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手贝,几千年都待在这漆黑潮湿的南海王墓里,视觉早已退化了,只余下了对温度的感应。于是支撑着皮囊的人手贝们,感受到了吴邪他们与整个墓室不同的暖度,伸出‘手指’插.到横梁的缝隙中,摩擦着粗糙的梁柱,推使着皮俑不断向一行人靠近。
‘窸窣窸窣’的人手贝与梁柱的摩擦声,诡异地在这个接近于半封闭的空间里回响,对于现在看不见的人来说,一片漆黑的视野里,差不多只余下了心跳和这种危险逼近的声音,听得胖子忍不住摸了摸汗毛都起来的后颈。
被胖子靠住的小哥感受到了对方的不安,轻轻抬手借着扶他的动作,拍了拍他的肩。
但胖子就算是不安,也没打断吴邪给殷宴讲述情况。
吴邪三言两语地解释了现在的处境,殷宴一边听着一边挽住刘丧摸索过来的手臂,手臂一折,挎住对方的手臂,也顺带扶住了他,同时更是避免某人万一不小心乱摸到别的地方。
看出了刘丧失去视觉后紧张又因为皮俑逼近而急促的样子,吴邪最后只是瞥了一眼某人,没再说别的了。
“小宴,走还是留?”
带着三‘瞎子’继续爬梁柱?
吴邪认为,靠着铁三角的默契,他们肯定能快速撤离,但是刘丧就有问题了,而且殷宴腿伤也不可能带着刘丧行动,更别说从俩人落水的事就能推断出殷宴根本带不动刘丧......
#身体轻力气不大的宴子:......#
或者,迎难而上?
吴邪手里的手电光束四处移动,他粗略地算了算,皮俑起码二十只以上,经过时间的磨砺,皮俑有的地方也有了破洞,看着就不是很结实的样子,他们停下来拼一拼,赢的几率还是很大的。但是这打斗的场所并不有利于他们一方,如果失误,会坠到下面的一片漆黑里......
谁也不知道黑暗里有什么,但没有盗墓人会喜欢未知的黑暗......
把决定权交给了殷宴,不过是多年以来,吴邪对殷宴能力的信任罢了。更不用说——他们队伍里还有即便看不见也战斗力顶尖的张家族长——
“吴叔,”殷宴难得地扯了扯嘴角,“小孩才做选择。”
——就让他来会会这些‘纸人’吧!他倒是想看看这些‘纸人’有多大的能耐——
吴邪看着少年笑开的样子,忍不住也带了点笑,心底刚刚的慌乱平息了不少——因为他知道,殷宴从没骗过他们,说出的事,都做到了。
“唔。”喉咙里突然涌上一股痒意,吴邪飞快地用手臂捂住口鼻,只发出几个短促又小小的闷咳声。在这个时候,大声咳嗽明显是会分散众人对危险的集中注意力,吴邪很清楚的知道。
但最终,都逃不过刘丧的耳朵。
刘丧抿了抿唇,还是没说什么。而是将头往殷宴那边偏了偏——反正他是‘劝过’某人了......
刘丧刚刚发现眼睛看不见后,索性也学着殷宴闭着眼,完全把对外界的探知交给了赖以生存的听力。
用听力这个‘视角’,他‘看见’了,殷宴话一说完,从看见皮俑开始,对方一直没停下的双手也展开了,露出里面二十几只小巧的纸蛾子。
纸蛾子一暴露,就扑棱着翅膀从殷宴的手里起飞,‘噗啦噗啦’的翅膀拍打声,因为距离关系,瞬间就挤走了刘丧耳里人手贝带来的焦躁感。
刘丧的耳力分辨率惊人,这么近的距离,那些蛾子精致得仿佛就飞在了他的视野里。轻巧如蝉翼的翅膀,软长的触须,扑棱间甚至真的有一些纸屑,仿佛是蛾子翅膀上的粉末散落到空中——
神奇的造物——
而他们的造物主,则是“呲啦。”一声,让火花终于从打火机狭小的躯体里钻了出来。
下一秒,纸蛾子们在殷宴的想法操控下,一窝蜂地从火花中穿过。
纸蛾子们薄薄的翅膀,沾染到火后立马披上了一层火色的外衣,纸屑也被点燃,变成点点下坠的火星,又像是纸蛾子们绚丽的尾光。
阴冷潮湿的空气瞬间变得有些燥热。
被点燃的纸蛾子们似乎知道自己诞生的使命,‘恋恋不舍’地绕着少年造物主的头顶飞了一圈,然后——不再犹豫地,扇动着带着灼热温度的翅膀,离开了造物主的周围后变成皮俑的大小,与那些扑过来的皮俑撞上——
像是生命的献祭一般——
颓靡又带着勃勃生机的美景。
听到了整个场景的刘丧抿了抿唇,心底全是遗憾——火光下,如果少年造物主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里一定,一定,好看得,不得了。
轻而易举就能搅乱他心房的那种好看——
但,就算是少年此时真的睁开眼,他也看不见啊——
#生活不易,丧丧叹气.jpg#
带着火色的冲击力明显大于其实是半中空的皮俑的力气,‘噗嗤’一声火花四溅,随后纸蛾子们硬生生地把皮俑给撞回了梁柱。紧接着,纸蛾子们用双翼,包裹住了皮俑,将它们固定在梁柱上,一起熊熊燃烧——
橙红色的火焰猛地抬高,把这个空间一瞬间照亮了。
而橙红这个暖色调下,是皮俑们挣扎不能地崩坏——没有一只皮俑能靠近它们造物主的周围......
光亮下,安全感剧增。而现场唯二还有着视力的吴邪,目睹了这一场奇迹的经过。
另一个世界的折纸怕火,一点就着,不管多大的折纸,被火点燃都会在十五秒后燃尽。并且,被点燃的折纸的温度,远超普通的火焰温度——至少吴邪他们当初在纸人世界无聊时曾经测试过,那折纸燃烧时与烧锅炉的温度,也差不了多少了——
也就是说,经过特殊手法保存的皮俑都难逃变焦炭的下场,至于皮俑里的人手贝们,则是几乎在瞬间就被烤熟了:)
一股子的烤肉味和烤海鲜味——
火势来得凶猛却也不沾染任何粉尘地消逝——十五秒后,一场绚烂的人造献祭式飞蛾带火落幕了,皮俑身上的火也随着纸蛾子消失。
这个空间里又只剩下了吴邪手里的电筒光亮,照应着不远处一片的焦黑。
“小宴你以后要不要去剧组应聘一下做特效?拍大片少了你那是多大的损失啊!”胖子听着吴邪的转述,心安定下来的同时也控制不住自己那张嘴了。
“只可惜胖爷我和小哥这次没能看见刚刚那一幕啊,不过说实在的,”胖子鼻子皱了皱,摸了摸肚腩,“这味道,有点香,烤海鲜和烤肉的味道啊。”
但一想到那烤肉味是在墓室里存放的几千年前的人皮,以及经过了海水不知道多久的腌渍——一句‘有点饿’就这么被胖子憋了回去。
打扰了,打扰了,这口味重得他胖爷也是受不了的——
“那要是只能赚个几千,我可就很亏啊。”纸蛾子是活物,耗费了殷宴不少精气神,冷汗刷地就下来了,手也有点抖。殷宴捏了捏拳,觉得至少是在2个小时内,他不能再折活物了,不然就是自己找事了——在墓里晕过去,是大忌。是对队友的不负责,也是对自己安危的不负责。
当然,被动晕过去要排除在外——
“干得不错,小宴。”吴邪看着有点脱力反被刘丧扶住的少年。
就算是吴邪阻拦二叔曾经想把少年带到这一行的想法,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少年这一手技能,在墓里真的很让人安心。
“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顺带给你们检查一下眼睛。”后面的危险解决了,自然就要继续爬梁柱了。
不过,在刘丧猛地偏耳,往下‘看’去时,殷宴指了指一只突然从下面的黑暗里飞回来的小纸蛾子。“叔,这根横梁下面10米就是排水层了——”
殷宴对自己所有的造物,只要对方没因为时间过效或者毁坏,都是一直有感应的。
而纸蛾子回馈给他的信息是,横梁下面10米左右是排水层,水位有0.6米左右,水是流动的——
——这也就表明,排水层那里有出去这里的路。
在不知道是不是还会再蹿出更多的皮俑时,殷宴就有想过探索下面的路,毕竟他可不敢保证在下一波皮俑的到来时,他能让所有人全身而退。
殷宴从不托大,也不认为自己有他张叔那种一力逆转战局的能力,所以一心二用,他是认真的。
所幸,现在退路和迎难而上,都解决了。
“呜呼!起飞!”胖子笑得好大声,对殷宴的举动很赞成,“就是嘛,小孩才做选择,身为成熟的大人,咱们当然要学会两者兼顾!”
