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只来得及喊上一声,殷宴便发现——来不及了。

那铺天盖地的虫子,顺着壁画上的窟窿里吹来的风,冲他们扑面而来——

#密集恐惧症的噩梦#

殷宴条件反射地闭眼伸手去挡,但风过后,他仍然发现自己睁眼时能看见有微小的弱点凝固在了他的视野上——这也就表明,那些虫子,有的已经被风吹到了他的眼睛里——还是没躲过——

“小宴?”吴邪没什么感觉,倒是觉得殷宴刚刚那戒备的样子的不对劲儿。“怎么了?”

殷宴不自然地眨眨眼,发觉视觉并没有受什么影响,眼睛也不痛,很奇怪。偏头,正想跟吴邪说这件事,却惊恐地在甬道里发现了第六个‘人’的踪影——

那是他记忆里的大汉,满身是血地叼着烟,从胖子背后,伸手一把捂住他的嘴,然后狞笑着飞快地用刀把胖子的脖子上划开,顷刻间,满壁画上都是迸溅的血——

“胖子?!——”吴邪大喊着,抄起大白狗腿就扎准了那大汉的脑袋。

整把刀都没入了大汉的脑袋,但那大汉却像没事人一样,也不管那把刀,直接掐住吴邪的脖子,将他朝冲过来的小哥扔去。

小哥接住了吴邪,却也被吴邪带来的力气给砸到了胖子砸出来的窟窿里——

“叔!”

一切都发生地太快,殷宴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只是本能地追过去,跑到那个窟窿边上,往里看——

窟窿里全是尖锐的石头荆棘,吴邪和小哥——挂在上面,没有任何反应......

“听话了吗?”那大汉一手将烟取下来,边弹着火星边逼近殷宴,嘲笑地看着他浑身发抖。再次问了一句,“听话吗?”

一声声童年里的噩梦——听话吗?为什么不听话?乖孩子是听话的啊——

殷宴没有反应,或者说,他完全懵住了——

这不真实,太假了,这个人,早就该死了才对——从记忆恢复开始,他完全不怀疑,以他当初给大汉造成的伤,他必死无疑!

所以,假的吧?

他叔他们怎么可能会死在一个死人手里?!

“阿宴!快走啊!你愣着干嘛!”

恍惚中,殷宴看着刘丧扑过来想拉他走,却被大汉的手抓住,把他的脸往水里摁去——

哪儿来的水?

殷宴茫然,环视周围却发现自己正在往下沉——

到处都是水——

——咕咚——

“噗——”从水里浮起来,殷宴却发现那大汉站在水面上,变成了他表哥的模样,然后把指尖的烟头随手往旁边一扔——

有什么被点燃了,让整个墓室都亮了起来——

殷宴朝那边看去——

是阿婆他们——被火灼烧着,却因为纸人没有痛感,没纸人尖叫,无声的,沉默地在灼烧,但每一个纸人都望着他。一种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

殷宴思绪混乱,却猛地想到了什么,但此时脚下传来拉扯力——沉入水里。

全是水,不断下沉,水下是他看不见底的幽深,水面上是大火,燃不尽的大火——

而这一次,没人能再把他从水里拉上去,因为刘丧也被抓着,在火里——

“......”殷宴沉默着微张嘴咬上舌尖,刺痛与腥味袭来,眼前的视觉有一瞬间模糊了。

——这就是幻觉。

他就说嘛,他叔他们不可能就这么容易没!

还有刘丧......

眼前还是水底,闭眼,殷宴用另一种视角再看,甬道里安安静静,没有火,没有水,他站在平坦的甬道里——

果不其然,刚刚是幻觉,作用在视觉上的幻觉。

再睁眼,还是水底——

普通视力是废了。

索性闭眼不再睁开,反正睁不睁眼对殷宴的影响都不大。

偏头,殷宴发觉其余几人都一幅神情恍惚的样子,应该也是陷入了幻觉——致幻的原因可能是那些壁画,殷宴猜测。尸珊瑚边也有些小壁画,没被虫子覆盖,他们刚刚都看过了。

至于虫子,殷宴摸着有点痒的眼睛,觉得可能是另一种作用......

#吴邪小课堂有讲过一些幻觉的知识#

殷宴推断,这种幻觉应该是建立在人心理最害怕的事上——就比如他害怕自己在意的人都没了,害怕那个童年里的大汉的问话,害怕无尽的水底没有刘丧再拉他——

但这个幻觉成也因为殷宴的害怕,败也败在他的害怕。

说实在的,刚刚几人的死亡幻觉很真实,真实到殷宴现在都后怕,但纸人阿婆他们一出现,就让殷宴明白,这就是个幻觉——

只有他的幻觉才会知道,纸人世界的存在......

