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头有一棵古老的大柳树,树下有几块平整的大石头,这里是村民们闲暇时聚集聊天的好去处。
张婶:“李家大哥,你家那几亩田的麦苗看着可真是壮实啊,你是不是有啥特别的法子?”
李大哥憨厚地一笑:“哪有啥特别的法子,就是趁着前些日子下了场透雨,赶紧施了些自家沤的肥。张婶,你家那鸡养得可真好,下的蛋又大又多。”
张婶得意地摆摆手:“嗨,还不是天天让我那小孙子去山坡上捉些虫子回来喂鸡。对了,你们听说了吗?村西头老赵家的小子,去镇上读书了,说是给孩子以后有求前程的机会。”
旁边的王婆婆凑过来:“这可是好事啊。老赵家这小子打小就聪明伶俐的。不过读书可费钱呢,他家能供得起?”
张婶点点头:“可不是嘛,听说老赵家把那几头羊都卖了,就为了凑这读书的钱。他家也是下了狠心了。”
“王婶子当上县令了!”
女孩大声边跑边来说,一下子村民们都惊了,王婶是真的当官了啊。
“那她以后岂不是官老爷了?”
张婶夺过话头,“她是官老爷有什么不好的,乡里乡亲的,再也没人欺负我们了,总比那些狗官上来好。”
王婶子是一个精明能干的女人,以前她除了操持家务,还擅长纺织。在农忙时节,她也会到田间帮忙,她是那种在家族里很有威望的女性,邻里之间有什么纠纷,她常常能凭借自己的公正和口才去调解。
乱世的战火蔓延到了他们的村庄,村中的一些年轻男子被袁绍军营征入伍,她的儿子和哥哥都未能幸免。家族的田地也因为战乱而荒废了不少,她的丈夫在一次与盗贼拼杀的过程中失了命,她以为她活不过冬天,不想她苦尽甘来,那个圣人般的蓟城太守打进来了。
去年那些豪强被杀,他们分了粮食,刘琼缺人在征召时,她离得近,她听得仔细,每一句现在都记得。太守拿着一个喇叭,说的话,方圆百米都听得见。
“乡亲们,今天,我们站在了一个全新的起点上,一个充满希望与变革的起点。就在不久前,我们做出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杀豪强,分土地!
那些豪强,他们长久以来骑在我们的头上,像沉重的大山,压得我们喘不过气来。他们兼并土地,霸占着大量的土地,那本应是我们大家赖以生存的根基。我们辛苦劳作,却只能活活饿死,而他们不劳而获,享受着无尽的财富。
但是,今天不一样了!我刘琼打进来了,有了力量,将那些豪强打倒。我们拿回了属于我们自己的土地!世家豪强们恨得骂我,不肯再来治理,可我们到土地与人,为什么需要他们来治理?豪强们除了欺压盘剥还做过什么?没有文士,我们就大家商量着来,谁敢来管事,不论男女,都可以来找官衙面试,只要家世清白有能力,从小吏做起,会沟通会调解矛盾,知道农事会算账,面试通过了,就可以当吏,以后办得好,识字读书去考核,还可以当官!”
王婶壮了胆,在安静的人堆里听着信息量巨大的话,举起了手,“谁都可以来吗?我也会算账。”
刘琼看着出声的婶子,很高兴有人听懂了,毕竟这可是宋恪写出来非要她背的演讲稿,“可以,明天去府衙面试,带好户籍与随身符,其他的什么都不必弄,直接过去就行。面试完了会直接告诉你结果的,命运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于是王婶子当了吏,她苦读书识字,每每有空就在府衙与小吏们一起学习背书,她飞速成长着,她考试通过,考核又评优,正是缺人的时候,她当了幽州的一个小县令。
她当了官,就不能称王婶子,很多人翻出了她的名字,乡亲们开始喊大人,她叫王青。三十二岁了,她儿子没被征走的话,她再过几年就得当奶奶了。却没想到,她居然当上县令了,不就是读书,什么苦都吃了,还怕读书吗?
王青是幽州的一个缩影,小吏们都是自己胆子大,会办事的人,其中有半数是婶子们,因为壮丁们都上战场了,老农又老实巴交,说话吞吞吐吐,而她们泼辣会来事,家里里外与乡人们来往,但凡逻辑思维正常的,细查与人没有什么原则性问题,谢衣都收了,然后府衙培训一个星期,看学习与适应能力,选出其中三分之一表现好的当吏,其他的就让人回去了。
吏好当,但官就必须要识字知礼明事理了,想升上面可不是那么容易,王青才被百姓视为榜样,而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刘琼太远,又是天命之子,而王青就是他们其中的一员,曾经还不如他们,那现在人家已经当上官老爷了。
刘琼要称王,首先得有王宫,刘琼秋收后又准备出兵,就需要大量的金钱,糜竺寻过来要投资,被刘琼婉拒了,她爹欠糜竺的太多了,她不想欠,更何况糜竺是个好人,但他弟弟糜芳实在是个小人。
刘琼拿出私藏的酒,整整两件剑南春,她在现代就喜欢喝酒,但身体原因不能多喝,在古代又要一直保持清醒,也喝的比较少,这时代酒太难喝了,她买这些是为了以后送礼用的,在她空间库房,有一面墙的酒,都是一件件囤积放着的。
各种类型,其中茅台比较少,就五件,她大量采买的主要是衣食,但剑南春这酒放到这时代也是王炸,况且虽价格低,但酒瓶很上档次,她划开箱子口,一箱里头有六瓶。
糜竺看着这琉璃瓶,接过来,“这是酒?”
