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生的小家伙粉嫩嫩的, 小小的一团。zhongqiuzuowen
溧阳公主小心翼翼把脑袋凑过去, 想要伸手摸摸小家伙,又没怎么敢伸手摸她。
俩人又在屋里待了一小会,还是姬衍看出了宁清阳的疲惫, 拉着妹妹出去。
外头晴阳一片, 姬衍忐忑这么久的心总算是安定下来。
溧阳公主拉着哥哥的手, 嘴里哼着前几日刚学的小调,兄妹俩走着走着, 迎面而来一个端方有礼的小公子。
溧阳公主立刻松开哥哥的手, 曹那小公子跑过去,还兴冲冲的喊道:“宁文耀!宁文耀!你也来了!”
姬衍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眨眨眼, 压着眼皮, 朝前方走来的小公子看过去。
宁文耀, 他知道。
清阳姐姐的弟弟, 没有血缘关系, 过继来的,前世是他妹夫, 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之下把他妹妹叼走了, 还让他妹妹给他守了一辈子活寡。
姬衍眯起眼睛,宁文耀已经几步过来,恭恭敬敬的给他行礼。
溧阳公主见他还像以前一样跟自己客气,不由撅起小嘴,却又很快兴奋起来:“宁文耀, 你是不是也是来看清阳姐姐的?清阳姐姐累了,现在睡着了,我带你去玩会儿,等会儿再过来看她。”
“六哥!我们走啦!这几天我就住在烈王府陪清阳姐姐了。”好不容易逮着了机会跑出宫来,溧阳公主见缝插针。
皇宫里就她一个小公主,宫女太监们和他说话都不敢大喘气,皇兄又忙的厉害,住起来实在没意思,还是烈王府好。
溧阳公主不由分说拉着宁文耀跑远了,留姬衍一人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偏偏他还不能像普通孩子一样想到哪儿玩就到哪儿玩,今天不管不顾的出了皇宫来烈王府,明日怕是要被他那些个先生们说教。
姬衍头疼的揉揉脑袋,怎么他就这么小,稍微有点儿顺心意的事都做不了。
姬衍认命地接受自己妹妹胳膊肘往外拐的事实,老实巴交回了皇宫,打算明天再偷偷跑出来。
烈王妃但像小郡主的事很快就传遍了京城,与此同时,烈王在北地大捷的消息也传了过来。
有人说小郡主是福星转世,宁清阳听到这样的传言,立刻派人都摁了下去。
当年她出生,父亲咸城大捷,她也被无数人说是父亲的福星。
一个福星的名号没给她带来多少幸福,反倒是在她生辰那日,接二连三的没了挚爱之人。
宁清阳不信鬼神,可重活一次,有些她不相信的东西她也愿意去接受。
她不想自己的女儿缀着这样一个名头,没多少用处。
宁清阳自姬元飒离开经常去往北地就一直为他忧心。
她怀着孩子,就算有万分念想,也绝不可能不顾着腹中孩儿去往边境。
她能做的只有写信,把这些日子忆起的往事,都写在信中告诉姬元飒。
宁清阳只反复提及一件事。
萧彦是小人,绝不可轻信。
如今大捷传来,姬元飒率兵攻克北魏,宁清阳心思稍稍宽泛不少。
她抱着女儿,算着日子等姬元飒回京。
宁清阳给女儿取了个小名等等,至于她的大名,待她父亲回来后,让她父亲给她取。
等等身体十分健康,月子里的时候就一天一个样,很快褪去了新生儿的粉嫩色,小脸长开,白白胖胖的像个小包子。
溧阳公主就赖在烈王府不走了,每天都要过来瞧一瞧等等,就等着她长大和自己一起玩。
姬衍也经常偷偷出宫,教他的先生们都很是头痛,三番四次在他面前讲道理,姬衍却总是反驳的头头是道,些许德高望重的先生都被他驳得说不出话来,最后不得不承认大齐这位小皇帝的确聪明过人。
姬衍也不是真狂妄自大到没人会谋算他,除了第一次出宫着急只带了禁军统领和身边的小太监外,其余每次出宫都带足了人。
旁人只晓得此事,也羡慕宁清阳之前在宫里和小皇帝打好了关系,让小皇帝把他当成自家姐姐关照。
倒也比自家姐姐还亲,温阳公主……哦不,现在是温阳郡主了,温阳郡主就算和皇帝不是一母所生,可好歹皇帝都在章庶人膝下养了好些年,这般瞧着,姐弟二人可没半点感情。
温阳郡主这些日子可过的不怎么样,先是丈夫突然死了,还背上了弑杀镇国将军的罪名,后来又是母亲和安平侯搅和在一起,给先皇带的绿帽子,连带着他的血脉都被怀疑,跟着被贬为郡主。
先皇没有收回她的公主府,她就一直待在公主府中,自打章庶人被刺死,曾经嚣张跋扈的温阳公主没在京城里掀出半点儿风浪来,谁都把她忘到了脑后,没有人会再提起她,也没有人会在上杆子去巴结她。
等等两个多月的时候,靖安侯府忽然传来老夫人不好的消息。
宁清阳才出月子不久,听了下人禀报,眼前一阵黑暗,险些摔在地上,好在春华秋实眼疾手快把她扶好了。
宁清阳留下春华照顾等等,自己带着秋实飞快往靖安侯府而去。
她生下等等的第二天,外祖母还高兴的来看过她,如今不过才俩月,怎么就突然传来不好的消息?
