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盈感受着空间转换所带来的挤压感，尽管身体经历了一瞬的不适，但能在这样的环境中标记地点并顺利传送，这点小小的困扰可以忽略不计。

他心中如是想到，感觉距离目标已是咫尺之遥。就在此时，仿佛有无形的屏障突然横亘于前，令他进退维谷。因速度过快，待他有所察觉之时，四周已是杂草蔓生。刹那间，陶盈眼前骤然一黑，身体瞬间陷入失重状态。待视线再度恢复清晰，已然身处一片光线昏暗的湖畔。

凭着微弱的光线，依稀可见两道熟悉的人影。因为师出同门，气息相近，只在一些地方因为发展方向的不同而有所差别。

奚漘，姜慎仪。

陶盈很快确定人影是谁，对方大抵也是如此，奚漘带着些许疑惑道：“姜师姐？陶师兄？”

“传送到这了吗……”姜慎仪轻声道。

经过种种试探，三人确定对方身份。现下，三人挨着彼此，不进，但也不远。陶盈拿出一盏灵灯，一边低头给灯充能，心里一边复盘他们仨进来的原因。他自己，用传送符时被中途拦截的，奚漘，误打误撞进来的，姜慎仪，本来在另一个试炼处，通过后来到了这里。

这里算是依托秘境存在的一个小结界，用作试炼来的，要出去应该是要解决一些问题，至于是什么问题，他还没看出来。

灵灯逐渐亮起，陶盈抬头，这时三人恰好互视一眼，空气中弥漫着凝重的静默。萤火虫微弱的光芒轻轻拂过三人身旁，诡异中带着一丝安然恬淡。在三人围坐之处，中央置放着一盏明亮的照明灯，四周则散落着几盏较小的灯具。随着三人灵力的缓缓注入，这片区域虽未至亮如白昼，却也足以令视线畅通无阻。

奚漘正想着怎么从这一片结界出来时，却见姜慎仪正编着什么。奚漘问她：“你发现什么了？”不然编这个总不能是打发时间吧？最后一句奚漘没有说。

姜慎仪回：“没什么，但无端觉得是破局关键。”

“怎么算的？”奚漘问。

姜慎仪说：“来前就有这种感觉了，看完结界构成后更甚，也不知准不准，好像是要用扇子，或者类似的东西。”

陶盈闻言道：“那就一起编吧，反正除此之外暂时也没别的事可做了。”

姜慎仪是就近取材，将河边的灯心草处理一番，很快就跟晾干似的，稍作处理，就可以编了。

陶盈小时候编过这些，怎么编的还是知道一些，又有姜慎仪在旁，看了一会儿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你不编吗？”陶盈问。

奚漘回道：“我没编过，先看你们怎么做。”

“你真放心他？”系统问。

陶盈：“你是把刻板印象当真了吧”

他有时候真觉得这个系统是个没看过原著的云，因为奚漘在云读者里就有个手残党的刻板印象。

凡事都要有对比，奚漘炼器水平不行要和谁比。比起自幼专精炼器的千铸峰弟子，当时基础薄弱的奚漘当然显得动手能力差。

但凡看过原著，或是看些辟谣分析文，就能知道奚漘炼器能力在同级别中属于中等偏上（熟练后，没有更高是因为天赋限制）。

不过，奚漘现在应该给尘纷编过东西了吧？难不成，这里的从一开始奚漘就没去千铸峰精进技艺好亲手给尘纷做东西？

好，奚尘感情线又没了一个。

陶盈最后给系统说了句：“没事多看看原著。”在系统回嘴：“剧情走向都崩成这样我还看个屁。”时，陶盈已经拿草编了起来。

姜慎仪一开始没想有人帮忙，陶盈会这个她挺意外。看了两眼，确定他没什么差错，又忙着手里的了。

奚漘看了一会儿，学着两人的样子拿草编。在陶盈编好一个时，姜慎仪已经开始编第二个了，见状，陶盈问她：“需要多少？”

姜慎仪说：“够了。”

