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辨证施治,初获圣宠

苏瑾禾重新开好处方后,始终悬着心。沈仲文此前连“统一药方害大臣”的险招都敢用,难保不会在煎药环节动手脚。她索性守在太医院煎药房,从抓药、称重到浸泡药材,全程盯着药房吏员操作,连药炉的火候都亲自调整,半分不敢松懈。

“苏医佐,这煎药的活计有我们盯着,您去歇会儿吧?” 负责煎药的老吏员见她站了近一个时辰,忍不住劝道。

苏瑾禾摇摇头,目光落在沸腾的药罐上:“赵大人和孙大人的病情刚有转机,容不得半点差错。等药煎好送过去,我再歇不迟。”

话音刚落,煎药房的门被轻轻推开,沈仲文端着一盏茶走了进来,脸上挂着虚伪的笑:“苏医佐辛苦了,我特意泡了杯热茶,给你解解渴。”

苏瑾禾心中警惕,面上却不动声色:“多谢沈御医,不过我忙着盯药,暂不渴。” 她的目光始终没离开那两个分别贴着“赵”“孙”标签的药罐——方才她特意在罐身做了细微标记,就是怕被人调换。

沈仲文见她不接茶,也不尴尬,走到药炉旁假意查看:“这药得煎够时辰才有效,苏医佐可得看好火候。” 说话间,他的手悄悄往贴“赵”字的药罐伸去,似乎想调整炉下的炭火,指尖却不经意般擦过罐口,一点白色粉末险些落入药中。

苏瑾禾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挡住他的手:“沈御医,这炭火刚调过,再动就过了火候。您是御医,该知道辛凉药需文火慢煎,火太旺会破坏药效吧?” 她语气平淡,却恰好将沈仲文的手与药罐隔开,那点粉末悄无声息落在了地面的灰土里。

沈仲文脸色微变,强装镇定:“是我疏忽了,还是苏医佐细心。” 他又站了片刻,见苏瑾禾始终盯着药罐,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只能悻悻地说:“既然有你盯着,我就不打扰了,免得碍着你做事。”

刚走到煎药房门口,就撞见前来巡查的程砚。程砚见他从煎药房出来,又看了看里面寸步不离的苏瑾禾,心中已然明白,便对柳承业(恰好也来查看病情)道:“柳院判,煎药房是重地,无关人等还是少进出为好。苏医佐要专心盯药,别让人分了她的心。”

柳承业何等精明,立刻听出程砚话里有话——沈仲文方才的小动作,怕是没瞒过程砚的眼睛。他怕事情闹大,连忙对沈仲文道:“沈御医,你还有其他诊案要处理,先去忙吧,这里有苏医佐和程大人盯着就够了。”

沈仲文狠狠瞪了苏瑾禾一眼,却不敢反驳,只能憋屈地转身离开。苏瑾禾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冷笑——这次没抓到实据,却也让他不敢再轻易动手,往后更要多加防备。

等两剂药煎好,苏瑾禾亲自端着送到偏厅。赵德安服药后,只觉喉咙里的燥热感褪去大半,咳嗽时的灼痛感也轻了;孙启山喝完药,盖上薄被没多久就出了层薄汗,醒来后精神明显好了许多。

“苏医佐的药果然对症!” 孙启山忍不住赞叹,“昨日还昏昏沉沉的,今日竟能坐起来说话了。”

苏瑾禾又为两人把了脉,调整了第二日的药方剂量:“赵大人脉浮数渐缓,明日可减些薄荷用量;孙大人脉浮紧已散,桂枝剂量也需稍减,避免发汗过多伤了元气。”

接下来两日,苏瑾禾每日准时复诊、调方,还特意教小厮如何用温水为赵德安物理降温,如何为孙启山把控盖被的厚度。到了第三日清晨,赵德安的高热彻底退了,孙启山也能下床走动,两人面色红润,已无大碍。

“苏医佐,此番大恩,老夫记在心里了!” 赵德安握着苏瑾禾的手,语气诚恳,“若不是你识破错方、悉心诊治,老夫这条老命怕是要交代在太医院了。” 孙启山也连连附和,承诺定会在皇上面前为她美言。