就像刚才那些纸蛾子一样,这只幸存的蛾子从出生起也被殷宴赋予了变大的能力。当然,最多也就变一平米大小的纸蛾子驼人是驼不动的,但给刘丧垫个脚,然后被殷宴推到另一个横梁上,还是可以的。
说实在的,与刘丧扑过来,跳过去,略显狼狈的样子,靠着默契而跳得果断的铁三角就显得潇洒顺畅了许多。
至少胖子听着刘丧偶尔磕到石头上的闷哼声,笑得好大声。
而刘丧,他难得没怼回去,而是趁着吴邪在给胖子和小哥指路,无暇顾及他们俩时,在‘闷声发大财’呢——
时不时能被殷宴牵牵手,扶一下腰,甚至还能接跳横梁过来的少年一个满怀,帮忙缓冲——
丧丧子:磕痛了还能有少年的关切,挺好,针不戳:)(痛并快乐着.jpg)
忘了醉酒后自己说了什么,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和刘丧的距离又被拉近,很认真在跳横梁的殷宴:???
这次跳横梁的路线,并不是一开始那样直线往前走的,而是中途改为向下。
一行人的目的变成了排水层。
因为走到一半时,刘丧通过对口哨声的分辨,并没有听到前面的崖壁内有任何的空腔通道甚至机关。也就是表明,直走的话,整个空间是个没有路的。
所以他们只能改道,下到最危险的排水层去找那条出路。
不,也不一定是最危险的,毕竟——刚刚那一批皮俑,已经躺平丧失战斗力了,下面的危险,应该已经减少了许多。
“哗啦——”跳下两米高的最后一根横梁,殷宴一脚踩进了水里,下意识地就皱起了眉。知道是下面是海水是一回事,亲身感觉就是另一回事了——他讨厌水,而且,水淹过了他的膝盖——
海水泡骨头缝的滋味,可真爽,止痛药都止不住的那种‘爽’。
殷宴咧了咧嘴,没有出声,他瞧了瞧前面在观察带路的吴邪,尽量轻手轻脚地想往旁边的墓道壁上扶一下。
带着一群‘盲人’去安全点更重要些,而他只是疼而已,没必要去分散吴叔他们此时的注意。
但是刘丧拦住了他,还把他的包递到了殷宴的怀里。“阿宴你帮我拿住。”
疼加上脱力感还没散去,殷宴抓不住包,只得下意识地抱到胸前。“???”
然后,殷宴就看着刘丧转过身半蹲,双手往后一揽,本就站不稳的少年被扯得扑倒男人的背上。随后被对方拖住大腿,趴在男人背上随着他起身腾空——
被,背起来了?!
殷宴一时微楞,他上一次被背,还是三年前在雨村呢!
他都要满21岁了,居然又在清醒的时候被背了?!而且,还是被,被喜欢的人背了——
啊这,感受着大腿上对方手掌的热度,殷宴觉得——
使不得,使不得,这人贴人的感觉,要不得——
“阿宴,你把包挪一挪,里面的东西磕着我背了。”就在殷宴的手搭到刘丧的肩上想推开对方时,刘丧突然冒出这句话。
下意识地,殷宴听话地把胸前的包挪到了背上,于是——没了包的隔阂,这才是真正的人贴人了。
刘丧的背——对于体温较低的殷宴来说——烫得惊人。那温度,轻而易举地就穿过了衣物,渗透了皮肤,烫得那颗心,想要往外蹦——
“呵——”一声轻笑,刘丧自然不会听不到少年突然加速的心跳,就算是眼睛现在看不见,只因为他喜爱的少年就在他背上,他的双手托着他的浮木,所以刘丧心底的对失去视力的恐慌完全被少年的反应给取代了。
失笑。
“?!!!”殷宴也猜到了刘丧在笑什么,但是,右心房收纳静脉血,再通过右心室从肺动脉泵出,俗称的心跳不是人的生理反应嘛,那是他能克制的吗?!
笑啥笑?!有什么好笑的!——不就是,可能发现,他有那么点喜欢他了吗!(比指尖,超小声在心底bb,不敢大声嚷嚷,怂唧唧.jpg)
刘丧听到少年惊讶下明显加重的呼吸声,以及反应过来的小声哼气。
心里真的觉得,少年,他,好乖啊,真是,听话——
就是可惜自己不能亲眼看见,不能做些别的想做的,更不能再逗了——
再逗下去,少年恐怕又要炸了。虽然少年的脾气总是很快的消了,但经过最近的发现,少年还是挺记仇的,刘丧喜欢被少年挂记的感觉,但并不是很想被少年记仇:)
“阿宴,止痛药的效果是不是没了啊,我包里还有药,你翻翻,再吃两颗。”——刘丧一边转移话题,一边跟着吴邪他们走动的声音那边迈步。
少年很轻,刘丧觉得自己背一路是没有问题的。
但到底,刘丧还是给不自在的少年搭了下来的台子。“阿宴,我看不见,就听你指挥啦,我给你跑腿,你当我的眼睛。”
殷宴这才反应过来,低头,看见自己的腿因为被刘丧托着,伤口已经脱离了海水的浸泡。抿了抿唇,到底没恼羞成怒,而是懂了对方的用意。
——注意力还真被转移了。
而且,眼睛,是殷宴心里的敏感词,让他当刘丧的眼睛,这事只要一想想,就,就怪不对劲儿的。要说暧昧吧,挺暧昧的,但想着现在对方确实处于盲眼状态,靠听力走路和脑中构想的场景还是有些许差别的,所以走得磕磕绊绊的刘丧说这话也没什么毛病——
啊这——只是——心跳还能再加速的吗?淦,丢人!
刘丧对少年的脾气摸索还是进度很快的,因为他察觉到了,少年对于他人真心实意的示好,虽然第一反应是无措的,但都会一点点记在心里——再大的脾气,都会被这些好给抹平。
或许会有人说刘丧太过于算计的,但爱情中的这种算计,对双方都没负面影响的算计,又何尝不是一种你情我愿呢?而且,他已经习惯了算计利弊的生活,改不掉了......
