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盈想着回去后联系元遇嵘他们,说不定能知道点什么。不过最好还是去万仙陵找奚宫铃,有什么事能比本人来说更透彻(前提是奚宫铃愿意说)。
水镜黯淡未久,影像便渐渐复明。一抹浓郁的栀子芳香在鼻尖萦绕。渐渐的,先前那一闪而逝的身影连同一团栀子树浮现在眼前。只见她携着一只竹筐,侧立于树旁,轻巧地采摘着那白瓣黄蕊,连同翠绿的叶片一同收入筐中。
只是要做什么?
陶盈在脑海想出好几种栀子用法,后又一一抛诸脑后,心里告诉自己认真点,以及那人究竟要干什么。
陶盈听到他后面有个弟子说道:“这花有些眼熟啊……”
“是吗?”听着是奚漘旁边那个。
“好像是啊……”这个是从姜慎仪后面左旁传来。
“我再看看……这不和我们之前弄香丸那个地儿的一个样吗?”一个比较靠前的弟子说。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附和。这道试炼陶盈没遇见,要是碰上就不用沈穃一个大多数时候忙活了。
姜慎仪在这时看向那边几个碰上的(离得很近),问:“那地方是个什么样子?”
其中一人说:“一片断壁残垣,其中各种花草丛生,刻着各种文字作提示。”他长话短说,来到那里后他们做了一番探查,根据符文阵法,加上历史考究,以及之前几场弄出的一些部件,得出除了要造塔,还要弄些香粉香丸之类。
“你们不觉得这描述与它极为相似吗?”姜慎仪反问道,双眼看着水镜,若有所思。心底早已有了自己的答案。
“静心塔?”
被选拔至此的弟子们,算不上见多识广,但应有的见识却是一样不缺。这一提示落下,众人心中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一座巍峨雄伟的高塔,和那与其相关的一段历史。
三渊初成时,登仙梯断,修真界人心惶惶。魔界四分五裂(原著碎得更彻底),战后残部相互吞并,逐渐形成六大魔尊的局面。同时,为了恢复实力,与边境修士也频起冲突,战火就这样烧到了修真界。
魔道本身就比正道攻击性强,当时不少魔仙走了邪路,境界上又比凡界修士高,修士一开始节节败退,苦苦支撑,直到香云仙子携静心塔一战三,为战事带来一丝转机。
静心塔由器仙师元湘所造,持有者为益清宫第六任宫主,因手持宝扇香云,世称香云仙子。据《三渊史》所述,香云仙子结丹初成便得静心塔认主,不到五百岁便修至大乘。凭借此塔一换三魔尊,为后来奠定基础。
和原剧情所不同的是,在原著,与之相关的有一段介绍某个谷时是这么说的:“当时的益清宫宫主、百韵宫宫主、观星阁阁主合力,最终与他同归于尽……而后,这便一直是这样了。”
那个“他”便是魔尊之一,原著是被三换一里的一,这里是一换三的其中之一,其中差距,便是师元湘的手笔了。
只是不知,原著怎么没这回事。
陶盈疑从心起,又随之给了自己答案。既然事情是石玉设计的,那为何事情还是发生了?原著里事发突然没什么准备直接上,而这都知道了怎么还坐视不管。
为什么不将隐患扼杀在摇篮?
剧情需要。
陶盈想到了这样一个词。小势可该,大势不可逆。封魔匙事件是一个重要的节点,标志着石玉故事的开始,影响至作者下一部小说,是后来一切的起点,有所顾虑。于是顺势而为,在之后接此扳倒奚元承。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有可能的原因。至于过度改变剧情走向会不会出问题他并不确定,但石玉应该有自己的考量。自主线剧情开始,至少他短时间内剧情看似还和原著一个样。
陶盈心里思索着,眼还是看着瀑布,看着其中场景再次转换。
“你一个人来?”有些熟悉的声音轻声询问,只见她一身红稠衣裙,正是奚宫铃。
师元湘说:“一个人就够了。”
奚宫铃闻言,问道:“你说这次仙界会如何?”
“也许遭不住吧。”师元湘叹道。将香丸递向对方,接过后收回手臂,道:“奚元承判决下来了,斩刑。但有什么用?事已至此,他到底知不知道后果?”
