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刚过,冷空气就开始袭来。
明城是真正的傻瓜城市,十年难遇一次雪,降温也就是空气带着冷意,加上刺骨的寒风,走在外面时干冷不已。
两个月的时间我没联系易于,他也像人间蒸发了似的,没主动发过信息给我。
两周前我想他想得厉害,悄悄开车在他楼底下待了大半晚上,回来的路上差点给自己一巴掌。
方霁书,你真贱。
文殊广告的那个单子达成合作在我意料之中。
前两天林文野让助理过来送签好的合同,我打了个电话问他有没有公务缠身,因为达成合作,作为乙方好歹得请大老板吃个饭。
他对我的邀请好像丝毫不意外,只说时间早就空出来了,就等我开口。
临挂电话前他突然问我能不能捎个人,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别说一顿饭比起他带给我的收益来说不值几个钱,就算他要带整个公司员工,让我包个酒店请他们吃庆祝餐我都得同意,就连声应了。
地址选在了小居山。
小居山作为本市的高档餐厅之一,是明城大多应酬的首选,从个小餐馆到今天的高档餐厅经过了五六十年的风风雨雨;创始人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人虽然老了但是眼光却很能跟上时代,所以这些年越发红火,并没有被时光的海浪卷走。助理定了这家西餐厅我不意外,我本人不爱那些洋玩意,只当舍命陪君子了。
赴宴那天我带上了严冬。
最近都在吹空调,吹得我嘴起了几层皮,擦了几次药也不见好,闲下来的时候总爱用牙去咬。
咬下来一块皮流着血才舒坦。
也是赶巧,我们刚到小居山把钥匙交给服务员泊车,转头就看见林文野从旁边的迈巴赫上下来。
我眉角一跳,有种不好的猜想。像是要印证我的想法,果不其然身后跟下来的是许曾。
嘴角顿时僵在脸上,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林文野今天穿了件暗青底色的衬衫,上面浮动着五颜六色的花蝴蝶,外面套了件中长款风衣外套,头发难得没抹发胶,只散散的耷拉在脑门上,只看脸还是很乖。
而我,一如既往的西装革履,外面套了件灰色的大衣,如他们所说‘沉闷无比。’
“霁书哥。”跟在他身后那人穿了身黑色套装,剃了贴头皮的青茬,长得硬朗无比,站出来率先开口喊我。
心思百转千回,暗骂林文野这个小狐狸竟不顾劝说把这只毒豹子带在了身边,老天保佑这混小子别再像上一世一样赖上我。
“哈哈,好久不见了小曾,伯父伯母身体还好?”几年前许家已经搬离别墅住进市中心新开发的高档小区,我自然很久没和对方长辈打过照面了。
“挺好的。”
许曾还有个姐姐,名叫许如平,是个聪明干练,心机深沉的但绝对配得上她野心的女人,现在正在他家总部磨练。
看许伯的意思估计不在乎儿女,公司最后大概率是能者得。
上一世我不知道许曾是个疯子之前还算看好他和林文野,毕竟当时的我急于摆脱林文野。
许曾和他姐姐比起来他资质实在平庸,偏偏家里资产不菲,如果他能捏住林文野这只小狐狸,最后和他姐姐斗起来孰输孰赢还说不准,前提是许伯能接受自己儿子搞个男人,这个男人还是儿子的表兄弟。
我没问国外的事,没那么不知趣,哪壶不开提哪壶。
“前段时间听说你在你爸爸a城的子公司帮忙,怎么来这里了?”
他闻言看了眼林文野,没说出上一世那一句给林文野帮忙,“昨天家里有事,今天顺便过来蹭个饭吃。”
我咬紧后槽牙,林文野不是小狐狸,而是老狐狸,明明听进我的话了,也做了相应的措施,居然还装作不知情的模样。
估计家里说过让许曾帮忙,被他打太极回绝了。
林文野忙在旁边解释带他来的原因。“这小子非得跟着来,我也没办法,打电话的时候就在旁边拿着刀削苹果呢,看那模样我要不同意他能捅我一刀。”
我没再接话,和严冬使了个眼色,“先请吧。”
入座时严冬已经让人把开胃菜先送上来。
说来也搞笑,前世我和林文野和许曾也一起吃过饭,但不是这个时间段。
也正是那天,让我发现了两人之间的端倪。
席间林文野语气熟稔的和我们交谈,严冬替我提了几杯酒。
喝了没一会林文野说他去趟卫生间。
“霁书哥,我去看看我表哥。”
我无不可的点点头。
“方哥,林总和他那弟弟…”严冬话没说完我就打断他。“多看少问。”隔墙有耳。
严冬这小子,没想到这么聪明,才两小时就看出来端倪。
过了会许曾先回来,我看他左边脸颊有点发红,他一屁股带着气的坐在凳子上,也不说话,我和严冬对视了一眼,没好意思开口问。
又吃了两口菜,还在嘴里嚼着没咽下去呢,林文野就回来了。
他估计是在卫生间洗了脸,头发有点湿润,我看他下嘴唇有点破皮,这明摆着还是没躲过啊。
刚想关心几句,他就说他有点喝大了就先回去了,我示意严冬忙起身上前搀了他两把。
许曾比我们速度更快,把人强硬的半搂在怀里,没看严冬,只冲我点点头“我来就行霁书哥,我先带他回去,改天聚”就走了。
我从后面打量了他们几眼,今晚这饭吃得,和上辈子不算一模一样,但也算大差不差 。
只不过先走的人变成了他们,上一世先走的是我和严冬,中途我回来拿掉的东西正撞上两人在接吻,或许是许曾单方面强吻,我没打扰径直走了,东西是酒店后来送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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