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面,有东西。”刘丧看着小哥他们走过来,飞快收回拉殷宴的手,食指调整方向,指到了那在墙上还在挣扎的干尸。
转移仇恨值,也是十分有求生欲了......
小哥抬眼看了他一瞬,然后在刘丧微不自在的回望过来后,径直走到干尸面前,齐长的二指伸出,对准干尸波动的皮肤处——
“噗哧。”干瘪的皮肤撕裂的声音响起,在刘丧的耳里回放得让他摸了摸手臂上因为对视产生的鸡皮疙瘩。
丧丧子:说实话,我有点慌——
“诶不对啊!小宴,你这嘴咋回事?”胖妈妈担心地拉着殷宴检查有没有伤着,没想到把少年藏起来的秘密发现了。“你这上哪儿磕”话没说完,手电光下,那明显带着牙印的结疤根本让胖子说不出磕石头上什么的猜测——
“我他妈的,天真,你别拦我哈,嘿,死丧背儿!你给我过来!”在场总共就五个人,除开他们铁三角,是谁做的,不是很明显,根本不用猜嘛!
嗨呀,胖爷他这个暴脾气!
跟在上面硬怼说话难听的胖子不同,现在的他,一看就是来真的了,不带一点调允,说打人就是真的想打人了。
被满脸凶气的胖子瞪得默默往后退了一步的刘丧,虽然理不直,但气也要壮地输人不输阵,“凭什么你叫我过去,我就过去,再说了,我又不是故意的,就真的是不小心。”确实啊,阴差阳错啊!他也很后悔的啊!
殷宴:???不是,你这感觉越描越黑的解释是什么意思,能不能好了?你这样,他胖叔铁定要——
爆炸!
胖子撸着袖子,“不是故意的是吧,我觉得你这么理直气壮的,那就是有意的了!知道你这人对我们小宴图谋不轨,但没想到你下手这么快!”
“我!——”“你?没话说了吧?”
丧丧子:我确实图谋不轨啊,说是错,不说也错,我我,好慌——
“......我拦你干嘛。”检查完殷宴嘴上的伤,吴邪带着笑,但笑容却达不到眼底。将窘迫的少年拉过来,抬手想碰一下那个伤口,但想着少年已经不是小孩了,屈回手指,食指与拇指一扣一弹,正中少年的脑门。“说吧,怎么搞的?”
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出这事?
呵,刘丧,好本事啊,还让小宴没来告状,攻略得够快的啊。(和善的微笑.jpg)
丧丧子:我——不慌了,反正没救了:)
殷宴摸着微疼的脑门,讪笑着也往后退了一步,恰巧挡住了已经挽好袖子要冲过去的胖子的必经之路,“叔,就是刚刚幻觉,不小心撞上去磕的。”
这可是大实话,真得不能更真了。就是没说明白是谁撞的谁——没经过思考说出的话,殷宴自己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维护了:)
“胖叔,你也别激动,害,都是男生,我也没吃亏。再说了,我可是贯彻了您教的吃啥不能吃亏嘛不是。”这完全就是在给胖子顺毛了,明显少年也是有过经验的人。“他可不比我好些,他那伤在里面呢。”
忍着舌头痛,殷宴就轻避重,也是十分尽力避免即将产生的单方面殴打事件了,他可不信刘丧的战斗力能和胖叔相比——
不是,也不知道自己这么费心思在不骗叔他们的前提下解释图个啥,图那憨憨会煮茶嘛——
害,算了,自己心动的人,总不可能真看着被打吧......
宴子:我觉得胖叔那一拳下去,某人要die——
听出里面消息的吴邪挑眉,心道小宴也是窘迫得心乱了,忘了说话这门艺术是他教了吗?
吴邪抬眸看对面的刘丧,要是前几次,他还能配合殷宴一下被糊弄过去,但这次性质不一样了,这才多久?都亲了?而且,少年这还明显护上刘丧了?
——是不是要不了多久,某人就要登堂入室了??!
对于所有的家长来说,知道自家小孩在被追求是一回事,看见了小孩被占便宜,又是另一回事了。前者还能让家长们观望,后者——只能说一句,哦豁了(摊手)。
“不小心啊——这么准?”吴邪笑得歪头。
就撞嘴上?还是嘴对嘴?
唬谁呢?拿幻觉当借口?
这都是当年他对小哥玩剩下的......咳咳。
总之,殷宴的话,他和胖子是一句也不信!
“......”啊这,说是幻觉的锅吧,也算,但也可以不算。但是他也不敢开口不敢反驳啊。刘丧觉得,反正现在他说什么都是错,不如保持沉默。(看我躺得安详吗.jpg)
“叔......”听明白吴邪意思的殷宴也尬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摸着自己烫手的耳根,表示自己真的尽力了,没被臊到蹲下埋膝都是他对刘丧的爱啊(咬牙切齿.jpg)!
借着光亮看到殷宴红透的耳根,胖子那个气啊,自家小白菜被外来的牛拱了,但是小白菜看着还是自愿的,“丧背儿,你过来!”
“我不!”
“是个男人就过来!”
“我这又不用你证明我是男人!”
“嘿——那你想谁给你证明?”
“那当然是阿”
剩下的话没说出口,刘丧这才反应过来那个问题是吴邪提出来的,而自己,上!套!了!
话虽然没说完,但是大家又不是傻子,瞬间整个墓室都静了下来。这个黄色的腔直接把殷宴惊到了原地,木楞地看了刘丧一眼,悠地想到不久前在平台上时,那一句‘太阳我,可以啊。’
“......”殷宴完全木着不敢去看旁边叔他们的眼神。
这他妈的,公开处刑啊!
很好,完美,殷宴被队友臊得下线,也就是说,没人帮刘丧打圆场了......
胖子已经笑得‘友好’地揪起了刘丧的衣领!