陷入幻觉的解救方法之一就是创造外部刺激。

殷宴抿着舌尖的伤口,加压止血,不太能确定需要多重的刺激。他刚刚因为刺激过度,咬舌头的时候没收力,舌头上起码有两厘米长的伤口,血量在加压逐渐变小了,但出去后要想快点愈合可能还是要缝针。

而且这种刺激伤口都没让他刚刚完全清醒......

有点,难办了啊——

“救,救他们!”

正当殷宴准备掐离他最近的刘丧几下,试试水,突然发现手刚好放到他腰上时,对方就出了声。

猛地把手抽回来,往后退了一步,殷宴小心翼翼地看着刘丧,动了动嘴唇,以为对方‘看’过来是清醒了,略心虚——

嗯,他不是舍不得先掐叔他们,掐刘丧不过是他离他最近而已。真的,他也不是想报复在下面墓室时的‘仇’!至于掐自己?不了不了,舌头痛,反正睁眼闭眼对他没影响,他就不痛自己了哈:)

“你醒”话没说完,殷宴就被对方推到了甬道壁上。

“??!”殷宴懵逼了,咋,咋了这是?难道他的小心思被发现了?

“阿宴,我只剩下你了,别走......”刘丧现在沉浸在幻觉里,一会儿是想象中的大火,一会儿是癞头姑子逼他听录音,一会儿又是师傅的葬礼上一些人的风凉话,还有——殷宴逐渐转身要走的样子。

刘丧的声音很低,几乎是呢喃的状态,殷宴只听清了他在叫他,别的根本听不清。

“???”说啥呢,啥幻觉啊怕成这样?

被刘丧颤抖着手摁着后脑勺怼到他颈窝里,殷宴觉得——还是掐吧,这人明显不清醒。

抬手摸到刘丧的腰,殷宴正准备掐,突然觉得额头一凉,对方的呼吸都打在脸上——

“刘丧?!”明白那是什么后,殷宴整个人都僵住了,条件反射地在对方腰间用力一推,没推动——这就很尴尬了。

#他忏悔,他回去就和黎簇他们一起练力气!没用也要练!#

啊这,不是,这幻觉还影响到现实了吗?

推不动人,殷宴侧头晃眼看见旁边的三人组也开始了各自的动作。

吴邪惊恐地在喊胖子,小哥在四处张望似乎在找人,胖子望天在喊风轻点别把云彩吹走了——

很好,明显就是幻觉影响加深了,殷宴也就更加不敢睁眼了——

但是这么被怼在墙上也不是个事啊!

而且,对方明显有了目标下移的举动......

“刘丧!”你他娘的看到了啥?!

尽管知道旁边睁眼的三个人还在幻觉里,但当着三个叔的面被人亲了口,殷宴只觉得脸上烧得慌——不是,就算他觉得他俩是互相喜欢的,但,但也不能在叔他们面前这样啊!你不要羞耻心了,他还是要的啊!!!

但无奈某人正在幻觉里,没办法听到少年的抗议。

殷宴将手套一脱,直接头后仰隔出点距离,然后一巴掌盖到某人.下.半张脸上,阻止了某种情况的发生。

因为体质原因,殷宴的手心冰凉,但对方的柔软和呢喃间的吐息都在逐渐感染他的手心温度。

“......”殷宴发觉,他脱手套就是个错误,他就不该心软,想着手套什么东西都摸过很脏就脱了,就该让这人抱着那脏手套亲去!

顺带着,殷宴满心疑惑,这人看到的幻觉到底是什么,居然还要上演这么个戏码?!——

幻觉里,刘丧‘看着’殷宴转身就走,满心慌张,即便抱住了对方,也阻挡不了他的挣扎——又要失去了。但这还不是他最难受的事,最让他心凉的是‘殷宴’说的话。

“我从未喜欢过你,骗来的喜欢,那也是喜欢吗?”‘殷宴’睁眼后,眼底再没了他的倒影,全是冷漠与嫌恶,被抱住也是止不住的反感。“骗子——我不想再看见你,你的喜欢让我恶心。”

这便是刘丧的害怕,害怕殷宴再消失,害怕——他不喜欢他。

但就算是沉浸在幻觉里,就算是被少年的话气个半死,他也没松手,真心被践踏也没动手,而是想用自己的办法,堵上那张嘴。

#头一次,丧丧子承认自己的嘴没这么毒#

#少年每一句话都像把刀,捅在他心里最软的地方#

#生疼#

等等,好像心还没背痛?

