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听到这么骇人听闻的未来，少年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给出什么反应。

小莫继续道：“在座很多人是世家之后，或多或少都听说过，东震大陆之前，世界经历过一场末世，人类存活不到万分之一。而这次，人类将会面临更大的灾难。”

孙晟有些听不下去，他克制的说道：“国师，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你说的这些，要是没有实质证据，还是别这么广而喧之。你可以先去和我父皇商量。”

说这些的要不是国师，他就让人抓人了。这么危言耸听的事，不管真假，都得先把人控制起来，否则人心惶惶，东震大陆就乱起来了。

小莫下意识看向庄子衍的方向，他其实也觉得这些事没有必要告诉这些孩子。

庄子衍平静的开口：“国师的眼睛因为看到那几个画面已经失明，你们可以相信，也可以不信。选择先告诉你们，而不是你们的家族，是我的主意。现在的你们，自命不凡，实际幼稚而弱小，灾难来临之时，你们会是最先死去的一批。”

听到这，有人不服气想反驳，庄子衍抬手制止他们，继续说道：“告诉你们这些，不是要故意贬低你们，是希望你们未来能活下去。”

“你们是这一代天份最高的，是能把人类的血脉和传承延续下去的人。不管人类即将面临什么样的灾难，只要你们能活着，人类就还有希望。”

“所以，无论多艰难多痛苦，活着，是最重要的。”

气氛变得凝重压抑。

吕明珠暗暗深呼吸了几次，确定自己能正常发出声音，才开口道：“会长，我相信你和国师不会拿这种事愚弄我们。可是，你说的离我们太遥远，我们没有真实感，无法共情。要不，你直接告诉我们，我们现在能做什么？”

庄子衍言简意骇道：“放弃排名赛，我带你们进魔渊森林的死亡区域历练。”

“不行！”

好几个声音同时响起。

“我努力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次排名赛，怎么可能放弃！”

“魔渊森林的死亡区域有去无回，我家人不会允许我去的。”

“就算要去历练，也可以等到排名赛之后呀……”

各种拒绝的声音此起彼伏，众人又开始躁动不安。

庄子衍这两天几乎没合眼，嘈杂的声音让他的头非常疼。有一瞬间，他甚至想，随他们去吧，他们的死活跟他有什么关系？

可是，他是庄子衍，他不可能被莫名的情绪控制。

他敲了敲桌子，动作不大，声音却仿佛传到每个人脑里，让人为之一颤。

这小小的动作震慑住了所有人，没人敢放肆吵闹。他们对他的实力有了新的认识，有人崇拜，有人恐惧。

他仿佛没意识到这些变化，眼神变回以住的温和，口气也不再冷漠道：“我知道，你们觉得国师看到的未来很遥远，你们有生之年能不能见到都不一定，犯不上为此放弃排名赛和雷城历练。”

看好几个人下意识点头，他停顿了下才继续开口：“我的觉醒，卓玥的出现，还不能说明什么吗？这片大陆的平衡己经被打破，很快死亡线上的结界就会崩坏，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只有提前适应随时随地都会死亡的世界，你们将来才有活下去的机会。”

东方腾站起身道：“会长，我还是想去了雷城秘境后，再去死亡区域。”

去过雷城秘境的，灵能都会更上一层。雷城几乎是东震大陆所有人的梦想之地。现在机会就在他眼前，要他放弃，委实不甘心。

庄子衍看着这些少年，确认他们眼神里都有着对雷城的执着和向往，他没有再试图说服他们，而是对小莫说道：“国师，告诉我们雷城的由来吧？”

听到这个问题，小莫的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脸色苍白得仿佛随时都能昏过去。

庄子衍察觉不对，立刻起身安抚的拍着他的肩膀，温和说道：“国师，你要不舒服就先去休息，雷城的事，我们稍后谈。”

他要了解的事太多，雷城不算太重要，他就没急着问。现在看小莫的反应，雷城的存在可能是非常重要的一环。

小莫一手紧紧抓住庄子衍的手，一手捂住渗血的眼睛，哆嗦道：“先救小伍，否则郭诺会在晗光塔屠杀所有去雷城的人。”

说完就向桌子栽去，庄子衍急时扶住他，喊了几声，确认他昏过去后，示意卫无双先带他去看大夫。

卫无双很担心师父，可她还有不得不做的事。她招呼来两名暗卫，让他们带国师回府。

她看向庄子铭，他恰好也看向她，他眼里还有来不及掩饰的关心和担优。

她衣袖下的手指掐破了手心，她面无表情的移开视线，看向庄子衍，一字一句道：“我知道雷城的由来，知道小伍在哪，可我不知道郭诺是谁？”

庄子衍点点头：“你说你知道的。”

卫无双看着虚空，声音不带感情道：“雷城不是什么秘境，它只是一块有生气的空间玉饰。它也不属于东震大陆，它是小伍的小世界。小伍是谁呢？他和国师一样，是五百年前的异能者，是我们传说中的神。”

听到这，众人一片骚动。卫无双像是什么都感觉不到，继续机械式的说道：“师父的异能很特殊。大概是没有攻击性，四方死亡线上的结界不会排斥他。”

“二百年前，他带着进入雷城的小伍来到晗城，他本只是想看看人类的世界，却不想遭人欺骗利用。他们绑了他，威胁小伍束手就擒。”

“小伍被关在了晗光塔的地底下，困着小伍的机器能隔绝他的灵能，也能抽取他的灵能。那些在雷城历练获得的灵能，都是从小伍身上抽取转换的。师父说那机器不是东震大陆能造出的，他们只是一把刀，背后另有黑手。”

“可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师父的体质比普通人还不如，他救不了小伍，报不了仇，走不出东震大陆，根本无法回到晗城求助。”

“因为他的眼晴，他们没有限制师父的自由，还把他奉为座上宾。为了守着小伍，师父咽下了所有痛苦仇恨，与他们虚与伪蛇。”

“若干年过去，他们都死了，师父也变成了国师。他们的后人也许有人知道师父的身份，却肯定不清楚师父和小伍的关系。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小伍的灵核裂了，他撑不了多久了。”

讲到这，她停顿了。她再次看向庄子铭，这次她没有移开视线，无悲无喜道：“你和小伍都是雷属性，师父看到你吸收了小伍最后的灵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