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啃你大爹的狗腚啃多了

“所以,你大哥们那一帮混不吝的男人从前都是去哪里鬼混的?没听说本地还有凡间那样的腤臜场所啊,赌场伎院什么的都藏到哪里去了?告诉我吧,秦秦?”

麦芙以手撑额,用那双桃花眨也不眨地深情看着圆桌另一面的秦潭。

秦潭脚边堆了好几大本账册,正低下头去将王府开支一点一点理清,闻言抬起头来笑了笑:“麦姑娘可别折煞我了,也是,总待在这闺阁之地是没有什么意思。”

她看了看天色,琢磨到:“说起来这几天‘那边’也热闹的紧,按理来说外州人是没有资格进入的,但是你不一样,你是我的恩人嘛。”

揭开了社会氛围为她蒙上的那层死死遮掩住口鼻的纱幔后,秦潭脑子清醒了不少,说话也一改恋爱时黏糊古怪的脾气,变得大大方方起来:“用过晚膳我便带你下去游玩一番,为表谢意,今晚你看上的全都由我买下,如何?”

秦家本来就是荆州王族之女外嫁后产生的分枝,地位自然高崇,秦家主母也是个能干的主,把全府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几乎要把她爹的权力也全然掌握其中了;秦潭有样学样,从小就比自以为高枕无忧的大哥刻苦百倍,满荆州谁不说她秦二娘聪慧能干?

更有关系亲密的氏族高门知道的分明,秦家背地里那些生意,不好由长辈出面的,哪个不是秦大少爷领了交回家给小妹解决的?

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不走寻常路的女子,从前也被世人的言语纷争压了个结结实实,甚至差点就一辈子也再也挺直不了腰杆,从这个角度看,麦芙不得不好奇荆州闭州锁国的十年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才会造成如今这个吊诡的极端局面。

临出发时,秦潭在床底暗格里掏啊掏,找出一颗七色骨骰,珍惜地擦了又擦,这才双手递给了懒散坐姿的麦芙。

“以此物为信,他日不论恩人有何要求,我荆州秦潭一脉必鼎力相助,肝脑涂地不惜!”

麦芙差点被杯中茶水呛到:“咳咳咳!这就不必了吧,我也没干什么,充其量就是在旁边说了几句风凉话,倒也不必”

她话还没说完,秦潭弓起的腰已经重新挺直,也不答话,只从侍女手中接过两套玄色衣袍:“换上与我走罢。”

麦芙看她铁了心,便也不再纠缠,随手这个小玩意缠绕两圈打到了自己发间玉冠中,也没管牢不牢固,别说,这么看来,还别有一点风趣呢。

……

这弯弯绕绕废了她小半夜功夫才进入的地方确实不俗。

失传功法、顶级秘宝、九品灵药等等外界可遇不可求之物被白衣摊主摆得到处都是,不过真假就要买主自行确认了;荆州本地开采出来的特级火晶十年难遇,在这里却被横七竖八地镶嵌在各色等级不一的法器中,等待有缘人的到来;还有本地食补特产、妖兽躯干、精巧小玩意等等东西,不论是送人还是自用,都十分合适。

这便是荆州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地下黑市,逢十开放,天晕即散,买者黑袍,卖者白衣,井水永不侵河。

秦潭要去自家场馆看看情况,麦芙点点头,问清楚赌场方向和所赌筹码后便换了另一个方向走去,并不与她同行。

荆州到底不处修真界,舍不得用灵石一把把地挥洒,麦芙也不用秦潭给她的钱袋或者报名号,自己摸出一枚中品灵石兑了几十百把块凡金,一个猛子就扎进了其中去。

又消磨了小半天时间,在众人越加兴奋的吆喝声中,走遍了全场每一张赌桌的麦芙愈加感觉无聊起来,掂了掂满到要溢出来的筹码,意兴阑珊地决定换个地方继续玩。

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换走了好几块上品灵石,几乎要把地下赌场拿来镇场子的家当都搬空了,这才打了个哈切,慢悠悠晃出去了。

在她离开的一瞬间,原本人声鼎沸的赌场像按下了暂停键,刹那寂静无声。

见三岁孩童抱金砖于闹市,世人皆魔鬼。

然而魔头威名,可是另有其人。

“前面那个毛头小子,站住!”

“交出你身上所有值钱的物件,兄弟几个就看在金子的份上饶你不死!”

“喂!跟你说话呢,小子没长耳朵是吧?!给老子停下!”

