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成锦被谢长安叫醒“困了就回屋去，在这里受了风，不好”

“谢谢。”

“你……”谢长安看着陆成锦，一条小路被无限的拉长。“你还会回到京城去吗？”

“我的一切都在那。我不回去，那我去哪？”陆成锦走着走着找了个地方要坐下来，就坐在路边的花坛上。“我实在走不动了，歇会行吗？”

“好。”谢长安，从香囊中拿出了一块饴糖“给”也坐到了陆成锦的旁边“我叔父临死之际，希望你帮他带句话回去。他欠皇后娘娘一句抱歉，那日他去了，可他去晚了，等他到时一切都发生了也结束。”

“嗯。”陆成锦呆呆的。

谢长安看着她这个样子，也不知道他是否将那些话听进去了。就这样坐着赏了一场晚霞。

云衢从花中突然窜出抱住谢长安“长离你这么久不来找我，是不是不要我了？”

谢长安摸了摸云衢的脑袋“怎么会呢？”

谢长安向陆成锦道了别，带云衢先走一步。

陆成锦回到院中，感觉周围像是有无数道目光注视着她，很不舒服。陆成锦像逃跑一般躲起来。误入了一处院落。

谢长安手那帕子细细的擦拭桌上玉石。“何人？”

“我陆成锦”

“你也觉得有人？”

“我不知道”

“大概是萧何招来的。每次他回来，我都有这种感觉。”谢长安将玉石放归原处，点亮漫屋的烛火。“这些美吗？”

陆成锦才看见漫屋的架子上尽是金石玉器。泛着五彩的光泽，极尽华美。

“我叔父家中无女性长辈，又未娶妻。他以为女子的嫁妆是名贵的能彰显身份的就够了。陆陆续续这些年为我筹来了这些东西。等我出嫁，准备嫁妆单子的时候才发现准备错了。”玉石的光泽落在谢长安的脸上。

“你面具前些日子给差人送来了，你可收到？”

谢长安从架上一角取下“收到了”轻轻地带上。面具，轻薄精细却又刚好遮住所有的疤痕。“多谢。”

“好看”

“我本就生的好看”谢长安将面具收起。

陆成锦对她的回答有些惊讶。“是我说错话了。”

“到也没错，这是我见过最美的面具。很喜欢。谢谢。”谢长安难得见陆成锦的无措 “我并非敏感之人。”将陆成锦引到座处。二人坐下，似要长谈。

“这院中本就无人与我为伴，今日过后怕是人气也要少上许多。”柔光落下，添上哀伤。

“我十年来过这找你。下人说你在，后来又说你没空。”陆成锦岔开话题。

“十年……可是夏秋之际。”

“好像是。”

“我通常是见客的，那天我好像在杀人。”少

陆成锦被口水呛到了，咳了好一会才接到“失败了？”

“嗯，差点就得手了，又突然觉得为了人渣，烂了前途不值当。这人渣你也认识。”

“萧何”

“他绝非良配。我少时家中横生祸事，一路流浪，本来想寻叔父。他认出我上身佩玉，安排混混上演了一出救人的戏码。因为这份情，我求我叔父特准他入学堂。”

“他怎么认得出你的玉佩”

“是个充满杂质的杂玉，少有人用此作玉佩，叔父当年赠我求的便是独一无二。想来他定是观察许久。”

“可惜他天生就是个读书的料子，不然我叔父不会那么爱重着他，不然我早些年，撕破脸皮的时候，我便可他赶出去。”

谢长安声音舒缓而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这番话原本是想毁他姻缘，可你对他并无此意，就是在我心里压的太久，憋屈。”

陆成锦注视着谢长安“一切都会过去的。”

二人相顾无言，良久，“你喜欢书吗？”

“还行，可是有事？”

“外祖父的书，怕无人照看。其中有不少的孤本。”

“你”

“你看我像长久活着的人吗，我想着我哪天想不开了，就死了。那些书可就遭了殃了”

“好吧，你若愿意，送到此处，正好我叔父也藏了许多。摆在一起，没准能理出个藏经阁来”

……

时间像是没由来的快，又像是没由来的慢，不知何时已至半夜。昏昏沉沉的感觉爬上了大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