宁清阳心乱如麻,前世这个时候,外祖母还开开心心进宫和她说,表哥新娶的妻子有孕了。
宁清阳实在想不通到底发生了什么。
马车一路疾驰着,很快就到了靖安侯府,守在门口的侍卫见她到来,连忙让小厮往院递消息。
宁清阳急匆匆来到靖安侯府老夫人无人,院子里的丫鬟们个个愁容惨淡,顿时让她心头的阴霾又添一层。
走进屋,大舅,二舅,大舅母,二舅母,表哥表嫂,还有章含沁都在。
宁清阳进门便急急问道:“外祖母如何了?”
章明轩见她急得路都走不稳,连忙过去扶了她一把:“清阳,你慢些。祖母今早在院子里消食,走着走着忽然晕倒了,把娘吓了一跳,府医现在还在里头诊治。”
“奇怪,我才让人给你递的消息去,你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宁清阳瞬间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你才让人给我递了消息,可是到烈王府的人却说,祖母不好,要见我一面。”
章明轩听了她的话更是诧异:“府医还没说祖母怎么了——”
话到一半,章明轩立刻转过头问屋里人:“爹娘,二叔二婶,你们谁派人递了消息去吗?”
宁清阳心头顿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等等……”
她一把抓住章明轩的手:“表哥,我怕等等出事,祖母有了消息,你拍你的贴身小厮去烈王府,我先回去了。”
有人去烈王府传了假消息,无非是要她赶到靖安侯府,等等年纪还小,她怎么也不可能带着等等一起来,一定是有人,一定是有人算计了她要害等等。
宁清阳疯了似的往外跑,女儿就是她的命·根子,谁若是敢害等等,她绝对将之五马分尸!
章明轩被她这么大反应吓了一跳,想了想,叮嘱了妻子一番,连忙跑着跟了上去。
宁清阳来到门前,小厮却已经把她的马车牵进府里,这会儿又急急忙忙去把马车牵出来。
章明轩翻上马,跟她一起回烈王府。
宁清阳满心惦记着女儿,急的红了眼,马车一路疾驰就在穿过闹市时,不知从哪窜出来一个人,直直挡在马车面前。
车夫被那人吓了一跳,勒着缰绳想让马车停下,可疾驰的骏马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完全失去控制,一个劲儿往前冲去。
坐在马车里的宁清阳和秋实瞬间被颠倒,秋实想也没想护住宁清阳,而此时马车晃荡着往旁边一阵大力冲撞,秋实只觉得面颊一疼,脸上被宁清阳头上的金簪划破开了个口子,鲜血流了出来。
疾驰的骏马还没停,挡在路中央的人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章明轩在后头见到了这阵仗,心头暗道一声糟糕,连忙取出藏在削中的匕首,策马与马车并驾。
章明轩自小习武,他翻身跃到拉着马车的马上,将匕首用力朝马脖子上刺去。
锋利的匕首轻而易举送入马脖子,失控的马嘶鸣一声,一把小小的匕首还没法儿要了它的性命。
车夫见状,连忙跃上另外一批马大喊道:“世子,割缰绳!”给烈王妃拉马车的骏马都经过千挑万选,比这战马也相去不远,短短一把匕首是没法要了它的性命的。
而此番,一匹马受惊,连带着另一批马也开始失控,再不停下来,马车内的王妃怕是要受伤。
章明轩咬着牙点点头,猛的把匕首拔·出,用力刺在靳上,费力挑开。
骏马本就受了惊又被章明轩刺了一匕首,行迹更加张狂,章明轩几次险些被她从马背上颠下来。
割断靳上的一条绳子,明显能够感觉马车松散下来,章明轩再度用力,将另外一条绳子割断。
砰的一声巨响,马车掉在地上滑出老远,章明轩和车夫险险从马上跳下来。
宁清阳摔出马车,发髻散乱,而此时,人群之中,有一人持着匕首藏在袖中,缓缓朝她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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