刘丧被背上传来的痛感刺激得一激灵,眼前一花,就看见闭着眼的少年还在他的怀里,倒是对方的手,一手死死捂着他的嘴,一手还圈在他腰间——手指点在他后背上的一个穴位,狠狠地戳着,还扭着打转地戳了几下——

“嘶!——”

很好,他知道为什么背痛了。

#丧丧子:疼痛使我清醒了.jpg#

看着刘丧的明显回神了的样子,殷宴黑着脸,再狠狠地戳了两下,然后收回了手——感谢张叔教导的人体穴位学,找准痛穴多按几下,比掐的效果更好,啥幻觉都不是事,除了疼还不留后遗症,简直完美:)

#还亲吗?还亲他再给你戳几下!#

#脖子上的穴位他不好戳,但是腰上他方便:)#

“阿宴,我刚刚”“那壁画致幻,别看了。”

殷宴闭口不提刚刚的事,或者说,他那好意提哟——庆幸大家的手电都掉地上了,刘丧根本瞧不见他的脸有多红。

直接转移话题,没好气地拍了一把刘丧的手臂,殷宴示意对方把圈在他肩膀两边的手松开。

“喔,好。”刘丧的思维还有些混乱,脑子里全是刚刚的幻觉,但还是听话地松开一只手扶到背后,摸到被戳的穴位,悄悄嘶气,疼得声线都在颤抖,另一只手却转移阵地拉着殷宴的手腕没松开。

殷宴:“......你看见什么幻觉了?”突然想到了什么,殷宴警惕地抬头,难道是看到他又始乱终弃了?

#渣男人设倒不了#

不然怎么解释他喊着他的名字抱住就不松手?

刘丧:“......”啊这,还真不好解释,多说多错,还是不说为好。

“没什么。”必须没什么.(心虚.jpg)

殷宴倒是没追根究底,一是因为这毕竟牵扯到个人心理问题,二是因为——他还真怕又听到什么加重他‘渣男’人设的话题。

#逃不掉了,渣男就渣男吧,认命了,但别让他‘渣’得太过分了啊......#

“那你缓缓,我去把叔他们弄醒。”从刘丧身上得来的经验,殷宴觉得自己有把握去把另外三个人弄醒了。抖了抖手腕,让刘丧放开他,然后跨步离开——

看着少年没犹豫地转身往旁边走去,一瞬间,本就没完全从幻觉中把理智完全找回来的刘丧恍惚地再次伸手攥紧了少年的手腕,把他拉了回来——

根据刚刚的记忆,垂眉低头,寻着少年低呼声的尽头,堵住——

被拉回来正想问干嘛的殷宴:“?!”

淦!不是醒了吗?!

咋的,醒了方便你找准位置亲了吗?!

被吻住,气息交缠,听着背后传来的铁三角的声音,殷宴觉得浑身的毛都竖起来了——头脑有一瞬间死机。

这是一个很干净的吻,没有别的举动,不过是最简单的触碰——就像是刘丧的目的,只是想要少年不再说出什么要离开他的话。

#虽然当事人事后对此后悔得一批#

但是!谁也没料到,这个吻开始得突然,结束得也挺仓促地,因为某人的急切,俩人都挂了彩。

没两秒双方就各自捂着嘴弹开了——但到底,刘丧的目的达到了:)

殷宴:.......很好,这下子,可能就不是缝舌头了,嘴角不知道是不是也要缝,淦!真疼!

丧丧子:嘶——好痛,等等,我刚刚干了啥?!这是现实啊!阿宴你听我狡辩,不是,解释啊!

“小哥?嘿,干嘛,你快松开胖爷我的膘!!!”胖子是在小哥的帮助下清醒的,一醒来那嗓门就响彻在整个甬道里。惊叫着捂着腰上的穴位想要来一场抽痛到发抖尬舞的表演。“天真,我跟你说,这小哥的仇,我记你账上了,回去给胖爷我拿上好的红花药水,给我好好揉揉,绝壁是青了没跑!”

“啊,嘶!——”旁边的吴邪也就比小哥晚醒半分钟,就躲过了小哥的‘摧残’,但没躲过自己刚刚在幻觉里给自己手腕上掐出来的淤青,被胖子这么一吼,刚刚满腔的后怕和恐慌都散了不少。“想得美,小哥给你掐的穴位,让小哥给你揉啊。”

“嚯,”捡起手电,胖子看着小哥望过来的眼神,想着以前小哥那手随随便便就戳破了壁砖什么的,抖了抖,“不行,他的债,你来偿,差不多,都差不多。”

明显知道胖子的意思,吴邪扯了扯嘴角稍微有了点笑意,“你就这出息。”

“哼!”胖子哼哼唧唧地,拿起手电把甬道照亮,当然经验丰富的他从幻觉中醒来后就不再往壁画上看了。只是,视线微移,没在甬道里找到另外两个人。“嘿,小宴和那丧背儿呢?”

