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杂的酒气毫无预兆的撕摩着那处柔软,微红的唇瓣在黑暗里更红了,只是没人看得见,更看不见乔晚红得发烫的脸。
顾子雍掌心的薄茧划过乔晚清晰的下颌,引起一阵阵的战栗,随着指尖的滑动引发了一阵细密的疙瘩。
“顾子雍......”乔晚鼻尖萦绕着浓厚的酒气,甚至随着热气不断的蒸腾,仿佛越来越浓烈了。
“再叫一声听听。”顾子雍本来就不太清醒的脑子因着这一句娇娇软软的顾子雍更加不清醒了,黑暗里眼底的火渐渐就升了起来,本来圈在下颌处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移到了身后,粗粝的掌心隔着衣料在后腰处摩梭。
乔晚只觉得鼻尖的酒气越来越重了,面上烧的像火一样,却还是勉强的撑起了身子,眼眸里含着一汪春水,在黑暗里也极为晃眼,一双手在黑暗了摸索着推到了顾子雍的胸口,还没等用力,身后的那一双手就先用了力,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那个神志不清的那人拦着腰打横抱了起来,紧接着就将她放到了屋里唯一一张圆桌上,本来放在腰间的那只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到了她的臀下,黑暗里那张迷蒙的脸就凑到了跟前,漆黑的瞳孔在黑暗里却异常的清晰。
“晚晚,再叫一声。”
“什么?”乔晚微微闭上了眸子,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透过微睁的缝隙,眼前那张俊脸却贴的更近了,仿佛就要了她粘在一起,也不知他是醉酒还是故意的。
但是说出口的黏糊糊的话却又不像是装的,“再叫一声我的名字。”
“......顾子雍。”身前那副滚烫的身子灼得她心头一颤,眼前黑的什么也看不清,唯一清晰的就是顾子雍的脸,但就是因为存在感太强却又让她有些坐立难安。
但那男人明显没准备放过她,突然凑向前的脸忽地转了个方向,伸出一根手指扒开了她侧边的一缕黑发,继而含住了乔晚耳边挂着的珍珠耳坠子,热气一点点的吞吐着,还在缓慢的向上蔓延,乔晚想推开他,但到底是无济于事。
那些吞吐的热气渐渐吞噬了她,从嘴角溢出的滚烫吞没了她的耳垂,她的身子不受控制的战栗,从嘴角溢出了些许的娇吟,双手更是不自觉地攀上了他的头,裹挟着顾子雍的头更往前了一步,完整的将那段小巧的耳垂含进了口中。
“晚晚......”时不时的从口中溢出含糊的呢喃,隔着两层衣袍,乔晚渐渐觉得身前好像有什么坚硬透过了衣袍抵住了她的腿跟,摩梭着她,身前的男人呼吸也变得粗重,搂在她腰上的手渐渐收紧,“别离开我。”含糊的说着几句恳求。
乔晚的面色更红了。
昂着脸想逃脱这禁锢,但那个混账的男人自然不能如了她的愿,身前的手箍得越来越紧了,仿佛要将她吞噬了。
屋内的旖旎气氛却没有再进行下去,屋外清和突然敲开了门,“小姐?你可是醒了?”清和听见些微的声音寻了来,站在门外询问着。
乔晚忽地睁开了眼,撞进了那双漆黑的眼眸里,那双本来迷蒙的眼眸现下清明着,就连那张俊脸上也出奇的出现了一丝红,晦暗不清的的眸子底下是深深的**,但却先一步的退后了一步,离开了那张狭小的圆桌。
“小姐?”清和还站在门口,不死心的问上了一句。
顾子雍宽大的手掌紧了又紧,眸色幽深,靠近乔晚,附在她的耳边,“别出声。”但是喷到耳廓的热气又使得乔晚心头一颤,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就被顾子雍抱到了椅子上。
她甚至都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顾子雍就转身跨到了窗子口,随后那扇老旧的门就吱吱呀呀的被清和推了开,吹进了一屋子的风,只是乔晚的目光还停在顾子雍翻身出去的窗子上。
清和推开门见到坐在椅子上的乔晚微微一怔,“小姐,你怎么坐在这?”慌忙走上来。
乔晚只觉得身子热的要命,随口胡诌:“我热了,起来喝水的。”
清和还有些奇怪,“热吗?北疆这的天气比京城凉爽许多了。”边说着边走到桌前,替乔晚倒上了一杯茶水,一边抱怨着:“沈姑娘那边说听见了什么动静,问我听没听到,我跟着去瞧了瞧,但什么都没看见,这才回来,姑娘就醒了。”
乔晚端着微凉的茶杯一口一口抿着茶水,感觉脸上的温度丝毫没降下来,反倒越烧越热,借着散落的头发挡着了自己烧的滚烫的脸。
==
栾华跟着王爷从城门回来,王爷倒是破天荒的一句话都说。
栾平私下里和栾华说了柔然这一趟的结果,其实说起来算是好的,若不是乔姑娘闹上这么一番,王爷也不至于这么颓废。
进了屋子就叫他们拿上了几坛子的酒,上一次喝酒还是从西北回京封王的那次。
栾华记得王爷在战场从不喝酒的,这次倒是破天荒,但他们到底是拗不过王爷,酒没喝上多少,但人已经歪歪斜斜的醉得不成样子了,却还不消停,非要去找乔姑娘,到底是拦不住,栾华只得跟着去了。
王爷醉的东倒西歪,还差点找错了屋子,伸手就去敲沈姑娘的门,他拼了命的将王爷拉走,这才没叫人发现。
好不容易找到了乔姑娘的屋子,但那是姑娘的闺房,王爷不讲道理进也就进了,他总不能跟着胡闹,只能守在门口。
还没守一会儿,乔姑娘那的丫鬟就回来了,他只能守在窗边,果不其然王爷没一会儿就从窗口钻了出来,只是脸色比来时还黑。
这是......没谈好?
