛛见达洛忒谧醒来，他激动兴奋的咧开嘴，他的上半身**着，墨黑的。

就要往达洛忒谧的方向冲来。

虫母！虫母！

浓郁的信息素熏了达洛忒谧一脸，他用手捂住鼻子，弯腰咳嗽。

什西斯单手撑住桌面翻过来，他握住达洛忒谧的手腕。

达洛忒谧还未反应过来，便落在什西斯的怀里，什西斯的制服上镶嵌银色纽扣，碰在达洛忒谧雪白的脸上。

留下红痕。

他眼眶瞬间变得湿润，他捂住自己的脸。

什西斯没注意到达洛忒谧的一样，他抬起下巴，瞄准蜘蛛的腹部射出一枪。

张牙舞爪的蜘蛛踉跄着往后退，他眼睛红通的死死盯到什西斯怀里的虫母，他要咬死什西斯。

去死！去死！

漫天的蛛网从天花板落下来，蛛丝粘稠，两人被蛛丝捆在一起。

蜘蛛的腹部和胸口已经在流血，滴滴血液落在地面，浸染地上的毛毯。

他拖着自己残缺的身体，步步靠近。

“虫母，虫母，请看看我。”

他发出的古怪的语言，达洛忒谧却听得一清二楚。

达洛忒谧的触角抖动，他想用触角去安抚他。

什西斯低声说了句：“冒犯了。”

他单手握住达洛忒谧的腰，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他转动手环，从手环中冒出的火焰呈现蓝色，把蛛丝燃烧。

火焰温度不高，达洛忒谧甚至都没感受到。

两人从蛛丝中挣脱，这次什西斯的枪瞄准蜘蛛的眼睛，子弹飞出，蜘蛛吃痛的倒下去，他的身体砸破窗户，直直摔下去。

什西斯松开达洛忒谧，两人快速来到窗边，摔下去的蜘蛛消失不见，只剩下地上的一滩血迹。

什西斯皱紧眉头，他按住左耳的通讯器，机械式的通讯器挂在左耳，金属与肌肤相互映衬。

“找，它下去了。”

对面的人回了句话，什西斯微微颔首。

“今晚的事不必对外说出去。”

什西斯处理完这一切，才把目光落在达洛忒谧的身上，他是被自己匆忙从床上拉起的，身上的白色睡衣散乱。

他的目光落在达洛忒谧红了一片的侧脸，他唇微张，突然被塞进来一颗圆润的东西。

浓郁的奶香味在口腔蔓延，他表情微怔，达洛忒谧踮起脚轻柔地抚摸他的头顶。

什西斯的黑发发质偏硬，摸起来有些扎手，达洛忒谧却不在意，他弯着眼笑。

“乖孩子。”

“是你来救我的，对吗？”

达洛忒谧听懂了雄虫说出的话，蜘蛛似乎疯了，如果今晚不是什西斯，他恐怕会被雄虫虏走，虽然他不会对自己做过分的事，但是以他现在的身体，恐怕无法应付一个暴走的雄虫。

什西斯嘴里的奶糖过于浓郁，“砰”得一声，顾星辰推开门从外面闯进来，“老大，追踪器显示……”

他呆站门口，像死机似的。

“哇哦。”

面前的两人落在他眼里就是衣衫不整，举止亲密，而且这人居然把手放在老大的脑袋上。

嘶，顾星辰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难道他们两真的是爱人？老大怎么从来没和他们说过。

顾星辰比了个“ok”的手势，缓缓向后退去，“你们继续聊，夜深人静，孤男寡男，两情相悦。”

“啪”得一声，门从门框中脱落，掉在房间的地面上。

什西斯闯进来的时候，用了太大的力气，长久未修的门早就破烂不堪。

达洛忒谧不解茫然的与顾星辰面面相觑。

什西斯深吸一口气，他冷声道“：“滚。”

顾星辰不敢耽误，匆匆忙忙的往外跑。

“好的，老大。”

达洛忒谧睁着无辜的双眸看向什西斯，他用触角指了指周边散乱的家具。

“全都弄脏了。”

他又用触角感应从门外吹来的风，“很冷。”

东城处在沙漠中心，昼夜温差大，白日温度高，需要戴上特制的兜帽，夜里风大，温度格外低。

“披着。”

带着什西斯气息的外套裹在达洛忒谧的身上，达洛忒谧的触角从袖口伸进去，汲取残留的信息素，他小心翼翼。

什西斯没有发现他的小动作。

“跟上来。”

达洛忒谧心情愉悦的跟在什西斯身上，连眼角的鳞片都变得更加明亮，璀璨夺目。

他迈着轻快的步伐跟在什西斯身后，他才从蛋壳里孵化出来，即便吸收“达洛忒谧”的部分记忆，依旧单纯，天真。

认为冷静正常雄虫不会伤害他。

便理所当然的跟在什西斯身后。

楼下听着的是悬浮车，巡查队守在悬浮车附近，什西斯拉开车门，达洛忒谧弯腰进去，他往旁边挪挪，给什西斯留下一个位置。

“他们会带你休息，明天会送你回来。”