啊这——
刘丧震惊地看向吴邪,“吴邪!你!——”
这一刻,刘丧第一次隔时空与黎簇统一了脑电波——吴邪,你是不是有毒啊?!
吴邪勾了勾唇,看着那边小哥摆手不需要他们帮忙检查,于是很放心地笑看胖子和刘丧单方面‘比划’,顺带摸了摸旁边蹲着捂脸的殷宴的头——还有谁能比他们更了解少年的羞耻心底线?
笑话,没人。
现在的男生正值火气旺盛的时候,黄.腔不是没说过,但当着同龄的兄弟是一套,不代表他们就敢拿到家长面前说啊,这无异于是社会性处决啊!
反正是个在家长面前乖巧的小孩就忍不了的!
而且,要是情到深处还好说,但殷宴和刘丧还没到那个程度呢。
吴邪就不信这样了,殷宴还能保刘丧——
而事实证明,他小三爷对人心的把握手段还没退步啊:)
——刘丧?该!
#吴爸爸vs丧丧子,后者惨败,喜提胖妈妈的两拳头。#
#吴爸爸咂咂嘴,肯定了胖妈妈的动手还是很有分寸的,既不会给刘丧造成负担影响整个队伍,也没伤着刘丧吃饭的家伙,但就是让他摸着脸疼得嘶气。胖妈妈宝刀未老啊!(点赞.jpg)#
#丧丧子:打人不打脸啊!#
#胖妈妈狞笑,呵——不要的脸别丢,让我来揍!#
#哑巴爸爸:事实证明,根本不需要我出手。#
背后的故事很热闹,但小哥也只是分了两分心思去关注,更多的注意力还是放在手下这个不明动物上——作为同伴们的安全担当,这便是他的日常任务。
#热闹是吴邪他们的,但吴邪是......咳咳,够了,够了。#
厚扁的贝类壳里,不是人们常见的贝类裙边或者瑶柱,而是跟人手一样的生物。
小哥将手指从贝壳里拔.出来,上面带着粘滑的液体,闻了闻,除了一股刺鼻的海腥味外,还有隐隐的酒精味?捻了捻触感,人手的‘指甲’很尖锐,反正他们的皮肤是一戳一个破。
干尸里只有一只这种生物,保不齐这干尸能保存这么久,还有这个生物的‘功劳’......
看着干尸上一眼望去全是抓痕的样子,小哥想到了什么,抬眼望去了贝类被他夹出来后想要逃去的方向,尽头是他刚刚盯着那个小洞口——
这贝类可能就是通过那洞口过来的,不然怎么会往那边逃窜?——干尸在坑里待了那么久,估计贝类也是在这段时间长大的,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贝类比洞口大的原因。
那么,墙背后,洞口另一头,还有多少这样的贝类?——
“二叔说的哑巴皇帝的法宝之一?”吴邪这时凑了过来,将纸巾递给小哥,然后用工兵铲将人手贝翻了个面,看着那奇长的手指甲,仔细观察才发现并不是真的人类指甲,而是和这种贝类外壳相似的物质。
但是看着那磕碜的样子,吴邪咧咧嘴,有点嫌弃,“南海王怎么养的?”居然能养出人手的样子,渗人又有点恶心。“人手——贝。”墓里的有太多奇奇怪怪的东西了,像他们这样的人也已经习惯以形起名了,这样也方便后面的人第一眼看到这个生物就能将其和前人的描述结合起来。就比如那些血尸啊什么的。
小哥也肯定了这样的起名。
小哥站起来,用手电照了一下那个小洞口,没有说出自己的猜测,毕竟这小洞口就拳头大小,除非是蛇,不然什么东西能过来?至于小型的人手贝,完全造不成威胁,所以这里还是安全的。
“下一盘录音?”正巧录音机放完了,小哥提了一句。
“好。”吴邪点点头拿起那盘特殊的磁带放到录音机里——
“轰隆——”特殊磁盘里,开头并没有测试员们的开录标记,而是直接是震耳的雷声,半封闭的墓室里全是回声——
就,挺突然的。
震得那边的刘丧顾不得脸痛,猛地捂住耳朵弯了腰。这声响,可比刚刚那普通磁带大多了。像是把录音机开了音量max!
但同一时间,干瘪的尸体里,又窜出只小的人手贝。
“诶!”胖子在小哥正要追过来的时候,手疾眼快,条件反射地抄起手边的鎏金雷公像就砸向人手贝。
目标瞄得很准,潘家园肥王子的战斗力名不虚传,人手贝表示根本没有多余的动作了:)
同时,鎏金雷公像也表示,有,有点遭不住——它裂了。
“不!——”胖子伸手,但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宝贝开裂。耳边的雷声又震得耳朵疼,手伸了一半又收回去捂耳朵了。
胖子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
看得旁边才挨了制裁的刘丧默默地往旁边走了两步——惹不起惹不起.jpg
小哥皱了皱眉,刚刚干尸里毫无动静,他顾着去研究大人手贝了,没想到还有个‘装死’的小的——视线下移,看到不远处的录音机,两次都是因为雷声?巧合?不可能。
是雷声唤醒了这些东西......
殷宴的气还没消,刚刚不太想和刘丧凑太近,于是现在的站位刚好就在录音机边,雷声震得他耳心一痛,不自觉地皱眉晃了晃头,神情有点恍惚。
人的本能不是逃避就是迎难而上。
于是在吴邪愣住的时候,殷宴抬手就把录音机给关了:)
“嘿呀——”胖子捂着耳朵诶哟哟地叫,明显受冲击不小。“啥呀,这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这震得。小宴你这录音机音量可真大。”边说着边扑过去看那宝贝,结果发现宝贝彻底没救了,救回来也要降一半的价值——明显不值得胖子继续带着这么重的大件去冒险。
拿得起也放得下,是胖子的优点。
手一撒,任由那些碎块掉地上去——
“不,这,是最小声啊。”殷宴纳闷,同样的音量,刚刚那盘就没这么猛。
吴邪这时才像缓过神来一样猛然晃了一下头。
“怎么了?”小哥扶了吴邪一把,微皱眉,觉得吴邪的状态不太对。
“......没事。”吴邪有点纳闷,挠了挠从缝隙后醒来就莫名有点痒的耳根,他刚刚好像在雷声里听到了什么东西,但又好像什么也没听到——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诶,胖子,你还记得杨大广家的祠堂里,那个听雷装置吗?”