消息传到皇宫时,皇帝正在御书房与程砚议事。听闻一个从九品医佐不仅治好两位重臣,还能精准分辨病症、自制“测温银管”,当即来了兴趣:“这苏瑾禾倒真是个奇才,宣她入宫见朕。”

苏瑾禾接到传召时,正在整理诊疗记录。她快速换了身整洁的医佐服饰,跟着太监前往皇宫,路过太医院前殿时,恰好撞见沈仲文。沈仲文眼神阴鸷地盯着她,语气带着威胁:“别以为治好两个大臣就能得意,太医院的规矩,不是你一个寒门医佐能破的。”

苏瑾禾懒得与他争辩,只淡淡道:“我只知医者需以治病为先,不懂什么规矩能凌驾于人命之上。” 说罢,便转身跟着太监离开,留下沈仲文在原地气得咬牙。

御书房内,皇帝端坐龙椅,目光锐利地打量着苏瑾禾。柳承业和沈仲文也被传召在侧,显然是想听听她如何应对皇帝的问话。

“苏瑾禾,朕听闻你用‘测温银管’分辨出赵德安与孙启山的病症差异?” 皇帝率先开口,语气带着几分好奇。

苏瑾禾躬身行礼,从腰间药囊取出简易温度计:“回陛下,这是下官自制的‘测温银管’,内装水银,遇热会上升。赵大人是风热外感,体温比孙大人(风寒束肺)高些,银管能辅助判断,再结合脉象、舌苔,便能确定病症。” 她边说边演示,将银管贴在自己手腕上,片刻后水银柱果然微微上升。

皇帝接过银管仔细查看,惊叹道:“小小银管竟有这般用处,你倒是心思灵巧。那西跨院的焚尸案,你又是如何看出是谋杀的?”

苏瑾禾便将当日发现的“口鼻无烟灰”“颈部横向勒痕”“指甲缝锦缎丝线”等疑点,以及银针验毒、甄别曼陀罗毒的过程,条理清晰地陈述出来,全程未提柳沈二人的失职,只专注于案情本身。

皇帝听得连连点头,看向苏瑾禾的眼神多了几分赞赏:“你一个年轻医佐,既能辨病症,又能断冤案,实属难得。程砚说你‘有医者仁心,更有胆识’,果然没说错。”

柳承业见皇帝夸赞苏瑾禾,连忙上前道:“陛下,苏医佐虽有才干,但终究资历尚浅……”

“资历浅不代表没本事。” 皇帝打断他的话,目光扫过沈仲文,“有些人身居高位,却连‘辨证施治’都忘了,还不如一个从九品医佐。” 沈仲文闻言,脸色瞬间惨白,慌忙低下头。

皇帝随即沉声道:“传朕旨意!太医院医佐苏瑾禾,诊治有功,心思缜密,破格升为从八品医丞,允许参与太医院日常诊疗,赏银五十两!往后太医院若有疑难诊案,可让她一同参与,也好多历练历练。”

“臣,谢陛下隆恩!” 苏瑾禾跪地接旨,心中虽有预料,却依旧难掩激动——这一步,不仅是官职的提升,更是皇帝对她医术的认可,往后在太医院,她便有了更多话语权。

退出御书房时,夕阳正斜照在宫墙上,将长廊染成温暖的橘色。苏瑾禾握着崭新的从八品医丞官牌,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却让她心中格外踏实。

柳承业和沈仲文跟在身后,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沈仲文咬牙低声对柳承业道:“她这一升职,往后在太医院更难对付了,咱们得想办法……”

“急什么。” 柳承业眼神阴鸷,“她刚升职,根基未稳,往后有的是机会。太医院终究是咱们的地盘,难不成还能让一个寒门医丞翻了天?”

两人的对话隐约传入苏瑾禾耳中,她却没有回头。她知道,升职只是新的开始,柳沈二人绝不会善罢甘休,往后的太医院,怕是还有更多风波等着她。但她不怕——她有现代医学知识傍身,有程砚这样的盟友支持,更有一颗不服输的心。

晚风拂过,吹动她的衣摆。苏瑾禾抬头望向远处巍峨的宫墙,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要在这太医院站稳脚跟,不仅要治病救人,还要撕开世家垄断的黑幕,让更多像原主一样的寒门医者,能有施展才华的机会。这场逆袭之战,她才刚刚迈出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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