“把我弄醒他就去前面看情况了,这里的壁画不少。”小哥很清楚,殷宴的第二视角几乎是免疫了所有幻觉的存在,所以也同意了少年先往前面走点看壁画情况的建议了。

当然,要是觉得有什么不妥,跟上去的刘丧那耳朵也能提前通知少年。

要如此说起来,说不得那俩人探路比他们三还方便——

但是殷宴觉得不方便:)

抿着嘴角的伤口,他只觉得身心疲惫。

跟在后面的刘丧小心翼翼地瞅了瞅前面默不住声的殷宴,同样抿了抿唇上的口子——心里哇凉哇凉的。

幻觉的事就算了,关键是他刚刚干的不是幻觉啊!猛地一撞上去,俩人都没讨到好——不,应该说,他亏大发了!

完犊子,这应该是俩人的初吻,却被自己搞砸了——明明他都想好了出去后怎么追少年,然后第一个吻要在少年也喜欢他过后实现的,然后给俩人都留下更好的回忆。谁知道——妈的,壁画误他!

这个时候,满心满念都是前方不回头的少年,刘丧自然没再去思考那些虚假的幻觉——毕竟少年现在是真的,不是吗?而且——对方连话都不想跟他说,明显是在生气。

“阿,阿宴,要不要抹点药?”极度心虚,结结巴巴但又带着讨好。

毕竟刘丧刚刚打光看过,明显是少年的嘴角严重点。

他是被牙齿磕破了唇内侧,而少年的伤在外面,并且听着少年说话略含糊的语气,就知道对方嘴里肯定也有伤——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撞懵了后咬着舌头了.......

“不。”舌头不流血后有点肿,殷宴每说一个字就觉得嘴里疼得不行,自然能少说几个字就几个字了。

闷头在前面观察墙上是不是还有那种致幻的壁画,殷宴倒是没多的心思去观察后面刘丧心里的弯弯绕绕。不,或者说,他也在转移注意力——

作为男生,殷宴对于被心动的人亲了,说实在的并没有反感,甚至事后觉得这阴差阳错地让他哭笑不得。

只是即便知道吴邪他们看不见的情况下,被亲近的人‘目击’了,脸皮薄的少年还是觉得难为情。

再加上这次糟糕的体验和被撞后再次咬到点舌头伤上加伤,完全让殷宴无奈了——果然,他就觉得这俩天他的运气很淦!

殷宴确实在生气,却不是像刘丧想的那样因为那个吻,他只是在气恼最近的运气这件事,还有烦恼待会怎么跟胖叔他们解释嘴角上这明显不属于自己咬的口子......

俩男生,还是算得上俩相互喜欢的男生,殷宴倒是不觉得自己刚刚有吃亏,但是实话实说的话——自家孩子哪哪儿都好的大人们铁定炸!

虽然现在看似三人对刘丧接近他的行为没多少阻止的意味,但那是因为这在墓里啊,上去了——就说不定了——

恋爱自由是一回事,老丈人们的审视就是另一回事了:)

而且,殷宴听着身后这人时不时问一句,‘阿宴你疼不疼啊?’,‘阿宴你擦药不咯?’,‘阿宴你要不喝点水润润?’.......

很好,他都快不记得‘阿宴’这两个字怎么写了!

还有,殷宴咬牙切齿的——你就,不能,把注意力从他的唇上转移开吗?!

微恼,或者说,是后知后觉地害羞。

殷宴只觉得对方每提一次,就能让他想到刚刚俩人相对捂嘴尴尬的场面——

尬得心理阴影都快出来了,这么个算不得美妙的错误就不能放在你心里别拉出来叭叭了吗?!

殷宴臊得慌,耳根绯红,动了动舌头,又钻心地疼——心好累.......

将最近的两百米甬道探索完,殷宴也听够了刘丧的叭叭叭。都能一边看着他画甬道图一边面色沉稳地对他的新一轮问话简短回答了——不回答不行啊,对方是会再问一遍的:)

但对方的嗓音里又全是不做假的关心,而且声音挺小,又不影响他俩观察附近——完全没有不回答的理由......

殷宴有理由怀疑这人堵死了他不想回答的所有路线。(艰难微笑.jpg)

殷宴看着刘丧闭眼倾听着甬道里的声音,稍稍视线下移,由于刚才的经历,他不自觉地看到了刘丧叼着哨子的嘴。

唇色很淡,只有唇缝因为刚刚磕出血还很红——配合着男人仔细聆听的模样,意外的,有点——好看,应该是很软——在疼痛之前,他还是感受到的——

刘丧听完远处声波的回荡,睁眼准备把地图画下,却看见殷宴猛地偏头的样子。把哨子拿下来,“阿宴,怎么了?”

突然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殷宴:“......”觉得你挺好看的,觉得你唇挺软的,这话能跟你说???

别的不提,觉得自己有这个想法的殷宴,猛然反思自己——感觉自己不对劲儿——

想着以前黎簇和苏万,杨好一起聚餐时跟他夸学校里或者道上漂亮女生或者男生时的样子,殷宴的脑海蹦出一个词——lsp了。

“嗯?——”刘丧歪歪头,刘海斜到眼镜框边,露出那张老头‘亲.批’可以依靠来吃饭的脸。

稍稍背过身,屈指捂唇,殷宴觉得那个词自己不该用来形容自己。

难道不该是吃好吃的,看好看的,是人的天性吗?