达洛忒谧本还活跃的触角突然停在半空。

“你不和我一起去吗？”

什西斯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前座的司机伸着耳朵，他一本正经，实际上心情澎湃。

“有事。”

他言简意赅的留下两个字，便关上门。

“无礼的孩子。”

达洛忒谧嘟囔，他躺在后座，几乎要陷在座位上。

“蜘蛛。”

达洛忒谧想到撞破玻璃，从窗户落下的蜘蛛，他心里荡起涟漪，可怜的孩子。

他望向窗外，叹气，虽然他今晚受惊，可是，达洛忒谧能够感受到从雄虫身上散发出来的，浓郁的爱意和欲/望，他太心软了。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身体实在承受不住，达洛忒谧想，自己或许会主动满足雄虫。

祂是慈悲的，在雄虫死亡之际，会得到祂的召见，祂会在雄虫唇上留下一吻，进行交/配，诞下的虫是死去的雄虫生命的延续。

——《圣典.新生》

巡查队把他带到一栋独立的小屋，小屋周边是花园，这个小屋就像是东城的伊甸园。

漂亮，与众不同。

巡查队带着他进去，和小屋外面的梦幻不同，小屋里可以算得上是清冷，只有黑白两色，外面贴合自然，而里面的家具则与科技相近。

“您今晚先睡这。”

达洛忒谧等人离开后，困意也渐渐涌上来，他裹着什西斯的外套就这么沉沉睡去。

他的触角把自己包裹住，像是回到蛋里一样。

什西斯外套上的信息素在安抚他。

达洛忒谧一觉睡到第二日白天，食物的香味从门缝传来，达洛忒谧揉揉眼睛，迷迷糊糊的从床上起来。

他赤足走出房门，地上留下蓝白的晶体，厨房的锅正冒着热气，里面的白粥正在咕咕的冒着泡。

葱花撒在白粥上，身形高大的男人卷着袖子，搅动勺子，桌上也摆上了可口的火腿，达洛忒谧自觉的坐在位置上。

拿起叉子和勺子。

什西斯看见出现的达洛忒谧，停住脚步，但很快便把煮好的粥摆在桌面。

“好香啊。”

达洛忒谧能看见白粥里放进去的蔬菜和他不认识的肉，满满一大碗。

他迫不及待的用触角去喝粥，他惬意的晃着腿，两条露出来的腿白得晃眼，又细又长。

脚踝踝骨凸出。

怪异的一幕，什西斯嘴角上挑一点，但又很快恢复平常冷漠的样子。

达洛忒谧身上还裹着什西斯的外套，他撑着脑袋，“昨晚的小蜘蛛你们抓到了吗？”

什西斯深深看了他一眼，“你很好奇？你认识他？”

达洛忒谧没听出他语气里的试探，他点点头，“我在巷子里见过他，当时他咬下一个人的脑袋，是个人类。”

“姑矜。”

什西斯念出名字，他掀开眼皮，冷冷看着达洛忒谧。

银白发丝虽然凌乱，却让本清冷的人有了几分生气。

“姑家的人死了，他们需要有个替死鬼，而你。”

什西斯用食指指着他，“你当晚出去被人撞见，姑家需要找到凶手。”

“现在，他们怀疑你和异化者是同伙。”

“嗯？”

达洛忒谧疑惑的用手指着自己，“可我与小蜘蛛并不是。”

“这不重要，他们需要有人来熄灭自己的怒火。”

什西斯抿了抿茶水，他靠在椅背上，带着黑色手套的手点着膝盖。

“现在异化者下落不明，你觉得，最后谁要出来顶罪？”

“那便让他们抓啊。”

达洛忒谧一派天真的样子，“可我并没有杀死人类，甚至人类死后，我都没有吸取他的血液。”

“你的血好喝，他的血，恶臭。”

“行了。”

什西斯打断他的话，他的表情昏暗不明。

“吃完就走，外面会有人送你离开。”

他起身准备上楼，留下一句，“外套放下。”

达洛忒谧气鼓鼓，他本来还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外套，没想到什西斯早就料到。

一而再再而三被拒绝，小虫母也有了脾气，他把外套丢到沙发上，大迈步出门。

他要抛弃这个不听话的雄虫，坏孩子。

外面的车早在等候，什西斯目视他离开。

“血吗？”

达洛忒谧又回到自己的一排小屋，他正打算开门出去，司机拿来未拆封的兜帽。

“洛长官让我准备的。”

达洛忒谧看到外面的阳光确实烈，听到是什西斯叫人准备的，他才没那么生气，温柔的对司机笑。

“谢谢。”

司机耳垂飘红，不好意思的低着脑袋。

达洛忒谧将兜帽戴上，兜帽是纯白色的，上面覆盖一层薄膜，印着一个兔头。

达洛忒谧戴着兜帽下车，就听见从楼上传来的，蜜提和白酒的声音。

“你昨晚去哪了？”

“你去哪鬼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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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鬼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