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樊言卿卿连连摆手,“在你家很好,我没有不自在。”
“真的?”
“真的!”
“证明给我看。”
“啊?”樊言卿傻眼。
“证明给我看你是真的愿意来我家过年。”
樊言卿知道童笙是有顾忌,他想了想,说:“我很抱歉之前那样对你的朋友,我不是讨厌他们,我想只和你在一起,人多了,就……但是,和叔叔阿姨不会这样,我是真的喜欢叔叔阿姨的。”
那次宴会过后童笙有找过其他的朋友了解情况,事实确实如张止清所说。童笙代樊言卿给他们道歉,不过他们并没有责怪过樊言卿,毕竟他们和他没有实质性的矛盾。
“真的喜欢?”
“嗯!”樊言卿坚定地点头。
“喜欢他们什么?”童笙挑眉。
“嗯……是对岳父岳母的喜欢。”樊言卿的声音细若蚊蝇,但还是被童笙听得一清二楚。
童笙无话应对,只得将头埋入双臂中,“不害臊。”
夜深了,童笙结束视频,烦躁的心情此时已恢复平静,他不再纠结心慌的原因,洗完澡后安然入睡。
高三星期天只放半天假,趁着这点时间,童笙和花阳阳一起去给张止清买礼物。
每一次买礼物,童笙几乎都要花去一年存的钱外加过年收的红包,毕竟给张止清买的,不能便宜。
两人逛了一下午都找不到要买的,华而不实的东西童笙不想买,张止清用不到且有更好的,但实用的对方也不缺。
住校生下午6点前需返校,花阳阳花了一下午的时间什么事都没有做成,只好闷闷不乐地回去,童笙一个人没有兴致逛下去,遂回了家。
之后两人又花了两次周末的放假时间,总算买到勉强能送得出去的礼物。
高三上学期以最后一场考试收尾,童笙平时虽然总是处在昏昏沉沉的状态,但这好像并未对他的学习造成影响,起码他在考场上还算得心应手,只是考完后记忆像蒙上一层纱,他记不清考了什么。
考完试便放假,童笙没有心情回忆考试的内容,回家后童笙给樊言卿打去电话,询问他的近况。最近他忙着复习,两人都没聊过几次。
得知樊言卿还需要一星期左右才能回来,童笙顺便提了一下张止清的生日,樊言卿是去不成了,倒不用考虑“是否带他去”的问题。
张止清的生日宴会邀请了很多人,作为宴会的主人公,张止清需要跟着他爸去迎接贵宾,不能陪着童笙等人。
服务生将童笙和花阳阳带到一处摆放各种点心和娱乐设施的地方,那里都是同龄人,李思弦和曼金也在。
四人坐在沙发上,过了一会有与李思弦相识的人加入进来,童笙他们晚来的朋友也汇合一起,断断续续地,他们身边坐满了人。
聊了会天,张止清来叫他们用餐,众人纷纷起身,张止清搭着童笙的肩,带领他们来到宴会厅。张止清让他们随便落座,他并不和他们一起吃饭,没一会就走了。
童笙和花阳阳选了离得近的桌子坐下,李思弦本想坐在童笙另一边,但有人先他一步坐下,他只好坐其他位子。
童笙看了眼旁边的人,是一个长相普通,瘦瘦的、带着眼镜的男生。
那男生对童笙笑了一下,童笙礼貌回应。
童笙不认识他,并没有交谈的打算,不过对方看着沉默寡言,倒是主动开口:“你好,我叫何风,风车的风。”
“我叫童笙,童话,乐器的那个笙。”
“我是跟着我爸来的,你也是吗?”