停下手上活计，两把扇子握在手中，递给奚漘一个，他才编不到一半。

“你先用着。”姜慎仪说。奚漘接过后又说：“俗话说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扇子和这里也算同源了，就是怎么用需考量一番。”

“直接在这扇。”奚漘指向湖面。解释道：“我刚才看了，这湖里有点东西，若没猜错，应该就是这了。”

陶盈顺着奚漘所指的方向望去，不知他是如何察觉的。只见湖面上泛起阵阵涟漪，又渐渐如开了倒放，逐步归于平静。

奚漘这时扇了一下扇子，涟漪延伸得比刚才更原，但很快再次归于平静。

陶盈注意到了什么。

三人默契地聚拢，同步挥动着手中的灯心草扇。随着扇风轻拂，湖面泛起了细碎的波纹，继而逐渐扩大，竟化作了一股逆势翻涌的浪潮。

浪潮翻涌，竟直接将三人卷入其中。

当全身被湖水包裹，陶盈只是在心里想。

这湖怎么跟海似的？

重新站稳身形，三人发现衣衫竟未沾染半点痕迹，显然这湖水自有其独到之处。

映入眼帘的是四周堆积如山的石块，三人挪开脚边的障碍，总算在乱石间勉强清理出一片立足之地。所幸此次光照充足，无需再如先前般为灵灯充能。现在，如何从这走出，成了三人要考虑的问题。

“这看着像什么矿山。”奚漘观察一遍地形后说道。

姜慎仪闻言，回道：“既然刚才是编扇子，这次该不会是找灵石吧。”

就地取材，他们不会是进器修传承里了吧。

陶盈想着，姜慎仪这时说：“我在各前辈的回忆录上见过这种情况，简而言之，就是要出去，必须就地取材完成所有法器制作并达到要求，刚才应该算是达到了。”

这算是一种常见的器修传承之法，就是不知还有多少层。

“试试看吧。”

有得忙了。

三人心里这样总结，之后，陆续就是用各种材料做各种法衣、护具、饰品，陶盈突然后悔自己以前炼器怎么就学了个入门，三人进度越来越慢，也就比磨洋工好一些。

姜、陶二人还好些，有点炼器方面的底子。奚漘到最后只能处理原材料，

所以，为什么这个传承落到他们仨非器修头上？

谁知道，大概是触发了什么机制之类吧。

心中思量间，脚步行走着，陶盈的目光忽地被地上的一滩水渍所吸引。紧接着。只见一名手持草扇、浑身湿透的青年修士正站在那里，水珠沿着他的发梢和衣摆滴滴答答地落下。

“陶盈，你也在这？”对方见来人后先是不确定，然后惊讶道。

陶盈心里有了猜测，问：“沈师兄，你是怎么来这的？”

沈穃，千铸峰二弟子，也是此次领队弟子之一，主要负责领器修，也是他定坐标要找的人之一。

沈穃低声回应：“我也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与你们失散后，我发现自己被传送至了一片茫茫雪原。我不知走了多久，可能是数日之久。直到一道修长而模糊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视野边缘，我不知道他是谁，或许只是幻觉吧。紧接着，我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整个人就被吸入了一个未知的空间。

然后我就到了片湖边，很快又被湖水卷入。在雪地时，我受了不少伤，带的丹药无法完全治愈，可那水浸过后，我发现伤口完全恢复。然后我就到了这，被你发现。”

“我知道了。”许是定位到他那，结果被空间中途拦截，连带着把他也卷了进去，和陶盈一开始猜的一致。

在陶盈提出去找姜慎仪和奚漘后，沈穃问：“我能换身衣服吗？”

“不直接烘干？”陶盈问。

沈穃说：“我感觉这水不简单，就让它和水多待会儿，说不定会有什么变化。”

不一会儿，沈穃穿着和之前大差不差的衣服从石头后面走了回来。

带着沈穃来到姜、奚二人身边，一番解释过后，姜慎仪问：“所以你是怎么过来的？你怎么成这样了？”