破空之声狠狠冲来。

麦芙脚步不停,脸色始终挂着的那抹虚幻笑容终于真切了一些。

这可真是…可算能活动活动了。

她嘴角笑容越拉越大,扭了扭僵硬的脖颈,对一旁瑟瑟发抖卖妖兽尸体的老人喷了口浊气:“老头,这里能打架吧?”

“啊、嗯、死不见尸就不能叫斗殴。”

哦,她懂了。

麦芙满意的向前两步,拍了拍老头毛发稀疏的头顶:“借你摊子一用。”

语闭一掌把人踹到了后方安全的位置,也没说给钱的事儿,一把就将占位不大的小摊扯开,其上乱摆着的妖兽肉块也呈扇形均匀地撞向了四方。

“轰”的一声,一对多的群殴陡然开始。

麦芙一个人打他们十个。

她本身是个合欢派的金丹中期修士,不过也随合欢宫元嘉右护法带起来的潮流,辅修了一门驭鞭之术,因此综合实力在逍遥门其实也是能排得上号的。

对面十人中,有六名是赌场派来买凶的佣兵死士,其中两人金丹后期;剩下四人刚刚在赌桌上与她打过照面,应该是见财起意痛下杀手的红眼赌徒,最厉害的那个眼睛都要赌翻过去了,却一身金丹后期差一阶大圆满的雄浑气息。

她一个人和三个同阶级甚至还要超她一头的修士对打,还不包括那些筑基练气的小杂鱼,怎么看都会是一场艰险的对战。

正常人会想办法先稳住局面,最次也要尽快逃走或者请个外援。

可是麦芙却丝毫不慌张,甚至有心情扎个头发挽个衣袖,免得把她好不容易养好的长发弄脏了。

多好啊,多刺激,多让人放松。

她轻松偏身躲过先头一箭,紧紧缠在腰间的荆棘状腰封隐隐有松动的趋势,下一瞬,那如白龙炸鳞的长鞭就已从侧方突袭,盘旋紧绕在弓箭手保护完备的脖子后,一下震碎此人提前准备好的精良装备,迅速结果了他。

先杀射手防止放冷箭。

对方人大怒,数把砍刀冲向麦芙所站方位,可惜此时她一击得逞早已远逃,甩了甩脱力的左手,又立刻选中了偏门方位将白龙鞭飞也似的摔出,□□如剑,瞬间刺中了横站三人的心脏 。

还有六个人。

赌场派来的金丹法修终于反应过来,大手一挥祭出数道法光,齐刷刷往麦芙那处冲去,还提前封锁了她逃出的位置。

麦芙无法,卸力用左肩挡了最厉害的一道法光,紧接着蓄力一跃又跳到离得最近的一户屋顶,还不忘用受伤较轻的脚腕借巧劲踢起一张老虎口,罩在了提刀冲上来的修士头上。

等一头血腥味的刀修气急败坏挣开虎面时,又被她杀了一个人。

是赌场的另一个金丹修士,她站在顺风口洒了些什么药粉,就如同当初青云台上元家姐弟使用的那种古怪阵法,很快就牵制住了那本就脾性暴躁不堪的修士。

她趁机在金丹法修被满地鲜血吸引的空当使鞭,瞬间闪现到中药后痴傻不已之人的身旁破空一鞭,将人从护身之气最薄弱的脚底拖拽至半空中掀翻,脑浆迸地。

最后剩下的三个小罗喽麦芙都不屑于去杀,只用了个小小的**阵就将人引到一旁自相残杀了。

刀修气极,钝刀如石千面成影向她砸去,麦芙有样学样,也不躲避,倒逼全身灵气入鞭,也凝聚成了道道鞭影,一重一重如金石落地接下了攻击。

她人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金丹法修和趋于大圆满的刀修对视一眼,摒弃前嫌决定联手,不信杀不了那个小丫头!

法修催动灵力控场,把身上带着的攻击性药剂已经全部用完的麦芙困在了一方中央,刀修喘着粗气去找人,果然见这不识好歹的丫头片子被封锁在了地中,怒喝着向前冲去:“钱是我的啦!”