“壁画位置你都标好了吗?”转移话题,搞快点!说话有点急,说完殷宴还轻轻嘶了一口气——舌头是真的疼。

一路走来,路上所有有致幻效果的壁画位置,殷宴都告诉刘丧了,方便他画图时标注,也为了待会带吴邪他们过来时出纰漏。

“放心,都标好了。”刘丧点点头,以他的听力,自然是没漏掉殷宴的嘶气,轻叹一口气。

走了一路冷静下来,刘丧也看出了少年对刚刚那个吻的刻意避讳,尬的避讳。到不是因为反感,或者说还有点恼羞成怒——

这就让刘丧一边为少年的反应感到狂喜,一边又同样尴尬无措了——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少年肯定也相信,但事情就是发生了,不能时光倒流去改变了,只能让时间抹平这个尴尬的气氛。

所以刘丧即便察觉到少年的恼怒后,也还是继续提,不过是在试探少年对他的底线罢了——

试探后,刘丧觉得,少年对他的底线——意外地很宽。

宽得让他产生了一种少年也喜欢上他了的错觉——但怎么可能这么快呢——

说白了,就是自卑。生活环境下造就了刘丧对自己本事的自信,但也造就了他对自己魅力的不自信。他知道自己长相可以,但是性格却是不讨喜的......

当局者迷,说的便是刘丧了——

从包里翻出一个密封好的铁盒子,刘丧对着殷宴轻轻摇了摇盒子,里面传来清脆的响动声,“喏,吃一颗?应该会好受点。”

刘丧向来不会委屈自己,毕竟在以前,他也只好自己心疼自己了......

所以下墓来也不忘带一盒薄荷糖,还有湿纸巾什么的,为的就是自己在墓里好过一点——刚刚落水后没吃糖,不过是因为差点喝到水饱,啥也吃不下:)

殷宴动了动舌头,“......”薄荷糖确实有轻微消炎的作用,但是他又不是上火,再加上嘴里现在是俩条.口子,吃这个——

“你自己吃吧。”总觉得你想谋害朕!

倒是刘丧凭借殷宴的拒绝,推断出了对方嘴里的伤口不小的事。毕竟如果像他这样唇内咬了小口子,吃点薄荷糖还会挺舒服,但如果像殷宴那样嘴里有大伤口,就是遭罪了。

不放心,而且下墓时外敷内服的药倒是准备得不少,但谁也没带关于嘴里的伤药。刘丧严肃了起来,把手电拿起来,靠近殷宴,“阿宴你张嘴我看看,是不是伤得很严重啊?”

殷宴闭嘴不张,笑话,被亲的时候二次咬到舌头的事,岂不是被看就发现了?那他不要面子的啊?嘴角的伤本就够丢人了,但俩人都有也就算扯平了——

“不”话没说完,下巴就被刘丧给眼疾手快地掐住了。“?!”

“乖,我就看看,”刘丧想着每次殷宴说话都有点含含糊糊的样子,不由得有点着急。“我学过缝针,要是严重了,还是要早点缝。”

应该说,下墓的人,多多少少都学过点缝合技术,包里也有应急装备。只是殷宴不会这个技能,但也觉得这伤口还没严重到要立刻缝针的状态。

手电照到殷宴脸上,明晃晃的,连殷宴的第二视角都遭不住,眉皱起来了。但为着刘丧不伸手来扒拉他的嘴,而且对方满脸严肃并不带开玩笑的意味,殷宴只好晃了晃头,把手甩开,不情不愿地,微张开了嘴。

殷宴比刘丧矮半个头,刘丧微微弯了腰,尝试地再小心翼翼地抬着殷宴的下巴,察觉到少年并没有再反感和反抗后,稍微调整了一下角度,方便他看得仔细。

那条有着一深一浅俩条口子的舌头自然被看光了。

卧槽,看着都疼——

缝针都是不必要,但缝针肯定要好受些。

只是这墓里没安全消毒措施和麻药,感染先不说,倒是可能疼得死去活来的——所以殷宴判断的上去后再缝合,是正确的。确实不是那种大出血的危机,缝合能推迟。

不适应,嘴里本就是个人私密的地方,被一个人盯着,殷宴不自觉地会动一动舌头,这一动就疼得不行。脖子一缩就离开了刘丧的手,闭嘴,口腔被空气进去后有些干燥,重新闭上后必然疼得殷宴头皮发麻。

闭着眼的漂亮少年,疼得脸都微皱起来了,点点生理泪水浸湿了睫毛——

像是被欺负得忍不住要哭出来了似的。

本来是严肃地检查伤口的事,刘丧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念头刺激得喉咙略干,喉结上下滚动,不敢在看,“回去接他们吧。”

“嗯。”这是殷宴的鼻音,带着点点生理泪水造成的哭腔,声音其实很小,但是架不住刘丧他耳朵好啊。

跟个炸.弹似地,直接炸在刘丧耳边,炸得他晕乎乎的。

在殷宴看不见的角度,刘丧的眼神微暗——

捏着手电的手缩紧,这真是——恨不得,真把他欺负得哭出来......

