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的所有人似乎听力都不好，许序秩皱了皱眉，又跑到外头，这里属于那种郊区独栋，周边甚至没有任何房屋，给人特别萧索的感觉，这样的屋子待着是什么感觉，一种是孤独感，另一种，大可能是神秘感。

这样想着，许序秩对其他人说道：“仔仔细细的搜。”

她走进那个书房，所有的画作都已经被拿下，她放在地上，一张一张的检查，字迹，她拿出相机，拍了存档照片。

老宅的二楼左右两侧各一个房间，许序秩上次就来过左侧的那间李天霸的居住房，右侧当时不是她搜查的，她推开门，第一感觉就是，陈列朴实，特别像一个管家该待的场景。

可明明正常管家怎么会和房屋主人住在一个楼层，当时估计同事没想到，自己也忙着纠结李天霸的案子，当然王管家本身演技真的很好。

她打开电灯，摸索着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是好像哪哪都对，又好像都不对，她站在那，看着一尘不染的地面，又看向桌面，所有的东西井井有条，许序秩走出房间，抬头，看到关键门的右上角装着一个监控，监控的方向则是李天霸房间的方向，并且在一定的时间点，会转移方向，她倒吸一口气。

这让她想起很久之前，她去过的那个小区，也是这样的监控设置法，她又回到房间里，右侧的柜子上有个小小的鱼缸，里面有不少小金鱼，鱼缸边上是一盆绿植，发财树，左侧另一边还有一只金蟾模样的安放在那。

许序秩虽然不算懂风水，但是发财树，金蟾，都是钱财类的吉祥物，很容易懂，这个王管家，信奉风水。

回到警局，张天明坐在对面，耷拉着眼睛看她，“许警官，该说的，我都说了。”

许序秩看着他，“你上次说你不知道丝服的控制人是谁，我给你看个人，你认不认识？”

张天明轻皱眉，没说话，此时许序秩站起身，把王管家的照片放到他面前，说道：“李天道，江市人，五十三岁，二十年前去往漂亮国，五年后进入丝服科技公司，直到三年前以陈耀的名字回国。陈耀，就读江城大学计算机系，因成绩优越，在二十八年前以留学生身份抵达漂亮国，后入职丝服科技。六年前，真正的陈耀消失，李天道整容后以陈耀的身份在漂亮国继续生活，直到五年前回来。还有一个最关键的是，李天道是李天霸的堂哥。我的资料没什么问题吧？”

“……”张天明脸上的表情很僵硬，他似乎对于那么多的消息有些错愕，只是说道：“这些人基本都比我年长快十几二十，他们那个年代的事，我不太清楚。”

“是吗？”许序秩将另一份资料扔到张天明面前，是一份陈耀的转账记录，“陈耀有个大姐，叫陈子妹，早年被父母作为童养媳卖到张家村，陈耀学有所成后不知为何重新想找到她，最终却是找到了你，得知你母亲去世后，对你呵护备至，在学业上资金上都给了你不少的帮助。毕业后，你经他介绍接触到天岁，并且和徐望龙结识。”

张天明看着转账记录，似乎忽然记忆回溯，“哦，对，太久了，我忘了，我那个舅舅有一阵子是支助过我，但自从我大学毕业后，他就停止了对于我的支助，至于你说的介绍，那就是子虚乌有。”

“所以，你承认陈耀是你的舅舅？”许序秩问。

“他说他是，我就信，毕竟也不会有人这么好心白给钱。”张天明回道。

审讯室里，许序秩又看了一眼张天明，而后回到位置里，“但你并不知道陈耀失踪了，更不知道，李天道以陈耀的身份回了国，住在李天霸的老宅，成为了那个老宅的管家。你错愕的应该是，照片里的那个人，和你的母亲，有些许相似，是吗？”

张天明其实脑子也是一团混乱，对于他来说，陈耀也是他人生路上的一个捷径，因为对方的存在，他整个学习生涯没受过什么苦，加上自己本身成绩就好，所以才能在毕业后，很快拥有前期资本，也有了后来的律所。但许序秩说错的是，陈耀从来没有介绍自己进入天岁，而是在自己要加入天岁的时候横加阻碍，也因此，他和陈耀断了联系。

“你跟我说这些也没用，反正，都是我不认识的人。”张天明不想摊上麻烦，得利后的他现在也已经沦落成监下囚。

而对于许序秩来说，她已经得到了答案，其实李天道回国虽然用的是陈耀的身份，但陈耀这个名字，在整个华国不止千万，要不是身份曾经转账给张天明，许序秩根本无从着手。

而张天道选择这个人，大概也是因为对方长期在漂亮国，自母亲去世后，唯一国内联系的就是张天明，而张天明对他来说有个优点，这人并不是感恩的人。

至于陈耀为什么是李天道，李天道又为什么是王管家，那就要从那天许序秩从王管家房间的抽屉里找到的一个本子说起。这个本子其实放得并不隐秘，甚至是大喇喇的放在抽屉正中央，里面记录着老宅的一些注意事项，这些原本也没什么，但许序秩却是发现本子的倒数第五页，有一排字迹，和前面那些字迹并不一致，她又拿出原本在李天霸书房的那些字画自己照片。其中真的有一副的字迹和那个自己不模一样，但那个字画的署名就是陈耀。

陈耀，一个极为陌生的名字，该如何着手，当时一旁的施甜来了一句，“你手头就这些人，案子这东西，搞来搞去就是几个人弯弯绕绕，别纠结，就这些人那边开始查。”

于是很快，便查到了陈耀这个署名和张天明的转账记录，一旦有了身份验证，很多东西的追查就顺理成章，许序秩看了一眼施甜，对于对方当时那个状态，自然是有些羡慕，甚至忍不住说了一声，“谢谢。”

施甜看着她：“你其实都能想到，可是你太心急了，你太想破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