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慈着实被赵增气坏了,赌气在房间里不吃不喝。木长泽全部心思都落在琴心身上,压根就没注意到自己女儿的异常。
木慈生了半天的气,忽然觉得没意思,没人心疼的话,生气也变得奢侈起来,她消耗不起。那天晚上,木长泽和琴心很晚才消停下来,这之后的半柱香时间,木慈听到堂屋有声响,她想起赵增的话来,匆匆披了件衣裳,奔向堂屋。
“这么晚你出去做什么?”
果不其然,琴心准备出门。
“找乐子啊!你爹白天将我盯得严严实实,我要是晚上还不出去找找乐子,岂不要无聊而死。”琴心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你看中了谁?王大嘴?”
“王大嘴是谁?”琴心一脸无辜。
“住在村南头打铁的。”木慈有些不耐烦,她不可避免的想起了赵增。
“哦,是他啊!”琴心醒悟,继而一偏头,“我已经抛弃了他,重新找了。”
“什么?这才几天时间啊!”
就这几天功夫,她已经厌烦了。
“对啊,他是我找的第一个猎物,身子干净。”
“那,那像你说的,他还不错。为什么不考虑考虑他呢,跟他一起生活。”木慈想撮合这两人。
“不行,这人舍不得出力气。第一天趁着新鲜他倒是不错,但是第二天他就没那么卖力了,问他原因,他竟然支支吾吾的说天明了要干活,得留点体力干活。于是我果断抛弃了他。”
木慈无奈,这人怎么可以如此大方的跟别人讲这种事。
“算起来你们村里男人都挺不错的。”琴心一脸满意的夸奖道。
木慈无语了,她究竟是怎么做到在这几天里认识那么多人?
“你不休息吗?”
“我晚上睡不着,只在天亮的时候睡上一两个时辰就足够了。”
木慈想,琴心大概是天生离不开男人的。
“出门注意点,小心被狗咬了。”木慈叮嘱到。
“知道了,说老实话,要是我摆摆手,公狗都会摆到在我的石榴裙下。”琴心得意的说,继而看了看天色,有些着急了,“不跟你讲了,晚上大好时光快没有了。”
木慈拿她没办法,这女人真是好色得可爱。
“好的。”
看着琴心偷偷摸摸出门的样子,木慈笑了,突然,她脑海里出现了一道光。
“琴心,你要去村北边?”木慈伸手拉住了她,有些着急,“你看中了谁?”
琴心莫名其妙。
“一个小商人,高高大大的,一看就是个好料子。”
“是不是丹凤眼,脸白白净净的,身材瘦削修长。”木慈脱口而出。
“对,就是他。”琴心有些激动。
木慈脑袋哄哄地响,琴心嘴里说得人是赵增无疑了。那色.迷.迷的坏坯子,满脑子全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成天对她动手动脚。现在有送上门的,他没道理不吃干净。
“不行,你不能去他那儿?”木慈手忙脚乱地拉着琴心的袖子阻止她出门。
琴心冷笑一声,甩开了木慈的手。
“别以为跟你说了点知心话,你就以为有管教我的资格。告诉你,除非我不想,否则世上没人能逼我。”
木慈再次拉住琴心的手,她可顾不了很多。
“你真的不能去。因为,因为那人有病,对,就是那人有病我才不让你去的。”
琴心怀疑地看着木慈。
“可我早上还看他好好的。”
“是因为。是因为他得的是花.柳.病。”那一刻,木慈觉得她是个骗子高手。
“你怎么知道他有花柳病,这种病可是很隐秘的。”琴心在外面混了很多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大家都是这么说的。”木慈用手扇着她的脸庞,“这是什么天儿,晚上竟然这么热,你热不热?”
