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静谧无声,烛光摇曳昏暗,怜君进门时瞧不见其他人,他小步挪动着,门砰然一声被瞬间关上,他被吓得手抖了一抖,没留意到有烟徐徐漫入。
背上传来温热的触感,他嚇了一声想要转头,背后的人拢住他,不让他转身。
怜君以为这人是蒋秉呈,提声道,“谏官大人,有什么事不如当面谈。”
他的衣裳霎时被拽紧,湿润的呼气声从他的颈间一点点爬上来,他的耳垂被蒸得发烫。
“怜君,为什么。”干涩的声音宛如被封住了好长时日,艰涩而沉到沙哑。
原本身体僵直的人听到这声音瞬时觉得堵了气,他的手缓缓地将对方退开,力气不算大但态度坚决。
“程壬,你怎么在这?”他的声音甚至没由来地带些怒气,直呼其名。
程壬却不想放开,他留恋这个纤瘦的背影,他的气也是堵的,一则今夜的事,二则怜君呼唤了他人的名字,怜君对他生气则更甚。
他打听到怜君在这,本想来叙旧一二,或是仅看上一眼,没想到意外误入这一祸事,时间紧迫,他只好与蒋秉呈串通并替换上,他想告知怜君,怜君却不愿意见他。
由此他的气更堵了,沉闷的,压抑的,难受得甚至有些许窒息。
“我会处理。”程壬这么承诺道,他并不愚钝,轻而易举就能猜想到是程炳生的计谋,这种下三流的手段简直令人作呕。
门外纷乱的脚步声响起,一声“全部压下”震声传来,熟悉的声音让怜君身形一松,不知为何,他稳不住身子,不止耳垂,连带着全身都开始滚烫起来。
烛光晃动着,照得他的脸庞明亮而绯红,墨发垂着他的呼吸,一颤一喘,他的力气竟然开始发软,咳声急促如呓语。
“不好。”程壬手上扶住怜君,让他支倚在身上,不止怜君的热气在逐渐上升,他亦如此,他凝神一看,竟是那股异烟。
“怜君,我们先出去。”他对眼眸逐渐迷蒙的人说道,怜君已有些神志不清,埋着头轻蹭,原先苍白的肤色只剩殷红。
程壬单手抱起怜君,快速破开门,他向蒋秉呈示意后疾步离开。
他找到了一间空房,弯身想要将怜君放下,他的神志也在逐步瓦解,若是再与怜君待在一起,怕是一时半会难以再分离。
怜君抓紧他的衣襟不放手,好热,好难受,他的身子泛起一阵阵的痒意无法释解,所以他一味地磨蹭,试图舒缓一些。
程壬动作上镇定,但他的目光早已滚烫得吓人,他轻握怜君揪紧他衣襟的手,低低地说道,“怜君,你知道我是谁吗?”
怜君哪管得上这些,纤细的手腕擦着程壬身上的布衣,留下一道道擦痕。程壬制住他的手,他只好面含委屈地说,“哥哥,我好难受。”一边动着手腕试图挣脱。
“第二个问题,怜君,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程壬想问的是,他会不会后悔,他知晓怜君不待见他,“我可以找医者来。”他平稳着气息,试图压下心中被点起的**。
说罢他准备起身,怜君不依了,他攀附着程壬的腰身,没有章法地乱摸乱蹭,始终没有法子缓解他的痒意,他的眼睛开始湿润。
程壬回望着怜君,与他互相抵着,垂下眼眸,“最后一次了,怜君,你想同我行鱼水之欢吗?”这次他直奔目的,他从来都是想要的那一个,可怜君呢?
“哥哥......”怜君不知幻视到什么场景,弯着湿漉漉的眉眼,笑得纯粹,这时候他的美丽反倒是其次,他的笑容太诱人了,这是程壬头次见到他这么笑。
程壬如同迷了眼,缓缓凑近他的唇齿,这个过程是漫长的,隔着他辗转反侧的许多夜晚,又是短暂的,只有一瞬,他们便挨上了。
衣襟都被抖落开,一层层地随意散在床榻的角落。程壬的吻虔诚而珍惜,或许只有这一个夜晚,之后他会被怜君排斥、厌恶,或是再不愿相见。
怜君的心思无人能防备,倘若他计量些什么,总能得手。
程壬只想见到他,其他的一概不奢求,他的执念唯有此,但怜君聪慧,他怎么会不知,若他此后不愿再见一面呢?
程壬手上揉得怜君软得不成样,脑中浮起最痛苦的可能,他的痛苦加在**上,煎熬得无法自拔,无论他是否实现了自己的美梦,他总归离不开痛楚。
而当他与怜君对上视线,看着他迷糊的神情,觉得更痛苦的或许是怜君,他不清楚怜君抵抗他的缘由,但他觉得他或许做错了,他应该坚决地止于欲,不该被怜君的笑容迷惑。
他倏忽停了手,不敢在继续下去。
怜君疑惑地无声询问他,他的面上不知何时流下清泪,他抹开,伏在程壬的肩上,连带着他的混沌一同埋在黑暗里。
这一夜,注定没有人是清醒的。
后日谁也没有提起今夜这事,怜君说来不计较,内心始终郁结,身形愈发消瘦。
又因这一事,他与蒋秉呈共谋将程炳生拖下水,廷王为了脱身,撇开与程炳生的关系,坐视不管。
程壬时常跟在怜君身侧,又隐匿身影不让他发觉。
怜君心知肚明,自知命不长久,某日设法将程壬引出,刀尖刺入他心窝。
与君共行鱼水,身离,心不聚,同殒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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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BE鱼水【慎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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