至少殷宴就算猜测刘丧是故意的转移话题的,但也没说出什么不要刘丧的好意的话。
#爱情,属于俩人,也只有他们冷暖自知。#
俩人的动静造成的水声还是挺大的,就算压低了说话的声音,但在静谧的排水层通道里——其实自带回声。
铁三角听着动静就能猜到背后发生了什么。
不,高,兴!
胖子回头,“来,小宴,胖叔背你,就丧背儿那体格,可别把你磕得慌。”论到养膘,胖子是专业且自豪的,起码他背少年,绝对不会觉得不舒服不是嘛。这丧背儿把小宴磕着了还好意思说些这样那样的话,嘁。
“可拉倒吧,死胖子你自己走路都要扶着偶像走,是想要摔个买一送一吗?”
“那就小哥背,你偶像总行吧,他走路稳得一批,没话说了吧?”
“......”
“小宴你自己选,选那丧背儿还是我们——”
这个选择,无异于妈和男友掉水里,你选谁——
“?!”本来在刘丧背后,不太好意思地装鸵鸟的殷宴瞬间头皮发麻——
这是个送命题啊......
“行了啊。”吴邪拍了一把胖子的膘,示意别为难少年了。
在场的几个人里,确实是刘丧最适合背殷宴的。毕竟吴邪眼睛能看见还能一起探路,小哥的武力值要保留下来应对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顺带拉着胖子,而胖子那体型,在眼盲下最好也保持独身。且刘丧能背殷宴,殷宴也能帮着刘丧走得更顺些。
这是理智下最好的方案了。
胖子其实也想到了那些,他生气的点在于——就算哈,就算小宴真喜欢上了这丧背儿,但怎么能被他哄得死死的呢?——怒其不争,他们家小孩不可能嫁出去的!没见小哥的户口都是挂在老吴家的吗?!
什么需要小宴当眼睛,tui,当他潘家园八卦小王子不知道他在道上的传闻一样。
是,这丧背儿确实在墓里因为墓的结构而只能听两百米左右,但要是在开阔的地方,只要制造足够的声响,方圆千米的探知都不是问题。所以,他还会偶尔走得磕磕绊绊的,是什么原因?
装的,这孙贼,绝壁是装的!
嗨呀,胖妈妈那个气!但又不得不把火气压下来......
毕竟刘丧这手操作,除去那些有的没的,确实是挺适合现在的——
“嘘!——”吴邪手电的光照到墓道的拐角,突然发现那里的水上,漂浮着一层黑丝,看着就不像是藻类,而且还在往他们这边飘。
胖子和刘丧立马住了嘴。不提私人恩怨,在未知面前,他们还是挺有默契的:)
殷宴从刘丧后面探了个脑袋出来,‘看’向那藻类。“叔!皮俑!”那是人的头发,所以,应该是皮俑飘在水里,往他们这边在飘!
小哥立马和吴邪默契地换了方位,站到最前面去,防止皮俑‘垂死病中惊坐起’。反正吴邪很肯定就算自己现在看得见,但还是没有小哥那么能打。
胖子往后挪了挪,给小哥腾出发挥了空间。
殷宴捏着打火机,仅剩的一只小纸蛾子停在他肩上,随时待命。
“只有一只,没打雷,应该不会动。”刘丧踢了踢水,制造的声音回报给了他这个信息。
此时,整个皮俑也从拐角暴露了出来。
是个女皮俑,衣着挺精致的,只是到底经过了几千年,衣服原本的颜色已经褪去,只剩下了层层叠叠的灰扑扑衣料能看出这皮俑生前的地位怎么说都比刚刚那些‘纸人士兵们’高。
女皮俑浮在水面上,面目看着略清秀,但空洞的眼眶看着还是挺吓人的。但确实如刘丧所说,没有任何举动。
吴邪明显看到了女皮俑的双手处不是人手贝那东西,而是人皮缝合的真人模样的手。
“这皮俑,身体里是空的,”刘丧听出来了,所以这女皮俑才会飘得起来。“但是她喉咙里好像有东西。”
听力不是万能的,所以刘丧并不能分辨出那东西是什么。
吴邪眉头一挑,拍了拍小哥护在他面前的手臂,“我去看看。”这女皮俑的穿着和保存的完好性,明显不可能是陪葬坑里的,更可能,是南海王放在主墓室的陪葬人,所以,有必要看看女皮俑身上的不同之处,试着找到对方是怎么从主墓室掉到这排水层的,最好能反推回去,让他们能加快找到主墓室的位置,节省时间。
只是,没想到,吴邪刚走了一步,对面那女皮俑的头朝向就立马指向了他!
“嗯?!”没忍住,吴邪惊讶了一瞬。
“动了。”小哥根据吴邪的声音,很肯定地说。
“动,动了?怪了,”胖子摸了摸鸡皮疙瘩都要起来的手臂。“又没雷又没人手贝的,她动个啥?”
“不对劲,别过去。”刘丧也觉得不对劲儿,因为他没听出这皮俑是如何动的,全靠水流推?不可能啊。
倒是殷宴撑着刘丧的肩,竖起了背,把皮俑看得更仔细了些,然后猛地皱眉。“这皮俑,活的?!”
殷宴的眼睛能看见弱点,而活物的弱点是会随着动作而不停变化。所以他可以靠着这一点来区分活物和死物。
而就在刚才,皮俑转了方向,他便发现,皮俑身上的弱点改变了地方——
这皮俑,是活物!
“??!”胖子一脸懵逼,一把把往前走了一步的吴邪给拽了回来。对于殷宴,他不可能不信。但是,“丧背儿?”一个说活的,一个说空心的肯定就是死的啊!
“你们俩咋回事,统一一下口径行不,把胖爷我都弄懵了!”
“这他妈的,我真没听到她身体里活的东西啊!”活着肯定有心跳或者脉动什么的东西,就连人手贝,只要刘丧他细细听,都能听到人手贝体内细微循环的声音,而这女皮俑,里面真的没动静啊!但刘丧也不信殷宴是那种随便说话的人。所以,矛盾点在哪儿?
后背发毛——
殷宴正想解释,却被吴邪打断了。“她在往我们这边飘!”
“!!!”一行人打起精神都‘看’向前方。
看得见看不见的人都知道,有个东西,在往这边来了!——
捏着打火机,殷宴有些迟疑了几秒还是把打火机收了回去。
不敢把纸蛾子点燃,因为他还在考虑,十五秒后女皮俑肯定能被烧焦,但是,她周围的水面,肯定也会烧沸——他们人还在水里呢!又不远,岂不是要表演自己煮自己?!
所以,胖子很干脆的喊了一句,“小哥,上,管她是个什么东西,活的恁死,死的再死一次!”
对于小哥,胖子是无条件信任的,而且对方就一个皮俑的前提下,他还真不怕。
巧了,深知小哥战斗力的其余人也这么想。
但胖子的话音一落,还没得到小哥的回应,先给出反应的是那女皮俑——
有着视力的吴邪和殷宴就这么看着那女皮俑停了下来,然后双腿下沉,以一种诡异的姿态,整个皮俑像是个软体动物一样,扭曲扭动着肢体站了起来。而那张粗略看去还带着点清秀的脸也随着整个身子直起来而拉长成了长条。
怎一个诡异了得......