“咋,咋了?”胖子还有点缓不过来,但是看着吴邪亮起来的眼睛以及把录音机收到包里的举动,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们家天真又有新想法了呗。
“害,你这挖的坑越来越深,听雷听雷,你这是想给自己安根天线咋滴啊,录音听不够,还要听升级版的?!”
吴邪就笑着看胖子,旁边的小哥没说什么,但站在吴邪身边的动作就表明了他的想法。
“诶,胖爷您就说走不走呗~”
“嚯,我这还没从你的坑里爬出来啊,胖爷我能说啥?反正都要去主墓室找出去的线索,陪你呗,那边肯定有你要的装置。”胖子失笑地耸耸肩,洒脱地把包往背后一甩,然后,“小宴,给叔折个隔音效果好点的耳塞哈,叔觉得叔的耳朵还能拯救一下。”
帅不过三秒.jpg该怂还是怂为好.jpg
没得到回应,转头过去,却看见自家的小白菜正拿着副纸折的耳塞递给那头心怀不轨的牛......
“?!”胖妈妈捂着胸口,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那边的殷宴还在问着刘丧,“耳扣不摘了吗?”
刘丧的耳朵上有一个黑色的耳扣,对于他这种靠耳朵吃饭的人来说,必然不可能随意打耳洞带耳饰的,甚至,这个耳扣还是因为可以和空气中的声波产生震动频率,方便他更好地接受声音才带的。
要殷宴说的话,这耳扣还挺衬刘丧的,跟他的肤色对比起来,怪好看的......
刘丧的舌头顶了顶发痛的脸颊,微微偏头,让刘海耷拉下来遮住自己的右脸颊以及青黑的嘴角——掩饰自己的狼狈。
妈的,死胖子,打人专挑脸打,要不是他刚刚闪躲了一点,卸了力,他现在的脸可能就肿了,不好看了——
虽然有时候殷宴没睁眼,但刘丧就是知道,每当对方看他的时候,那视线总会在他的脸上多停留一会儿——这也不表明了阿宴对他的外表还是挺满意地嘛。这就让平时挺注意自己形象问题的刘丧感到满足,觉得平时的保养都是值得的那种想法。
但死胖子那两拳,无异于虾仁猪心!忒狠了!
刘丧摇摇头,没开口,毕竟他还担心一张嘴就是破坏了他现在装作毫不在意的表象,嘶气出声来——不行,打痛了也要装作不痛,不然就要在阿宴面前丢份了!
男人,要坚强!
胖子的眼神引起了吴邪他们的注意,一起回头,盯着——刘丧手里的耳塞......
刘丧:“......”瘫着脸,木然地在不引起有点微青的脸疼下,直接把耳机取下来,换上了耳塞。
那是相当的——嚣张——在三位眼里,跟挑衅似的。
其实,根本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才好的刘丧:他不是,他没有......算了,随便吧,或许这就是难伺候的老丈人吧,他刚刚自知理亏对胖子还手都没敢用全力!(佛了.jpg)
自觉折耳塞,优先给听力最好的刘丧,觉得逻辑正常,自认为不带任何私心的,茫然的殷宴:???
明学铁三角:不要你觉得,他们要他们觉得!(记到小本本上.jpg)
通往主墓室的路并不好走。
左拐右拐上坡下坎。
“这南海王没事还在自家坟里修个迷宫?嘿,真会玩儿!”胖子坐在石阶上休息,锤了锤腿,然后享受地感慨养娃好啊,累了还有人捏捏肩,顺带把刘丧扔过来的眼神给瞪回去。但是吴邪的动作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偷偷吃啥呢?”
吴邪的手一僵,垂眸,长长的睫毛遮挡住了他的神色,“维生素胶囊。”
“嘿,我还不知道你啊!”胖子瞧着吴邪装药瓶,挤眉弄眼地朝小哥看去,“趁着咱们还抓着年轻的尾巴,该节制的还是节制哈,不然到了真老了,就不是吃补充体力的小药丸能解决的事了!”
小哥:......
吴邪:......就知道胖子没什么好话,他刚刚居然还慌了:)
殷宴:......胖叔,你,嘴上又不把门,活该你每次都被吴叔坑啊。
刘丧:......等等???啥子意思诶?偶像和吴邪???(粉丝慌张.jpg)
道上传的都是铁三角的冒险故事,像吴邪和小哥的关系,虽然他们俩没怎么掩饰,但在老一辈不太看好但还是没出手阻止,小一辈又不敢到处宣扬,同一辈只看能力不看八卦的情况下,竟然诡异地把消息范围控制在了亲近之人间。
就挺神奇。
至少在这两天的相处下觉得俩人怪怪的但没往那边想的刘丧耳里,无异于是个爆.炸型的消息。
所以,他是该先惊讶偶像居然名草有主了;还是该找茬抱得偶像归的吴邪;还是说反省自己这两天的表现,会不会被枕头风吹后开除粉籍?!
槽点太多,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反正刘丧是欲言又止,但在他偶像甩过来的淡淡眼神下,啥也不敢问啥也不敢说啊。(憋得慌.jpg)
——这吴邪哪儿好了啊?!
刚刚被坑过的丧丧子很不解。
偶像护着他,胖子和阿宴也护着他。
这人莫不是给他们下蛊了?
