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祁刚睁开眼,就发现门缝里迷烟袅袅,再醒来,是被人拍脸拍醒的,无故被掳,还不让睡饱,就很气。
“醒了就起来,别装死。”
“死了。”
那人愣了下,被她气笑了:“来人,给爷拖下去砍了。”
苏祁一个鲤鱼打挺:“起来了。”
“呦,还真是识时务啊。”懒洋洋的语气中,全是阴阳怪气。
就好好的一个慵懒贵公子,他偏巧长了个嘴。
贵公子打量她良久,一脸嫌弃:“长得丑,脾气差,值得三拨人在那争抢,爷这次捡漏,还真是看走眼了。”
……
苏祁直接白眼,谁稀罕?
原身这是刨了人家祖坟吧,值得三拨人追杀?
“发什么呆呢?”
苏祁被敲地怒目而视:“早晚把你这破扇子撕了。”
贵公子摇了摇扇子,整暇以待:“这就是你对救命恩人的态度?”
苏祁一噎,屋子里突然响起“咕咕”声。
“嗤。”
贵公子不厚道笑起来。
真狗,这有什么好笑的。
“来人,上菜。爷可不亏待自己下人。”
呸,谁是你下人。
等一桌子琳琅满目的菜上来,苏祁丝毫没原则地想当个下人也不是不行。
她愉快地闷头大吃,旁边人一手支头,如玉般的手指捏着酒杯,迷离的桃花眼光芒四散,慵懒地看着她。
妖孽的样子,甚是令人蛊惑。
“吃饱了?”
“问吧。”
苏祁一吃饱就格外识时务,典型的吃人嘴短。
贵公子饶有兴趣地看了她一眼:“你倒是乖觉。”
这人虽然嘴毒,但也确实没为难她,否则严刑审问,也完全问得出来。
“说吧,你是谁?”
巧了,我也想知道我是谁。
狗系统至今也没出来,她刚穿过来就晕了,活到现在,全靠抓瞎。
贵公子看她沉默良久,骨节分明的手指晃了晃手中的瓷杯,“呦,看你这小可怜,是不记得了,爷身边正好缺个婢女,不用太感激,多个人吃饭的事,爷养得起。”
……
感觉一不小心被签了卖身契,不清楚状况还只能伺机而动。
“名字?”
苏祁随口胡诌:“苏听”
“难听,以后叫露珠。”
苏祁:“……”
明明人模狗样,怎么品味就这么俗?
“怎么,不满意,那叫水珠。”
……
看吧,她就不该高估他。
苏祁面无表情:“苏听!”
坚决不惯着他。
“行,行,苏听。”
贵公子掏掏耳朵,随口向空中喊:“灵武。”
一黑衣人凭空出现,腰板挺直,身姿飘逸,铺面一股肃杀之感。
这气质!
这身姿!
欧呦,传说中的暗卫!
有生之年,她竟然见着活的了。
苏祁没出息地瞪大了双眼,内心一排“666” 闪过。
“给她收拾下,一刻钟后出发。”
眼看青色衣角转眼就要消失在门边,苏祁忙追问:“干嘛去?”
“赴宴。”
一无所知·毫无人权·侍女苏出现在将军府门前时,内心都是崩溃的。
是真的下人啊。
一刻钟前,灵武听到他家主子指令,“嗖”一声不见了。
不见了。
不到一秒又出现,随手给她扔了个东西。
苏祁低头一看,好家伙,晕了的女人。
“衣服。”
也不管苏祁听没听懂,人又不见了,留苏祁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这一通直接又不做作的操作,就很暗卫。
而且苏祁还奇异地明白了,这人是让她把衣服剥了,自己穿上。
好家伙,真是有其主必有其暗卫。
看了眼门口地上,散落一地的托盘和酒壶,苏祁啧啧,原来是就地取材,真是一点没浪费时间。
就很绝。
换衣服的时候,难得苏祁想起来自己是女人,对着空气叮嘱了句:
“喂,你别偷看啊。”
就听见屋顶“轰”一声,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苏祁当即不厚道地大笑出声。
刚踏出门,一楼的莺莺燕燕瞬间占据了眼帘,乱花渐欲迷人眼。
喔~是青楼啊。
苏祁一脸兴味,这不是天然的白嫖的好场所?
灵武在手,武力值也有了。
不干一票都对不起自己,遂笑眯眯地对着空气道:“灵武啊,你知道花魁的房间在哪吗?”
灵武似是不想理她,半晌,才闷声回应:“不知道。”
苏祁继续诱哄,“那你想不想去看看?”
“不想。”
苏祁毫不意外,继续逗他:“那我去了。”
灵武:“……”
苏祁也不管他应不应,继续道:“等会如果有啥意外,你记得救我。”
这女人究竟要干啥。
憋了半天,灵武才不确定地问:“你是女人?”
就是女人才好奇啊
捡起门口的酒壶和托盘,随手拎了个小厮问清楚花魁的房间,苏祁看着一路乱花渐欲,简直迈不开腿。
抬眼看了看门上方的天字,正要敲门,就听一道低沉的男声:“靖柔,我不知道是你,你且忍忍,事成之后,我一定帮你赎身。”
语带安抚,温柔小意地令人直起鸡皮疙瘩。
苏祁内心一阵激荡,呕吼,真·大型吃瓜现场。
随后,有清冷的女声响起:“公子不必如此,我沦落至此是我的命,公子办完事还是早日回京城复命,莫令丞相大人失望。”
“靖柔,你我的婚约,我一直守着,这半年来一直在找你,遍寻不着,是不是我父亲逼你?”
啧,真是深情地让人不忍直视。
苏祁直呼好家伙,瞬间脑补了一万字官家小姐沦落风尘,男方苦苦挽留,父亲棒打鸳鸯的戏码。
“是我自愿,婚约之事,今非昔比,公子不必再提,若无别的事,公子请回吧,以后也尽量少来,有事差凡九来就是。”
“靖柔……”
男子还要再说什么,就听门“吱呀”一声,人显是要被推出来了。
苏祁一时大惊,慌不择路。
这时,旁边门里突然伸出来一只手把她拽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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