吴邪/殷宴:“......”
听到少年呼吸一窒,也能构想出皮俑动作的刘丧:“......”
胖子只听到水声,咋咋呼呼地挥了一下手,“咋了咋了,那鬼东西还想来个先下手为强?!小哥,咱们可不能输给她,那可就太掉段了!”
三人:......就挺羡慕你们此时‘看’不见的。
视/听觉噩梦.jpg
鸡皮疙瘩.jpg
看着那诡异的东西就要冲过来,殷宴飞快地给小哥报了皮俑的方位,刘丧则是补上了水底的暗坑位置,以防他偶像出现一脚踏过去掉坑里的情况......
小哥人狠话不多,喊了一声‘退后’就冲了上去,手里的刀在手电筒的照耀下反.射.出一道相应的橙光。然后猛地与皮俑的皮装上,划拉出一大条口子。
口子的位置开得不错,是小哥预想中的皮俑的脖子处。
可能因为变形了,那口子里的东西一下子被皮俑猛地拐弯的动作给甩到了离吴邪他们不远的地方。
吴邪伸手一捞,捡起来,看清那是什么东西后,再抬头看向那边似乎知道自己打不过小哥而在左躲右避的皮俑——心底有了个猜测。
“什么东西?”刘丧听到了吴邪捡到了那皮俑喉咙里的物品,问了一句。
殷宴看清后,只觉得有点反胃,“人的舌头,好长一根,完整的。”虽然和牛舌肉干很像,但人舌和牛舌的大小还是没得比的,轻易就能猜到那舌头属于人类。
但是,这舌头一看就不属于几千年前的,也就是说,可能是以前吴邪他三叔下墓时的团队成员的。
刘丧听得也觉得恶寒,但疑惑还是有的。“这皮俑吃人?”就刚刚那些‘纸人’士兵,刘丧不会觉得那些人手贝会吃人。毕竟那些贝类没有进食整个人体部位的器官。而这个空心的女皮俑却——
“欸告供注?......”吴邪想到了二叔给他讲的那个故事——哑巴的女儿变成了一种叫欸告供注的怪物,杀死了皇帝——
而刚刚,这个女皮俑就当着他们的面,变形了。
而且,吴邪把手里的舌头丢回水里——这女皮俑还能杀人——
保不齐,哑巴皇帝死后,也让人把他的女儿也一起放进了墓里,让变成怪物的女儿为他守墓......
“哑巴公主?”老头曾带刘丧去闽南一片住过,所以他知道一些闽南语的意思。而吴邪说话时明显带着疑惑,听到的刘丧没忍住回了一句。
这,也让吴邪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小哥的攻势猛烈,不过几息,女皮俑身上就多了几条口子,整个看着更加破烂。但她像是感受不到疼一样,一边躲着小哥的攻击,一边往吴邪那边探头探脑。
吴邪看见了,眯了眯眼睛,试探地往旁边走了几步,那女皮俑明显也转移了方向——
然后,女皮俑就被小哥找准机会.捅.穿了脑袋。
#女皮俑:......#
整个皮俑一瞬间没了动静,但小哥还是不放心地一把捏住女皮俑的头,怼到墙上,把刀往下压——直到女皮俑裂成两半。
殷宴也再不能发现那皮俑身上有移动的弱点了,证明了这女皮俑再次死得不能再死了。
而吴邪想着刚刚猜到的另一样东西,摸了摸有点发烫的耳根,只觉得心里没个底——妈的,不会真像他想的那样吧!
听着吴邪突然加快的心速,刘丧有点疑惑,却没问出来,而是背着殷宴跟上他们的脚步,往那女皮俑来的方向去——
而事实证明,吴邪没有猜错。走了不到半个小时,他们就发现了皮俑下来的地方。
墓道的顶上有个盗洞。
盗洞里还垂了根绳子下来,这应该就是吴邪他三叔当年留下的。
绳子上刻有一个记号,是盗墓人们的暗语,证明上面是安全的地方。
上面确实挺安全的,毕竟直达了南海王的主墓室门口。
几人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稍作休息。
仔细观察完周围,吴邪拿着手电给小哥检查眼睛。
最终发现他们的眼睛除了蒙上一层白色的东西外并没有受损的样子。
殷宴也撑开着刘丧的眼皮看了看。然后自己也张开了眼睛——
不出所料,和刘丧他们眼睛一样,晶体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弱点。
这让他想到了那些壁画上的虫子!
原来虫子进眼睛后是在这儿等着他们呢!
殷宴的说法得到了吴邪的肯定。
“他们眼睛上的,应该是那些虫子的虫卵。”吴邪掐着小哥的下巴,换着角度看他的眼睛。
小哥的表情没有变化,却任由吴邪摇来晃去。
“我们不会这么一直瞎着吧!”胖子这时才有点慌,脱离了一直让人心生警惕的地方,他才想到这一茬。
“没损坏眼睛。”小哥说了一句。
身为张家人,身体里的血都有一定的抗性。所以虫子要是咬坏了他的眼睛,是不可能麻痹到他的感知的,所以他才这么肯定。但怎么能好,他也不知道。
世界奇妙的物种千奇百怪,也不可能所有的东西都有记录。
“也就是说,只是遮挡了你们的视觉?”吴邪听懂了小哥的言外之意。眨了眨眼,想着自己视力没受损,心更沉了些——
“那,用洗眼液,洗洗试试?”这么瞎着也不是办法,刘丧让殷宴把包打开,然后从里面摸索出一瓶——洗眼液......
刘丧的近视不严重,只是为了方便,且在墓里不错过细节才经常带眼镜。后来就习惯了。
只是眼镜带多了,眼睛就会干,所以他也带了一瓶洗眼液在包里。
嘿,这不就派上用场了嘛!
“.......”看着尝试着洗眼睛的刘丧,殷宴一阵沉默。
明明这件在盗墓人眼里‘不正经’的事,他却觉得,是刘丧能干出的事——湿纸巾,洗眼液,甚至是薄荷糖——
明明是一件挺奇怪的事,殷宴却觉得,有点心酸。
这些东西,二伯他们手下都有人专门准备,只等所有人下完墓上去就能看见,但刘丧却要自己带——
不信任是一回事,习惯了自己照顾自己是另一回事吧——
等等,习惯?
为什么他要用习惯来形容?
殷宴抿了抿唇,这是,以前的记忆吗?
“你他娘的,到底是下墓来了,还是郊游来的。”胖子接过殷宴递来的一瓶盖洗眼液,嘟囔了一句。
“.......你管我啊,那你别洗啊!”刘丧这次倒是格外理直气壮,撕开脱脂棉用来揉眼睛。
明显,大事面前,刘丧还是拿捏得清的。
到底拿人手短,胖子瘪瘪嘴,声音降了个调。“嘿,我就洗,给你洗完!”
“洗完?你那是眼睛还是脸啊,那么大啊!”刘丧跟他呛声。
“嘿——”揉着眼睛,胖子正想跟刘丧掰扯掰扯,却被殷宴的话给打断了。
“吴叔,你的眼睛,怎么也没事?”刚刚时机问题,多一个能看见的,就是一份侥幸,所以一时间所有人都忽略了这个问题。
但殷宴跟着那三个‘盲人’在洗眼睛时,发现吴邪一个人在打手电看他们眼睛变化时,看见了‘华点’。
殷宴能看见是因为第二视角的存在,而吴邪的眼睛上也明显有着密密麻麻的弱点,为什么他会没‘瞎’?!
