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骗我!

乔晚有些愤恨的盯着眼前阔步流星的背影,连身上那条金色的巨蟒都摇曳生姿似是活灵活现了些,可见那条金螨的主人是多么的愉悦,只是乔晚就不太开心了。

那人又是撂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就转身就走,乔晚都顾不上刚刚莫名的接触,又生出了些许的愤恨来。

“若不是看在你我前世的救命之恩,还在现在我有求于你,才不要理你。”跺了跺脚,但还是不得不抬脚追了上去,谁叫她当真是有求于他呢。

扯了扯手中刚刚那人抬手从鞋面上捡起的帕子,面上又不免浮上了些许的潮红,摸着帕子的手越发觉得有些烫手,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将帕子随手的丢在了草边,彻底摆脱了这块烫手的山脉。

御花园到底是不一样,设计极为繁复,各式各样应季花朵接连开放,让人目不暇接,移不开眼。乔晚前脚刚踏进御花园就被一树的樱花吸引了目光,花开得极盛,还隐隐的传来阵阵花香。

“喜欢?”拔着长腿走的许久的男人突然出现,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

乔晚连眼都不想抬,对着樱花树偷偷的翻了个白眼,扭着身子并不想说话。

“但我觉得不如晚晚院里的梨花,春风里阵阵的清香,徐徐的直钻人鼻孔。”望着小姑娘的背影,哪怕她什么都没说都能猜的到她必定没什么好话,先夸一番就是了,只是还有后半句还没说的出口。

“与晚晚一样,馨香阵阵让人移不开眼。”前世荒芜的北疆,在凛冽的寒风里,她穿着一身的红嫁衣,似是一片枯黄的草原唯一鲜活的花,让人移不开眼,本就在他心底扎了根。那日更是迅猛的生了芽,开出了花。

“你少来。”乔晚这种奉承话听的多了,未于魏时礼定亲之前,这些男子哪个不是对她青睐有加,无非就是为了她的家世或是为了她的容貌,没一句真心话。

她也就是念在顾子雍的面上才没赏他个白眼,不过话是如此说,但回击的话已到了嘴边。

“我院中的梨花王爷何时见过,还请王爷不要乱说,是王爷记错了。”施施然的俯身回礼,面上装的一副淡然的模样。

顾子雍不由得笑出了声,小姑娘一如既往的翻脸不认人。也好,这样也不怕被旁人骗了去,若是被骗,那也只能等着被他骗来。

“王爷说来御花园细谈,是要谈什么?”一早就进了这院子,今日太后的寿宴,也没什么人有雅兴来御花园看什么花,这院子如今就只有簌簌的风声,隐隐的吹着。

“倒也不算傻。”顾子雍偷偷的想着。

“没什么谈的,晚晚不如看看花?”不过是想把她骗过来别与那魏时礼腻在一起罢了,一想到她前世与魏时礼在一起心尖就隐隐的冒出了些火气。

乔晚猛地转过了头,蓝宝石清脆的撞击声格外的清脆,“你不是叫我来?”回头半句话还没说完,就瞧见顾子雍笑得温和,只是怎么瞧着怎么觉得其中有诈,半句话生生的就噎了回去。

“你骗我!”

“晚晚聪慧过人。”他拂袖,并不辩解,坐实了他的罪名。

“顾子雍你!”乔晚伸着只宛若青葱的手就抬了上来,虚虚的指向了那始作俑者。她的娇纵一向是出了名的,别说是军营,就是朝堂上,敢这么直呼他大名的都找不出几人,只是她叫也就叫了,面上的怒气反倒填了些可爱。

被指的人面上扬着微微的笑,满不在乎。

“晚晚你难道想被魏时礼一直围着?”那一句醋意到底是说不出口,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乔晚一时突然就泄了气,若是这么说起来,那她确实并不想与魏时礼待在一起,想到前世家人的结局,就觉得做了家人的叛徒。

讪讪的转身,再度将脸迎上了满树的樱花。

宫里的樱花开得就是香一些。

顾子雍瞧着她吃瘪的模样,不由得有些想笑,这小姑娘在外面何时不是三两句就将他人噎的哑口无言,何时也曾这样安静的吃亏过。

不由得就想逗逗她,“晚晚不与我道句谢?”

“自然该道谢,只是晚晚自知王爷什么都不缺,晚晚无以为报,只得暗暗记在心里。”她装的温婉模样,心思都明晃晃的摆在了脸上,分明就是不想认。

“缺个王妃,晚晚是知道的。”顾子雍的话似是坠入清冽池塘的一颗小石子,砸起了阵阵的涟漪,层层叠叠,卷起波澜万丈。

一瞬的红温席卷面上,西北的民风就是粗犷,连在西北只待了三年的镇北王都如此,可想而知西北的民众了。

心里话到底是说不出口。

磕磕绊绊的解释也就接踵而来,“满京城都知道......王爷也不必再提。”那一抹红更是悄悄爬上了满脸,因着这潮红这句解释就更没有什么可信度了。

“是,晚晚提醒的是。”他偏生故意顺着她的话说。

他就是故意的!