杭州蛊王?!
旁边的殷宴就看得很开心了——追星时顺带抵制了偶像的对象,必定被开除粉籍好嘛!该!(还是记仇.jpg)
“瞎说什么呢,不信你也试试吃点?看能不能给你补体力?”吴邪气笑了,虽然他是病了,可男人嘛,那方面并不想被质疑。从兜里拿出另一瓶同样包装的瓶子,扔给胖子——
那里面是真的维生素胶囊,就是吴邪为这一刻准备的。
#做计划准备(忽悠人),小三爷是专业的。#
拿着胖子分来的维生素胶囊,殷宴悄悄皱眉——吴山居里不缺保健品,很多都是太奶奶塞给吴叔的,但,他好像没怎么看着吴叔吃过,这次居然还带到墓里来了......
总感觉有点微妙的不对劲儿,但殷宴又谈不上来什么不对......
“......一般宫殿不会出现甬道修到一半就不修的情况啊。”胖子远远地就瞧着这条路的尽头,觉得奇怪。
“这路,不吉利。”小哥神色严肃地看着尽头。
“有那东西?”“不止。但另外的路不容易找,继续绕下去也会变得危险。先看看再说。”
小哥说完看着旁边一直没松开眉头的刘丧,“能听到什么?”
“抱歉,偶像,这几个甬道里全是墙壁里管道的杂音,超出五十米的距离我就不能分辨了。”
刘丧也很纳闷,这南海王墓里感觉处处都在针对他的感觉,杂音太多了,很影响他的判断。要不是有殷宴给他的耳塞,阻挡了部分杂音,他可能会更加难受。
说实话,刘丧的听力分辨率确实很好,但他也不可能把两百米内的所有东西都分辨出来,最多也就能粗略的归纳一些东西而已,不然那么多的信息量,足够分分钟让他大脑死机的了。这也是为什么刘丧会在人多的地方头晕目眩了,声音嘈杂是一方面,但更多的是信息量过大,如果不集中全部注意力,他可能会被吵得心烦意乱失去理智——
就像癞头姑子会在监.狱.暴动时被吵得撕下自己耳朵一样。
有时候,听力太敏感,不是好事......
靠这个吃饭,以这个为豪,但也不影响刘丧偶尔讨厌这个本事。
不需要小哥问,殷宴就先答了话,“叔,那个尽头,好多的,东西。”密密麻麻的弱点,汇聚成一个洞的样子。这种密集程度,跟他在壁画上看到东西很像——
靠近了尽头,殷宴这才发现尽头是个圆形的洞口,洞里是密集得跟云雾似的弱点——无数的虫子在这个洞里。
同样,听到细微一片的虫子扇动翅膀的震动声的刘丧,也叫停了吴邪他们。“别靠太近,那洞里全是虫子。”
但是,在刘丧,以及小哥他们的眼中,根本瞧不见任何的虫子的样子。
太小了,肉眼难以发觉的虫子。
不敢想象,如果他们没发觉这个事,真爬进了洞里,数以万计的虫子飞进他们的眼里,耳里,呼吸道......那真的是——
“卧槽,光是想想,胖爷我都头皮发麻了!”胖子摸了摸后颈竖起来起的汗毛,感慨道。
这虫到底会对人体造成什么影响还不明,但没人会认为古人的墓里会养什么对盗墓人友好的动物......
“以此往前百多引,入者无返,永不见天日。”吴邪一开始没发表意见,是在仔细观察洞口边石碑上的字,沉默了几息后翻译了出来。
刘丧惊讶地悄悄看了他一眼,千多年前的古文啊,不由得咂舌,觉得道上传的,吴家小三爷博学这一点,是真的了......
“永不见天日?”胖子啧了一声,“怕不是被这虫子埋咯?”
“入者无返......”殷宴朝洞里看了看,还是一大片的弱点,几乎是没有任何让他视线穿过去的空隙——“咱们还是换条路吧。”那里面的虫子,给他的感觉很不好。
“换吧。”小哥也同意。毕竟肉眼不可见的危险,足够让人警惕了。
“唉?胖爷我可不想再去转迷宫。”下墓来都过了一天一夜了,几人都没有眯过眼,长时间的枯燥走甬道足以让几人都心情烦躁了。从包里掏出几个炸.药,“咱们找个地方炸条路走。”
找不到路,就自己创造一条路出来。
炸路嘛,这活儿,他胖爷是专业的!
已经走太久了,这么耗下去,几人的物资都是不够耗的,逼不得已,用炸.药这个下下策也得到了所有人的同意。
不管什么墓,炸开墓室所在的面层后,下面都是机关结构,最地下是整个墓室的排水层。
经验老道的盗墓人们,一般都会在墓室这一层‘闯关’式盗墓,因为下面两层都要比第一层来得危险许多。毕竟谁也不知道古代的工匠们脑洞有多大——机关层就容易遇到墓主人养的奇奇怪怪的东西备份,而排水层则是最危险的——什么都有,从上面掉下来的各种各样的东西以及各种机关......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几人也不愿意选这个选项。
但拼一把总比等死强。
爆炸的地点是由吴邪选的,浙大毕业的高材生精通建筑的结构,很轻易地就提点了胖子和小哥把炸药放到相应的位置,再由殷宴找准地面的弱点,调整炸.药的方向。
这样炸出来的洞口才不会造成他们所在的甬道坍塌什么的。当然,选点是避开了那个洞口所在地远远的。
毕竟要是爆炸吹的风再把虫子吹出来什么的......噫。(鸡皮疙瘩.jpg)
每个人在干自己擅长的事时,所散发的气场都是不一样的。至少刘丧就被吴邪那股指点江山的气场给震慑到了。
丧丧子:我好像,有那么点明白了什么......
