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缈忽然就没有了许序秩的任何消息,其实如果她想,还是很容易得到消息,但她就这么窝在家里,每天会和陈梅一起去菜市场买点吃的,赵子慧还住在那个屋里,她会过去和对方聊聊天,身边总会有第三个人坐着,但她并不介意,好像原本的遮掩都被剥开后,也没什么大不了了。
赵子慧甚至比她的消息还要灵通,她说,天岁还是在正常的运营,但某些部门人员被一次一次的叫去各种机关,所有人都很配合,加上那个地下办公室拿到的明细资料,基本就出来一套独立于天岁存在的资金体系。
李天霸从很早之前就想从丝服剥离,所以他努力让天岁的资金自转,那笔钱从初期投入后,慢慢的被调出,虽然他还是需要一段时间就转回去更多的钱,但事实上,天岁赶上了地产最后一个蜜月期,发展的很好,即便这两年稍显颓势,但资金流转上的充裕,让天岁从某个角度上来说,真的是一家干净的公司。
那天,轮到丁蕾值班,她们三个坐在客厅,钟缈和赵子慧坐在一起,手里各握着一把瓜子,像每一个闲适的午后,丁蕾坐在餐桌那边的位置,拄着下巴看着两个人。
许久,电视里开始播放新闻,赵子慧站起身,掸落身上莫须有的灰尘,而后站起身,“我回房睡会儿。”她看向丁蕾,又笑了笑,“丁警官今天真漂亮。”
丁蕾被说的一愣,却也一下没忍住飞扬的好心情,她站起身,挪到钟缈一旁的单人沙发那,问道:“钟缈,你和老大,又吵架了?”
钟缈转过头去,“她心情很不好吗?”
“倒也没,但她已经半个月在警局打地铺了,想想不就那点事。”
“会不会她只是想尽快破案?”
丁蕾点了点头,“那倒也是,虽然说老大向来对案件认真对待,但也不至于和这次这样,这么长时间的废寝忘食,感觉她就特别想马上破了这个案子。”
“嗯,”钟缈有些接不上话,丁蕾张了张嘴,特别想分享一个好消息,关于张天明的,对方在知道李天霸的死亡消息后,终是松了口,将作为污点证人,指正关于徐望龙偷拍与平台贩卖事件。
他作为证人指证的都是关于徐望龙的那些案子,徐望龙一直作为丝服在华国的一个业务点,每个月会发送几百张私密照片,过后,徐望龙能得到相应的提成,而因为这事的危险程度,徐望龙就和原本是同学的张天明进行了利益分享,让张天明帮忙规避一些风险。
三天前审讯室
“正常的流程就是偷拍后上传图片到临时网盘,丝服那边会有技术人员进行筛选,并且不同的价格给于业务费。”张天明微微仰头,说道,“但有时候会遇到类似钟若飘那样的问题,丝服那边一般都不会帮忙处理,所以徐望龙找到了我。”
“你懂电脑,懂法律,懂网络,一旦被拍者被发现,先用技术方式规避证据,后续再用舆论媒体进行诱导,让自己成为幕后方。”许序秩低着头,陈述着徐望龙和张天明平时的操作流程。
张天明点了点头,“对,大多数女生,都不敢声张,毕竟这些类型不算什么重罪,至于小孩,她们跟大人说了,那些大人大多也不管不顾。”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眯了眯眼,许序秩抬起头,看着他,“你们专挑那些对孩子不管不顾的家庭。”
“当然,有爱的家庭,风险太大。”
“我们找到照片里还有老人。”
“有些人,有些奇怪的嗜好。”张天明说道。
审讯室里很安静,像是冰霜瞬息覆盖,愤怒和悲凉在情绪中来回倒转,很多事已经发生了,就像钟若飘的死亡,轻描淡写,要不是钟缈几人执意追查,所有的事,也许在那个几年前的夜里,已经悄然落幕。
“李天霸有牵扯吗?”
“当然,毕竟资金流不可能打到我们的账面上,都要通过天岁进行运行流转。”张天明笑了笑,“他虽然死了,但也不是什么好人。”
许序秩回到办公室,这边孙裴站起,“老大,国际刑警那边发来消息,说丝服那边已经被控制,但他们在华国除了天岁,目前知道,大概另外还有五个城市有分部,需要这边跟进。”
“确认具体哪几个市,然后联系各市管辖警局,证据确凿,他们会处理。”
“好的,还有一件事,上次你不是说有一辆车跟踪你们,我查了当时的所有监控,其中一辆副驾驶的人脸应该能认出来,您看一下。”
许序秩看过来,图片很清晰,往后移的发际线,一张饱经风霜的脸,总是笑,倒是前几天好像很难过的样子,那张脸上的表情真的很多样化,此时照片里,莫名又有一种威严感。
此时丁蕾便在边上,跟着一起看着电脑,忍不住问道:“这不是那个管家吗?”
许序秩点了点头,“去老宅。”她走到门口,又停住,对孙裴说道,“你留下,马上联系出入境,把照片发过去,杜绝让这个人出去。”
“是!”孙裴忙又回到自己办公桌前,而除了孙裴的一队所有人跟着往外跑,此时的施甜刚好从外头回来,许序秩回来后,她就也回去了二队,当然遇到紧急情况,她还是可以帮衬一队,许序秩在她面前停住,“帮个忙。”
“说。”
“帮我布防,具体你去问下孙裴。”她说完就往外跑去,施甜无奈的笑了笑,脚步加快,往一队办公室走去。
许序秩驱车往老宅赶,其实她没觉得这个方式能找到人,但对于任何线索唯一能做的就是跟进,下车后,两车人跑了进去,原本收拾草坪的老大爷倒是还在,许序秩想起唯一来这里的几次,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是老王直接出面,其他人却像是隐身一般。
她走过去,问道:“你好,请问王管家在吗?”
那老大爷大概六十岁,耳朵却不是很好,“啊?”
许序秩又加重音量问了一遍:“我说,王管家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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