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离春被一瓢刺骨的冷水泼醒。睁开眼来,齐妃身边那名唤冰青的丫头正得意的看着她。
“醒了?”齐妃从牢门外走了进来嗜血的眸子冷冷地看着她,嘴边是一抹残忍的微笑。
墨亲王府内,齐墨炎正站在窗前眺望着枝头上那站的最远的一只渡鸟。“王爷”杨墨走了进来毕恭毕敬的做了个揖。
“打听到了?”齐墨炎的唇边没有一丝弧度,幽深的紫眸里却有了一些期待。
“那被关在天牢中的女子是新封的梨美人。”听闻此言,齐墨炎的紫瞳中带上了一丝惊讶复又马上平息。
“知道了,你下去吧”齐墨炎挺拔的身躯仍站在窗前,手中的两粒墨玉珠石被他磨的轻轻作响。
离春被粗鲁的拎了出来,却是换了一个更为阴森可怖的密室。侍卫刚一推开门,里头就刮出来一阵阴风。那风里仿佛还带着些血腥以及腐臭的味道。
“进去”身后的侍卫一把将她推了进去,离春跌在那冰冷的地面上。那凹凸不平的墙面上挂着不少邢具,有些刑具上还粘着些未干的鲜血。一把老虎椅以及十指夹就立在她面前,那暗处还摆着一排排散发着腐臭味的缸子。
“这里难道是传闻中皇宫最阴毒的邢牢“彘牢”传闻史上吕后剁人双手双脚塞入缸中,制成人彘。如今北齐宫中竟还有?离春思索道。
“梨美人你害人性命便应当以命偿命”齐妃抚摸着那些琳琅满目的邢具,眼神迸发出浓重的杀气。
“齐妃娘娘何出此言?此事并无证据能证明我与那如月死时手握的梨花有任何关联。”“况且娘娘不解清事理就以收监的名义将我押入天牢,如今娘娘这是要动用私刑杀人灭口吗?”离春质问着她,期盼她能就此收手。
“你死到临头还嘴硬!”一鞭重重的挥了下来抽到了离春身上。”齐妃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长鞭。“唔”离春的背上一阵巨痛,鲜血立马溢了出来。但她并未发出任何喊叫,仍旧抬着头死死的盯着齐妃。
“好!有骨气!”齐妃收住了手。“冰青,你去把李姝媛叫来。”齐妃吩咐道嘴角是一抹阴险。
此时幽竹轩内,琉璃白溪与木林汐正焦急的踱步,想着能救出离春的对策。她们想过要禀告皇上,可却被齐妃派在宫外的侍卫阻拦还借称皇上这几日神思颓废不想见任何人。“难道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救离春了吗?”木林汐突然灵光一闪。“琉璃白溪,我们去禀告太后吧!”
离春趴在冰冷的地上,柔软的黑发垂在两侧,脸上已经渗出了汗珠。她的嘴皮因为狠狠咬牙而破了渗出了鲜血。
那李姝媛大步走了进来,看见离春这个狼狈样子极为开心。“你不是想为如月报仇吗?”齐妃把鞭子交到了她手中。“如今她人在这里,你只管狠狠的打就是了”
那李姝媛听闻此言,眼神中闪起了兴奋的光芒。看那李姝媛已经受到了自己的蛊惑,她的嘴角浮出了一抹阴险的笑容,不动声色的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啪!”一鞭下来,竟叫离春感受到了这辈子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李姝媛兄长为骠骑大将军,自幼便跟着学了些武术。那力道极大比齐妃的鞭鞑竟要重了十倍不止。
“啪啪啪”一鞭接着一鞭重重的抽下来。离春只觉只觉得后背剧痛不已,几欲昏厥过去。她的牙齿狠狠的嵌进嘴唇里去。指甲狠狠的嵌到了掌心里,淋漓的鲜血从她的嘴角,掌心,背上不断的渗出。每一鞭下来都是一阵剧烈的颤抖。
然而,她不哭!也不叫!哪怕是咬断了舌头她也不会求饶。哪怕是打断了筋骨,她也不会发出半点声音。随着一次又一次的鞭打,她的视野渐渐模糊了,汗水不断的从脸上渗下,她就快要撑不住了,两眼一黑 ,晕了过去……
威严寂静的金鸾殿内,充斥着浓浓的龙诞香味道。冷峻的帝王正在翻阅着眼前的奏折。
“皇上”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太后从殿外走了进来。帝王却并未起身,眼也没抬继续看着手中的奏章。
“皇额娘是有什么要紧的事?竟连外头的太监也不通告吗。”帝王的语气冰冷威严。他与这嫡母本就没有什么感情。
太后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难堪,但还是开口说道。“皇上新封的梨美人,被那太守之女李姝媛带去了彘牢。”她知道齐妃在宫中权位之重,为了皇后着想,她也不敢提那齐妃。
帝王翻阅奏章的手顿了顿,他对这这宰相之女是有点印象的。
“太守之女就可以在朕的宫中放肆吗?”帝王的声音不怒自威。
那李太守此前确大权在握,如今权利却早已不动神色的落入了他的手中。为人却还是如其女一般嚣张跋扈,杀鸡儆猴倒也不失为一个挫其锐气的方法。
“关入宗人府便是”帝王语气平淡,说出来的话却令人胆战心惊。“赵蔚!”帝王却又唤来了一旁候着的赵公公,对他轻声耳语了些什么。
“住手!”一道近乎咆哮的声音传来。李姝媛被那声音吓的停住了手。一道身影从门外快步走了进来。原来是皇帝身边的红人,赵蔚公公。宫中无人不识他,可那李姝媛偏偏不识相。
“你算是哪里来的奴才敢阻拦本小主的事?”李姝媛鄙夷的看着她。那赵公公却连看也不看她冷冷的练旨道“太守之女李姝媛,不尊法纪,不守王道,在宫中动用私刑,押入宗人府”
那李姝媛吓呆了,一众禁军侍卫走了进来,将她拖出牢门,她却像突然醒悟来一般大声嚷道。“是齐妃娘娘要我这么做的,是齐妃娘娘。”然而没有人在意她说些什么,只剩阵阵凄厉的哀嚎。
“春儿春儿”离春在黑暗的空间里仿佛听到有人叫她。她转过头来看见的是八岁时的自己。
她小小的身体正跪在地上,冰天雪地里。“你妹妹要是有什么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父亲狠狠的看着她说道。院门内太医正在紧张的为钟离秋施针诊治,八岁的离春直直的跪着,目光里尽是委屈与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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