炸.药的引线被点燃,几个人分别躲在甬道的拐角,避免炸起的石头误伤友军。
炸甬道的声音会很大,刘丧早就做好了准备,不仅带了耳塞,还把挂式耳机给带上了,双重保险。
殷宴侧目瞧着他,随手把帽子给他拉起来,再加了层保险——没办法,听力过于强,也是一种弱点。
“轰——”巨大的响动,通过甬道的回声设置,阔大了不少。
但刘丧意外地没有太多的难受,睁开眼,才发现殷宴刚刚给他带帽子后就根本没把手收回去,双手捂在他的耳朵处,有着帽子和耳机的阻隔,竟然让他没在第一时间发现这个事。
心跳声,有一瞬间居然让刘丧觉得盖过了甬道里的吵闹。
看着刘丧没太难受的样子,殷宴这才在对方火热的视线里收回手,然后自己揉了揉不太舒服的耳朵——对于普通听力的他们来说,只是耳鸣一小会儿而已——但对于刘丧来说,虽然几率很小,但也有可能是不可逆的伤害。
这一天一夜多了,刘丧也够遭罪的了。
殷宴当时是这么想的,也就这么做了。
想做就做,向来如此。
“别动。”刘丧的声音微哑。
“嗯?”殷宴只能瞧见刘丧的嘴唇动了动,听力并没有恢复,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我帮你。”刘丧脱了手套,挤开殷宴的手,按住了对方耳后的几个穴位,轻轻地按压。论对耳朵的保养,没几个人能比得上他经验丰富了。
殷宴的体温总是比常人更低些,所以刘丧的温度,很轻易地就感染上了他的耳根。
刘丧给他缓解耳鸣的神色很认真,认真到殷宴即便听不到声音也能知道对方在做对他好的事。
但,经历了被开.黄.腔的事,以及自我怀疑lsp的事,殷宴觉得,这姿势,挺危险的。
不管对他还是刘丧来说——
所幸,刘丧还是很有分寸地在另一个拐角的铁三角过来前收回了手,毕竟识时务者为俊杰嘛,他总能找到其他机会的,不急一时:)
反正从殷宴不反感和反抗的态度来看,他的少年,心里应该也有他了啊——
即便再不自信,事实也引起了刘丧的正视,甚至,还有了一丝臆想——少年这么快就能把他放心里,是不是,也证明了,那几年不是他在单相思?!
炸.药不是胖子常用的威力极大的那款,可能是吴二白考虑到了邀请的考古学家,所有的炸.药都换成了符合规格的小型款。用胖子的话来说,就是挺不得劲儿的。
但对于炸开这甬道的地面来说,足够了。
殷宴在刘丧收回手后,就轻捂着耳朵跑去了铁三角那边,不太敢和那视线越来越炽热的男人对视。
刘丧的按摩技巧还是很有效的,虽然殷宴现在听声音还有点蒙,但能听到东西了,跟捂了耳朵的铁三角恢复得差不多。
但就跑在半路上,路过那甬道新出炉的坑时,一只粗壮的‘手’从坑里伸出来,尖锐的指甲直接扎进了殷宴的小腿,顺带直接握住了殷宴的小腿,猛地把他往坑里拖去。
同一时间,遭罪的还有也在往这边走的胖子,只不过胖子身上的纸人替身瞬间包裹住了他的腿,没有受那份罪......
事情发生得太过于突然,谁也没想到,那些生物敢在爆.炸后就对人发起进攻。
离胖子最近的吴邪只来得及一把抓住胖子的手,然后一并被带了下去。
“!”满耳朵都是杂音的刘丧此时也顾不得什么了,扯下耳机,扣出耳塞。忍着不适,强行集中精力分辨坑里的情况。
坑下面,是崖壁,崖壁之上上密密麻麻的洞,洞里是无数的人手贝在抓挠墙壁——
超级吵闹。
刘丧听得耳朵痛,但为了寻人,还是叼起了哨子,吹了一下。
密集的回声不停地被他接纳、分辨归类。
“二十米高的崖壁,崖壁上很多棱角,全是洞,洞里都是人手贝。”妈的,刚刚因为环境原因,他只听出了下面是个空腔,竟然没仔细听出杂音里的人手贝的声音。现在听来,怕不是直接炸到了人手贝的一个窝点。刘丧有点急,“胖子和吴邪有纸人替身护着,只是摔得有点晕乎,还在挣扎——阿宴,他在最底层!偶像,优先救阿宴,他没纸人替身了!”冷汗都出来了,刘丧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在听了。
旁边的小哥点点头,抄起已经出鞘的刀,以及从甬道边摆放的古酒坛,先把手电扔了下去,照亮了下面一片惊悚的景象,但同时也给小哥照明了下去的路线。“速度下来!”