麦芙却没有如他设想的那样死去,而是瘫着骨裂的肩膀,喘着气爬滚到了另一侧,刀修气笑,跟着她又自上而下劈了一砍刀,谁料这次人依旧没咽气,于是又逃又疲、又逃又劈…

期间有块搭着的帆布从竹竿上落下,他没在意,满不在乎地向外一抖,憋足了一大口气,如泰山压顶般莽足了气力,最后一次向那简直阴魂不散的麦芙扑杀了下去。

然后他就由于用力过猛又扑了个空没有缓冲,而止不住地向前趔趄,一头栽倒在前方。

等等,腹部怎么会传来微凉的细腻触觉?

他被挤压到极致的眼球用尽全力向下望去,忽然看见一条色如白玉体如游龙的长鞭竖直于地,毫不留情地贯穿了他整个身体。

啊?!

而这一幕落到场外的法修眼中,感受到的就不只是惊骇了。

在他的视角里,这个刀修简直是忽发了羊癫疯,脸色潮红好像陷入了什么不知名的情境里,手上动作更是不清醒,一会追着麦芙砍,一会又在空气中对着泥土乱挥,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一刀了结了她然后两人对分赏金不好么?

思及此,他越想越不对,这家伙不是要装疯卖傻独自私吞了那一笔横财吧?

他不能坐以待毙,于是疏忽下撤掉了法障,也凭着一股劲冲向了麦芙。

他没有察觉到自己不知何时,也像刀修一样,眼球布满了诡异的血丝。

这位可是法师,法师还近战,是嫌死得快。

在刀修被刺穿的同一时间,那之前被他当做垃圾一样扔甩开的招客帆终于缓缓落下,可是降临到法修头顶,就忽然成了一道人影!

是麦芙!她不是死了吗?

合欢修并不打算解答他的疑惑,只是从天而降双手合拍成刃,借着重力,将人的天灵盖硬生生翘了开去。

至此,战局完美结束。

原来,合欢派之人随身都会携带一瓶强效迷情散已备不时之需,麦芙用在那方面的极少,倒是常常用来看那些贵族大少爷发疯的囧态。

这一次她被两个金丹围攻,她本来就不是其中任何一人的对手,当然要逐一击破。

在开战前她就注意到见财眼开的那个气息不稳,她大有文章可作,此时眼见不秒,她当机立断开了那瓶迷情散,刀修一呼一吸之间分不清现实与虚幻,她又真身上阵挨了几大刀以期险招奏效,在最恰当的时机把白龙鞭留在原地,自己借了这大块头的力去杀落单的法修,来了招一举两得。

杀人不眨眼,代价是自己也伤得够呛。

她麦芙能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不被打折腿,身上其实还是有点本事的。

哼。

她唾弃完这群见钱眼开的杂碎,随意弯腰收捡起了一些比较明显的碎块,就这么左边黄金袋右边收尸袋的模样,病怏怏地开始找埋尸地。

这一次依旧有在暗处觊觎她的不明人士,但是在看到她拖着的一连串招摇过市的尸首,以及她身上还未散去的冲天的血气后,倒是没有那些不长眼的冲上来了。

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就是雕虫小技。

她一路前行,越走越偏,嘴角的笑容也跟随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放平。

刺鼻鲜血似乎还在眼前喷洒,火气上涌,更激得人体内燥热不已。

又是这副无聊的状态…嗯,让她想想,现在该去找什么乐子呢…

麦芙如游魂般在街角逆行游荡,穿过一个一个或鼎沸或冷清的摊铺,身上自己和他人溅落的血滴在玄色衣角依依不舍,于风中坠落,慢慢汇集成斑驳流水的溪。

直到这汪赤溪停留在最后一个摊位。

奴隶贩卖的摊位。

麦芙随意揉动着酸软的手臂,将裹尸袋收进芥子囊中踢踢踏踏地前行,不经意间瞥了一眼挨挨挤挤的铁笼,又面无表情的收回了陷入炼狱的视线。

她和它擦身相交而过。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五步。

麦芙直线硬拐,生生又转了回来。

从前还在家中时,她曾经获得过一只小兔子。是父亲为讨母亲欢心而捉的,也确实得过佳人一阵欢喜,但母亲是何等喜新厌旧之人?