沈穃又复述了一遍刚才的话，两人闻言，没说什么。良久，姜慎仪目光落在沈穃手上，问：“你这扇子……”

“你说这个啊，不知谁编一半就扔了，手艺有够烂的，我顺手做完了。”沈穃说道。

奚漘沉默着，另两位知情者同样选择了缄默，似乎都在避免因揭穿真相而带来的尴尬。

系统：“……其实，有些刻板印象来得也不是没有理由。”

陶盈继续保持沉默，同时在心里回系统“奚漘以前又没编过。”沈穃见三人表现，意识到了什么，适时转移话题：“所以这是个器修传承，倒是和我专业对口。”

“如此现代化的成语怎么会出现在古代仙侠背景？”在系统说出更多话前，陶盈抢先一步回答：“这不是有穿越者吗？”

“也是。”

“我有了一些猜想。”沈穃说道，目光在三人之间流转，语气中带着几分凝重，“等会儿若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就交给我吧。”

姜慎仪问：“什么？”

“我刚才用神识看了一下地形，又看了下留得提示，这回大概是要弄饰品，可能是用来装饰的，毕竟这里很适合就地取材。”沈穃说。

“需要什么？”姜慎仪问。

沈穃：“有个大概。”然后说了一连串不同种类的灵石的专业名词。听得陶盈仿佛回到十多年前，那时初来乍到，不小心走错地方，在高阶学堂听了半天似懂非懂的课。

然后被师父领回去，花了很长时间（数年）才证明自己不是路痴只是去得少才不知道路。虽然他感觉师父仍然觉得后来识路是因为修为上去记忆力也上去的原因。

“你所说的，可是这些？”姜慎仪轻推过一个开启的匣子，内里珠宝与灵石熠熠生辉，流转着迷人的光芒。沈穃目光一扫，点头道：“可以。”

“还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姜慎仪问。

沈穃摇了摇头：“不用，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三人在矿山了各处连续逛了三遍，对这算是熟悉，陶盈在一个路牌上看到行很久以前的文字，出入不大，能看得懂，就是感觉其中蕴含着一丝的“道”，阻止他继续深入了解。

系统劝道：“不要勉强，在这待不了多久。”

系统的劝导没起作用，沈穃的实际行动倒是让他放弃了打算，在沈穃做了第五件法器时，空间再次转换，这次是片山脉。

沈穃看着残阵，口中低语：“这次应该是用这里的东西作法器，我觉得可能是乐器或兵器，比如骨笛骨剑。竹剑竹笛也有可能……奚漘你去哪啊！！！”

最后，沈穃做了十多个不同属性的妖兽骨制成的笛子、数十种竹木制作竹笛（甚至连不适用的都考虑了）、又做了萧。在摆了数次后，姜慎仪看不下去，一手夺过，摆好后，残阵果然有反应。

一阵乐声响起，偏向笛声激昂，有种振奋人心之效，沈穃由衷赞道：“没想到姜师妹还有这么一手，若之前去万仙陵，说不准还能得华音仙子传承呢。”

姜慎仪笑了笑：“缪赞了，我这水平差远了。再说那时也没空啊。”

陶盈心道，如果是原著的姜慎仪，听你把她和音修相提并论，接下来就不能好好说了。

随着乐声，四人又来到一个新地方。

“我觉得不累，继续吧！”

看着已经彻底进入状态的沈穃，陶盈怀疑要不是这土不适合他刚才还会烧陶。毕竟沈穃真的什么东西都会做，一开始学得杂，后来虽然主攻防具，但其他东西也没落下。

也因此，沈穃的加入使行动简单起来，他们三个找要用的材料，沈穃负责制作指定法器。看着青年难度系数越来越高的操作，陶盈觉得自己看其他人中沈穃离他最近而定坐标真是个好主意。

几番空间转换，陶盈又在其中里找到一些同门，其中有几名千铸峰弟子，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来，在沈穃的带领下，事情变得简单起来。