微风乍起,吹落了一树的樱花,洋洋洒洒的花瓣洒在了二人之间,渐渐模糊了视线,垂落在他肩头,肩上的金蟒口中衔着嫩粉的花瓣。

顾子雍的视线直勾勾的射向乔晚,半真半假的几句玩笑话却是他十足的真心话。

乔晚实在受不了望向自己的那道灼热的目光,本就偏斜的身子忍不住又往旁边偏移了一些,脖颈僵硬的挺直着,紧紧的盯着面前娇艳的花,但那道灼热的目光一寸不离,让人无法忽视。

顾子雍不由得垂头轻笑,隐下了他勾起的嘴角,“晚晚,晚间的宫宴,离魏时礼远一点。”

乔晚呆呆应下一句哦,随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顾子雍把他叫到这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根本就不是什么四皇子,全是他的私心。

“就是我想去,宫规森严,也去不得。”三两句的真心话到底是没说出口。

顾子雍瞧着她那副呆傻的模样,耳垂上还带着诱人的粉嫩,心下不由得紧了紧。三年前就装在心里的女子,经历一次生死,才完全和她有了些许的瓜葛。

在漫天的花海里,也只有他们二人而已。

不过顾子雍的话到是提醒了乔晚,前世宫宴顾子雍还出了事,给太后呈上来的礼竟是一双碎掉的琉璃盏,太后勃然大怒,他一向不喜欢顾子雍,但到底是后宫的血雨腥风一路爬上来。就此事之后,倒是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了,也索性镇北王一向是个随心所欲的性子,好像他本人与这皇宫并不太多关系。

想及这件事,乔晚不由得提醒顾子雍,急忙转身,迎面就撞上了一双金蟒在玄色衣袍上闪着金光,就撞进了眼睛里,“你......”一时的失语。

“你可备了礼?”突如其起来的来了这么一句,顾子雍都有些哭笑不得。

“自然备了。”乔晚略带着凝重的表情逐渐落入了他的眼眸,“晚晚要说什么?”

乔晚不由得有些支吾,若是直接说让他小心魏时礼就也还好,可他怎么会不知道小心魏时礼,可若是说小心备的礼损坏,未免有些太奇怪了。

“总之你小心些,小心魏时礼,最好提前看看,或者你可还有其他寿礼可送?”她的问题一连串的砸了出来,让人招架不住,小巧的面上也全是担忧。

那人却轻巧的笑着,满不在乎,“晚晚放心,此事我自有定夺。”

“诶,你别。”乔晚有些急,前世那件事之后,他连着被罚了五个月的月俸,被禁足在镇北王府里,更是在一个月之后,圣上下旨,收回了他的兵权。镇北军可是世世代代都跟随镇北王的,当年圣上说收回就收回,镇北军在西北闹得不可开交,最后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不闹了,平静地接受了,但镇北军在圣上心里到底是不可多留了。

“你小心些!”乔晚心急如焚,但却不知道如何提醒他,“你带我去看看。”话说完就要顾子雍带着她走,情急之下甚至想去拽他的衣袖,在马上就触及到他玄色的衣角时又堪堪的停了下来,瑟缩着收回了手。

顾子雍瞧着她的那副模样,自然了然于胸,只是她不愿意说,那他就不问了,等她有一天愿意要和他说。

“晚晚放心,太后的寿礼全然备好了,必不可能出错。”乔晚前世就是个娇娇贵贵的世家女,既然前世乔家都能护得住她不受腌臜事干扰,那今生她也不必为着这些麻烦事打扰。

但既然她担心,索性就将事情全部告诉她。

“备好的寿礼是慧空大师抄的经文,提前就备下的,太后常年礼佛,挑不出错处,那双琉璃盏是对外宣称,魏时礼那边得知的应该就是这个,你若是担心这个,自然一早就调换好了。”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对外宣称,只是看小姑娘支支吾吾,想说又不敢说出口的样子,帮她一把而已。

前世那件事其实他一早就是知道的,但无论有没有这件事,圣上都不会留镇北军给他。镇北军应该是朝廷的镇北军,而不是顾家的镇北军,他索性顺水推舟,反正整个王府也就剩他一个人,他活得久反倒是圣上的心头大患。

顾府满门忠烈,无愧于先帝,无愧于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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