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坐堂医生看到偷袭没能成功,也现出身形。

他警惕地看着夏行舟,以及他手中的不悔。

“千机,不悔。”坐堂医生眉头皱起,握着黑色长剑的手紧了紧,“你是青玄的小弟子?”

闻言,夏行舟眉峰轻扬,随手挽了个剑花:“认得我,那再好不过。等你惨败时,我也不用费心自我介绍了。”

“呵,不自量力。”坐堂医生不屑道。

夏行舟捏动剑诀,转瞬间便已至坐堂医生面前,扬剑挥向对方。

“铮”地一声,坐堂医生抬剑格挡。灵力相撞,双方都不禁向后退去。

夏行舟想:元婴中期,越级挑战吗?也不是不行。

看到夏行舟愈发兴奋的模样,坐堂医生不解。遇到修为高的对手,不仅不会感到胆怯,警惕,反而好像更激起他的战斗欲了。

既然如此,那也不用废话了。

坐堂医生足尖一点,同夏行舟缠打在一起,短短一瞬,便已经交战几个回合。

虽然夏行舟修为不占优势,但却丝毫没落下风,实战能力不容小觑。夏行舟剑尖连点,直逼对方丹田,坐堂医生被动防守。

突然,他找到机会,剑尖直指夏行舟眉骨,夏行舟想要阻止,不悔只来得及触上对方剑脊。

知道来不及了,夏行舟抬腿裹着灵力朝对方腰间猛的一踹,拉开距离后,他腰身一转,落地时一声轻响,一只手撑地稳住身形。

砍歪落在脸颊处的细口发出刺痛,夏行舟缓缓起身,抬起手臂,用指背漫不经心的拭去伤口滴落的细小血珠,随后笑着看向敌人。

坐堂医生被那一记灵力震的五脏六腑都在翻涌,紧紧捂住胸口,喉间涌出一股血气。

这坐堂医生修为看着吓人,剑法却杂乱无比,全靠修为撑着。

坐堂医生直觉再打下去不妙。正巧,那边坊主也被陈知遥一剑挑飞,嘴角溢出鲜血,处于下风。

他看到得力下手的狼狈模样,终于开口喊道:“七彩琉璃!”

随即,正中央那盏灯瞬间破碎,变成变成六枚形状各异的碎片分落在六个角落,发出微弱的光亮。

“哈哈哈哈,没有修为的你们还能如此嚣张吗?”坊主的黑袍在打斗过程中已经狼狈不堪,此时对方狰狞的面容已经显露出来。

过了几秒,听到坊主嚣张话语的夏行舟一脸疑惑,扬手打了个响指,一团灵火燃起。

夏行舟仿佛是在告诉他,修为在,灵力在,你在说什么?

坊主有些震惊,他又看向陈知遥。陈知遥没工夫逗他,拔剑朝他袭来,三下五除二的就将其制服。

夏行舟也不玩了,想起脸上的伤痕又不禁心痛起来,打哪不好非要打脸上。

想罢,夏行舟有些生气,一手掐着剑诀,抬起两根手指顺着剑脊而下,不悔浑身散发出暗红微光,带着一股邪气,随着夏行舟一起冲向坐堂医生。

此时,坐堂医生虽惊讶于七彩琉璃不发挥作用,但也不会愣愣的被砍。

当他打算躲避时却感受到一股庞大的充满威压的灵力,这灵力霸道的制止了他的动作。

夏行舟记仇,一剑挥向对方面门,随后握剑一横又击向对方胸口。坐堂医生被震退,仰面倒地,忍不住口吐鲜血,一时没反应过来。

夏行舟看自己那么容易就得手,又想起刚刚坊主口中的七彩琉璃,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好像还不管用了,让坐堂医生那么惊讶得都顾不上打架了。

夏行舟随即又想,不愧是我,连天道都在帮我,哈哈哈哈。

陈知遥不知道夏行舟又在傻乐什么,用同样的方法将坐堂医生制服,将他同坊主放在一起。

夏行舟正在想回宗门后怎样说自己已经轻松地越级打败一个元婴中期,连脸上的伤口都顾不上了。

突然,脸侧传来一股暖意,随后又有一股痒痒的感觉,当夏行舟摸上去时才发现伤口已经愈合。

他看着面前收回灵力的江残照,第一反应是他修为起码出窍期了,只有出窍期往上才能用灵力治愈。

他想起自己方才将人护在身后的举动,觉得是自己多虑了。

“多谢你方才救我。”江残照收回手后将其背在身后,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默默捻着指尖,表面却是一副翩翩君子的作态。

“举手之劳啦,况且我们聊了一路了,也算是朋友。”夏行舟顿时将刚刚的想法抛之脑后,“这次账本应该能到手了,早知道就不同他们废话了。”

夏行舟看向坊主。

被灵锁捆住的坊主已经完全没有了最初的高深莫测,还在疑惑:“你们到底做了什么。该死,你到底怎么办事的。”

坊主有些气急败坏,猛的撞向旁边的坐堂医生。

后者从昏迷中醒来,听到坊主的话后下意识说:“我明明打开了灵气通道。是他们--”

随后目光紧紧盯着江残照,似乎回忆到了什么:“是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先是七彩琉璃,后是那道莫名其妙的灵力。

被盯着的江残照懒得搭理他,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好像生怕自己失手杀了他似的。

听到他们的话,夏行舟也后知后觉,随后略有兴致看向坐堂医生:“柜台?呦~ 你可真会演啊。”还不忘悄悄给江残照竖了个拇指。

看到他的小动作,江残照不禁失笑。

陈知遥不管那么多,心中唯有任务:“命和账本,选吧。”

