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各方活动

陶盈在想用传送阵找同门的可能性。

谁都不想同一屋檐下的同伴意外身死,既然有办法,那不妨一试。

打定主意后,陶盈想起另一件事,问系统:“你刚才出手了吧?”

那人一开始便游刃有余,即使最后被他逼到绝路,表现得也从容不迫,只怕是事情还没完。

系统说:“我在你击中他要害时加了点东西,抱歉私自动用了你的积分。”

“什么东西?”

陶盈端详着刚刚拿出的传送符,问道。因为知道此类东西在这里没有用处,所以只有以前作为练手画的几张。

系统说:“散功膏,能在一定程度上削弱其修为。若是分身傀儡之类在不切断联系的情况会下也会受到一定影响。”

陶盈刚想说什么,注意到了什么,问:“你感觉到什么了吗?”

“危险。”系统说。

陶盈说:“我知道。”

虽然不知道它们到来的具体原因。

是被刚才的血腥吸引的吗?虽然为了以防万一被处理过了,但如果嗅觉灵敏,那就没那么简单了。

这是目前最可能的原因,因为刚才没有丝毫动静,战斗结束后才听到远处传来一些动静。

陶盈远远望去,隐约见一大群狼。那狼体型较之寻常狼只更为硕大,通体雪白,仿佛要与这片天地融为一体,冰蓝色眼眸闪着寒星。不过瞬息之间,眼前狼群就离他越来越近。

来不及多想,陶盈转身拔剑向那进攻。几息之间,在前的一片雪狼化作雪堆,又由那堆雪变一只身形更高大,气息内敛的狼。

这时手里的符纸也完成了灵力的注入,他没打算费心力打败狼群,刚才之举不过是拖延时间好传送离开。

正当他要引动之迹,只见地面蓝光大闪,形成一个冰晶图案,图案中间出现一名白发女子。

女子肌肤胜雪,翡红色眼眸漠视着一切,长发随风舞动,宛如晶莹的流苏。不是别人,正是苏正倾。

陶盈觉得她很好认,不说那头与众不同的白发,这遗世独立的气质可是修士中独一份的。

当雪狼看到她,锐利的眼眸顷刻间化为乌有,取代它的是一种近似于臣服的敬仰。一时间一团团雪白跪倒一大片。

“走吧。”清越的声音缓缓响起,苏正倾示意陶盈跟上。见状,陶盈想也没想跟了过去。这时他注意到一直跟着她的女孩不在,想来是被传送别处了。

陶盈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发展,谢过苏正倾,不问她为何来到这里,那个图案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

二人都有自己的事,不多作寒暄,就此别过。陶盈在离刚才事发不远的某处引动符纸,身影瞬间消失在这片雪地间。

大雪纷飞,风暴已至,苏正倾看向前方,坚定不移地向前走。

寒晶洞内,乔双言周身运转灵力,心火化开冰雪,白雪化水,又很快在她脚下凝结成冰。即便如此,还是让她有了点活动空间。将怀里的雪莲放入冰云囊后,乔双言抖落身上发上残留的细雪,从储物袋拿出一盏灯提着,轻车熟路地融雪开道。

她使起火来很小心,既要化开到她能行走,又不能化过了,以免造成坍塌。看似容易,做起来却很难,这雪有些特殊,得一定的度才行,乔双言忙活半天也没走多远。

上次这么精细操作还是丹青会那几天。到了这,原本炼丹控温的那一套在开道上已经用了多次。

冰天雪地路难行,为了走出去,很多碰巧传送在同一处的修士选择结伴而行,但即便如此也不能说万事大吉了。

乔双言观察周围情况,判断该怎么走。原本,她就是和一些修士结伴而行的,到一洞中时不知为何(好像是分配不均)起了冲突,没打多久出现雪崩,洞被封住了。乔双言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她怀抱雪莲,双眼看到个很闪的东西。除此之外,其他事情都记不太清了。

想到这,头又有些隐隐作痛,乔双言在那处贴了张来前师父准备的冰贴,除了提神醒脑的基础功效外,还有治失忆,就是不知效果如何。

感受着痛处在缓解,乔双言逐渐想起一个带着帷帽的人,手持双剑的白袍人。

那人是谁?