说到最后,语气克制着有些激动,奚宫铃回她:“怎么不知道?他心里门清,最后还不是我们收拾烂摊子。”
“但是……”说道此处,奚宫铃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师元湘见状说道:“要说就说,不想说别磨蹭,我现在很忙的。”
“这么和你说吧,我总觉得奚元承的事瑕光并不是一无所知。”奚宫铃像是下定了决心,尽数说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瑕光他坐视封魔匙被毁,那他后来干嘛要告发?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师元湘反问道。
奚宫铃回道:“可能是机会来了。”
“什么机会?”师元湘问。
奚宫铃只道:“我也不知道。”
在场观众一阵无言,历史关于奚元承的记载极少,留在史书上不过这么几个标签:出身云川奚氏,与魔界勾结,毁了封魔匙,被徒弟告发,死于传说中的斩仙剑。
至于其他的,包括那徒弟的名字,都没有流传下来(但陶盈猜测是石玉故意把自己隐去)
奚宫铃所说的“机会”陶盈之前就已经猜到一些了,现在心里倒还平静。
水镜两人转移话题,奚宫铃问师元湘:“你放这是有什么?”
师元湘笑了笑:“来世间一遭,总得留点我存在过的痕迹。那方子我放那里面了,若有机会,能帮我把它移栽了吗?”
“栽哪?”
“能栽哪栽哪。”师元湘说。
这就是记载中香云仙子所说的当年获得静心塔处有栀子花的原因?
一些人想到。
谈话过后,二人分道扬镳,画面如泼墨般淡去一片,那片很快消失下来,回归本貌,那消失又蔓延至,续而化回直流瀑布。
“还有人会记得这些吗?”一人语气沉重,兼之疑问和惆怅。
“只要有心,便能知道。”回应声空灵,带着些不真切和疏离感。
画面一转,只见群仙齐聚,合奏起磅礴乐章。那乐声激昂,比之过往任何时候都更为震撼,直击人心。更有,陶盈见姜慎仪目不转睛记录着,怕高阶曲谱的特殊性听后遗忘。
陶盈算不精此道,只是听着,感觉听得不止是曲,还是一段曾经无人知晓,却无数记录者想知晓的往事。
仙魔两界大战后,遗失了太多东西。导致现在对它只知道个大概,因此关于细节的事众说纷纭,只能慢慢找。
“你是想到什么了吗?”陶盈问系统。
系统反对他说:“你有什么用问的,现在就说吧。”
陶盈:“这空间构成。”
“光是这个观影的?”系统问。
“正是。”
系统却道:“你自己不是已经猜到了?不确定?”
“有点。”陶盈回它。
系统:“那你说说。”
“时空法则、感同身受、三生万物。”陶盈说出三个词。时空法则,可能不是法则,但也应该是类似的东西。开辟空间相对而言不难,只要是高阶修士就能做到,而加上时间,就麻烦多了。考虑到这里,也算在了其中。感同身受,字面意思上的效果,有不同种类,这不难猜。而三生万物,出自道德经:“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不过衍生万物般的大神通作用在这实在大材小用,更可能的是灵力凝实。通过人心之所想而化物,就是不知用的是自身原有灵力还是这里自带的灵力。
系统赞许道:“不错,我感受到瀑布处有时空之力遗存痕迹,感觉和刚才那个碎片有点相似。若能分析透彻,说不定能看到一些现在需要的。”
石玉告发后,事情和原著有了偏差,但木已成舟,且实力悬殊,最终还是步了原著后尘。唯一好些的,应该就是那些比原著要丰富得多的仙迹传承,因此受益之人后来也成了坚实力量,局势比原著要好一些。
但都过去了,现在他们要做的是知道未来,陶盈其实有想过那些原著从未出现的水镜天幕会不会和时晷存在什么联系。
“你会这个?怎么做?扫描吗?”陶盈问系统。
系统回他:“不用,看看就行,凭感觉。”
陶盈听得最后三个字时系统语气开始向自得发展,心里继续问:“需要是做什么吗?”
“不用,不过注意集中精神。”系统说完,识海内一片宁静,而后,一种玄之又玄的微妙感出现。他还在看水镜,但同时在体会那种感觉,有种说不上来的顿悟。
“你这是干什么?”系统急道,陶盈还没问它怎么了,就听它关心道:“你怎么样?有什么感觉?”
“没什么啊。”陶盈说。
系统却道:“这不可能,你才多少道行?看法则还能没事。”
水镜场景再换,
“不会真的没事吧?”系统不确定,又检查了一下陶盈情况。
还真没事……
我特意把它和你阻隔开,没想到你还能看出点什么来,既然如此……
陶盈:“怎样了?”