这才像个试炼秘境，陶盈心想。比起之前遇到的那些，这里他要做的不难，不过是帮着找材料而已。难的是炼器部分，因此能在这得到的可以忽略不计。

直到第十次空间转换，众人被传送到一座山林间，不远处一座三千尺瀑布，隐约见水帘冲刷着一颗石头，走近看，原是颗留影石。

许是有人来了，留影石的光芒反射至瀑布间，映射出一行大字：

“观往昔，改其命。”

陶盈看着那行龙飞凤舞的笔迹，其中带着丝玄妙意味。但他想得更多的是，这可真像是某些观影体的开头啊。如果再来满人就更像了。

可惜，观众席没几个人。

“沈师兄？姜师姐？陶师兄？奚师兄？你们也在这？”

陶盈刚这么想就听这么一句。

转头看，来者着装与三人相同，陶盈看他，也是他之前订坐标要找的那几个，也是千铸峰弟子。

沈穃问：“你们去哪了？我被卷进去后没找到你们。”

“我们传送到一片在孤岛，要出去得用那的海鱼鱼鳞做东西，刚做出来就到这了。”中间的弟子说着，示意沈穃看三人拿着的一身造型独特、材质不凡的一堆东西。

“运气真好，直接到了第九层，你们不知道师兄我到底经历了什么……”沈穃带着意味深长说道。然后说：“有进步，先收着，有没有感觉到这有什么不同？”

“是有一些……”

“这是放的什么？”

不知是谁问了句，但没人回答。此时众人将目光和注意力投入到水镜中的影像。很多修士终其一生见不到这份传说，而他们看到了，因为曾经的印象，可以说都很期待。

这其中包括陶盈，他也想知道这场观影会放出什么来。

字体变换，场景切换。只见一双修长的手，正拿着灯心草编着什么。指甲修得平整，缝间不见丝毫纳垢。指头微动，柔韧的灯心草随之变换为精美的纹理，不多时就编完了。

是柄草扇，那双手的主人比起来，两人之前编的，包括沈穃那个都只能用粗制滥造来形容（但沈穃好很多）。

不是外表，而是威力。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专职编织的器修目不转睛看着，生怕遗漏了什么。直至镜头随着扇子被移放到别处，一罗裙女子与一道不真切的身影出现在水镜上映入眼帘。女子长发简单盘住，神情严肃，说：“前辈何意？我已完成您要求的所有试炼，为何还是不行？”

“非也，想想之前做到了那步。”声音空灵 ，久久回响，不绝于耳，而又故作玄虚，又从那听出些虚无缥缈的意味在，甚至让人怀疑是不是自己听岔了。

场景转换，换了个青衫少年与一间寺庙，少年走入门前，只见一僧人拿着扫帚扫着地。僧人也是年轻，看着和少年大不了几岁，不等陶盈疑惑这是什么情况，少年便拜别僧人，转身回去了。

这片段带来的云里雾里的悬念，有的那味了……

如果再来个随心变出不限量零食之类的，那就更像了。

陶盈心想，突然感受到指尖有些温热的触感。只见是块方方正正的糕点悬浮半空，带着桂花香和米香停留在他手边，飘入他鼻尖。

还真有……

再去看，云片糕、山药糕、芸豆糕、鲜花饼……各式各样的糕点数不胜数，让人眼花缭乱。

……怎么说呢？

这情况怎么感觉这么眼熟？

不就是观影体不限量零食之类的东西吗？

就差个没颜色叫嚣，然后被作者化身动不动杀鸡儆猴，其人表现就看作者笔力的oc/系统了。

陶盈心里只觉得槽多无口，在场的其他人沉默半晌，还是个陶盈平时不怎么熟的弟子开口说道：“我刚才想起传说中的预言空间，就想到这里了。”

“确实挺像。”另一人说道，陶盈一时没想起他是谁。

不知为何，这里真有类似观影体空间的东西存在，还上了各种书籍传说，和各种小说创作。南仪散人就曾写过历史观影体（对这里来说的历史），因为是首创销量还破了记录。陶盈看过一些，觉得文笔不错。