他们四个下去了,就肯定是从下面找路走了,不可能再往上爬了,所以刘丧要是不想落单,必须跟下来。还有,必须快点。
因为刘丧看见小哥手里的酒坛就知道了,这是要采取火攻了。如果不快点,他必定赶不上他们点火的速度。
于是,刘丧咬咬牙,直接紧跟着小哥的步伐,往下跳了——
二十米高的地方,人类直勾勾地摔下去,必定没命。
但刘丧和小哥一样坚信自己不会有事,因为——半空中,俩人放在兜里的纸人替身钻了出来,变大,裹住了俩人,挡住了那些人手贝的拉扯,也挡住了砸到崖壁凸起处的惯性伤害,给他们的降落充当的保护。
——吴邪和胖子就是他们的前例。
倒是殷宴——很好运地被扯着,是一路从稍微倾斜的那面崖壁上滚落下来的,摔晕是真的,被一路上的人手贝掐了不少次也是真的,但也所幸一路有着那些人手贝从洞口伸出‘手’来抓挠殷宴,称得上是种别样的缓冲,人摔下来才没大碍,没丧命是真的幸运。
虽然他本人并不是很想承认他只剩这种运气了:)
飞速降落后,小哥挥开纸人替身,直接一酒坛砸到崖壁上,然后扔出无名刀,猛地在崖壁上一划拉,火星猛地点燃了崖壁上的酒渍——
一股烤海鲜的味道开始蔓延。
人手贝们到底是海里的生物,怕火,被烫地收了手。
吴邪和胖子从墙壁上下来了,刘丧也趁机把殷宴从地上拉扯到了背上。
“走!”小哥喊了一声。
胖子和吴邪有着纸人替身的护航,但纸人也在遭受重力挤压以及数以万计的人手贝抓挠后报废了,不过,除了摔得有点懵和手臂上多了几下人手贝指甲留下的划痕外,他俩也没多大伤。
此时胖子也顾不得别的,跟在刘丧边,帮扶着殷宴,跟在催促着大家赶快离开这个地方。
吴邪飞速地借着火势的方向,推断到了风向,选择了逆风而行。
刘丧尽力听了听那个风向,发现那个风向的人手贝在逐渐减少,于是背着殷宴就先往那边跑——
一路狂奔,直到远离了那个人手贝的窝点。
在这个机关层的甬道里,一停下来,刘丧就赶忙小心地把殷宴放到胖子伸过来的手里,然后焦急地看向小哥。“偶像!阿宴他”
不必要刘丧说完,小哥就先用手指探了探殷宴身上的几个部位,“他自己掉下去的时候有意识护住了脑袋,摔得有点狠,但过一会儿就能醒,小腿有点骨裂,身上有挫伤。”当然,还有那些人手贝造成的擦伤不等。
说完,旁边的吴邪也拆了背包夹层里的硬板,拿出来给殷宴的小腿中间固定绑住。
殷宴的骨裂不算严重,就是刚刚那些指甲插.进去造成的,恢复起来用不了一个月时间,甚至走路也并不是很影响。
但疼还是一定的。吴邪在包里翻出了止痛药。
“诶嘿,天真,你咋变成两个了?”胖子此时突然出声,竖起根食指在空中比划,还向吴邪扑去,似乎是想把在他‘视野’里晃动的吴邪给摆正。“你别,晃,晃得胖爷我眼花!站,站直!”
他这一动,在他怀里躺着的殷宴自然被刘丧给一手接住头,另一只手还直接穿过了殷宴的双膝,把人抱着往旁边带了带,离开了胖子的必经之路。
看着刘丧接住了人,吴邪松了口气,稍微看这人顺眼了一点,但此时该关注的不是这个。
吴邪一把拉住胖子伸过来的手,另一只手把止痛药抛给了刘丧。胖子脚步虚浮全身无力,挣脱不了吴邪的手。
吴邪拉开胖子的衣袖,看着他手臂上被人手贝划拉、扎出来的伤口变成紫黑色,“小哥,这人手贝有毒?”
小哥也拉开吴邪的衣领,看着锁骨那儿的人手贝扎出来的小洞,上面的青紫格外碍眼。“不致命。”确实不致命,张家的知识教导里有不少类似生物毒性知识,根据刚刚他的勘察,能推断出类似中毒后的症状,“不会有太多的影响,就是会感觉”
“跟喝了似的。”胖子此时接了话,笑得憨憨地还哼起了歌,没有一句歌词,曲调诡异,明显的大舌头,还真跟喝醉的人的表现一样。
“哈哈哈——”吴邪此时也笑了起来,显然,也陷入了醉酒状态。
这个甬道里,小哥暂时没发现任何有威胁的东西,于是捡起被吴邪扔下来的衣服,抱臂坐到地上休息。
至于旁边目瞪口呆的刘丧——“休息一会儿,等他们身体新陈代谢掉那些毒素就行。”
“哦哦,”刘丧木然地回应,俩大老爷们儿打.机关.枪行为着实让他震惊,也顾不得难得和偶像搭上话,也不想去嘲讽吴邪他们,“那偶像,阿宴也会这样吗?”
“他不会。”小哥倒是很肯定,虽然在三人中,殷宴中毒要深些,也就是醉酒的时长可能会长一些,但相对来说,殷宴醉酒后,向来都是乖乖的,从没发过酒疯。
肯定不会像那在甬道里撒欢的俩人一样——唉。
垂头拿酒精给殷宴手臂上的擦伤消毒的刘丧错过了他偶像难得的笑容......
那是,神明在人间的欢愉——
就在刘丧发觉胖子和吴邪扭在一起时,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衣领,把他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垂头,刘丧惊喜地发现殷宴睁开了眼睛。
“阿宴?”刘丧的声音不大,似乎是怕引起远处撒酒疯的俩人的注意。
因着地上时不时有海蟑螂跑过,所以刘丧是把殷宴半抱在了怀里,给出了膝枕。
人肉垫子总比干.硬的石头好,所以小哥也没开口阻止。
摔下来后的疼痛早就把殷宴的幻觉赶跑了,现在的他满眼是弯腰过来摸他额头有没有发烫的刘丧。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有全是迷蒙,明显的不在状态。刘丧一眼就看出了对方此时可能也和吴邪胖子他们一样正在醉酒状态。
少年的目光有点呆愣愣的,对于刘丧的摸头没有任何反抗,甚至因为刘丧轻轻地给他揉了揉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很舒服,还微眯眼蹭了蹭对方的手心。
“?!”刘丧惊了,原来少年醉酒后这么乖的吗!跟个猫似的,还蹭他!怪不得偶像那么肯定!
好乖啊——
一瞬间,无数个不太好的念头从脑海中一闪而过,但又由于身后有个老丈人在虎视眈眈,全部念头都被刘丧压到心底,挖坑埋土,遮得严严实实的。
“刘——丧。”看了刘丧好久,殷宴似乎才认出了这个在他视野里歪着脸的人是谁。
丧丧子:???
