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靖珊看着眼前比她小了几岁的少年满目的骇然。xinghuozuowen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渐渐变得可怕起来, 就连她爹现在也不敢与姜玉钦叫板。就像今日她能出门那也是他爹使了银子好说歹说才让人放她出来的。想当初她娘掌家的时候她何曾过的如此憋屈过。
现在想来一切的变化似乎是从姜靖怡嫁人开始的?可到底为什么姜靖怡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呢?
姜靖珊有些想不明白了。而眼下赖上姜靖怡是不成了,如何应对姜玉钦都让她变得焦灼。
姜玉钦说那话时语气冰冷的让姜靖珊毫不怀疑若是她再来找一次姜靖怡, 眼前的姜玉钦会真的会将她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
毕竟她现在名声坏了,亲娘又在大牢里等死,弟弟还小,经过此事后她爹恐怕也不敢管她的事,就算把她弄死了再对外说她无颜活在世上自己自杀了都不会有人察觉。
姜靖珊有些慌了,她环视一眼四周发现这里似乎是个医馆,浓烈的草药味却让她稍微有些安定。
大冷天的她以为只要晕倒在姜靖怡马车前面, 为了颜面姜靖怡也不会不管她。
可谁能想到姜靖怡真的就能不管她呢,而且还直接把她扔医馆来了。
姜玉钦哼了一声, 然后从屋里出去, 接着进来两个强壮的婆子,“二姑娘, 随我们回去吧。”
姜靖珊顿时害怕她知道被抓回去往后她就再也出不来了, 她拼命的朝后退去,“我不, 我不回去!”
“这可由不得您了。”那俩婆子都是姜玉钦的人, 如何会对姜靖珊心慈手软, 想来也是想到她不会配合,所以直接让两个婆子过来。
两个婆子上前一左一右架住姜靖珊将她往外拖拽, 姜靖珊满目惊恐, 奋力挣扎,她觉得她如果回去了会没命的!
可惜姜靖珊力气太小, 根本挣脱不开,从医馆的后门出去直接被塞上马车然后俩婆子跟上去将手脚直接给她绑住了。
俩婆子恶声道,“二姑娘, 劝您不要再挑战少爷的权威了,今日老爷把您放出来您以为有他的好?您可别指望老爷还能帮您了。”
姜靖珊浑身一抖,顿时哭了起来,外头姜玉钦道,“把嘴堵上。”
那婆子连忙掏出一块手绢把姜靖珊嘴巴堵上了。
而姜玉钦看着下人将姜靖珊带走,自己则骑马去找姜靖怡了。
姜靖怡其实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也没想到姜玉钦会亲自过来,她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姜玉钦瓮声瓮气的嗯了一声道,“是我没看好她。”
“不是你的错。”姜靖怡知道他说的是姜靖珊,她笑道,“人总有疏忽的时候,况且你也不可能一直在家守着,既然出了事就查漏补缺,她能出来肯定有人帮忙,是不是?”
“我知道。”姜玉钦道,“是姜大川买通了看门的人把她放出来的,故意来这里膈应你,好让你对她同情最好把人带到京城去。真以为我不知道他们爷俩打的什么主意呢,渣爹这是看着咱俩没指望,姜玉辰又小才想帮着姜靖珊以后好得利呢,我偏不让他如意。”
姜靖怡嗯了一声,“放心吧,她往后就是死在我跟前我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若说以前只是讨厌姜靖珊,那么现在就只剩下厌恶了。
兴许是姜靖珊今天的事让姜玉钦很懊恼,连饭都没吃就回去了。
毕竟是自己的亲姐姐,所以姜玉钦在姜靖怡跟前时向来不隐藏自己的性子,也只有在姜靖怡跟前时才会流露出少年的情绪来。
姜靖怡又无奈又心疼,“还是太小了。”
季秋阳不置可否,但他又不得不承认,在十五岁的年纪能做到姜玉钦这种地步已经实属难得。即便是他在十五岁的时候也是不懂这些人情往来的。
过了初二日子过的便快了,季秋阳等人约定的是正月初十就要从清水县出发,算起来不过七八日的功夫。
铺子里的事年前就已经交代好了,这几日便与季琳夏一起收拾行李,因着路途遥远,路上还要乘船北上,所以他们能带的行李并不能带多少。
原本她们的计划是让季老太带着季云轩在清水县,等安顿好再接他过去。
可随着时间的临近季云轩竟然开始粘着姜靖怡,只要有一小会儿瞧不见便开始哭。
可以说季云轩有限的几个月生命中他哭的次数格外的少,所以他开始哭后大人反而觉得不习惯了。
姜靖怡忍不住对季老太道,“难道他感觉到我们要离开他了,所以慌了?”