“对啊,天真,你咋会没事?”胖子的注意力被转移了,跟着问了一句。“天选之子啊你。”
“屁的天选。”吴邪嘴角微抽,坐到了胖子和小哥的中间。本来想避开这一事的,却不想还是被殷宴给扯出来了。不回答只能让他们乱想——
小哥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停下了揉眼的动作,“怎么回事?”语气很认真,似乎很笃定吴邪知道缘由。
而吴邪,还真猜到了——在这个暂时安全的地界,他忍不住放松了些,还是决定把刚刚的猜想说出来——雨村的安稳日子过舒服了,除了一件事,其余的,他并不是很想瞒着这俩老伙计。
“刚刚那女皮俑,我没猜错的话,是青蚨。”
“胖子,哈总这人,记得吧?很擅长研究民间偏方的那个。他跟我说过一些关于青蚨的传说。”
被点名的胖子摸了摸下巴,终于从记忆里挖出了哈总这个人,“长得像哈士奇那小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话九句里八句是假的。他的话,当个故事听还行,你当真了?”眨巴着眼,胖子往吴邪那边偏了偏头。
“你听我说完,真和假我自己不知道去找证据嘛,当时好奇,去查了很多资料——青蚨这东西,唐朝的陈藏说过青蚨是被人从南海带到中原的。”南海——南海王,哑巴皇帝......
“青蚨生子,母与子分开后必会聚回,母会找子。传说古人在铜钱上各涂了青蚨母子血,使用其中一枚,钱用出后必会飞回,所以有‘青蚨还钱’这个故事。哈总那次喝醉了还说过,”吴邪反手抓住小哥的手,似乎是有点不安,“古人养这个虫的目的是为了寻人。而用人皮作笼子养,比用其他材料养,效果比青蚨血强了几公里的范围。”
以人皮养东西,是这个南海王墓里的画风了——
“人皮要是使用来养虫超过七代,人皮就可以代替虫子使用。”所以,刚刚那女皮俑,其实是一只青蚨,南海王养的青蚨。
“哈总说,这母虫子听得懂人话,也吃人。但最想吃的,是带有子虫的人。”人体里的母子要如何相聚呢?
想着刚刚看到的人舌头,吴邪觉得,怕不是整个人被那青蚨吞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那么,当年迫害哑巴女儿的皇帝会不会就是被种了子虫,随后被已经变成青蚨的哑巴公主给吞吃了的......
“妈的,怪不得我刚刚一说恁死她,她就激动得想要先下手为强呢!”胖子恍然大悟,但还是有点迷,“不是,这跟你没失明是什么关系?”
“母虫找子虫——”殷宴突然想到那女皮俑对吴邪的‘青睐’,猛地坐直,“叔!你身上有子虫?!”女皮俑的目的其实就是吴邪,或者说吴邪身体里的子虫。
“我草,天真你没事吧?!那虫什么时候到你身上的?!身体咋样,有没有怪感觉?!”胖子大惊,猛然起身。
感受着手腕被捏紧,吴邪摸着耳根,“估计是摔下来时,虫卵跟着从那些沙石掉头发里了,然后沾了汗水孵化后跑耳朵里了。”这也是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在陪葬坑里总感觉听雷和其他人不太一样的原因了吧,还有失明,估计这青蚨对那些虫子有抗性。
殷宴的纸人替身确实能抵御危险,但却只能察觉那种来势汹汹的危险,像这种以卵的形态进入吴邪身边的情况,确实少见且意外。
“但幸亏我中子虫了哈,不然我跟着你们一起瞎了,可就得小宴一个人领着咱们一群人走了。”
“呸呸呸,幸亏什么幸亏!”胖子猛地睁开眼,怒火中烧,“要人皮养的玩意儿,能是什么好——诶?眼睛好了!”睁眼才发现能看见东西了,但胖子没花时间去惊喜,他的重点并没有转移。掏出手电,赶紧凑到吴邪边上去,“哪只耳朵啊,快给胖爷我看看!进虫子这事,是小事嘛?!”
洗眼液确实有效,虽然虫卵并没有完全去除,但应该对视野的遮挡效果减弱了不少。出去墓后,用针对性的药物就能根除。
旁边小哥也睁眼看了过来,借着胖子的光,对着吴邪挠红了的耳朵看去——
耳道靠近外面那里,确实能瞧见一根淡黄色的尾巴,很小,却在微微抖动。应该就是才孵化的青蚨幼虫了。
人的耳道很细,小哥的手指进不去,胖子的就别说了。
以刘丧对耳朵的研究,凑过来瞧了俩眼的他都不敢说自己包里有挖耳勺,因为要掏的可是活物,而不是死的,要是被惊动了,直接往深处钻,钻破耳膜都是小事,钻进脑子里,就是神仙都救不活了!
“诶,慌什么慌!”吴邪拍了拍胖子有些抖的手,“等上去了咱们就有医疗设备把它弄出来了。”这话不做假,吴邪确实是这么想的。
但谁都知道,他隐去了其他猜测不说。
万一,那虫在他们上去前,就往里钻了呢?!
殷宴咬牙,从包里抽出一张纸,几经思考后折出了一只蛙,半个巴掌大小,鼓着眼睛在他手上跳。“去!”
纸蛙听话地从殷宴手里跳出去,瞬间变成拇指大小,三两下跳到胖子的手里。鼓着腮帮子模拟呼吸,一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吴邪的耳朵。
蛙只能看见会动的东西——
“张叔,把吴叔摁住。”殷宴眼前隐隐发黑,后背一阵发麻,张嘴才发现自己说的话,自己都快听不清了,全身有种要麻痹的感觉,有些控制不了手脚地开始发抖了——药丸,离俩小时明显还差得远呢,他就折了活物......
所幸,刘丧听得很清楚。
他在听到殷宴的心跳声诡异加速后,就从吴邪那边转过身来,然后接住了左摇右晃要砸到地上的少年。
看见纸蛙,刘丧摸着殷宴因为眩晕而骤降温度的皮肤,猜到了这是他消耗过度的情况。
下意识地皱眉,明显对殷宴对吴邪的看重而不舒服,为了吴邪.......真的有必要吗?
但到底还是充当了一次传话机。
看着胖子赶紧过来把包里的薄毯铺地上,刘丧才放手把少年接过去安放。
那边的小哥把吴邪的头死死地固定在双臂间,让吴邪不能下意识地起身去看殷宴。
但下一秒,他听不到纸蛙发出蛙叫,也明白此时不能起身,不然就是浪费少年的付出了——少年折的折纸,都是尽力还原了活物本身的所带的特点,再附加自身的想法,而这蛙叫不出来,就证明少年折这蛙时,就没想给它加声音buff,而是想的达到目的,抛去了质量——这只蛙,坚持不了多久的时间。
青蚨幼虫似乎感受到了寄生体的不动作,于是他开始动了,尾巴一晃,想要往里钻,却不想耳道外虎视眈眈的纸蛙瞧见动静后,舌头猛地就弹了出来——
科学证明,蛙的舌头弹出来的速度堪比子弹,再加上殷宴所赋予纸蛙的比正真蛙类更长的舌头。
几乎是在眨眼睛,纸蛙那根舌头就卷上了青蚨幼虫,蛙类的粘性舌头旋转着把它包裹住,从耳道里的小□□里拔.出来。根本没给青蚨幼虫任何的反应。
吴邪也只感觉耳朵有一点疼后轻松了,而那只纸蛙也完成了任务,没两下就不动弹了,变成了真的折纸,那双眼也不再有神色。
小哥这才松开了手臂。“回去再检查一下。”
“应该没问”话没说完,吴邪就在小哥的视线里讪笑一声说不出来了。“小哥,我这也不是故意瞒着啊,我不也才发现嘛。”
小哥没说话,自顾自地背过身去——
“......”很好,吴邪懂了,这是通知,不是商量,而且,闷油瓶还有点生气——
殷宴累晕过去了,这事,吴邪他们虽然三年没怎么遇见了,但在纸人世界还是见惯的。毕竟纸人那边信奉的精气神成长就是用空后破而后立。
在殷宴学习折纸时,他们也经常见到小孩学着学着就栽倒在桌子上呼呼大睡,或着边走边折突然栽到田里什么的.......