乔双言现在不知道,她现在要做的,是尽快从这里出去。

这灵灯是以她自身灵力充能,由于她修为稳固,故亮如白昼,乔双言看着脚下湿润的泥土,觉得自己来时就换鞋挺有先见之明的。

不知外界过了多久,乔双言预感自己要走到底了,在将这最后一点融化后,光瞬间照亮了满洞,满地厚冰映出莹润光泽。向前走时,可见上面挂满坚实锋利的冰锥,一不留神就会被扎到。

弯腰走到尽头,乔双言预料的出口没有出现,眼前反而是道看似薄薄一层的冰面。

那冰面带着些许细微裂痕,以及裂痕旁的一滩殷红血迹,和一眼就能看出的打斗痕迹,可见有人来过。

那血因为被冻住,望去似一片绯玉,也因此不好判断打斗之类的事何时发生。

乔双言没有轻举妄动,看着那面稍碎的冰面,透过冰面,只能看见一小片模糊的深蓝。

查看无果,又见那一片冻住的红有延伸的迹象。乔双言一路看过去,离刚才不到半里的路边,有一在刚才未注意到的雪堆。

雪在乔双言特意调节到第一温度的丹火下渐渐消融,一具身影缓缓显露出来,那似乎是一个昏迷的人,又或许,此人早已成为了冰冷的尸体。

乔双言后退几步,确定没诈,又行几步,仔细观察。

那人身着一袭白袍,头顶帷帽,面容则被面具遮掩,保持着蜷缩的姿势。外袍上斑驳的破损痕迹昭示着不久前经历过的激烈战斗,显然是刀剑所为。乔双言断定此人之前必定与人交手。从身旁一小片血迹到刚才引她到这的那一路殷红推测,那人最初应是在那里受伤倒地,随后强撑着起身,不知为何一步步挪移到了现在的位置,最终或是陷入昏迷,或是力竭而亡。

而且……

想着回忆里和那人一致的装扮,乔双言陷入了沉思。

她要怎么做?

“我们是不是在兜圈子?”

“有可能,但又能如何?”

“再观察观察?”

随着时间的推进,原本对这里很有信心的修士议论纷纷,不知如何是好。

“玉师姐,你怎么看?”一修士前面带队的盘发女子。

玉见心回道:“可能是幻觉,仔细些就好。”

“怕不是这么简单吧。”

声音从上传来,举目望去,只见是身着灵霞宗弟子服的少女。少女面若花月,云鬓紧紧盘起,看着下方的玉见心。

少女正是刚才提出去上面看情况的刘嫌。

来不及询问为何如此言说,只见那刘嫌轻盈地跃至下方。她手中紧握一柄雪白长剑,清冷的凤眸中露出一丝冷冽的杀意,锋利的剑尖在刹那间便直指玉见心。

“刘嫌,你干什么!是我啊!”玉见心大叫。

刘嫌冷静地说:“我知道。”

锋芒陷入要害,玉见心尖叫着化为一团白烟。

“……刚才的玉师姐,是假的?”