栾华不懂。
“去找几位将军。”顾子雍出了窗子就扔下这么一句话,面色黑的吓人。
“啊?”栾华一时没反应过来,但顾子雍已经抬着脚步往外走了。
“这说话间哪还有半点醉酒的样子?”栾华心想着,但脚步已经跟上了王爷。
乔珩和忠武将军夜半睡得正香,就被顾子雍一阵不由分说的砸门声吵醒了,忠武将军甚至连衣裳都没穿好,只是批了个袍子,一脸紧张的跑出了门:“怎么了?柔然又来犯了?”
栾华甚至都有些羞愧,王爷这事做的可太不是人了。只是顾子雍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身板笔直,“没有,有些事情想与将军相商。”
乔珩倒是好一些,还没像忠武将军那般紧张,但出了门的第一瞬间却又嗅到了些许的不对劲,“你喝酒了?”
带兵打仗的首领喝酒了,顾子雍却半点羞愧都没有:“嗯。”
几个人一头雾水的跟着顾子雍到了书房,才刚刚站定关好了门,顾子雍连头都没回,“魏时疏在柔然。”
忠武将军明显还没反应过来,“谁?”
顾子雍转回身子,“四皇子魏时殊。”入目的皆是众人震惊的眼神。
“是圣上的命令,柔然的军队是也是圣上派来的人,圣上许诺柔然北部十城,条件是杀了我。魏时殊和兀狼都是人质,只是圣上的心思绝不会真的用十座城换我的命,只要柔然杀了我,魏时殊就会起兵灭了柔然。”
忠武将军心直口快的接过话:“索性都是要死,不如我明儿你直接冲到柔然抓了那四皇子,用他的命要挟圣上,这江山我们索性就不替他守了!”
顾子雍只是看了忠武将军一眼,众人谁都没搭话,都知道他说的不过是些混账话,“我今天见了魏时殊,他想与我们结盟,他在柔然与我们里接外应,灭了柔然,我们要做的是替他夺皇位。”魏时殊那一句表哥助我,意图再明显不过,他要的是那个位子。
忠武将军伸手扔了手边茶盏,“反正横竖就是一死,我这条烂命早在十年前就该死了,多活了这十年,是替老王爷活的,子雍你只需要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一通话说的十分豪迈,就恨周围没有一杯酒可以下肚。
裴副将一直都没说话,现下悠悠的开口,“你见过四皇子了,你去过柔然?”
乔珩在旁边饶有兴致的看着顾子雍,看他如何解释。
顾子雍也没准备瞒着,“是。”
忠武将军这才反应过来,“你去柔然见的四皇子?”
“你如何保证他说的是真的?”裴副将和忠武将军几乎是同时问出口的两句话。
“他没有别的选择。”魏时殊的身份不靠他的兵力,皇位永远都不会落到他头上,“明日我联系他,柔然若是再攻,商量接下来该如何行事,总之这场仗越快结束越好。”
几个人站在书房门口,那扇门马上就要被打开时,裴副将在身后突然叫住了他:“子雍!”走到他身边,语重心长道:“切莫急功近利,是发生了什么事?”西北相处几年,他了结顾子雍的性子,绝不会平白无故的喝酒,更不会不吃不计后果的打仗。
“无事,劳裴父执挂念。”
只是他没对别人说,既然这场仗让乔晚如此挂念,那就该早点结束了,连同他与他的舅舅的那些仇,这么多年,也该算算了。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