所以三人对殷宴的状态并没有很焦急。
但刘丧看着打开主墓室大门后,三人各自搜查时——胖子时不时跑回来给少年喂一口矿泉水,吴邪来给少年测过三次体温,小哥把少年搬去了更干燥的地方——
他们,都在乎着阿宴,和阿宴在乎他们一样——
......这就是,家人嘛......
“想什么呢?”殷宴一醒来,睁眼就看见坐旁边的刘丧一脸深思的样子。手拿着笔都好久没画了。
“啊,阿宴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刘丧听到声音,回神,把笔放下了,垂头看向殷宴。看着他起身的动作迟缓,赶紧把本子一放,来扶他。
殷宴也不矫情,撑着刘丧的手臂坐了起来。“还有点脱力,再缓缓就能行动了。”
只是精气神还没恢复到能折活物的状态,毕竟要在往常安稳的环境里,他肯定要睡个一天一夜才罢休,而这次不知道是不是潜意识知道不能在这个墓里随便失去意识,所以竟然只昏睡了2个小时左右。
脑袋昏沉沉地,还有点犯恶心。像是熬了两天通宵的后遗症......
“呕。”还有点犯干呕。
“不是吧,小宴,吃腻胖叔做的泡面啦?”恰好此时胖子端着煮好的泡面过来,当然,完全是乱扯,知晓殷宴此时反应的他,不如是在说他自己吃腻了,毕竟泡面再好吃,也不能连着吃两天多吧?!“害,回去,胖叔就杀了那吴山居里的肥鸡,给你炖鸡汤改善伙食,再炖点你喜欢的莲子!”
旁边的刘丧听了一耳朵,默默记下——少年喜欢莲子。
被偷师的胖妈妈:???
摆了摆手,在刘丧给他顺背下,殷宴才缓了过来。
但到底还是饿了,消耗让他肚子里早就空空如也。
就算是泡面,也闻着香得不行。
但在吃面之前,殷宴捧着碗,左看右看,没瞅见其余人。
“胖叔,吴叔他们呢?虫子取出来了吧?”按照当时赋予的纸蛙时间,殷宴心里没什么底,虽然能从胖子还能悠闲地煮泡面来看,应该是成功了,但人都是这样,听见的和见到的比猜到的更容易有底气些。
“取出来了,取出来了,”胖子点点头,“只是没被纸蛙消化,钻出来被胖爷我一脚踩死了。”说着还翘起左脚给殷宴看。
“诶诶!要吃饭呢,你放下!”刘丧制止了他。
先不说两个小时前的故事了,就算胖子踩过人手贝,但他都去水里趟过几次了,怎么可能还有什么残留,鞋子底除了点灰和泥,从某种意义上还真是干干净净地。
但刘·精致·丧觉得,还是倒胃口,能不看就不看!
“嘁——”胖子也就是抬了抬脚,并不高,但看着刘丧皱起来的眉,到底是承了人洗眼液的情,没反驳,收回脚。“臭讲究,胖爷我的鞋都被那水给洗干净了。既然小宴醒了,你就别在这儿待着了,过去把那边去晾衣服的俩人喊过来一起吃饭了。就晾个衣服,俩人还能晾个十分钟的......”
殷宴发现,刘丧听到胖子说完,明显的,脸色有点僵。
看着胖子走回那边做饭的区域盛面。
殷宴嗦了口面,边嚼边问,“叔他们在哪边晾衣服啊?”
刘丧有点纠结地指了指主墓室水池的对面,殷宴探了探头,咽下面,“也不是很远啊,喊一声吧。”也省去了绕路喊人的麻烦。
却不成想殷宴刚张嘴,就被刘丧给捂住了。
“?!”干啥?吓得他面都差点打翻了!
“再,等等吧。”刘丧满脸不自在,眼神飘忽。“我听到那边吴邪说他开始失明了,估计走回来会慢点,不过阿宴你也不用担心,等他回来也洗洗眼睛就是了......”
殷宴瞄了瞄他没收回的手,还有他就是不太敢看他眼睛的样子——
也不嫌弃他嘴上都是泡面油......
等等,你红耳朵干嘛?——
少年突然想到一件事,看了看刘丧的耳朵——这耳朵能听见他们所不能听见的,所以刘丧应该是听到了什么,可能并不只是他嘴上所说的事——
不会吧——吴叔和张叔他们那面......
就,挺突然的——
#这瓜吃得突然吃得饱,身为瓶邪协会副会长,宴子突然觉得手里的泡面不香了.jpg#
刘丧看懂了殷宴的眼神,秘密被‘分享’,他心底松了口气,松了肩,也松了手,接过殷宴递来的纸巾擦手。
“那,他们要多久啊?”殷宴看着那边等得抖腿的胖子,眼带纠结又有那么点刘丧所不懂的,cp粉的八卦——
#唯粉怎么懂得cp粉的快乐.jpg#
“应该快结束了吧——”“???”十分钟?还挺快——
刘丧明显看懂了殷宴的疑惑,略好笑,瞥了一眼没往这边看的胖子,然后飞快探身过去,凑在殷宴的耳边说了一句,“偶像在给吴邪‘清理’锁骨上的伤,阿宴你想什么呢,嗯?——”
最后一个字,被刘丧拉得有点老长——
莫名地就带了点旖旎的感觉。
殷宴猛地端着碗往旁边坐了点,然后耳根通红,埋头吃面——
他变色了,对不起,他有罪——
笑屁笑!还不是因为你说得模模糊糊的,加上你有前科,才让他误会的!
看着少年鸵鸟的动作,刘丧笑得开心,逗一逗少年,总能让他心里舒坦好多——至少因为听到一些声音而导致的偶像形象崩塌产生的崩坏感少了不少——
生活不易,唯粉叹气,但是跟少年比起来,追星的事,确实可以挪一挪——毕竟人生大事和追星,确实不能相提并论。(认真.jpg)
吃完饭,殷宴站起来活动手脚。
吴邪倒是叫上刘丧一起讨论出去的事——
“从地图上来看,整个墓密的完整性起码保持在75%,”除去那些年久失修的和因为海水侵蚀而坍塌的等等,刘丧指着画完的地图,“没有发现有出去的缺口。”
“看来三叔他们当年出去的路可能已经被滩涂堵上了啊。”胖子摸了摸有点酸疼的脖子,皱着眉,觉得脑壳痛。
吴邪也觉得难办,边用洗眼液揉着眼睛,一边问胖子,“胖子,吃的还剩多少?”消耗品一直都是胖子在统计。
胖子翻了翻刚刚腾出来放吃的包,“俩罐压缩饼干,五瓶干净水,一瓶酒,还有几块巧克力和薄荷糖。”糖是刚刚刘丧上供的......