#阿宴:我就觉得你好看......

丧丧子:不好意思,我也觉得你好看,想太阳的那种好看。#

#这或许,就是少年和男人的区别吧:)#

“前面的情况怎么样啊?”胖子眼尖,一下子就看见了走回来的俩人,倒是看着殷宴把冲锋衣帽子都戴上的样子有点奇怪,多看了俩眼。少年的脸在昏暗的甬道里看不真切。

机智地用帽子把伤口稍微遮掩住的殷宴小声地松了口气,随后瞪了一眼笑看过来的刘丧。“很多的壁画,咱们照着地图走,别乱看。”

“行。”吴邪接过刘丧递过来的地图,看着上面用红笔标出来的点,“这壁画倒是密集,不过,这里有个墓室?”手指指上刘丧新画出来的地方,那里有一个小方块空间,应该是一个墓室。

一行人走了快几个小时了,倒是第一次遇到墓室,哦,要排除那个都是水外的坑底。

“偶像,那是个陪葬坑。”刘丧看了一眼吴邪,然后冲着小哥,点了点自己的耳朵,“我听到那个墓室中间的那个砖下是中空的,有空间,里面有骨头,都是人骨。”

“那个房间的墙壁都是壁画。”殷宴接了一句,然后瞥了一眼一见到张叔就略有表现欲的刘丧,不明真相的他只觉得这人跟个追星的小孩似的,简直幼稚,见不得偶像有相好的。“叔,要去看看吗?也不是全部的尸骨都在那个坑里,角落里也堆着很多,但没别的东西了。”

“人骨,”吴邪沉思了一会儿,他们下来时的缝隙应该也是个陪葬坑,不过应该是葬的牛马之类的动物。“这个陪葬坑咱们有必要去看看。”人类的陪葬坑总是有奇特的地方的,而且要是工匠的陪葬坑的话,指不得有什么离开墓的道路,甚至人类的陪葬坑一般都是最靠近主墓室边的神道的。吴邪觉得,要是找不到出路,找到主墓室也是可以的。

既然他三叔当年来过这个墓,都说贼不走空,咳咳咳,虽然这么说不好,但是同样的,到了主墓室,他们也能找到当初三叔离开这个墓的路线,然后寻路出去。

毕竟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上面的二叔他们吧,万一只能炸开滩涂才能下来呢?指不定他们可能被埋了呢!

旁边的小哥点点头,同意了吴邪的说法。

“嘿——那还等什么?”胖子把装备包往背上一甩,仰头下巴点点,“走呗——”当然,那个鎏金的雷公像,还在他的怀里。“胖爷我去看看还有什么大宝贝不。”

“胖叔,那,还真没有。”殷宴想着那个房间里只剩些碎裂的瓦罐什么的,觉得真没啥东西的价值能比得过胖子怀里的那个东西。

听得胖子抱紧了怀里分量不小的鎏金雷公像,对于殷宴,他还是信的,毕竟小孩的眼光都是他们培养出来的,鉴赏能力不比黎簇他们差。

看着胖子那财迷的样子,刘丧悄悄撇嘴。略嫌弃,但又不得不承认,在这道上,胖子活得真实——想要就是想要,不会假兮兮地推脱。倒比那些道貌岸然的人好上太多了——但死胖子,他不就多看了那鎏金像俩眼吗?他又不抢,干嘛瞪他,嘿——

看着刘丧和胖子呛声,殷宴和旁边的吴邪相视一笑。倒是旁边在昏暗里视力在在场所有人里排第二的小哥,眼尖看了一眼少年不经意露出的嘴角,微眯了眯眼,倒也没发表意见——

头一次,小哥不觉得胖子和刘丧呛声不吵闹了——这才多久?都搞出那个伤了?而且殷宴没来‘告状’说明了什么?小孩并不觉得委屈——

哑巴爸爸莫名觉得有点憋气——胖子请加大力度。(唇抿成一条线.jpg)

完全不知道自己成为铁三角里唯一正面输出的胖妈妈:???

抵达陪葬坑后,吴邪从陪葬坑里扒拉出一具明显与几千年前的人不符合的近代干尸,并且拿到一个包后,觉得这趟来对了。

虽然没得到出去的路线答案,但是得到了与他三叔有关的消息。

包里是三十年前的老式录音机,吴邪看着那几盘磁带发愁,是现在听还是在回去听是个问题——没有大部队,包里的食物也坚持不了几天,留下来听雷明显是有点浪费时间——而且录音机还要修......