系统:“继续吧。”
一瞬间,陶盈再次进入刚才的状态,继而感受到一些别的东西。如同踏入了一条唯他独行的小径,四周景色瞬息万变,时而轻松愉悦,时而紧张压抑。道意在不知不觉间渗入内心,感悟随之涌现。陶盈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呈现出的沧海桑田,时间似乎失去了它原有的意义,既像是流逝了无数岁月,又仿佛仅仅是一瞬之间。
无数个点衍出无数相似或非似的线
无数个微小至看不清的点汇聚成千变万化的线条,相似或不同,或相交重合,或渐行渐远,绘成一张错综复杂的网,最终演变为殊途同归或一点点偏离别处,点线纵横交错,逐成一光团。
光团逐成一个类似于日历的东西,被一页页的吹开,却见无任何东西在里面,就只是普通的叠白纸。
陶盈却不敢小觑了它。
看着挺薄的日历一页页地翻,仿佛永无翻完的时候。不知翻到了那一年,整个日历迸发出夺目光华。
而后,回转。
陶盈能清楚地感受到识海的延展,那广阔无垠的意境,用“浩渺如烟”来形容也远不足以道尽其万分之一。
这本不是他这个境界该有的广度,然而现在他却做到了,仅仅只是疑似参悟了一下时空法则。
“系统?”
“在这。”不再只有声音存在,少年留着头粟色短发,镜框下的双眼碧绿如翡翠,眉骨突出,鼻梁挺直,五官整体显得立体深邃。身形修长结实,只比他要矮一个头。穿着简单整洁,白衣黑裤,裤长正好遮住脚踝和鞋,
穿越至今,陶盈就很少见这样现代的穿着了,他问:“这是你本体?”
“算是吧,其实很早之前就该见过的,不过那时没多少能量,能保证基本运行就不错了。”系统挠了挠头,说道。
陶盈问:“我这算是什么情况?”
“算是被道意吸引,一般这个道行的根本就不堪负重,能没事就不错了,你不知道我刚才有多急。”说到最后,系统语气中带着些抱怨。
而后道:“不过还是比我想象中还要好,你居然在这时候就达到这种程度了,可见你有一些我以前没注意到的天赋,如果没有那件事,你说不定也能成S级任务者,我看得出你有这个潜质。”系统说。
陶盈听着,一个洁白光点飘散在指间,二者相碰的瞬间,光点扩为一个光幕,不等他做出什么反应,只见光幕浮现出一布衣孩童面无表情的提着桶满当当的水。
“盈儿,你打水做甚?”熟悉的声音带着疑问看向一孩童。陶盈听到这声音后就知道是什么事了。
这发生在他刚入门时,因为住的和师父远,师父不放心,过来看他,然后就是开头那一幕了。
孩童天真地说:“以防万一呀。”
不知是受孩子身体的影响,再看当时表现,陶盈只觉得自己这神态见状浑然天成,不见两世为人该有的沉稳,仿佛真真正正一小孩。
“是吗?”岑浔笑道:“那也不必打这么多啊,累吗?”
“不累。”
“这这住的习惯吗?”岑浔又问。
“习惯不是呆出来的吗?我多呆会儿就习惯了。”陶盈听得自己这样说,他当时实在不想再搬一次了,就这么说了。
陶盈记得在那之后,岑浔和他说了些修炼的注意事项、诀窍,以及一些宗门常识,又和他说了些别的什么,才起身告辞。
他看着自己盘膝而坐,依照入门心法调息凝神,尝试感受那流转于天地间的灵力。由于这是他自身的修行,画面中唯有深邃的黑暗为底,其间点缀着无数飘忽不定的白色光点。这些光点正是灵气的具象化表现,陶盈仅在最初引导灵气入体时得见,此后便无需如此全神贯注也能感知灵气的存在,这光点到再也没见着。岑浔根据他自身体质给出了诸多建议,因为修炼之法有所改进,自那时起,那些清晰可见的白点便不再出现。
晨光熹微,孩童睁开黑白分明的双眼。口中一吐浊气,起身之际,面庞上掠过一抹茫然。看着一旁空荡荡的水桶片刻,随即迈步走向屋内的水缸。昨天好几个来回才填满的水缸被他轻而易举地提起,来到洞外,清水倾泻而出,洒向草地上。
完成这一切后,他默默返回屋中,继续自己的修行,试图以此掩饰心中的那份微妙尴尬。
陶盈当时以为引气入体后会像小说写的那样毛孔喷粪,于是预先备了水,结果就是白忙活一场。现在想来,即使身体有污浊,作为有口有肛生物,也不该是在毛孔上排出,又不是鱼。当时会这么想,纯粹是小说看多了。
因为他打的是品质颇高的灵井水,被泼的那片长出不少还花草,后来被他挖走留空种灵植了。
“我怎么回去?”陶盈问,外面他还是原来那样在看,水幕上目前是一些各种资源的细节和线索,有些原著就有,有些原著没有出现。
系统:“要不在走走,现在外面也没什么好看的。”
那确实,水幕上很多宝物以后属于谁他很清楚,同时和他走的不是一个路子,对他而言有用的不多。
一个光幕出现,一带着眼镜,穿长风衣的青年从包厢走出。
青年看起来二十出头,皮肤白皙,五官俊秀,修长身材,从电梯下来,走到外面时,天已经黑了。
那是他自己,陶盈一看就知是什么时候。当时和他关系好的几个因为喝多了提前走了,硕果仅存的一个没喝的去送人了,因为车里正好满人他先留了下来。一时间没人和他说话,觉得无聊,出去透了回儿气,顺变等人回来(他做朋友车来的),于是成了那样。
“你也来透气啊。”长时间沉默无言氛围不免尴尬,于是陶盈打破了它。
对方个子高挑的,相比平时干练的打扮要休闲很多,脑后简单扎成个低马尾,五官明媚舒展,看得出来最近休假过得不错。
“嗯”俞少媖回了一声,礼帽问了一句:“最近过的怎么样?”