众人皆惊,尤其是灵霞宗弟子。刘嫌观望四周,目光落向那几名弟子时道:“当务之急,是找到玉师姐。”

“刘师姐,玉师姐她怎么了?”一千引峰弟子问,有点疑惑刘嫌是什么看出来的。

被传送到这的灵霞宗弟子当中属刘嫌和玉见心宗门地位最高,加上修为也高,集合后领队的任务便落到了刘嫌和玉见心头上。

刘嫌对此暂时不清楚,只说:“可能在某处,现在跟紧我!别掉队!注意左右!”这里怎么看怎么奇怪,偏偏又说不上来。带着同门向过道期间,刘嫌一刻也不敢松懈,唯恐一时疏忽造成不可磨灭的后果。

行到一开着门的房间时,刘嫌停下脚步。前面好几个修士着犹豫不决要不要进去一探究竟,有一个这么做了。

“师姐,怎么了?那里有何蹊跷?”队伍中一弟子问道。刘嫌看着他,突然道:“你不觉得,我们刚才就在这走了一遭?”

似是随口一问,却见队伍中一闪而过的的变化。

刘嫌将那些变化记在心里,猜测其中的可疑人员。

那弟子闻言,有些茫然:“是吗?这会儿走的路都差不多啊。”

刘嫌没再说什么,向前几步,就见着了房间状态。透过微弱的烛光勾勒出精美透明的轮廓,隐约能看出是堆冰棺。不知是谁在这放了盏灯,这时便能见几张熟悉或不熟悉的脸庞,刘嫌在其中见到了那个不知所踪的人 。

“玉师姐!”一修士抱着琴 ,在看到的一处惊道。刘嫌将目光移去。棺中人面无血色,长发凌乱的散落着,遮去大半张脸。尽管如此,只要是熟悉她的,依然能看出她是谁。

“沈师兄!”示意抱琴弟子再观望一下,却见一紫衣修士进了屋子。

“回来!”

同时,另一名和他服制相同的修士大喊道。毫无用处,一阵重物掉落的声响过去,紫衣修士打开了其中比较靠里的一个冰棺。

开馆的一瞬间,只听屋内一声惊叫,“砰”的一声,门被关了上去。

发生什么事了?

这是在这的所有修士共同的疑问。很快有修士意图弄开冰门,一时间各种兵器相撞的声音此起彼伏。

在刀枪剑戟什么的都试了一遍后,镌刻着各种复杂花纹的门丝毫未动。

刘嫌问抱琴弟子:“你刚才是想冲过去?在不知会怎样的时候?”

弟子回道:“有这么一瞬间,但想着自己实力一般,又被师姐提醒,就没再有举动。”

“我知道了。”刘嫌说。在一处停下看了一会儿门上的纹路,不止是她,意识到用武器不行后,不少人选择静观其变,也有一开始就站在门前看的修士。

刘嫌只觉得门上花纹不止是装饰,这种感觉越看越甚。她在别的地方见过,书卷阁一区域,在外历练和寻人时都见过类似的东西,对这些颇有印象。

她决定去试试。

修士中有认识她的,纷纷让出一条道来。刘嫌在一处思索片刻,看出一些门道,决定用自己擅长的方式将它破开。

众修士还未料她要做什么,就见门被她三下五除二地……撬开。

撬开?撬开了!