季云轩的确是慌了,他这几日才知道他渣娘和爹居然要抛下他两人去京城,虽然上辈子他们一家子最后死在京城,而他也是在京城跌落的,但这不代表他就怕了京城。
万一他被放在清水县,他的这对无良爹娘直接把他忘了怎么办。而且他是要做大事的人,尤其做个好人尤其的不容易,怎么也得提前去适应一下。
所以小小的季云轩决定在他们离开前让他们改变主意带他一起进京去。
哪怕现在他还是个小孩子什么也干不了,能够偶尔听听渣娘和他爹说说话也能了解不少情况了,也好过闷在这院子里跟老太太大眼对小眼。
都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季云轩不吃奶,但也知道哭的好处。
不就是哭吗,虽然年纪一大把,但真的下了狠心哭一场也不是不能做到的。
于是季云轩便哭,看不见娘就哭,于是成功的引起了季家人的注意。
季老太皱眉道,“这孩子向来就乖,这几日怎么开始哭起来了?”
姜靖怡哭笑不得道,“我只要一挪开脚他就哭,以前多听话的孩子啊,现在也不乖了。”
不乖的反派淡定的翻个身拒绝跟他娘说话,反正我可以不看你,但是你必须在我跟前,你不在我跟前我就哭给你看,保准你离开多久我就哭多久。话不会说,撒泼闹腾咱还能不会?
季云轩打定注意要跟着去京城,只能无声的用这种方法来达到目的。甚至他还担心最后闹成他娘陪着他呆在清水县,还把劲儿用到季秋阳身上去。
只要季秋阳在这儿的时候就赖在季秋阳的身上,一副舍不得他就喜欢和他亲昵的样子。
说实话,作为内芯儿不小的男人来说,做出这样的动作和行为是很羞耻的,但他以前就是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人。即便现在改邪归正了,为了达到进京的目的他也会拉的下脸来做出这种事来的。
季老太犹豫道,“要不让你大哥跟着秋阳去,你在家陪着云轩?”
一听这话季云轩蹭的转过身来,然后哇的一身又哭了。要是他娘留在家里了那他做的这些岂不是白费功夫了?
季老太一愣,“他怎么又哭了?”
姜靖怡试探的说,“兴许他不想让我留在这里陪他?”
“那之前他为何要哭?”季老太也想不明白了。
季琳夏从外头回来,笑道,“或许他想跟着二哥二嫂一起进京?”
季老太和姜靖怡顿时一愣季云轩真的是想跟着去京城?
季老太无法理解这么点的小孩为什么会懂这么多,姜靖怡却瞧着季云轩若有所思。
许是姜靖怡审视的目光太过明显,季云轩竟然有些心虚,然后屁股一撅又翻过身去不理她们了。
姜靖怡目光从他屁股上略过心中又放了心,能这么撅屁股的绝对不可能是穿越者,哪有大人会这么撅屁股翻身的啊。
不过季琳夏的话也给他们提了醒,兴许季云轩当真在有些方面聪明的过分,于是晚上季秋阳回来的时候夫妻俩便双双趴在床沿上观察季云轩,季云轩原本就自恃是成年人,除了学爬学翻身的时候像正常孩子,学会后便不乐意动了。
这会儿季云轩原本老老实实躺着,然后就被爹娘围观了。按理说五个月的小孩不会说话,饿了会哭,尿了会哭,闲着没事儿也得哭。
可季云轩除了这几日为了目的哭过之外,其他时候哭的次数五根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
至于尿床,不存在的,打出了满月后就能提醒大人给他换尿布了。
习惯了很乖的季云轩后,突然有一天不乖了,姜靖怡就觉得有猫腻。所以季琳夏提醒她后她就想了想,或许季云轩当真懂的多,也当真是舍不得他们这做爹娘的。
夫妻俩将季云轩瞧的有些尴尬,季云轩准备翻身不让看了,但姜靖怡伸手将他摁住了,季云轩顿时有些慌了。
他不明白他娘摁住他干嘛,是不是又怀疑他的来处了?
姜靖怡看着他道,“你是想跟着爹娘进京?是就哭一声,不是就别哭了。”
她说完便目光灼灼的看着季云轩,不允许他再扭过头去装傻。
季云轩看着她娘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有些生无可恋。
而季秋阳则笑吟吟道,“兴许你和琳夏都猜错了呢。”
可他话音刚落,季云轩便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声来。
不就是哭吗,谁还不会啊,哭就来声大的!
季云轩哭的非常突然,哭的季秋阳都愣在原处,他不可置信的对姜靖怡道,“这、他这意思是想跟着去京城?他知道什么是京城,京城在哪吗?”