不过三五天,这笼小兔就辗转到了麦芙手中。

麦芙对这种毛茸茸的弱小生灵没什么特别的情感,只是想起来就喂两根草的上心程度。

但她发现这兔子并不只顾着吃草,而是长久的把脸朝向一个方向。

渐渐的,草消失的速度越来越慢,兔子越来越瘦,可那双黑亮的眼睛依旧不肯挪动位置,哪怕草根就在它脚下。

终于有一天,麦芙也蹲了下来,随着兔子的方向往外看,她想知道这只小兔凝望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跪下来,把头低到和兔子持平的位置,于是看见了一个非常非常隐蔽的老鼠洞,洞外是一片嫩绿色的草芽。

对于一只只有巴掌大的小兔来说,两三丛绿草就足以构成它心中的草原了。

它生来没见过阳光与河流,可它无师自通地感受到了自然的召唤。

这四四方方的箱笼里的小东西,如无意外一辈子也逃不出去的小可怜,永远被束之高阁抑或坐井观天的小生命,她是在说兔子吗?

她不仅仅只是在说兔子。

麦芙停下了脚步,偏头,眯着眼睛看这个满脸肥肉的大脑袋摊主:“怎么卖的?”

她像再平常不过的客人,只是随意路过又恰好被少见的,明令禁止的人命买卖吸引了注意力,痴肥的摊主并没有因那股血腥气警觉起来,而是随便踢了踢脚边的箱笼,又像逗雀儿一样使劲摇晃手边的笼子,给客人展示了一番商品的活力后,才谄媚一笑:“好说,都好说。”

“看我们家的这几个小东西,”他伸手指了指面前十来个狭小的铁笼,一个一个数过去:“有口齿伶俐会逗趣的,也有手脚麻利会做事的,有大有小,有老有幼,美的有丑的也有,客人你啊,想要什么样的我们这里都能找到!”

“这一水的家伙我们都是调教好了的,男的四十中品灵石,女的四十五,毕竟可以生下崽子嘛,老的便宜,二十中石,小的就要更贵一些,要知道慢慢养她长大的过程可是很有趣的!”

这一个个箱笼里的奴隶,她们的眼睛,就像一只只兔子那般乌黑明亮。

麦芙点点头,也不去拿摊主主动递上来的空笼子,只是继续又问道:“我全都要。”

“多少钱?”

“哎呦!”肥头大耳的瘫主一脸遇见冤大头的窃喜表情,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这个、这个、哈哈哈,这么着吧,看您面生又出手大方,咱俩各让一步,就一百枚上品灵石成交,我这边再额外送您几个调教工具,半年售后,病死了半折再送,又另外记准了您的偏好,下次再有什么好货色啊,头一个送您这儿来过目掌眼,如何?”

听起来好像送了很多优惠,但其实全是虚头巴脑的东西。

黑心摊主笑,麦芙也跟着勾起嘴角,在牙齿绽开的一瞬间手起鞭落,将这肥猪收紧了脖子撞在后墙上死死压住。

她向一瞬间一张白面大脸憋的青紫的胖子耳边吹了一口凉气,轻柔笑到:“啃你大爹的狗腚啃多了是吧?老娘看起来像那么没有常识的冤种?”

“一百枚上品灵石都可以买下一座小型灵矿了,里面开采出来的灵液灵石灵花够我在修真界悬赏榜上拿下一万颗你这种杂碎的豆腐渣脑袋,你在狗叫什么?”

她顺手抄起旁边桌上摆放的小刀,斜着一用巧力,就将这胖子一直在挣扎的右边巴掌砍掉了。

“啊啊啊啊!”胖子惊声尖叫起来,十指连心的痛让他一时间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如即将宰杀的年猪一般哼哧哼哧抖个不停。

麦芙被他这一身肥肉抖的心烦,自己本身也是偏速度型力气没那么大,刚想往这胖子心窝处狠狠踢一脚叫人老实下来,腿一动,踢到了个什么物件。

她低下头去看,原来又是一个箱笼,只是因为过于狭小,又是暗沉的木头颜色,还被肥猪摊主挡了个严严实实,因此一开始麦芙并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她暂且设了个阵把人松开,鬼使神差的像从前看兔子那样跪下去,在凌乱的枯草般的毛发遮掩中看到了一双灰蒙蒙的眼眸。

只这一眼,就让麦芙浑身沸腾的热血全都凉了下来。

帅不帅!立体的恶女形象出来没有!

说实话我还挺喜欢这姑娘的,毕竟我写亲女儿的时候得随时注意她的言行举止,不能让她有失正道形象,更不能让她被某些人道德审判,可是亦正亦邪这种乐子人,看不顺眼我提鞭就是干!

写的好爽!

现在公布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大家想先看哪个?

坏消息:骑车兜风的时候被狠狠摔了一跤

好消息:有更多时间码字了

好痛啊我的jio!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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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啃你大爹的狗腚啃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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