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身上有股很强的亲和力,待在他身边我很放松,我用手给脸物理降温,说:“你倒是变了很多,气质和小时候截然不同。”
他心不在焉地玩着手机:“身在市井,身不由己。”
“不不不,你没有市侩之气,好歹是财神世的养出来的二少爷。”我反驳他。
他又笑,我细看,发现他温润笑容下,带着一丝凉薄:“比起我,你更像是财神氏的二少爷。”他收起手机,侧眸看我。
阿姝看看秀秀,又看看我:“你们两个长得还真有三四分像呢,我刷到一个视频说:没有血缘关系的一对女生,却有着相似的眉眼,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原来她们两个在几千年前有着同一位母亲,所以她们会有着相似的面孔。”
阿姝“嗨”一声又说:“而且你们邪财本来就是一家,虽然说早几百年就分了家了,可你们本身也有一丁点血缘关系,虽然现在血缘关系淡了非常非常多,但说不准你们或许也有过同一位母亲呢。”
京爸爸说:“你看的是表面。但是比起内核,他们倒也不怎么像。你知道吧,外边都说鹤儿爷是‘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的清贵公子,秀儿爷是‘公子世无双,执笔定生死’的……”
京爸爸卡壳了,呛了几下,没把“阎王爷”说出来是对秀秀的尊重。
他咳了几声,然后略显尴尬地站着,没几秒就静悄悄退场了。
这诗也是诗仙传的,我们自然都听说过。
京画叹然:“那你们岂不是抱错了?秀儿哥哥是邪神氏的,鹤儿哥哥才是财神氏的?”
秀秀冷冷一笑,不在意道:“谁管它。”
秀秀玩着手机,我趁机加他,他一下子刷刷刷给我发了好几条信息,手速奇快无比,几乎都在手机上按出残影了。
不愧是常年手机不离手的人。
【佳木:左三是蛟龙派封画,人称封瑶女,你可以叫她阿瑶】
【佳木:左二是神农氏姜白鱼,随你怎么叫他。
【佳木:右三是藏族圣子藏青,就是那个戴墨镜的,也随便你怎么叫】
【鹤:好,谢谢】
我看着他的名字,佳木——秀而繁阴,初中一篇文言文里貌似出现过。
我心道:看不出来,你还蛮喜欢这个秀字的嘛,然后动动手把他的备注改成了秀秀。
几个戏曲一过,拍卖会就开始了,各种奇珍异宝被主持拍卖的姑娘端了上来,琳琅满目。
秀秀拍了一只号称“越黑越亮”的夜明珠,被人裱着端上来的时候,秀秀随意捏着夜明珠把玩,然后抛给我,气定神闲道:“拿去玩。”
要让一二楼的老板们听见了,估计要吐血。
秀秀要竞拍的东西几乎没有人敢和他抢,一是比财比不过,二是因为秀秀睚眦必报。
据说曾经有人抢了秀秀的平安结,为此秀秀跟那人大打出手,争得头破血流,秀秀满脸是血,抢回平安结后,狠戾的抹去唇边的血痕,看着那人说:“我的东西,谁也别想拿走。”
还有一次,也是在拍卖会上,秀秀看上了一只珠钗,想拍下它,不知道是谁非要跟秀秀对着干,不停加价,秀秀毫不客气把起拍价两千的东西价格定在五百万,这下那人泄了气,都不敢跟他抢了。
这两件事传出去后,有人匪夷所思,却真再也没有人敢和秀秀抢东西了,因此秀秀是起拍价十万拿下的夜明珠。
放到现在,十万也是个让人头疼的数字,他就随随便便扔给我玩了?
秀秀看见我的表情,随意地笑了下:“还没来得及好好谢谢你,这个是暂时的,事后挑个礼物给你,择个好点的。”
谢?谢什么?我疑惑看向他。
秀秀朝巫北臣颔首,向我解释,“你给我找了个好帮手,现在我是他的主顾。”
那这些……我环顾一圈不会都是你雇的吧?
秀秀理所当然,“哼”了声。
我的天,有钱。
财神氏以前有关于立长立嫡之争,立长就是支持许亭离,立嫡就是支持许亭修。
许亭离长了秀秀五岁,一般来说12岁便可替族长管理部分家族事务,15岁便可以出去解灵。
许亭离是旁支送到本家的旁系血脉,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就是本家的人。
许亭离势力积累得早,一到12岁便把秀秀赶出了许家。
为了夺回权势,秀秀从七岁起便开始解灵,成了这一代最早的灵师。
立长派风头正盛,但我在他七岁时送了平安结,同样是表明景家的立场。
戏伶族、女巫派、蛟龙派、神农氏也先后表明支持立嫡之说,再加上秀秀渐渐展露锋芒,到了现在,财神氏的掌家权基本上已经掌握在了秀秀手里,所以他有支配家族钱财的权利。
拍卖行的规矩就是买定离手,概不负责。
这夜明珠真真假假,我也不知道,但是秀秀经商多年,我相信他的眼光,他还拍卖了很多东西送给其他人。
阿姝拿到的是一对步摇,封画的是一幅名画,姜白鱼的是明代的瓷器,藏青的是一只玉笛。
巫北臣是一把叫做“紫云”的剑,跟他手上的“离尘”恰巧是一对的。
小白的是匕首。
小白接过看了一眼,又扔回给秀秀:“不要,我有。”
秀秀眼疾手快接住,没让那把匕首砸到我,问:“都七年了,不换个新的?”
小白只觉得莫名其妙,皱眉瞪他,“哼”了声,翻了个白眼:“怎么不见你换个新的平安结?”
阿姝看了我一眼,我便从秀秀手里接过,跟小白说:“拿着呗,换着用,怎么说?我们四个也是自小一起长大的,一点情分而已。”
小白翻着白眼接过。
阿姝古灵精怪地把小白的椅子拉过来说:“来小白姐姐!我们四个从小一起长大,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面了,正好我们今天齐聚一堂,可以好好叙叙旧,我们四个坐一起!”
小白勉为其难坐下了,阿姝很是亲密地挽着小白的手腕,小白有点不适应,但是还是忍住了。
拍卖会结束,我打算出禾香苑时,阿姝拉住了我,悄悄咪咪地送了我一样东西,是她从手腕上摘下来的一串佛珠,被她养得很有灵气。
我冲她感激笑了笑,她便向我挤眉弄眼,秀秀冷淡地看了阿姝一眼,她心虚地老老实实正常了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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