“你带酒干嘛?”吴邪眉头微皱。
“这不是,给潘爷带的嘛,多少年了,才得到你三叔的消息,不该告诉一下潘爷,让他也高兴高兴嘛。”“......是该。”
对于潘子,吴邪说不出别的了。
小哥拍了拍吴邪的手,打断他的出神,然后把放他眼睛上的脱脂棉给取下来扔一边。
“不够一天。”
吴邪眨着眼,视野勉强能看见,但比刚刚黑漆漆的好多了。“确实,不够吃一天的了——”五个成年男人,就算是节省着吃,也不过两天的量。
“所以,能在一天后出去吗?”胖子说了句所有人心里的疑惑,他拍了拍肚子,没人回答他。“不是吧,胖爷难道要把膘用在这个南海王墓里?他老人家可不配!”
“人南海王可不稀罕你的膘——”刘丧突然抬头看向主墓室那个大钟顶上,“二叔用挖掘机在给我敲摩斯密码。”
“真的?二叔?嚯,全村的希望啊!他说什么了?!”终于听到了外面的消息,胖子瞬间就精神了。旁边的吴邪他们也安静了下来,殷宴更是停止了活动,蹲到了几人身边。
所有人都看着刘丧偏着耳朵听他们所听不见的声音——
“十分钟后——从这个点爆破——雷达预计深度——五十米——出口只能坚持五分钟——爆破会引发沼气溢出——没有第二次的机会。”
“哪个点?”“那个钟上面!”
“嘿!那胖爷我的膘保住了啊!大喜事啊!”胖子可不觉得他们把握不住机会。
“好了好了,保住了哈,回家再接再砺养养,就可以送去剖腹产了——”“嘿——天真,过分了啊,胖爷我这膘可救了我好多次了,我可舍不得它!”
看着吴邪和胖子乐观的贫嘴,殷宴也在一边跟着刘丧松了口气,毕竟在这墓里待了快第四天了,没有支援没有补给,再不出去,谁都吃不消。
“刘丧,”吴邪笑得认真,拍了拍刘丧的肩,“谢了啊。”如果没有刘丧在这里,他们也就听不到二叔发的消息,二叔他们也是赌了,赌刘丧能听见......
抛去别的,确实是刘丧立了功,一路上,他该做能做的事都做得很好了。
所以吴邪并不吝啬自己的感谢。
难得的收到一份真挚的感谢,不参一点谄媚和虚假。
刘丧明显一愣,然后不适应地在对方的微笑中绷着脸偏过头去。
“嗯。”
不适应,挺别扭的——突然这么认真干嘛?
旁边的胖子看着刘丧的反应,挑挑眉,“诶哟哟,这货,害羞了可还行。”
“谁他妈的害羞了?!”
“你啊。”这话是殷宴说的。
#论一个别扭的人被自己心上人戳心窝了该怎么做?#
反正刘丧的嘴是张了又闭,闭了又张,纠纠结结地到最后直接起身去旁边翻找耳机了。“快炸出口了,你们不是要用听雷装置听雷嘛,抓紧时间啊,说这个无不无聊啊!闲得慌啊!”
胖子不客气地笑出了声。
“好了好了,多大人了,笑小辈。”刘丧的年龄确实比他们小了快一轮多了,不管从年龄还是入行时间来看,都是小辈。
而吴邪说这话,明显是已经不记刘丧在上面的仇了。
但是——看着少年跟过去给刘丧检查隔音设备的样子——
胖妈妈和吴邪爸爸以及侧眼过去的哑巴爸爸都觉得——下面的仇,还是要好好记记的——他们家的小孩不是那么好拐的!
事实证明,跟南海王墓里的听雷装置相比,杨家祠堂那个,完全是小巫见大巫了——声音之大,完全超出了在场所有人的预料。
刘丧觉得,如果不是殷宴又给他加了一副强劲的耳机,可能自己就不是喉头腥甜,而是直接震死在这里了。
妈的,果然这墓跟他不合——
雷声还是没放完,明显确认了自己会从雷声中听到不对劲儿的情况就是因为青蚨幼虫产生的,小哥就接受到了吴邪的示意,把录音机关了。
“这他妈的,遭罪了遭罪了,我跟你说天真,你欠我们一顿火锅哈。”胖子抬头,一手捂着被震出鼻血的鼻子,另一只手拿着纸巾又擦眼角又擦鼻子地给自己止血。“小宴没事吧?——”扯着嗓子,胖子问了问和刘丧一起待在角落的殷宴。
“没事!”殷宴也取下耳机,摇头示意刘丧自己先擦他自己嘴边的血,而他只是眼角有点血丝并不严重。
“请,绝对请!出去就请!咳咳咳!”吴邪被震得胸腔有点痛,捂着胸口大声喘气,脸色煞白,吐出的唾沫也带着点血。
旁边的小哥给他顺了顺背,也悄然抹去了眼角的血迹。
铁三角靠钟近,受伤严重程度,倒是一时间和刘丧不相上下。
取下最外面那层纸耳机,刘丧正想放松一下耳朵,却猛然睁大了眼,然后再取下自己那副耳机。
看着刘丧还要扣出耳塞,殷宴察觉到了不对劲儿,“怎么了?”
刘丧咽了咽口水,“刚刚雷声太大,估计——现在整个地宫的人手贝都醒了。”
“!!!”
话音一落,那边明显也听到不对劲儿的铁三角看见了主墓室门前的通道里开始涌出人手贝了,密密麻麻的人手贝戳地声,看得听得人头皮发麻。
“你和叔他们去汇合!”
殷宴果断地把刘丧一推,边往门边跑边抽出一张纸,最后险险地,在人手贝进来更多前,抛出了一扇纸墙。
纸墙一脱离手,就变大和那主墓室门严丝合缝地组合在了一起。阻挡了更多的人手贝进来。
殷宴本就没恢复好,虽然这次折的不是活物,但纸门变得如此大,也是一笔不小的消耗。但比之前的脱力好太多了,还能踩死几个人手贝往铁三角那边跑。
铁三角这边也开始抵御行动起来的主墓室里的皮俑,然后就发现个问题。
这皮俑除去像殷宴那样点燃能快速消灭以外,他们普通的打怪方式并不太奏效。
胖子情急之下想要直接拿打火机点皮俑,却被吴邪一把夺走了打火机。“天真!你干啥?!”
“沼气!”吴邪看着水面上的气泡,深深的皱眉,懊悔因为听雷造成了大家处于这么个境况。
“我嘶!”胖子低头也瞅见了,没有问题了,“那你可别吸烟哈!”