“你,真的——”殷宴的声音有点干涩,沙哑。可能醉酒的人把控不了音量,说话的声音极小,还慢悠悠的。
小哥可能听不见,但对于刘丧来说,完全不是问题。甚至还因为跟平时少年清朗的嗓音的不同,落在刘丧耳里,像是幼猫似地摇摇晃晃地在他心里抓了一把。
“嗯?”考虑着一些原因,刘丧还是控制着音量,只是发出了一点短促的鼻音。丝毫没引起不远处小哥的注意——醉酒后的少年,会说他什么?酒后吐真言,这话,他还是知道的。
殷宴的手无力地松开他的衣领,勾住了刘丧的手指,在对方兴奋,期待,又激动的眼神中,薄唇轻启,“好烦。”
这俩字,简短有力,不似醉酒之人的话。像个石头,直接砸到了刘丧头顶。
刘丧的一口气就憋在了嗓子里。张张嘴,最后猛吸一口气,腮帮子都鼓了鼓,“哈?”
迎头一盆冷水,泼得丧丧子一脸懵逼。
“我不喜欢喝茶。”殷宴眨眨眼,慢慢地说,“我也不想当渣男。”谈及这里,少年似乎还是很在意,就连醉酒了,都还拉着刘丧的手指,垂眉瘪嘴,格外的委屈。
“好烦啊你。”这句话,与其说是抱怨,更不如说是,一种带着无奈地,不自觉撒娇。
让本来心有点凉的刘丧突然有点,失笑——格外在意这件事的少年,有点傻乎乎的,可爱。
多说了几句话,似乎舌头越用越直,说话越说越顺溜,也像是打开了殷宴的心声门阀。平时不太喜欢表达心声的少年变得有点话唠——
“你什么时候把我的运气还来啊?”“???”
“算了,拿好运换一个你,也挺值的。”“?!!”
“我跟你说,我觉得,自己以前的眼光,挺好的。”“!!!!”
这么一连串下来,两极反转,刘丧觉得自己都快呼吸不了了。
心脏来了个蹦极,刺激又兴奋到不行。
手指弯曲,直接把殷宴的手反握,刘丧的嘴唇有点抖,高兴的。
“阿宴,你这是,真的,喜欢上我了啊......”
这句话,很轻很轻,只有说话之人自己能听见。
像惊喜的感叹,又像是得偿所愿的欢欣,更像是刘丧确信了自己的未来——
醉酒后的少年坦率得不可思议。
刘丧听到那边的胖子和吴邪的动静在变少,抓紧时间问了个问题,一个压心底的问题。“阿宴,你找对象的标准是按照我说的吗?”(点点滴滴都记在心底的本子上.jpg)
“嗯?”殷宴有点反应迟钝,手被握住的感觉,束缚的感觉,对于醉酒后放纵的人来说很不舒服,但他也不过是动弹了几下就让刘丧继续拉着了——少年对于亲近之人,总是纵容的。在醉酒后,潜意识主导了大脑后,再也没了掩饰。
不过,“不是你。”回答得斩钉截铁。
“那是谁?!”刘丧的笑容微僵,就,有,有点秃然。
殷宴歪歪头,另一只手揪住了刘丧耷拉下来的刘海,“梦里的人——他是,是,”是不出个所以然,殷宴很迷茫,视线上移,落到刘丧的面上,“好像——”
“是,你?”
疑问句,前后矛盾,很不自信,却在不经意间,填补上了刘丧心口缺失的那一部分,把所有的郁闷一扫而空,只在心底那片湖里留下了甜蜜的浪花——
他的,少年啊......过去确实是有喜欢他的。
刘丧,真的不是一个心怀宽广的人,他很记事,也很执拗。他自己也了解自己,甚至也很会自己跟自己较劲,不然也不会造成那样的幻觉——他真的,很在意殷宴,所以,就算是对以前的梦中的殷宴的举动不抱什么对方也喜欢上他的希望,但他也想知道,自己在对方心底的地位。
卑微又倔强,悲观又怀着渺茫的期望。
矛盾的思绪,在这一刻,得到了确切的答复。
至此,刘丧对于过去的感情,再也没有遗憾了——
一直患得患失的心,终于找到了安定的降落点——
欣喜若狂,不过如此,就连不远处又笑又哭的俩人都不能影响刘丧软化了棱角。
“那,你什么时候答应我”“小宴答应你什么了?”
刘丧:“......”妈的,过于惊喜,居然一时间没注意远处的吴邪他们醒过来了。而且,刚刚激动地忘了压低声音了......淦!
转头,看见按压着脖子松快的胖子在往这边走过来——
刘丧发自内心的,真心实意,很想再叫一句,死胖子!你走开啊!
但其余俩角都盯着他——
为了阿宴,他不和死胖子计较......
“胖叔!”躺在刘丧怀里的殷宴看见了胖子,直接松开了刘丧,声音没有变大,却充满了惊喜。
跟刚刚叫他名字时是语气,差别不要太明显,刘丧的笑容僵住。
胖子没听见殷宴的交换,但蹲下来时看着殷宴难得的冲他笑,也跟着笑起来摸了摸殷宴的头,然后把他扶起来坐着。“诶嘿,这人手贝,可以啊,小宴都好久没笑过了,跟小哥学什么不好,非要学那不太爱笑这一点。年纪轻轻的,多笑笑,多乖啊。天真啊,要不咱们带俩只回去养养?”
