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为什么？”
叶杉面对向千枫的质问，他才想反问对方为什么。
“学长！你知道现在的情况吗？”莫名的不安渐渐爬上向千枫的心底，看着面前的人完全不畏惧的模样，他更加没法放心，直觉在告诉他叶杉要做很危险的事。
“我怎么可能住你家？”叶杉反驳对方。
向千枫一愣，很快反应过来，“那我住你家就好了！”
叶杉微睁双目，他打量了一下向千枫，视线落在对方的手臂上，而后笑了一下，这个笑没有任何恶意。
向千枫：“……”感受到了巨大的嘲讽！
“万一真的遇到什么事，你受伤怎么办？”叶杉拍拍向千枫的肩膀，“我这么说不是在炫耀，我比你强，打架经验也有，你这个废宅体力还是不要贸然行动了。”
向千枫无法反驳，叶杉说得很对，毕竟他真的是废宅体力！怎么会这样！
不过……
“你这样说，也就是说你真的猜到会遇到危险吗？”向千枫见对方没有立刻反驳，他担忧地按住叶杉的肩膀，“我知道你很生气，但不要一个人解决问题，有些事要靠法律解决！冷静下来啊！学长！”
叶杉看着凑近的人，对方是洗了澡才过来，身上还有淡淡的气味，他一时觉得有些热，微微后仰。
“你清醒一点啊！”向千枫却误解对方的意思，从那些叶杉控制不住殴打谢成时，他就隐隐觉得对方有些偏激，这次更是如此。
“你才是清醒一点。”叶杉直接推开向千枫的脸，对方却更加变本加厉地凑上前，他的背靠在沙发上，再这样下去总觉得有些不妙，他慌了一下，说道：“你给我起来。”
“啊？起来？”
向千枫这才回过神，他愣愣抬头，鼻尖感受到叶杉那散乱的刘海翘起，那刘海投下的阴影下，那睫毛在微微颤动，黑色的瞳孔瞥到一旁。
气氛一瞬间陷入诡异的沉默，向千枫的耳内轰鸣，这一声耳鸣钻进了大脑他顿时无法思考。
“你快起开。”
叶杉抬起另一只手，推了推对方的胸膛。
“砰——”
向千枫的大脑在这一瞬之间炸开，那隔着衣服落在胸口的指腹压着胸口，心脏像是被捏住了一般在用力地跳动，那砰砰声在瞬间淹没了耳鸣，他顿时浑身燥热。
“你——”
不等叶杉开口，向千枫整个人往后一仰一退倒在茶几上又立刻收住脚，避开桌上的东西在上面滚了一圈倒在了地板上。
叶杉：“……”这是在干什么？
“啊啊啊……好痛好痛好痛！”
向千枫痛苦地捂着头，疼痛让他瞬间清醒，那份紧张的燥热也渐渐褪去。
这是怎么回事？
他捂住胸口，心脏怦怦直跳，那残留在胸口的触感像火一般烧灼着，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啊啊啊！”
叶杉见向千枫在地上扭曲地动来动去，本想搀扶的手转到沙发旁，他打开手机点开录像。
在地板上滚来滚去发出哀嚎的向千枫余光瞥见叶杉的举动时，大受震撼。
叶杉很快放下手机，故作无事发生，问道：“没事吧。”
“学长……”向千枫默默爬起来，那股奇妙的紧张感也顿时褪去，他笑道：“视频发给我看看？我还没怎么发过疯呢！”
叶杉：“……呵，我看你每天都在发疯。”
向千枫眨眨眼，“学长，你有时候说话还挺一针见血的。”
叶杉把视频发给对方，见人没有想走的意思，他暗叹一口气，“放心吧，等我打算查孟正清的事后，我会第一时间联络你。”
“真的？”向千枫说：“你发誓。”
“我发誓。”叶杉双目无神，语气平淡地说：“如果我没告诉你就被你缠一辈子，可以了吧。”
“我相信你了！”向千枫说：“你一定要告诉我啊！”
“嗯。”
叶杉颔首，向千枫终于离开了，他靠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儿呆，嗅到了那残留的沐浴露的味道，他理了理自己的刘海，而后打开阳台的窗户，夜晚的微风轻轻吹了进来，清晰的空气涌入了屋内，他靠在栏杆边，望着天上的月亮，微微闭上眼。
——“月亮好亮啊！叶杉，你站在那里，我给你拍一张照片！”
他按了按眉心，记忆中的向千枫对自己笑得灿烂。
“学长！”
叶杉睁开眼，他看向身后，空无一人，又环顾四周，没有人在。
难道他已经到出现幻听的地步吗？他的精神难道被向千枫侵蚀到这种程度了吗？
“我在这儿！学长！”
叶杉顺着声音往侧下发看去，向千枫从自己的车后面跳了出来。
“吓了一跳吧！”
“幼稚鬼……”叶杉念了一声，见向千枫拿着手机给他拍照，他喊了一句，“你干什么？”
向千枫举起手机，“你看你手机！”
说着，茶几上的手机振了几下。
向千枫发来了三张照片，一张是像猫的影子落在地上的照片，一张是拍得比较模糊的月亮的照片，另一张是向千枫拍的叶杉。
照片里的叶杉撑在栏杆上微微低头，正好对上了相机的视线，黑夜让一切都蒙上了纱，橙色的路灯在下发泛着光，一抹光落他一侧的脸庞，又跑进了那双眼中，微风扬起他的黑发，几缕刘海落在脸庞，他眉毛下撇，嘴角微微勾起，就像是在对拍照的人微笑。
事实也正是如此。
叶杉看着照片的人，认不出这个人是自己，或者说他感到陌生又熟悉，原来他一直以来，见到向千枫时，都是这样笑的吗？
