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织田作之助有些疑惑的看着我,看起来颇有些不知所措,“发生什么事了?你好像不太高兴……”
正常情况下来说,我应该要把这种情绪很好的隐藏起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情绪写在脸上表露无疑。
可能是织田作之助的老父亲般的宠溺让我十分放松,可能是变成小孩子所以影响了我……
我知道这都是借口,对,我就是在撒娇,我不管,我现在是小孩子为什么不能撒娇。
我放纵自己沉溺在情绪里,双手抱胸还在身前,气鼓鼓的盘腿坐在床边上,很生硬的回应道:“没什么,我很好,我现在很、高、兴。”
我一边把“高兴”这个词在嘴里狠狠嚼咬着,一边睁着眼睛说瞎话。织田作之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怎么安慰我,于是就只好放任我自己安静的待着。
至于我为什么会现在这么生气,又为什么会坐在床边看织田作之助整理被褥,原因很简单,这一切都要从一开始说起——
我静悄悄的抱着贝尔摩德在隧道的棚顶上躲着,我当然不可能就这么天真的以为,这些人找不到我,我也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我正盘算着角度,准备客串一把“整天飞檐走壁,爱好信仰之跃,只要把看见的人都杀光就算是完美的潜入”的刺客。
这个时候却发现,被我威胁着,此时有些安静过头的贝尔摩德,以一种可以说的是十分大胆奔放的行为,她用那穿着红色高跟鞋的白皙脚背,摩挲着我的小腿。她甚至又顺杆子往上爬,把腿夹在了我的腰上,我能清晰的感觉到,攀附在腰间上温热有力的触感……
气氛肉眼可见的焦灼了起来,我脑子里甚至不合时宜的闪过了很多奇怪的画面,我甚至好像看见了一个带着红色头巾的男人在对我歪嘴笑。
我忙是挥掉脑海中闪过的片段。
也正是这一闪神的功夫,我没有看见贝尔摩德暗搓搓的小动作,现在想想,我恨不得拿时光机穿回去扇自己大嘴巴子。
……
少年宛如一只轻巧的猫儿,借着落下的势,钢爪锋利的刀刃直接从男人的头顶直插进头颅里,贯穿而过,从下巴出钻出一小节刀尖,她甚至能看见男人大张的嘴巴里若隐若现的寒光。
落地后速度不减,钢爪在一呼一吸间完成了一次收回弹出的动作,看起来过于纤细的手臂平直如闪电般射出,直接刺进了另一人的胸口。
少年轻描淡写的拔出了手掌,鲜红的血液在白皙的手背上显得是那样的刺目,血珠顺着少年很有骨感的修长手指滑落,一滴一滴的砸在地上,就像是这两个人的死去一样,悄无声息的和黑色的泥土融为一体,没有人知道这里曾经发生了多么残忍的事情。
眼看着少年刚刚还冷漠的眼神,来望向他她的瞬间就变得柔软甜蜜的不可思议,但是很快,这份来之不易的笑意就僵在了脸上,少年的眼神里带着令人怜惜的破碎感和不可思议。
……
我完全没有想到,落地后,一直都在我怀里显得十分乖巧的贝尔摩德,会干净利落毫不手软的请我吃子弹。
那把小巧秀气的女士手枪直直的抵在了我的胸口上,还好我反应快,在她开枪的一瞬间就把她抖了出去。子弹射偏了,打在了我的肩膀上,一瞬间钻心的疼痛便从肩膀上传来。
我察觉到肩膀处愈演愈烈的骚痒感,抑制住了飞速愈合的伤口的本能。因为身为鬼,所以就算是低落的血液也并不会带着灼热的温度,被血液浸湿的衣服甚至比平常更加冰冷刺骨。
至于血液里所含有的DNA,是否会对我的身份产生影响之类的则完全不用担心,我可以自由的回收我散落在外的细胞碎肉之类的,此时看似是滴落在土地里的血液,实际上已经慢慢的从我和地面接触的脚掌,回收到了我的体内。
这点小伤对于我来说像是在挠痒痒一样,就算是那一枪打进了我的心脏里,也完全没有问题,只不过这种伤对于普通人来说肯定算的上是致命伤了,我要是再活蹦乱跳的,肯定就太反常了。
我一手捂住伤口,一边皱着眉头装作是疼痛难忍的样子,我这才发现贝尔摩德是怎么突然开枪的了,她直接把她的裙子撕开了,原本是到脚裸的艳红色长裙,此时直接变成高开叉到腰的奇异服饰了。
我清楚的看见了握着枪的大拇指的美甲断裂了,像狗啃一样的另半截指甲还摇摇欲坠的挂在裙角上。