“要不,叔,我给你折一个新的?”殷宴从胖子那里得知了吴邪前段时间的听雷壮举,看了一眼旁边的刘丧,补了一具,“顺便给你折服用来听雷的耳机?”

毕竟队里还有个听力敏感的人,不敢外放。

“嚯,小天真你明显是忘了咱们小宴这一手了啊,还纠结啥啊。”胖子把那录音机抱过去和小哥一起拆开研究看有没有夹层什么的,随手把殷宴推到吴邪身边去,“让小宴给你折个便携的,咱们边走边听,贼方便!周围就交给我们了,你随便听!”

胖子也是知道吴邪这人十几年如一日的好奇心和坚持,并不阻拦他,而且,他干嘛阻拦他。(胖妈妈的微笑.jpg)

殷宴也安抚地对吴邪笑了笑,“交给我,放心吧,叔。”说着接过吴邪手里的一堆磁盘。开始研究一下怎么听磁带的录音机。知道吴邪闲不下来,他还让了个位置,方便吴邪去观察那具干尸。

殷宴一盘盘磁带地翻,在观察每盘磁带的锯齿有没有差别,方便待会做放磁带的凹槽大小。看完一盘就把一盘轻放到干燥的石头上,对找吴三省这件事上完全没关系的刘丧则是看了看小哥那边,最后还是蹲到少年边上,看有没有什么自己能帮到的。

倒最后还真让他找到了事做,刘丧拿起少年最后放下的那盘磁带,“这个重量不对。”其余磁盘的重量的相差无几,磕到石头上时声音也差不多,唯独这盘像是有两盘重。

吴邪听到了,和胖子他们走过来。小哥拿起地上的随便一个磁带,再接过刘丧手里的磁带,对比地颠了颠,“确实。”

吴邪接过不同的那个磁盘,开始研究哪儿不对。胖子给吴邪打光,小哥则是留意到了墙角的一个小洞——

“挺厉害的啊。”知道刘丧耳朵好,但没想到他听力好到那么细微的差别都能听出来。殷宴这是发自内心的感慨。

“其实也多亏了这墓室里安静,少了那些集市的吵闹声,我才能听出来。”刘丧倒没有贸然领功,毕竟他深谙有些时候不能一味地凸显自己的本事,还要学会谦逊。(茶艺范十足)

——自从胖子打破壁画后,他们后来也看到了壁画后内部是中空的,有着很多的管道。那些管道犹如管乐的音管。也就解释了为何刘丧在一开始就听到许多的嘈杂的仿佛人山人海的集市吵闹声——

旁边听了一耳朵的小哥脸色严肃,将手电的光移到那个小洞里——既然刘丧说这墓室里安静了很多,那么就表明这个墙后面,没有设置管道——那么,墙后面是什么?

“那也是你的本事好。”殷宴倒是不管外因,随口说了一句,然后便从包里拿出密封好的纸张,当着刘丧的面开始折起录音机来。

只是一分钟,一个比那个老式录音机小了一半的纸盒子出来了。纸盒上面有个凹槽,刚好能放下一盘磁带。

说实在的,如果不是折纸并不能用常理科学解释,现在常识已经补齐的殷宴也不觉得这么个简单的盒子能当录音机用——但现实却是,只要他把外形折出来,并不需要内在线路,纸录音机就能正常运作,还是按照他的想法那样运作......

看得旁边的刘丧叹为观止——这才是真的厉害啊。

#商业互吹必须有.jpg#

先放了一盘普通的磁带进去,再把分离出来的磁带拿在手里,吴邪小心翼翼地把纸录音机放到边上,准备一起听听,毕竟只听两盘的话倒是可以让大家歇歇脚,不会耽误太多的时间。而且听俩盘明显有个对比才是。

普通的磁盘里记录着当初考古队里的人员声音,除了他们前段时间才知道的杨大广,倒是真有了吴邪他三叔的声音,证明了他们的找人方向是没错的。

殷宴折的纸录音盒音质挺好,即便带着隔音耳机的刘丧都觉得有点震耳朵,但还能接受,不会引起不适应。

但是他的疑惑和胖子差不多。

“不是,你三叔他们干嘛跑人南海王墓里来听雷啊?”胖子没搞明白这原因,听着普通磁带里的男男女女的声音,你来我往的,倒是有种在听爱恨情仇的故事。

“还有,那爱吃醋的女人谁啊?不知道你三叔喜欢陈文锦那么多年了吗?”这句完全就是听到磁盘里的争吵后,胖子的八卦心态爆发了。

吴三省喜欢陈文锦的事,胖子他们都知道,但这叫齐晋的,他们还真第一次听说。

“嘿,你就不能听重点嘛。”吴邪白了胖子一眼,“咱们能不能不要这么八卦——还有那个齐晋我没听三叔提起过,估计就是考古队的队友吧。”

“小天真啊小天真,你还说我八卦!”你这不都暗搓搓地翻完回忆了嘛。胖子嘟囔着,听着录音机里传来的雷声,拿起手电就幼稚地往吴邪那边照了一下。

“诶诶!做正事呢,别闹!”吴邪失笑,但也没当回事,毕竟录音放到这里就纯粹只剩下震耳的雷声了,只等放完,他就换这盘特殊的磁带上去。

但被光照得难受,抬手挡了一下,吴邪偏过头去,恰巧看见了旁边放干尸的地方——空了!