刚才使出浑身解数的修士只觉得不可置信,

刘嫌本来是打算砍的,想想上面符文的复杂程度还是算了,姞师姐的话可能行(但没必要,因为可以解开),她的话就算了。

再见冰棺房,不过才一会儿,屋内就一片漆黑,烛火早已熄灭,除撬开门后那束光外别无光线,之前那盏灯和那个紫衣修士早已不见了踪影。

刘嫌点上一盏灯,刚才燃着的地方看出点轮廓,再点一盏放到那里,只见一只精巧小碗在一冰棺上摆着,碗里装着清澈的油和一根熄灭后留下的灯芯。

仔细一看,刘嫌觉得有点像书上描写的鲛油,自从鲛人族避世以来,这种油只能在文献记录上找到,所以不太确定。

而且,刚才那抹光那么微弱,不符合鲛油燃万年而不灭的特性。

刘嫌初看时刚拜师没多久,在看到鲛油特性时只觉得惊讶,现在想到却莫名有些惆怅。

万年有多长?现在的修真界谁也说不来,魔界开启后,数次大战打没了一代又一代人。修士在化神期时寿命便已破万,现在活着的却是连零头都不到。

这几年能去的地方都去了 ,还是没找到人,期间历经种种,倒是收获颇丰。

棺表面的莹莹蓝光拉回刘嫌那一瞬的沉思,想到在上层时照到的蓝光,刘嫌暗道不好。

夕阳一点点落下,夜幕将在不久降临。

藏蓝长袍迤地,仿佛要融入这片深色。那人身形修长,缎子般柔顺的黑发如瀑布般倾泻于背,似要与夜幕融为一体。

林稠那人问:“你这么穿居然没被绊倒?”

面对朋友脱口而出的疑问,陶盈转过头,将盖眼的刘海碎发缕到耳后,道:“我也想知道,不过你还有多余的发带吗?簪子也行。”

林稠无语反问:“我像是会带这些的人吗?这身袖口裙子这么长,不撕点用?”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袖子,为了对称两边各用剑割了一点。

陶盈挽了挽袖子:“被损坏就没作用了,而且也快到了,到时候再说吧。”

林稠心里一肚子疑问,在危险的秘境里能跟同门好友同行是件幸事,但他总觉得那里不对。不是针对陶盈的,而是另外一件事,一件或许微不足道的细节。

在寒渊时的衣服不至于这样娇气吧?

他是没去过三渊,但他师父师姐都去过,那里衣服什么样他能不清楚吗?款式简单实用,和陶盈平时的风格一样。

林稠不觉得陶盈受得了行动起来麻烦的衣服,上次看到他穿得复杂点还是南境大选,还是穿了没多久就换回去了。

压下心里的疑惑,林稠与陶盈在林中漫无目的地前行,一路留意周围情况。林稠提着灯,问陶盈:“你不也提个?“

陶盈回他:“有一个就够了,我为何要再提?”

林稠突然怀疑自己是不是视觉出了问题,还是自己听岔了。这怎么能叫够了?他手上提着的那盏,也仅仅是勉强能看清脚下的路而已。

但林稠没再说什么,和陶盈穿梭在林中,继续留意周围。

行至悬崖,陶盈还是那副表情,直到亲眼见林稠从边上摔下,透过月光,能看到他得逞的笑脸。

“不装了?”虽是问话,但更像是在确定。

几乎是一瞬,剑光淬着滕毒朝人要害入肉,“陶盈”捂住伤口,来不及做出回击,毒素开始蔓延,林稠从他背后走来,第一次在陶盈那张脸上看到不可置信。

“你是怎么发现的?”陶盈,不,“陶盈”问道。

“一开始,别因为我是丹仪峰的就觉得我除了炼药别的都不会。”林稠说。

“陶盈”笑了笑:“没想到会跌在这,很好,我们有缘再见。”

假陶盈消失不见,林稠吃力将自己移动到岩壁旁靠着,吞下几颗丹药。伤势恢复一点后,林稠突然想到假陶盈最后那句话。

有缘再见?

服下丹药,运功调息恢复伤势之余,林稠瞥见岩峰处一株花瓣细密的白花正缓缓绽开。纤弱的枝叶隐匿于乱石之间,显得颇为低调。确认四周无虞后,他从储物袋中一只青绿色的小袋,带着泥连根拔起,轻轻放入袋中保存。一切妥当,他才足尖轻点,驭剑离去,身影很快便消失在悬崖之巅。

这花他以前在书中见过,同类型大都带以幻字,功效如名,是巩固幻境的一种灵植。可用作幻阵或幻境,和一些符纸,也是种引梦丹中主要的一味材料,用得好益处良多,用在歪门邪道上反之。

林稠在看到他后就明白过来为什么一进入这里就感觉那里不对了,也怪不得假陶盈警惕性这么低。要不是他一开始就有所谨慎,只怕真的要栽在这里了。

月落星隐,林稠双脚着地时,天即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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