我本来是想把她放回去的,找个机会让组织的人就这么把她救回去,我现在决定放弃这个可笑的想法,我要把她带走关起来,让她再这么闹腾。
我利落的躲过了她向我射出的子弹,拍飞了她手里的抢,同时一把抓住了她朝我踢过来的腿,我死死的捏住她的脚腕,精准的保持在即将骨折的前一刻,疼但是不至伤。
我刚要把她掀起来扛走,就被从身后射来的子弹打断了。后面那些人是完全不在乎会不会打到贝尔摩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疯狂开枪,我一边躲闪,一边为了不让贝尔摩德就这么被打死,还苦兮兮的抗了几枪。
就在马上就要穿到隧道旁的树林里的时候,我从留在织田作之助家里的鸣女的眼睛看到,织田作之助马上就要开门了,我只好把贝尔摩德扔在地上,立刻马不停蹄的回家。
我半是赌气的一口咬在了贝尔摩德的手腕上,刚刚她就是用这只手开枪打的我。锋利的牙齿刺破了皮肤,久违的新鲜的血液在我的舌尖上盘旋,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对着血液如此迷恋。
初尝是一种刺激的辛辣,清凉的口感乎在舌尖上跳舞,渐渐的变成了一种酸爽,丝丝缕缕的甘甜在其中若隐若现。
美妙的味道让我沉醉,已经很久没有真正的尝过味道了,强行咽下一直在分泌的口水,把自己从她的手臂上撕下来。
“我记住你的味道了banbii,我会再回来找你的。”我恶狠狠的丢下这句标准的反派发言,瞬间蹿进了森林里。
在被树叶遮挡的瞬间,我就让鸣女用血鬼术把我传送回去,几乎是弦声响起的一瞬间,我把身上的这身衣服扔在了森林里,眼前的景象一闪,正好对上缓缓转动的门把手,当我飞快的把床上的裙子,套在身上并拽下去的瞬间,门开了,我对上了织田作之助深蓝色的眼眸。
“……嗨?”我松开把群角拽的像一团抹布一样的手,试探性的向门口的织田作之助挥了挥手。
织田作之助一脸状况之外的疑惑,呆呆的歪了歪头,连头顶的呆毛都慢慢的歪成了疑惑的弧度。
很好,糊弄过去了,织田作之助没有发现我刚刚经历了一场大逃杀,我暗暗的抹了一把虚汗。
这就是为什么我现在在这里生闷气的原因,我被贝尔摩德阴了,甚至为了不在织田作之助面前暴露,十分憋屈的逃走了。
看着织田作之助那双温柔的深蓝色眼睛,我就没办法对着他生气,于是只好对着远在千里之外的贝尔摩德生气。
马上天就要黑了,织田作之助把床让给了多出来的我,而织田作之助家里只有一张床,甚至连一个沙发都没有,于是织田作之助即将遭受露宿街头之苦。
“我白天睡过了,晚上不用再睡了,床你睡就好。”我试图改变他的想法,毕竟我晚上还要出去乱逛,家里空着一张床不让人睡,感觉好像是我故意刁难织田作之助一样,“而且晚上才是我的主场不是吗?”
“晚上你一个小姑娘出去很危险。”织田作之助又是不赞同的看过来,他甚至开始来改变我的想法了,“你想要出去干什么?我陪你一起吧。”
很好,这对话算是说不明白了。
要么就是吃下这个哑巴亏,就认了刁难织田作之助的罪名,要么就是让织田作之助发现我在他背后搞的一些小动作。
这道题的答案就算是傻子来了也会做,我只好就这捏着鼻子认了,大不了半夜再把织田作之助搬上去。
幸好织田作之助家里还有冬天的厚实被褥,他把被褥从箱子里搬出来——天地可鉴,织田作之助为了方便甚至连衣柜都没有。我就这么坐在床上,看他一点一点的收拾着地上的乱七八糟的箱子,把它们搬来搬去的,最后可怜兮兮的空出了一个狭小的空间。
不是我不想帮忙,主要是我越帮越乱,甚至不小心把地上的绑带药片踢的到处都是,最后被织田作之助勒令好好待在床上。
可能是怕我愧疚,又或是没有事儿干而感到无聊,他甚至还很好心的让我帮他把被我踢散的绷带再缠回去。
……
他知道,可能他的关心是没有必要的,他也闻见了小姑娘身上带着的浅淡血腥味,但是他也看得出来,这个突然出现,身上又疑点重重的小姑娘对他的情感也是真的。
就像现在,她慢慢的开始在他面前展露出真实的,甚至有些娇纵的小情绪一样,有一天那些被隐瞒的东西也会随着她的信任被全盘托出吧……
下一章,我们可可爱爱的小小的狛治就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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