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但我想,能让两个人长久的相伴,除了爱之外,应该还有恐惧。
我的太阳啊,我想我其实一刻也不想和他分开,我害怕分离,但越是害怕分离的我,越容易让一段本该美好的关系面目全非,我在头破血流后才醒悟,所有长久的、美好的感情,都应保持距离,父母和孩子间如此,恋人间,也该如此,但离得太远,藏着太多秘密的时候,又何必成为恋人呢?
我怀着不能告诉危洲的秘密,作为一个既得利益者,一个加害者,同时也是一个受害者的秘密,这让我不能接受危洲的告白,与他成为恋人,但也正是这个秘密,让我无法离开他。我想确实是我的错,我太矛盾了,多年如一日地说服自己去相信一个危洲他不曾爱我的谎言,我假装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从不曾两情相悦,却又怀牢牢抓着他,怀揣着隔代的愧疚和怨恨,以及我本人对他深深的迷恋,不肯放他离开。
于是,我一边推开他,又一边勾引着他,我让他永远求而不得,却也会在他想放弃时,以自己做饵,让他尝到一口甜。
我们之间也早就不清白了,由我发起的提议有很多次,在我们之间因为感情造成的裂痕只能用激进的方式修补后,我会在危洲离开前选择越过友情的警戒线,我会在夜幕降临时走到他身边,随着光从大地上离开,泯灭最后一丝人性,沦为纵容私欲疯长,不择手段的鬼。
我记不得那种事做了多少次了,但清楚地记得,第一次是在毕业前夕,散伙宴那晚危洲喝了很多酒,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在考虑,要不要和我分开,但我不愿意。于是众人散场后,我勾着他的手指跟着他回家,他全程没有看我,但也没有甩开我。回到出租屋后危洲继续开了几瓶酒,我坐在他身边陪着他喝,他喝多少,我就喝多少,最后他把酒瓶摔了,凑过来吻我。
我不知道危洲爱我什么,但我知道,这幅遗传自父亲的美丽皮囊,他从不会拒绝的,多好啊,他痴迷于我的脸,有了这样的筹码,我就有资格谈判。
我怀着心机得逞的窃喜回应,但危洲没有继续主动,他让我来,他说,他喜欢痛一点的感觉,让理亏的人继续理亏,这样才会有下一次。
于是理亏的我,选择在结束后的耳鬓厮磨里,在危洲耳边问他,可以做次交易吗?
当潮红抽离,爱和欲都从眼中褪去,我看着那双恢复清醒的明亮黑眸里盛满现实的荒凉时,我确信,至少这一秒,危洲是恨我到想掐死我的。
但他同意了,他点着烟,弯着眼睛,勾着嘴角,在灰白的烟雾后面笑着问我:“你想交换什么?”
“不要和我分开,好吗?”我厚颜无耻地开口:“我不能接受你,但是我也离不开你。”
“好啊。”危洲没有丝毫停顿地答应了我,光泽从他的眼中隐去,他的双眸比夜色还要幽深,他还在笑,嗤嗤地笑,对我道:“我一刻也不想离开你啊,哥哥。”
我没有看他的脸,或者说是,不敢多看,我将视线转向天边,有光从黑夜的指缝里漏了出来,天亮了,勾人心魂的艳鬼是时候重新披起人皮,我突然想起自己很喜欢的那篇文章,很适合作为告别夜晚的离别词,轻声说道:“可毕竟时间已经不早了。”
危洲没有再接话,他翻身睡去,无声地示意我可以穿着衣服提前离开。他终究是选择了配合我,将夜晚当成两人心照不宣的秘密,等待下一次的幕色降临。
回顾自己这些年做的事,我都会产生我这人究竟在做什么的震惊,我好渣啊,欺骗他人,也欺骗自己,真的既不高尚也不理智……而危洲,始终将我比作月亮,是不是也因为月亮它,因为反复阴晴圆缺,隐喻着谎言。
时间已经不早了可我一刻也不想离开你,我一刻也不想离开你可毕竟时间已经不早了。 史铁生《我与地坛》
每天写多少发多少就能日更了!(咳咳)
这篇写着写着,我也不知道我在写啥东西了(望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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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章 月亮与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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