“不是,我就是来给张止清过个生日。”
“哦,看来你们关系挺好的。”
“嗯。”
服务员推来餐车,在他们桌边上菜,童笙随手把手机正面放在他和何风中间的桌上,帮服务员递菜。
菜上齐,童笙专心吃饭,何风看童笙不是很想说话,便也识趣闭了嘴。
周围人声嘈杂,显得他们这桌安静了些,同桌相熟的人偶尔说个话,音量也不大。
何风没有相识的人,来这场宴会只是被他爸逼着来,正当他无聊地嚼着饭,桌面传来一阵振动。
何风下意识朝振动源瞟了一眼,没想到竟看到亮屏的手机上设置的壁纸是两个男生的合照。
手机被它的主人拿起,何风和童笙对视了一眼又错开。
何风低下头,回忆起那张照片,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谁会把和兄弟的合照设成壁纸啊?何风心里一动,想到几天前因为被发现和男人交往而和家里闹翻的堂哥,莫非——他偷瞄了眼童笙,对方放下筷子,正靠在椅背上看手机,嘴角挂着笑。
他旁边或许坐着一个同性恋,这个可能让何风泛起恶心。
“你怎么了?”童笙见何风一脸难受的样子,好心问。
“没、没。”何风往离童笙远的方向靠过去,好似旁边存在瘟疫。
察觉到对方对自己的排斥,童笙虽不解,但也没有多问,收回目光,继续和樊言卿聊天。
张家准备了许多表演节目,童笙没有兴趣,只有在切蛋糕时和众多朋友一起围绕张止清在乐队的伴奏下唱生日歌。
童笙吃到了第二口蛋糕,第一口是张止清的,他吃完后又喂给童笙一块巧克力蛋糕。童笙被塞了一口,不过蛋糕很容易被吞下肚。
吃蛋糕的大多是年轻人,还有一群小孩子,蛋糕很快被瓜分殆尽。
吃饱喝足,李思弦和曼金有事先行离开,其他人回到原先休息的房间,童笙犯了懒,坐在沙发上休息,花阳阳精力旺盛,热衷游戏。
房间里有一张大桌子,十几个人围绕着它,有花阳阳认识的,但大多都没见过,但这并不影响她的热情,很快她便和众人打成一片。
“唉,输了输了,你们输了!”花阳阳兴奋地喊道,“惩罚惩罚。”
输了的是两个男生,他们心服口服,问:“行,罚什么?”
“嗯——”花阳阳摸摸下巴,想到玩个游戏用不着太认真,意思意思得了,“你们互吃一根巧克力棒,先松口或咬断的做十个深蹲。”
“呜~”众人起哄声此起彼伏,两个男生互相嫌弃地看向对方,但行动起来却毫不扭捏,大手一挥,说,“棒来。”
其中一个男生叼着巧克力棒的一端,故意将棒上下晃动,另一个男生“哼”了一声,咬住另一头,在花阳阳喊开始后猛地“咔嚓咔嚓”,瞬间来到那个男生面前,吓得对方连连后退。
“哈哈哈——”
赢家洋洋得意地舞动身体,滑稽的动作引得大家大笑,只有无人注意的何风一脸嫌恶。
输家做完十个深蹲后,下一轮游戏开始,为了大家都能参与游戏,输的一方要被其他人替换掉,而这次轮到的人中有何风。
这次依旧是花阳阳胜利,她高兴得摇头晃脑。
“这次要罚什么呢?”花阳阳抱臂左看看输掉的何风,右看看另一个输掉的男生。
还没等花阳阳想出惩罚方式,何风就率先开口:“等一下,我不想和男的做那种恶心的动作。”
“啊?”何风直白的话让花阳阳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什么恶心?
此话一出,先才欢闹的气氛一下子冷却下来,众人不解地左顾右望,最后目光都聚集在何风身上。
刚才互吃巧克力棒的其中一个男生气道:“你说谁恶心?”
“我没有说你们恶心,我说的是两个男的做这种事很恶心。”何风说。
花阳阳皱眉,说:“只是一个游戏而已,没必要这么说吧,而且这哪里恶心了?”
“两个男的都要亲上了还不恶心,难道你喜欢看?”他可记得这人和童笙关系不一般。
花阳阳被气笑了,虽然童笙喜欢上了男生但她并没有去过度关注同性恋相关的事情,她对这种取向没有想法也没兴趣看两个男人暧昧互动,巧克力棒也不过是作为一种惩罚游戏而已,这种游戏不是同性之间玩难不成让一男一女来吃?
她说:“你要不想被罚直说就是,没人会按着你头玩。”
何风冷哼一声:“我可不是玩不起,只是不想被某些人当成同性恋意淫。”
“没人闲得去想你,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 谁知道呢,毕竟还有人是同性恋呢,也不歉恶心。”
这一句话算是把花阳阳点爆了,她一拍桌子,大声说道:“同性恋怎么了你,关你屁事,长两只眼非得挖一只当缺心眼啊。”
“我想说就说了,你急什么,难不成你身边有同性恋啊?”
“我身边有什么人关你什么事,你这么闲要不要我把你脑子里的水灌进你的嘴。”
“你……”何风一时间说不过,只能进行人身攻击,“男人婆,你长得五大三粗怕不是从小抢别人的饭吃吧。”
“哟,自卑了?”花阳阳不屑道,即使她现在没站直可看着还是比何风高半个头。
两人的争吵声引来房间中所有人的驻足观望,而童笙也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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