“对,这是极好极烈的酒,瓶由水晶制成,一杯便能醉倒一大汉。”
“明王这是?”
“这里有12瓶,糜伯伯帮我高价卖出去,估计能应对,到时候我必有重谢。”
“明王欲卖多少钱,如不到亿钱,糜家就可买了。”
刘琼被他富到了,“不,卖出去,糜伯伯回府打开一瓶尝尝,这一件就送你了。”
“听着明王还有许多?”
“确实还有,糜伯伯帮我往外卖便是,给酒编些神异的来源,把价格炒上去,到最高点可再与我拿一些,但我只有十件,此酒这世间就60瓶。这些酒卖了,幽州便不缺钱了。”
“世间只有六十瓶的酒,明王直接送六瓶与我,这贵重之物怎么拿得。”
“不妨事,还得靠糜伯伯帮我奔波呢,我又无他物,便只得赠些心意。”
这酒一出便引起轰动,糜竺是巨富,有门路,直接用拍卖的模式,价格直线往上涨。由于是从刘琼那来的,虽然很多人恨她,但是对她的神异很是敬畏,这水晶瓶中的酒确实是好酒。而今她真的不用士子就立起来了,世家们反而服软想示好,价格就更往上翻翻了。
天下就六十瓶,糜竺就与友人宴会时开了一瓶,其他的还没来得及开,就被人抢着买走了。不卖人家还闹,卖完就彻底清净了,结果还有人不死心的来问,糜竺只得摊手。真没了。
当刘琼看到桌上五十万金,都有些懵,得知糜竺将赠他的也卖了,一共这么多。但酒能卖出这么高的价格,是她没想到的,这些人也太富了吧。而且幽州是例外,她拿幽州的时候太急,杀豪杰是为了以最快的时间统治,只有给百姓最直观巨大的利益,他们才不会搞事情。毕竟外面有几十万大军,里面有内应,她才是废了。
如果攻翼州也这么来,那心思各异的世家们都会拧成一根绳,来对抗她,她也不想搞这种超高难度的东西,毕竟手榴弹用完了。由于她在幽州的时候过于吓人,在翼州的时候,不抄家杀人他们就得感恩戴德。
她砸门的时候,别人就会为她把窗打开。
人家绝路的时候会走极端,富裕安稳了就不会,世间的道理都是一样的,她看着糜竺道了谢。
“糜伯父,等我一下。”
她拿出一瓶茅台,毕竟在现代,这都是高端酒,她拿出包装好。
“糜伯父,辛苦你了,这瓶酒相赠,这酒比起先前的,也更为贵重,酒的色泽、闻香皆是上上等。这酒就更少了,我本欲成事时赠与有大功之臣的。糜伯伯如今可是帮了我一个大忙,有了这笔钱,王宫花销都不用动用府库了。”
“这……臣谢明王赐酒。”
这件事被张飞知道了,他天天窜糜竺家里,让糜竺打开尝尝,还给糜竺画大饼,说以后他立了大功,得了酒再还他。
把刘备笑得不行,“三弟真想尝,我去问问,给你讨一瓶来。”
“那不行,说好给有大功之臣,我还未立功,拿了算怎么回事。糜哥,你是头一份,就打开看看。”
糜竺怕了他了,开了晚宴,开酒给大伙尝尝,张飞好酒,连连称赞,“真是好酒!好酒!”
毕竟汉末的酒是酸的。味道真不行,别说茅台,就是拿个米酒也能吊打一片。
刘琼在习惯去哪身边都有一堆人的反王排场,强迫自己二十四小时有主公仪态,毕竟下属亲卫看着呢。
她怎么感觉这么遭罪呢?相比起来,谢衣宋恪简直过得太舒服了。宋恪十二岁正是拔个的时候,营养跟上,身高噌噌上涨。
“动画片里柯南不是长不大吗?”
宋恪瞥看了她,“现实长不高那是侏儒。”
刘琼往床榻一躺,双目无神,此刻没外人,她总算长舒一口气,“天哪,我都不想出房门,一出去就跟他们大眼瞪小眼,为人主公还得仪态端正,我当时就应该让谢衣上,咋能这么累呢?”
“谢衣呢?”
“建王宫去了,拿着图纸施工去了。他还把水泥和砖弄出来了,他别是要建个中西结合的款。”
“你不看一下图纸?”
“不想看,我已经进入贤者状态,迟早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人怎么能没有**权呢?曹操袁绍怎么做的?”
“可能并没有在意?你也好把他们当空气就好了,以后你真得天下,你后面还得跟一排御林军。”
“别说了,还不如我之前忙得团团转的时候呢。”
“还好吧,我还得去帮丞——尚书大人的忙。走了,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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