季云轩哭声陡然一顿,老子当年混京城的!
姜靖怡沉吟道,“万一天生早慧?咱们说的时候他就记着了?”
若真是如此还真是早智多妖了?但姜靖怡也拿不准她现在这个反派儿子到底是什么情况,若说穿越者吧不像,若说是正常婴儿吧更不像,难道是重生者?
季秋阳担忧道,“这次去京城本就不太平,若是带着他去,路上岂不是更加艰难。”
姜靖怡没说话,可也在心里却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虽然不知道汪承泽会出什么幺蛾子,但京城必定有汪承泽的叔父在,去了也要小心翼翼,不能行差半步,若是带着孩子大张旗鼓的去……
“要不咱们带着云轩一起去?”姜靖怡道,“他们想要搞咱们,咱们偏要大张旗鼓的去,到时候我与琳夏一起看着他,我不信汪家手眼通天到这种地步。”
季秋阳不由想起那日在布政使府上遇到的女子,心里还是有些担忧,这事儿他一直未与姜靖怡说,只是以前觉得兴许是他想多了,但现在既然她想将季云轩带着他觉得该说出来了。
他沉吟片刻,然后道,“有件事一直没与娘子说。”
姜靖怡:“什么?”
季秋阳便把去布政使府上的事从头到尾说了出来,末了才道,“我不知那女子到底是谁,更不知这次去京城会不会遇到,万一带着云轩去被她起了歹心该如何是好?”
姜靖怡没想到季秋阳去济南府参加乡试居然还碰到桃花,顿时哼道,“那更该带着云轩去,若真是瞧上你的女人,会想方设法弄死我,也不会去弄死云轩的。”
在这时代的人把子嗣看的格外的重要。像马氏哪怕很讨厌他们姐弟也只是把他们往废了方向培养,却不敢一把毒药把他们弄死。就是担心姜大川会突然记起这双儿女来,而且谋害子嗣是重罪。
寻常人家更是如此,若是女子有孕生产时出现难产,男人家里肯定会要求保小的。在世人眼中媳妇没了可以再娶,但子嗣却不行,尤其是男丁看的更为重要。
季云轩是季秋阳的嫡长子,对方若是不在意季秋阳只是看中他的脸或许根本不就在意他是否有妻儿,只想做露水夫妻。若是在意季秋阳,那么会有顾虑而不敢去弄死季云轩。
至于姜靖怡自己,她是不怵的,对方即便是高门大户的女子也不敢轻易当街弄死人吧?只要她出现意外,哪怕旁人势必将目光挪到对方身上。大不了她出门就多带人,走到哪人跟到哪或者少出门,有本事就往家里头弄死她去,。
姜靖怡哪怕对此很生气,也不得不考虑带季云轩进京的可行性。
季云轩进京城最大的困难是他太小了,一路舟车劳顿大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小孩子。
但眼下若真没其他办法,季云轩摆明了是想跟着进京城,那么最后做父母的多半是妥协,总不能任由他哭下去不是。
季秋阳却很担忧,毕竟他们季家现在地位低微,与京城那些豪门士族比起来实在没法看。
姜靖怡却道,“实在不行咱们便带着云轩吧,不然咱们走了就成留守儿童了,也挺可怜的。”
季秋阳仍旧犹豫,半晌才道,“那就先按照这个计划重新打包东西吧,若是当真带他去便多带些人手,咱们府里的家丁太少,到时候找舅舅借一些人手吧。”
说着季秋阳又道,“明日我便去拜见恩师寻找恩师帮忙去。”
季秋阳的恩师也是如今大桥镇青鹿书院的山长陆长歌,陆山长虽然不似其先祖官拜三品,但也到了四品的位置。陆家人哪怕在朝为官,年满六十岁时也要致仕返乡,来担任书院中要职。
如今陆长歌便是书院的山长,素来喜欢季秋阳文采,哪怕以前恩师曾说过等他进京时会替他写信引荐,季秋阳也并不以为意。他更想凭借自己的努力往上走。
可如今情形不一样,哪怕为了妻儿老小,他也得放低自己的姿态,总得保证妻儿的安全才能想其他。
而且陆长歌此人虽然已经致仕,但曾经任职时也曾担任过春闱主考官,有好些官员都是他的门生,加上他在京城多年,总有几个要好的旧友。
季秋阳打定主意求助恩师,第二日一早便去见了陆长歌。
陆长歌似乎早料到他会来,直接拿出一封信给他,“拿着这信去大时佣坊黄井胡同找蔡如海蔡大人,他是我同窗好友,你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找他帮忙便是。”
季秋阳一惊,“恩师所说可是如今的礼部尚书蔡如海蔡大人?”
