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春狠狠瞪了他一眼,端坐在他身边什么也不回答。可是一股尖锐的痛感,却突然从她的脚踝升起来了,难道她脚踝的旧伤因为这重重的一扭又复发了?
但是她一定要忍着,不能让这个恶魔看低了自己,又借机嘲笑她。离春缩了缩脚,装作没事一般看着马车外的风景。
齐凌霄看着眼前这神色惨白的小人儿,他早就感觉到她的异常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将她的脚抬到了自己腿上,不由分说去掉了她的鞋袜。
离春有些惊讶,看着眼前做着这一切的帝王,他什么时候竟看出来了?
白皙的脚面上,脚踝处已经高高肿起,帝王宽大的手掌包住了她小小的脚,修长有力的手指揉捏着她的脚踝力道却极轻。
离春的眼眶不知什么时候有些湿润了,除了母亲,从小到大又有几个人会这样关心她,这样细心的对待着她呢?眼前的帝王,平时的看起来总是那么霸道讨厌,可是他竟然能放下尊贵的身份,来悉心对待她这地位卑微的小小美人。
“好些了吗?”帝王抬起冷峻的脸问道,却看到了离春眼中那一瞬间的感动。
“好多了……”离春忙低下头去,自己快速穿好鞋袜,那痛感已经减弱了不少。复又端正坐好,看向了窗外。
脸颊上的绯红温度还没褪去,其实她多想再看他一眼。可是他并不是她一人的帝王,他是天下千千万万人的君主,亦是宫中所有嫔妃的相公。对她这样好的他,也永远不能属于自己一个人。
一阵失落的感觉,在她的心中油然升起。她发现,她害怕的是他对自己这样的好,这样的好会让她深深的沉沦,无法自拔。
看着离春快速逃离他的接触,转过头去复又倔强的看向窗外的样子。齐凌霄竟发现自己猜不透这情绪多变的小嫔妃在想什么,他只得作罢。
“皇上,哦不,齐公子。天色已黑,先歇息一晚,明日再赶路吧。”马车突然停了,赵蔚在轿外恭敬的说道。
“也好”齐凌霄答道。高大的身影掀开轿帘便脚步矫健的跳下了马车。轿中的离春也听到了赵蔚的话,掀开了轿帘。
那表情冷峻的人,此刻却站在地上,伸出胳膊,打算扶她下马。
“他没有忘记自己扭伤的脚不方便下马车”离春的心里翻腾着一股喜悦,嘴边的笑意弥漫开来,抓住他有力的胳膊,轻轻跳下了马车。
“钟公子,还是鄙人第一次亲手扶的人呀。”高大的人,见了她嘴边弥漫的笑意不禁又戏谑的出声道。
“那在下,真是三生有幸了”哪知,这小丫头偏偏不着他的道。气呼呼的回了一句,便兀自往客栈楼内走进去了。齐凌霄只得笑笑,大步跟了上去。
独自往前走着的离春,脸上的笑意却是更浓了。看来他只有这样对过自己,而未曾这样对过其他人。
客栈的老板早已经迎了过来,眼前的三人虽然穿着普通,可气势非凡。前头的少年翩翩英俊,额上的刺青十分独特。在她身后那位身材高大的男子,气势之贵更是令人无法与之对视,最后方的老者则神态威严而沉稳。三人显然都是有身份的人。
“三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呀?”老板恭下身子朝他们问道。
“住店”齐凌霄嘴角轻扬,朝他说道,在平常百姓面前他并不想表现的十分严肃。
“好咧!那客官是要几间房呢?”老板连声答应,又朝他们问道。
“三间!”离春抢着答道。她可不想跟这该死的家伙住一间房。
“这……”客栈老板却有些疑惑了,这三人皆为男子,两人同住一间十分正常,开两间正是十分合适,莫非他们……?
“他是我的小厮,别听他胡说。开两间就好了。”齐凌霄却一把拉过了这胡作非为的小嫔妃,朝店家笑着说道。
“喂……”离春有些气恼的看着他。
“你别忘了,你可是朕的女人!”那人却低下头凑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充满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令离春瞬间涨红了脸。
于是她只得作罢,大力挣开他,跑上了楼。大庭广众之下,这人竟然还敢这么肆无忌惮!
“……”店家有些语塞的看着这年纪轻轻容易脸红的小公子,莫非他产生了错觉,总觉得这两个男人之间有着什么非同一般的交情。
赵蔚掏出华丽的绸缎钱袋,掏出一锭厚厚的白银给了店家,见了这样的大手笔,店家更是高兴极了,赶忙唤了小二来引领着他们二人一同上了楼。
“这两间都是小店的雅间,虽然简陋了点,但也是十分清净的。”店小二谄媚着冲他们说道。
“不错,甚合我意。”齐凌霄看着这比起宫内简陋了不少的房间,却也清幽雅净,赶了一天的路确也是个适合安睡一晚的地方。
“那小的马上就去为客官准备热水,客官们也可早些歇息。”那小二又周到的说道。齐凌霄朝他挥了挥手,他便一溜烟的下楼去了。
“那老奴就住右边这间了,有什么事情,公子吩咐老奴就是了。”赵蔚赶忙见风使舵的合了帝王的心意,匆匆说完这话,便匆匆进了房间。
“喂……”离春气急,语塞的看着那身子骨虽老,此时却一溜烟跑进房关上房门丢下她与帝王的赵蔚,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木桶中已经被动作神速的小二,灌上了满满的热水,水雾缭绕。离春欲哭无泪的看向那镇定自若坐在塌上伸直着手臂盯着她的人。
“还不快快过来给朕更衣沐浴,难道要朕亲自动手不成。”此刻那人玩味的看着她,嘴边是一抹戏谑。“流氓”离春在心里暗骂了一声,她就知道,这一夜落入这恶魔手中,根本就不会有好下场了,但她也只能不情不愿的走到那高大的身躯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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