“我都戒烟了!”吴邪这话说的一点不觉得脸红。
“你戒个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晚上起来抽烟!”胖子说完,和吴邪交换位置,都踹开了对方背后扑来的皮俑。
“现在是扯这个的时候吗?!”刘丧边踹开人手贝,边瞄了一眼手表,“二叔他们的精准爆破还有三分钟!”也就是说,一伙人要在源源不断的怪物里挣扎求生三分钟以上。
“叔!墙能坚持住,但是这墓别的地方坚持不住啊!”殷宴看见了不少人手贝扣不动他按照铁质折的纸墙,于是从那些被潮湿气息给侵蚀得够呛的墙壁上给挖出洞来往里面钻。
“这里不能待了!”看着水面因为沼气‘沸腾’,吴邪吆喝大家都上那个人皮船去。
反正不能继续待在原地,地势太低,吸入过多沼气,不用人手贝抓,他们自己就能死翘翘。
船上的复来衣早就被胖子放到下面去了,所以一行人毫不顾忌地踩在人皮船上左踹一脚,右砍一刀。
拿着工兵铲,殷宴尽力把往船上爬的皮俑都给薅下去——没时间给他去砍那些只存在于皮俑体内人手贝的弱点了——怪物,太多了。
“二叔他们还有多久?!”胖子扯着嗓子在吼了,跟一群没有神经的怪物打持久战,明显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索性现在肾上腺素刺激加上人手贝的声音干扰,胖子的声音反倒对刘丧影响不大。“一分半钟!”
“我淦,才过去这么会儿吗?!”胖子一铲子敲到皮俑头上,“这是度分为年啊!”
“你少说话,多保持力气!”吴邪瞧了瞧上方的钟,并不觉得待在船上等爆破是好主意。
“上去!”小哥一刀砍断船尾,回首抓住最轻的殷宴,把人往上一抛。
事发有点突然,殷宴咬牙挂到了墓室顶上的铁链子上,没什么力气还险些滑下去,但到底还是稳住了。双腿夹住铁链,腾出手飞快地折了几个带勾的简易绳索,分别挂上周边的铁链子,然后抛下去给其他人。“上绳子!”
“来了来了!”被小哥从皮俑堆里揪回来的胖子扶着腰抹了一把脸,大喜过望。
胖爷他的老腰哦,刚刚被皮俑抓着磕船舷上了,可遭了大罪......
挂在铁链子上,胖子都还在喋喋不休,“天真,我跟你说,火锅必须请两顿,外加吴山居后门那家的按摩店,不然——回去的鸡汤绝对没你份。”
吴邪还能说什么?当然是哄胖妈妈啦。“好好好,一定一定,绝对绝对!”
“嘿,小天真,你这够敷衍啊。”胖子吸了一口气,然后往上再爬了一截,方便小哥砍断下面吊着钟的铁链子。
殷宴腾出一只手,猛地在小哥砍断最后一根铁链前,把刘丧的帽子给他扯了上去。
少年心想着,俩副耳机都扯下来了,只能靠着还没取出来的耳塞了,带帽子,也算是聊胜于无了!
情况紧急,还有环境影响,刘丧自己都忽略了那钟砸下去后自己的下场——
抿了抿唇,心底一时间软得不行——
刘丧张嘴想说话让少年别担心,却猛地被一阵从上到下的声波给冲击得头晕目眩,双手用力,勉强才挂住了——
是上面,爆破了。
沙硕石块泥土如暴雨般砸下来,给几人上了一堂灰头土脸的课。
但一切的不高兴都在看见随后被扔下来的绳索时,烟消云散。
“二叔这可真准时,漂亮啊!”胖子眼睛一亮,边吐着嘴里进的沙子,边在小哥的帮助下挂上绳索。
殷宴正想问刘丧有事没,却被小哥顺手给扯到了胖子背后挂着。
“小宴啊,叔知道你没力气了,挂稳点啊,叔也没多少力气了。要摔的话,咱俩可要把下面的小哥给一起砸下去了。”
听得殷宴下意识地更用力抱住胖子的脖子。但到底是没放心刚刚刘丧的反应,“叔,刘丧他”
话没说完,就听见隔壁铁链被划拉的声音,不用抬头就发现是刘丧在往下滑——“!”
所幸,用不着殷宴反应,离得近的吴邪一把抓住了刘丧的手,虽然险些被扯下去,但最后都被立马倒挂在绳索上的小哥给一手一个抓住了手臂。
于是焦急了快四天的吴二白让起重机扯回绳索时,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幕‘葫芦娃救爷爷’的场景,一时有些沉默。
就,挺出乎意料的——他记得,好像扔的是三根绳子?咋挂得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文里皮俑采取原著青蚨的说法,青蚨内容我结合了原著和度娘百科。前面我就有暗示吴邪的不同了。】
【原著里十一仓可是二叔的,本文如果不出意外,也会采用这个,所以剧里导致吴邪去十一仓的女皮俑提前下线。魔改预警,后期十一仓的剧情我不会过多去写,但改动肯定会很大。提前预警!】
【讲真的,第二季的叛徒那条线,我是万万没想到的(目瞪口呆),贰京怎么能抛下二叔去当叛徒呢,啊嘶,还有酱紫算那货的耐打程度,双重刺激下我去把原著看了一遍。满脸迷惑,原著里完全没这俩那么多的事。emmmm,报告,我想魔改这条线了,我不想二叔瘫啊,看电视剧的时候感觉二叔眼里都有泪QAQ简直杀死阿伟了。】
【因为队伍里有着能看见的殷宴和吴邪,还有胜似看见的刘丧,所以一群人并不是很悲观。】
【哈哈哈哈,胖子不可能没发现宴子其实还挺喜欢刘丧的,毕竟都那么护着了,要是别的男的敢随便开宴子的玩笑,不用胖子出手,宴子自己就动手了。但是知道是一回事,不待见刘丧又是另一回事了。而且胖子在吃烧烤时就说了,是愁娶,所以他是不可能把宴子嫁出去,也就格外看不顺眼刘丧偶尔在他们俩人里处于主导地位。
所以,丧丧子,你懂了吧?】
【丧丧子还没被蛊时,对于吴邪就是那种,好话难劝该死的鬼(别打我,我真觉得是这样)其实不站在吴邪视角看剧,外人真的难以理解吴邪的坚持,但只要了解了吴邪这个人,对方的坚持反倒是他的闪光点之一。】
【丧丧子听力那个,我私设了一下,毕竟看第二季,在山谷里时,丧丧子画了安全点的位置,好像是整个山谷的,没道理一个山谷就两百米吧。而且第一季时,丧丧子说的好像是在墓里能听两百米。啊嘶,我不管,我就私设了,原著里丧丧子还听雷呢!他师傅还脑袋上打洞呢!】
【在家里突然心血来潮试了试闭着眼走路,挺难:)】
【丧丧子在第二季真的不是在被晕就是在晕的路上,但我觉得正常情况下,他确实比不过像吴邪胖子他们的身手,但他在体能上,也应该比第一次下墓的宴子强,男友力对比下就up了起来】
【宴子的身体其实并不是很好的那种,身体体质不好,因为纸人世界的影响,所有健身和提高体能的训练对他都没用。所以他落水后的反应是吃药。也就是说,他的身体素质不会因为外力改变,不会变成很能打的那种强攻型人员,但折纸能弥补一部分他的缺陷,这就是我设置的纸人世界的公平。】
【丧丧子一开始只感受到了铁三角的默契和宴子四个人间家人的爱,有些感慨。吴邪救他,是一个真正触动了他的第一个点。】
【咳咳咳,放假回家,克制不住地浪了几天出去玩了才来更新(趟)小可爱们,么么哒呀(望天心虚)但是我把这章写长了呢~】
【剩下的假期里应该有第二更,嗯,应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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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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