陆长歌捋着胡须一笑,“正是他,此人心高气傲最是不忿不平事,你去找他,汪家不敢招惹你。”
季秋阳明白陆长歌是知道他跟汪承泽的恩怨,以前恩师不说恐怕也是想看他如何处置。但如今不同,二月份春闱尤其重要容不得马虎,所以才将如此重要的信件交给季秋阳让他去找蔡如海。
但一想到布政使府上的女子季秋阳就不免有些忐忑,他犹豫道,“恩师,实不相瞒,除了汪家,弟子可能还招惹了一人。”
陆长歌倒是不知他在布政使府上发生的事,便颔首让他说出来。
季秋阳便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经过说了,又把自己的判断也说了。好似说的不是有女子爱慕他,而是一个天大的麻烦。
对付汪承泽陆长歌并不担忧,但听季秋阳将此事一说顿时有些惊诧,他凝眉思索片刻然后道,“与如今布政司有亲戚关系的京城女子……”
他突然一惊,然后道,“清平郡主!”他叹了口气道,“山东直隶布政使曹云妻子乃是玉阳长公主夫家的侄女,而清平郡主可以叫曹云一声姐夫了。能让曹云为此事出力,显然只有她了。”
陆长歌叹气,“怎的就招惹上她了,那清平郡主最是嚣张跋扈,在京城名声极差,尤其喜爱难色。”
季秋阳面色也不好看,他果真是运气不好,竟招惹上这样的女人。
陆长歌忍不住瞥了眼季秋阳的脸突然笑道,“秋阳长的好也难怪被她瞧上,不过也不用畏惧,蔡大人还有一个身份,他母亲是祁阳大长公主,玉阳长公主还得喊她一声姑母,也是当今圣上的姑母。早年圣上登记也多亏了祁阳大长公主的帮忙。如今祁阳大长公主尚在,你们到了京城直接投奔蔡府,蔡家定能保你们周全。”
听他如此说季秋阳才算松了口气,他甚至有些后怕若是今日没来找恩师,自己一股脑的凭着自己的意气进京会发生什么事。
这世间读书人的气节固然重要,但远不如妻儿老小的性命重要,若是自己爬的高的代价是他们的安全,那他还考这进士有何用。
如今想想早些年自己的那些想法,如今想起来简直可笑至极。再有骨气也拼不过权势,再有骨气也有被消磨殆尽的一日。
从书院出来路上又刮起了风,这寒风凛冽,却冷不过人心。
季秋阳看着路上的行人,再想想京城的事情,越想越觉得京城如龙潭虎穴。
方才恩师也与他说了京城的局势,如今圣上虽然只有四十来岁,但身体不好,几位皇子争斗的厉害,整个京城都闹的乌烟瘴气。
所以当季秋阳说出想当父母官时陆长歌也没言语,显然对他这决定没什么不满。
中了进士大多数想进翰林院,入翰林院必须在阁选中脱颖而出,但即便是在翰林院也免不了被打上派系的标签,想要独善其身实在太难。
反倒是地方官天高皇帝远,总好过在京城忐忑经营。
季秋阳本就不是有多大志向的人,读书考取功名也不过是为了家人能过的好。所以做出这样的选择亦不会后悔。
季秋阳上了马车,马车里点了碳盆暖烘烘的,季秋阳呼了口气,笑了笑,如今有妻有子还有何好惧怕的。
回到家将此事与姜靖怡一说,姜靖怡自然也放下心来,接着便是收拾行李,而且因着要带上季云轩少不得又得多带些人。
转日便去贺家借了一些平日走商的护卫,又自己那院子交代了人手入京时带着。
因为要走水路还得提前预定客船,因着他们一行人带的实在太多,李氏让贺煜去济南府定客船时直接将一客船的整个二层都给包了下来。
原本李氏是想把整座船包下来的,别说船家不愿意,就是赶考的书生也不愿意,只能作罢。
不过只包了二层也有好处,这些客船总共二层,只要守好二层他们的安全就没有问题。
后面几日一家人匆匆忙忙收拾行囊,一直到了正月初八的时候总算收拾完毕。
临行前一晚季老太絮絮叨叨的交代了许多,到了正月初十这日一早,季秋阳一家三口才包袱款款带着浩浩荡荡的人与贺凛以及陆良一起赶往济南府去。
这一路山高路远,前途遥遥,季秋阳也不知何时能够再回这里,看着鬓间白发丛生的母亲,季秋阳总算体会到外出的游子心中的那抹愁绪。
姜靖怡也在回望,若说在这里有什么可以怀念的,除了季家人她的铺子,姜家人也只有姜玉钦让她担忧和不舍了。
但是再不舍也得走了,不管是她的还是季秋阳的,未来都在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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