坊主破口大骂,夏行舟煽风点火:“尊敬的坊主,您别激动啊,本来我们想和谈的,您不是不答应嘛。我们也不是故意弄到这种地步的,您看--”

坊主狠狠瞪了他一眼,倍感耻辱:“账本,但是你们不能出卖我。”

听到坊主还想提条件,夏行舟“啧”了一声,拔出不悔。

坊主生怕他一激动要了自己的小命,连忙喊到:“墙壁上的龙眼处。”

陈知遥离得近,转身去取。

夏行舟将剑抵在坊主的脖颈上,不让他耍花样。

直到“咔”地一声轻响,陈知遥成功拿到账本,夏行舟才在坊主惊恐的目光中慢悠悠的收回不悔。

陈知遥将本子展开,开始寻找血叶露。

好消息是这本子上涉及血叶露的只有一条,买家是--

“沈鹤。”陈知遥低声道。

看到他们打算离开,坊主忍不住喊:“你们倒是给我松开啊!”

陈知遥不欲说话,倒是夏行舟边走边侧身:“这灵锁半日后便会自动解开,劝你们别想着强制开锁,后果自负哦,再见,你们玩吧。”

说完他还挥了挥手。

可恶,坊主从来没有这样过,谁来这里不是对他恭恭敬敬的,他忍不了,又耍了小手段,挪动身体靠近某处地砖,轻敲了两下。

一只模样怪异小蜘蛛探出头来。

“去吧,小乖乖,找那个红衣服的人。”

坊主阴险一笑,丝毫没意识到脑后已没进一半的红线,而旁边的坐堂医生早已停止呼吸,瘫倒在地。

*

一出药坊,陈知遥便说:“我们先去找林家主,看看现在林砚情况如何。”

“好。”夏行舟刚说完,忽然感觉到一只手在后腰处轻蹭了一下。

夏行舟扭头恰好对上江残照含笑的眼睛。

“有只小虫子。”

“估计是从药坊带出来的。”夏行舟不太在意。

而在他们身后,一只连主人吩咐的红衣人的衣脚都未碰到的惨死的蜘蛛横在路中,尸体被空中一道凌厉的灵光渐渐消磨。

*

林府。

还未进门,那股之前隐约感受到的死气便已经荡然无存。

走进林府,原来那位老家仆便上前为他们领路,还未走进林砚的的院落,夏行舟他们隐约听到林家夫妇的声音,其中夹杂着还有寥寥几道沙哑的“嗯。”

老家仆喊道:“家主,夫人。”

还未等他说完,林家主就赶回来开门。

他看起来面色好多了,有些激动:“诸位请进。”

他边走边说:“多谢江使者以及二位道友,砚儿已经清醒了。”

林夫人正扶着林砚,林砚抬起头看向来的人。

夏行舟看着他笑着说:“这脸色瞧着比初见时倒是好上不少。”

注意到他的目光,江残照也礼貌的笑了笑。

陈知遥说道:“没事就好,公子可有感到其他不适?”

林砚知道是眼前这几位将自己从那恐怖的场景中带回,想下床道谢,陈知遥连忙道:“公子不必。”

林砚也不勉强自己了,拱手道谢,长时间未进水,他的喉咙干的发疼,但还是说:“多谢各位,我好多了。在这干躺了快两日,除了身体虚弱点,其他都还好,也不再梦见什么。”

林夫人赶忙递给他水。

看到这小公子虚弱的样子,夏行舟不敢想是有多大的仇恨,能让对方用到血叶露。

沈鹤,夏行舟是听说过的,赤云城名门之一,夏行舟想不知道都难。

陈知遥看向林家主,想同家主出去谈。

接收到陈知遥的目光,林家主瞬间便猜到了,开口说:“砚儿,你先好好休息。”说罢,便打算走。

“爹...”林砚刚说完,就忍不住咳了两声,但还是继续,“不用回避我,我想知道那人到底是不是沈鹤。”

林家主知道儿子看似温和,但性子却极其执拗。想着儿子也该有独当一面的能力了,这些事情也没必要避着他。

林家主示意陈知遥:“陈道友,你就在此说吧。”

陈知遥直说:“我们认为沈鹤是嫌疑人。”

陈知遥知道只一句话他们不会轻易相信,便拿出留影石将当时记录的那一页写有沈鹤名字的账单展示到他们眼前。陈知遥可不想拿着坊主那个账本走,索性直接留了一张影。

这么直接的证据在眼前,陈知遥也省了许多话。

看到血叶露后面缀着的“沈鹤”二字,林家主还算镇定,林夫人先前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如今这结果但也不是很惊讶,反应最大的是林砚。

尽管心中已有了猜测,他的手指仍紧紧地攥住林夫人的衣袖,无意识道:“娘,这..这怎么可能呢?”

那濒临崩溃却仍故作镇定的模样要是换到别人身上,夏行舟可能只会觉得这人可怜,而如今,夏行舟看到此景,心中竟也有些不舒服。

啧,夏行舟又下意识看向江残照,奇了怪了,夏行舟每次都能同他对上视线,前几次夏行舟可能还会觉得不好意思,现在夏行舟已经习惯了,好像他很久之前就习惯了江残照的注视。

夏行舟不理解为什么他会有如此想法,想把原因归咎到江柳身上,但细想之下,以前都是自己主动去找江柳,他也总是回避自己的视线。

想不明白,夏行舟感觉头晕乎乎的,索性就不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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