不过话说回来，穿越者都有了，小说世界观也算庞大，有这种东西也不是不能接受。

众人就此空间经过一番实验，这里没有抽卡听歌看故事片段之类的额外操作，也没有维持秩序和解释空间存在的管理员，只是一方空间内有个水镜，外加一个随时点菜的功能。

试着吃了口云片糕，入口即化，细腻香甜。

“你就这么吃了，万一有诈怎么办？”

那弟子反驳道：“我都吃了，这水镜又不能是骗人的，放松点，幻阵岭已经翻过去了，没人骗你。”

“那不是叫谁吾岭吗？”

“我看幻阵岭更贴切，那些不都是幻境搞出来的吗？”

“也是啊……”

是不是跑偏了？

在旁边一直听的陶盈心想。

转场在一青衣女子在路上行走时停下了。陶盈在此时思绪纷飞。

奚宫铃？

是她吗？

陶盈想到之前遇到的那道仙魂。

“宫铃，是出了什么事吗？锦铃没和你一起？”

像是为了佐证，旁边的青衣仙娥关切问道。奚宫铃转向女子，说道：“锦铃那边出了点事，怕是来不了了。”

“这样啊。话说回来，姻缘殿的怎么一个也没来？宫铃，你不是刚去过吗？知道是怎么回事吗？”青衣仙娥说道。

这时奚宫铃神色已经恢复了平静，说：“不知，我只在那呆了一会儿。”

在说道只呆了一会时，陶盈明显见她眼神漂移，显然瞒着什么。

青衣仙娥看样子应该也注意到了，但许是见奚宫铃不愿多说，没在问及此事，而是道：“真没想到你会来，还以为会和以前那样推辞了呢。”

是红线的事吗？陶盈想到奚宫铃之前对他透露的一些内幕，接下来的一幕证实了他的猜想。

幕中两人说着，走到一亭间，亭子修的宏伟，一眼看去能容纳相当多人。里面坐着几个同样身着青衣的仙娥并几个红衣仙娥，其中一人穿着和其他人并不相同，带着意味深长说道：“宫铃你也来了啊，随便坐。”

奚宫铃找了个空坐下，等到又几个人到，观看众人才知她们聚在一起的原因。

“此次叫你们过来是来告别的，我可能回不来了……”女仙说着，许是说了出去，倒显得平静而从容。

“卫欣，你……”亭中众人大都露出难以置信之色。面对众人的惊讶，卫欣见状叹了口气，坦然言道：“人终有一死，修士虽寿长于凡人，却同样需历经凡人难以想象之磨砺。早已在一次次生死考验中看淡了一切。更何况，在凡界修行之时，便应有了这份觉悟，岂能因飞升之后职务安稳便生出怯懦？”

明明没带字幕，陶盈却能知道是那个卫那个欣，也许这也是水镜的特殊性之一吧。

奚宫铃也是难以置信，但和其他观看者对此不以为然不同，陶盈知道她后来的结局，心里只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线断了，石玉可以不带顾虑地收拾奚元承了，奚宫铃身为符仙，怕是离上前线也不远了。

长久的静默后，空气中弥漫开一抹难舍难离的情绪。随着光线渐渐暗淡，两道身影并肩而行，是卫欣和奚宫铃。最终隐没于昏暗之中，唯有依稀可辨的低语，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

“这真的值得吗？”

“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又怎能再去计较得失？”石玉的声音中弥漫着难以言喻的惆怅，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悠悠回荡。

待影像彻底隐入黑暗，陶盈轻轻取出《瑕光仙记》，意图从中寻觅些许线索。然而，她惊讶地发现它似乎比之前厚重了些许。翻开书页，原本模糊不清的两页如今已多了几分明晰，尽管字迹依旧略显朦胧，但已足以让她辨识出其中记载的内容。而在那两页之间，赫然夹杂着一段新增的景象，正是方才在水镜中所目睹的一切。

下章接着看过去，话说我脑子里在想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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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往事一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