“吴叔!”对于走过来的吴邪,殷宴率先打招呼,坐直后发声更大了些。笑得软乎乎的,却把旁边的刘丧给酸到了。
丧丧子:恰柠檬.jpg
“诶!”吴邪也应了,从刘丧那里接过止疼药,扣了几粒出来。递给少年,看着他乖乖地吃掉,毕竟醉酒状态还没什么感觉,酒醒后那疼得就可遭罪了。
然后吴邪斜了一眼胖子,“你要是想天天跟刚刚那样抱着我哭,可以去捉两只来,我给你打包,打蝴蝶结,你带回去。”
“啊这,”胖子喉头一哽,“不了不了。”刚刚醒来后发现自己哭着贴墙,还有小哥甩过来的淡淡眼神,天知道他多想指天发誓,自己真的很直,追他的娘们还在潘家园里埋伏他呢!
“小宴中毒比我们深,看来是要醉一会儿了。”吴邪看着殷宴东望望西看看,对那边的张起灵挥手喊‘张叔’,以及刘丧那又酸又不能说什么的表情,勾唇,“胖子,包给我,你背小宴。”
“诶好,拿着。”
刘丧抬眼,起身,“我可以”“你可以去前面探路。”
吴邪轻巧地就堵住了刘丧的话。
丧丧子:......太难了,他太难了。(这仨老丈人太难搞了.jpg)
机关层的路不是很好走,经常有甬道走一半就得跳横梁的断口。
于是,殷宴就在刘丧担忧的眼神中,被三位老丈人抛来递去。
这边的刘丧担心得不行,那边醉酒的殷宴倒是笑得开心。
丧丧子:......醉酒降智,名不虚传,亏他每次看见阿宴被扔时都担心得不得了。
突然,前面的小哥站在横梁上浑身一僵,旁边刚落地的胖子也略慌张地一把抓着旁边的小哥的肩,大声问后面正准备跳的吴邪,“天真?!你手电没电啦?包里有电池,快换上,这乌漆嘛黑的,要不得!”
后面打光的吴邪脸僵住了,听见旁边的刘丧也略慌张地在说,“怎么回事,突然这么黑。”
人的本能是不愿在突发情况下往更坏的地方想。
但吴邪垂眼,看着高强度的光束照在下面的胖子他们的脸上,直接的光束下,他们甚至没有眨眼,小哥抬头,露出了那双被什么东西遮盖的眼睛——通体白色,黑眼仁呢?!
吴邪突然背后一寒,猛地给旁边已经有点慌乱的刘丧打光,看见他跟小哥他们同款的眼睛——
看不见了,他们——
#丧丧子:......不不不,这种偶像同款,他要不起啊!#
“喀拉——”整个墓室突然震动了一下,吴邪猛地扶住有些站不稳的殷宴。
旁边因为这声震动而捂耳朵的刘丧突然抬头,朝后面看去,即便此时反应过来自己看不见了,但他还有着一双能代替眼睛的耳朵!“吴邪!快走!后面有东西跟来了!”
如果没猜错,刚刚的震动,是因为外界的打雷引起了墓室的震动,而墓里的东西——活过来了,在往他们这边来!
“妈的妈的,这下完了。”事发突然,胖子有点懵逼,但也反应过来了此时队伍里只有吴邪还能看见的事。“天真,咋办?!”下意识地,他第一时间是问了铁三角里的智力担当。
“先”“叔?这是哪儿?”
吴邪的精神猛地一震,看见旁边按着太阳穴闭着眼的殷宴,反应过来——殷宴酒醒了,还有,他也是能看见的!
“阿宴你醒了!不对,快点走!那些东西已经发现我们了!”刘丧听着耳边源源不断的传来的消息,他‘看见’许多人形的东西,趴在横梁上往他们这边聚过来!
“嗯?!”巧了,殷宴也看见了——
那是数十只披着人皮的——人手贝?!对,绝对是人手贝,那些皮俑的手就是人手贝的‘手’!
殷宴绝对相信自己第二视角看见的东西。
而且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皮俑都是趴着走的,因为人手贝只能爬行啊......
这就是,二伯说的,南海王的纸人兵???
从纸人世界回来的殷宴表示:就这?就这?就这?不会飞不会跳不会叫的东西也配叫纸人?!
殷宴默默地从包里掏出了打火机——新仇旧恨,跃跃欲试——
#纸人风评——哪方都别call咱好吗?纸人表示它不会动不会有奇奇怪怪的东西在体内才是正常的好吧!#
【我。。。。淦,抽空看了点重启第二季,第二季的丧丧子让我心痛到无法呼吸了,艹,看正片和预告真的是一直在被欺负,预告里居然还有人想对他耳朵动手?wdnmd,啊啊啊啊,丧丧子啊!战损虽然美,但是心疼啊!要不要那么狠(揉脸)不行,我要为了丧丧子,决定把这篇文写到第二季尾了。(爱他就贯彻到底.jpg)】
【铁三角挑明了和丧丧子的‘对立’关系了哈哈哈】
【丧丧子炸了老丈人们,老丈人也用偶像炸了他,顺带宴子也炸了回去:)这个墓下得,互相伤害啊!来啊,造作啊!哈哈哈哈】
【丧丧子知道理亏,但是对于胖子的‘威胁’,还是还手了哈哈哈,虽说没用全力,但明显用全力也打不过胖子哈哈哈。不还手不是丧丧子:)】
【丧丧子都是嘴上说着不在意不在意,其实就像幻觉里一样,害怕殷宴发现以前他不喜欢他,然后离开他。所以在得知殷宴以前其实对他也有感觉后,才真的安定下来,没有那么患得患失了。】
【丧丧子,正在被蛊,哈哈哈】【吴邪的人格魅力,真的,挡不住啊!】
【本来该昨天发,感觉没写完,今天加更了两千字再发的(瘫)】
【潘家园的娘们,是我给胖子找的伴。俩人的故事以后会讲的,私设人物,不要飘飘。就算是飘飘下线也不要她。还有,瞎子和哑女没事情,黑花我也吃的!沙海瞎才是真南瞎!】
【这个墓有点久哈哈哈,应该快出去了,慢节奏但内容不水,不喜点x】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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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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