起尸了!

同样跟着吴邪视线看过去的小哥和胖子也发现了,猛然一起回头,向坐得远避免声音过大伤耳朵的刘丧,以及他旁边的殷宴看去——那干尸,就在往俩人,不,确切点来说,朝殷宴扑去——

“小宴!”

因为不参和铁三角的事,所以殷宴正坐在刘丧边上,准备趁现在有空,大人们又不关注他们俩,问问以前的事。结果听到胖子的呐喊,猛地抬头,看见吴邪他们慌张地看着他身后——

旁边的刘丧满耳朵都被雷声占据,现在才察觉到了不对劲儿。想也没想的,没有回头,在小哥的一声‘趴下’后,果断往同样开始闪躲的殷宴那边扑去,直接扑倒了少年——

如果危险没解除,那么他应该能为少年挡一下——毕竟少年的纸人替身已经没了,而他还有——当然,如果没有纸人替身那个东西,刘丧觉得自己也不可能什么也不做。因为他还记得自己在小哥他们面前承诺过什么——

但事实是,用不着纸人替身——小哥那把无名刀,直接擦着刘丧的背飞过的。刘丧发誓自己听到了刀破空的声音,同样还有干尸被穿透喉咙后钉在墙壁上的声音。

殷宴:“......”虽然刘丧心是好的,但是,看着高高瘦瘦的男人,真的,挺重!压得他喉咙一窒。

还有,为啥什么东西都冲着他来?

犯冲,真的犯冲,妈的,殷宴怀疑自己以前‘渣’了刘丧,是因为和这人待一块儿就犯冲!

没敢当着三人的面在少年身上多待会儿,刘丧把手从殷宴后脑勺下抽.出来,撑到地上爬起来,看着跨步走过来的小哥,第一次没了对偶像的靠近表示出惊喜,莫名的,他觉得后颈的汗毛有点竖起来了。

咽了咽口水,觉得自己做了明智的选择,多待会儿?不了不了,害pia——

#丧丧子:说实在的,我觉得喉咙隐隐作痛,仿佛那刀是往我喉咙扔的......#

“阿宴,起得来吗?”隔得近,刘丧自然听到了殷宴被压倒时的闷哼,这也是他赶忙起来的原因之一,真的,不是他纯粹怂!信他!

向少年伸出手——刘丧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虽然把少年压着难受了,但如果还有下次,他依旧决定在上面,给少年挡伤——

殷宴瞅了瞅笑着的刘丧,瘪瘪嘴,闭着眼,谁也不知道他的视线有点飘忽。伸手拉住刘丧的手,被抓住,被拉起来——

同时,殷宴想明白了刚刚明明他俩都能躲开,但刘丧非要扑过来的原因——

或许——他倒霉成这样,有没有可能,是因为——

上天是公平的,要遇见这人,就透支了他最近的全部好运......

【感谢小可爱们提议的cp名,最后我觉得叶子小可爱的四字cp名‘丧生盛宴’最棒!我的理解是丧丧子遇到宴子就是他人生中的盛宴】

【殷宴不是清醒了,他意志不可能胜过铁三角,他就是靠着第二视角‘作弊’,把幻觉因素留在了普通视角而已。再睁眼还是幻觉。】

【老。色。批了,哈哈哈哈,宴子不是,我是(坦荡荡)我就是馋丧丧子的身子,我不下下!我馋得光明磊落!(说啥呢)】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丧丧子的计划还是成功了的,毕竟现在阿宴也是喜欢他的,或许喜欢还没深刻,但初吻的记忆肯定深刻:)点蜡】

【没人能对喜欢到要死一起死的决心忽视不见,至少殷宴不会,童年的经历,让他对他人的真心实意格外敏感。同样的,他也明白的一个道理,等价交换——

就像是交付给铁三角信任和亲人的感情,就像是他交付给黎簇他们朋友的情谊,就像是——得到了刘丧的那种喜欢,少年动容了,也觉得心动了,那么他就会交付自己的情感,或许是现在回报给刘丧的还很少,但时间会积少成多】

【评论区里承诺的糖,这一章够甜了吧!我都没放参苦瓜汁的糖哈哈哈,就是纯甜是不可能纯甜的,这文是半文艺半沙雕的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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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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