这可真是不妙啊。
“学长！我走啦！”
叶杉再次走到阳台，向千枫朝自己挥挥手，而后坐进了车。
看着车子开离自己的视线，叶杉才收回视线，余光瞥见一旁的黑影。
“哟。”那黑影是个人，对方开了阳台灯，穿着花色的衬衫，看上去像是一名大学生，“你对象？感情真不错，如果不是我被出轨刚被甩我会真心诚意地祝福你们幸福美满永远在一起的。”
叶杉微蹙眉头，一看就知道对方是麻烦的人。
“别紧张，我也是同道中人，你们是附近的大学生吧？这栋楼里有一半住客学生，你要是介意的话就悠着点。”对方说完，拿起酒瓶子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
“你误会了，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
“嗐！担心什么啊！”对面的人摆摆手，“人活这辈子，自由最重要！”
叶杉并不打算理会一个醉鬼，微微欠身立刻退回屋内，顿时感到一阵头疼。
今天一路奔波，发生了许多事，他需要时间慢慢消化。
这边想着，他再次点开向千枫的聊天框，还是把那几张照片保存了。
到底该怎么办呢……
五一假期很快结束，叶初阳似乎玩得很开心，李叔给他们拍了很多搞怪的照片，叶杉看着，打算找个时间把这些相片打印下来。
孟正清的事没有头绪他也暂且搁置，这几天他忙着做调研的作业，一堆报告要交。
他正在做PPT时，向千枫发来了信息，现在是晚上六点。
向千枫：学长！今晚吃什么？
向千枫每天都会找叶杉聊天，和当初例行三问似的，问他早上中午晚上吃了什么，还会拍自己的饭菜分享。
叶杉也放弃挣扎，向千枫这个人开心就好，只要别傻呵呵地跑到他面前黏着他，一切都好说。
他回了一句话：还没吃
向千枫一直处在正在输入中，迟迟没有回复。
“他平时五点半吃饭，这个时候还没吃多半是在忙，我想和他一起吃饭是不是不太好？”
向千枫在沙发上翻了一个身，问在办公桌前的人。
向万晞微蹙眉头，平板的手落在一家饭馆的预约按键上，他移开手说道：“你没事了就走吧。”
“老哥。”向千枫的眼中带着几分哀求，“你能不能答应我这事不告诉爸妈？”
“哼。”向万晞冷笑一声，“不告诉？你也知道不能告诉？好端端的学电视剧那样找人去查一个人？要不是郑执告诉我，都不知道你一个人要惹出哪些事！”
“误会啊！”向千枫喊道：“我是为了我朋友！”
“什么朋友？就你那学长你——”向万晞将要说出口的话停在嘴边，见向千枫一脸认真的样子，他问：“你学长是你朋友？”
“是啊！我第二个至交朋友！”向千枫笑得开朗。
向万晞揉揉眉眼，不愧是他弟弟，笨成这样。都关心到这份上了，还在犹豫要不要约对方吃饭，都在为那学长一次次突破底线了，这还朋友？
他心底微叹，没为向千枫点破这件事，又看了眼孟正清的资料，要查到这些资料并不难，毕竟对方有案底，再看一眼叶诗语的名字，他眼眸一暗，顿时明白向千枫为何对叶杉这么上心。
一个中二抱有正义感的人，在这种时候总会想着去保护弱小的人，叶杉这个人完完全全地正中向千枫的心。
“你不要一个人查，孟正清在监狱里表现良好，上周假释结束已经正式出狱，不在原本的县城工作，而是在隔壁县城附近的工厂工作，他已经工作一个多月，表现都很不错，估计演还要演一阵子。”向万晞看着面前的资料，眼神带着几分狠厉，“我这边有人盯着他，你放心吧。”
“老哥你真好！不对，你为什么会答应这件事？”向千枫有些疑惑，向万晞的性格绝对是让他少插手这些事。
“还不是你让一个人盯着他？你那位学长搬家后竟然还这么万般警惕，就说明孟正清这个人不是单纯的家暴犯。”向万晞的手在桌上敲了敲，视线落在孟正清的那一叠精致的履历上，“最令人难办的往往是聪明的犯罪者，接下来就看是谁会沦为盘中的食物。”
“老哥，这里没有BGM给你配，你能不能不要戏那么多？”向千枫最受不了向万晞这样高深莫测地说话，“你是不是饿了？”
向万晞瞪了向千枫一眼，生气地说：“你要和你那学长吃，还是和我吃——”
“等等！”向千枫“唰”的一下爬起来，“学长回我了！”
向万晞一口气没缓上来，他迟早要被向千枫气死。
“啊！我去路上打包饭菜顺便在他家吃！”向千枫对向万晞挥挥手，脸上洋溢着喜悦，“老哥！我先走了谢谢你爱你么么！”
向万晞：“……”
他长叹一口气，不敢想象这笨蛋弟弟如果真的谈起恋爱会变成什么样，只能先为叶杉祈祷了。
向千枫：无意识步步逼进in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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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距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