琴心豁然开朗。
“原来他是你的汉子啊!怪不得。”
木慈愣了。
“别瞎说,没有的事。”
“那我一会儿就去他那儿,我可不见得比他干净。”琴心语气淡淡的。
“不行。”木慈反对。
“到底是不是?”琴心坚持。
木慈一咬牙,虽说跟赵增闹掰了,可万一以后,那得多堵心。
“是,他是我男人,他叫赵增。”
琴心这下满意了。
“终于说实话了。既然你这么在意你男人,我就不打他的主意了。”
这下木慈放心了。
“那我走了。”
“你还要走?”木慈心急,说了这么多,她以为琴心已经放弃了。
“别着急,我不去找他,村里又不止他一人。”
这下,木慈没话说了。她默默替琴心关好了门。
琴心出门,本来朝着村那头走去。
赵增睡觉很浅,他听到敲门声,轻轻地来到大门前,透过木门上的一个小洞看清了门外的女人。
“我知道你在门边上,能不能开一下门,外面好冷。”
赵增沉思了一下,打开了门。
……
第二天木慈醒来的时候,家里已经一个人也没有,桌子上留着一张字条,上面是木长泽写得几个字:
有事出门,晚归。
木慈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想,木长泽还真是宠爱琴心,出门有事还要带着她。若是琴心真能安分守己的做木长泽的媳妇,也不失为一桩好婚事,只可惜了田春花的一片真心错付了人渣。
一直到晚上,木长泽才带着琴心回来。他们不像木慈所想象的那样满面春光,两人一身狼狈。木长泽满身都是伤,像是被人殴打了。琴心则更狼狈,衣服被撕得已经不能避体,脸上的表情空洞忧伤,活脱脱一副良家妇女被玷污的样子。
要不是木慈了解琴心,就快担心她要以死求坚贞。
“发生什么事了,你们这是怎么了?”
木长泽狠狠瞪了木慈一眼。
“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烧水去,照顾琴心洗澡换衣。”
“你凶什么,凭什么凶我?”木慈顶嘴,她很不待见木长泽,要不因为他是她的亲爹,她早就要让他赎罪。
“就凭我是你爹。还不快去。”木长泽吼道。
木慈想反抗,却被琴心阻止了。
“木慈,看在我的面子上,帮我烧点水,我想洗个澡。”
木慈不情不愿地走进了厨房。中途木长泽进了趟厨房,拿起菜.刀就匆匆走了。木慈只当他魔怔了。
木慈将好久没用的大木桶洗干净后用来装琴心的洗澡水,还在里面加了少许的桂花,当作报答昨天晚上的事。
琴心房间很久都没动静,木慈在外面越等越焦急,她来回的走动着,寻思着要不要找个机会冲进去。
“木慈,帮我加点热水好吗?”
琴心的声音解脱了木慈。她匆匆的提着小木桶走进了房间。只是琴心的表情很奇怪,再也不是起先那样的面如死灰,而是带着少女的羞涩。
“你没事吧?”木慈问道,怎么洗了个澡变化就这么大。
“有什么事?我就是高兴。”琴心说着伸出白嫩的胳臂,一只手往胳臂上蘸着水。
“为什么高兴?刚才不还要死不活的。”木慈将水倒进了大木桶中。
“谁说我要死不活。”琴心趴在木桶上,一派烂漫的说着,“木慈,我见到了两个人,两个很久很久没见着面的男人。”
木慈想,也只有男人才能让琴心变成这样。
“我要离开了,木慈。”
“什么?”木慈手中的木桶掉落在地上,她还以为要同琴心耗很长的时间,没想到这么快她就走了,而且还是自己提出要走的。
“怎么回事,是跟今天的事有关吗?”木慈只想到这一个可能。
“嗯,今天我和你爹出门遇见了两个强盗,他们劫了你爹的财物,还顺便要了我。”
“你不要告诉我你被那两个强盗折服了?”真是世界之大,无所不有。
“当然不是。”
幸好不是。
“我早就认识他们,他们以前是我家的仆人。”
“仆人还敢这样对自家小姐?”木慈不信。
“他们刚开始没认出我来,后来在做事的时候我告诉他们的。”琴心回忆那时的场景,若有所思
“所以呢……”
“我今天就准备跟着他们走的,后来碰见了几个扫把星将我们分开了,这不,我现在还能同你说话。”她懊恼不已。
木慈真想看看琴心脑袋是什么做成的。什么扫把星,明明都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好村民。
“那你为什么回来的时候两眼空洞无神,还带着痛不欲生的表情。”木慈翻着白眼,白害的她稍稍担心了一下。
“那两人让我想起了在家里的情景,一时难以自拔。”
木慈深觉自己太傻,谁都可能为丢失贞操而难过,但那个谁绝对不可能是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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