陶盈接话:“还行,和之前差不多。”
“挺好的,那事之后我有点怕被认出来。”俞少媖说。
系统这时奇道:“你上辈子的事?感觉有点眼熟啊。”
“不然呢?就是那次聚餐的后续。”陶盈回他。
事情还在继续。
“因为齐胜清那个案子吗?”陶盈明知故问,还是不想回去听他们吹牛,便顺着这个话题聊了起来。
很少有人知道,俞少媖在是齐胜清对家之前,还是她的影迷,陶盈有幸见证俞少媖脱粉回踩,又逐渐淡忘的全过程。
俞少媖闻言先是沉默了一会,才道:“其实我想过拒绝的。”陶盈疑惑:“那为何还是接了?”
陶盈当时不是很理解,这事风头正盛,谁沾着谁挨骂,网上说什么的都有,对她没有影响是不可能的。但她还是趟了这次浑水。
“可能是忘不掉吧……虽然我已经淡出那个圈子了,但我也想知道前因后果。”俞少媖说着看向别处,陶盈沉默,他俩关系还算不错,陶盈作为那时的同桌见证了她追星最疯狂的那几年。甚至因此一度不顾家人反对执意报考表演相关专业,虽然最后还是去法学院报道就是了。
现在,星从高空坠落,引起一片轩然大波,而后会渐渐归于平静,再提起也只剩这件事给人的印象,而非曾经所获成就。所以好好的怎么成这样了?
但他当时没说什么,他不是知情人。虽然因为陶盏的缘故,他对娱乐圈的事还是略知一二,但事发时陶盏,江逾浔都也只是才知道,具体到底是什么,怕只有那些身在局中的那些清楚了。
秉承着不到最后不予评价,陶盈事发以来都没发表过什么看法,只是默默看着别人怎么说。
沉默没持续多久,俞少媖突然对他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再见。”陶盈回她。
“再见。”俞少媖说罢,走向她之前停车的位置,身影渐渐远去。
陶盈看着那一段,心里五味杂陈。不算上车祸前的视频通话,这是两人最后一次见面。
“等等,她是叫俞少媖?”这时系统疑惑的声音传来。
陶盈问他:“怎么了?”
“我认得她,S级任务者,以前和你说的和主神闹的那几个之一。”系统说。
“什么?!”
她也出事了?
陶盈这么想,也这么问了。
“你别急,我看看以前留下的信息……钝器砸中头部,身体在抢救。事发时间和你就差了几个小时。”系统回道。
陶盈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怎么倒霉的还不止他一个,随即又想到什么,问:“你怎么有她的信息?还有,她那边的时间流速是不是和这有什么不同?”
“以前和朋友看过
“这有些不尊重**了吧。”陶盈说。被人围观怎么想都觉得别扭。
系统不以为然,反问道:“不这样怎么根据表现评定能力?”
“你刚才说和朋友看过,你是评定的?”陶盈问。
系统:“不是,作为优秀范例公布了。”
“知道了。”陶盈对俞少媖是优秀范例并不觉得意外,
“说到时间流速,其实你差点就和她成同事了。她和系统绑定的早,你刚被检测到我已经跑路了。“系统说。
“一次任务至少要在位面几个月,几年几十年都是寻常事,虽然对你来说和她不见将近二十年,但实际上她这个级别已经出了无数任务,你说这时间流速相差多少?”系统说。
陶盈算了算,然后道:“好了,我知道了。”。
在光幕换为其他前,陶盈从识海中退出,他没做什么,只是想了想而已。
挺简单啊。
他想,这时水幕却见几道熟悉的身影。
云绍灵,玉见心,另有五六人为妙音宫弟子,其中一带着箜篌的女子和墨清音有几分相似;一个益清宫的,两个上元宗弟子。
引起了一阵阵惊呼,没持续多久,便开始分析起来。
都带着乐器,八成是音修试炼,这里还联通别处吗?
和外面是同步的?
陶盈心想,问系统:“你调的?”
“我找到了这里的‘遥控器’,你也可以,要不要我给你说?”系统问。
“行吗?”
“试试就知道了,对现在的你来说很容易悟出来。”
算是开通遥控器了,想看啥看啥(也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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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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