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君臣

原作中云迭一登场就是个性格扭曲的疯.批,不存在要人激发他疯.批体质一说。赵云深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哪一步出了错,导致云小侯爷现在没有那么的.......变态,考虑到之后的剧情发展,赵云深不得不去激发云小侯爷疯.批体质。

赵云深正烦恼如何激发云迭的疯.批体质时,不知不觉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房间内阙兰臣坐在茶桌旁,旁边坐着宁辞墨。

看见主角攻受坐在一起,赵云深脸上一喜,抬脚迈过门槛,道:“宁大人,你回来了。”

宁辞墨见他看见自己,脸上露出的明显的喜悦,不知为何,没有了先前的厌恶,反而仿佛被取悦了一般,勾了勾唇,道:“臣参见太子殿下。”

赵云深摆摆手,“既然宁大人回来了,便在这里住下吧。”

快点住在这里和主角攻发展感情!

宁辞墨看了看一旁淡然喝茶的阙兰臣,“这一间房住三人,恐怕多有不便。”

就在在这时,门外走来一个书童打扮的小厮,给房间里里的人行过礼后,看着宁辞墨说:“宁大人,我家小侯爷身体不适,差奴才前来,请您过去看看。”

赵云深计上心头,先一步道:“宁大人又不是太医,他去又有什么用。还是让本殿下去看看。”

那书童在心里默默说:你也不是太医,你去也没用啊。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不敢违背赵云深的话,只好将他带了出去。

赵云深出了房间,便对跟在身后的小厮三宝说:“你去把本殿下的东西收拾收拾,搬到云小侯爷的房间里去。”

三宝一愣:“殿下您要搬家?您不和阙少爷一起住了?”

赵云深:“照做便是。顺便给我带句话给宁辞墨。”

三宝搞不懂赵云深葫芦里卖什么药,明明之前心心念念这位阙家的少爷,好不容易皇后娘娘给他们安排到一处,不趁机占点便宜,哪有往外躲的道理。

真不像太子的作风。

三宝喊了几个小奴才去房间里收拾赵云深的衣物行囊,宁辞墨看见进来的人收衣服的收衣服,打包被褥的打包被褥,不由得问道:“这是做什么?”就连一旁的阙兰臣也有些疑惑。

三宝道:“宁大人,云小侯爷身体不适,殿下顾及他,要搬去云小侯爷的房间照顾他。”

“太子要搬走?”

宁辞墨始料不及。

“对啊.......哦,对了。殿下还有一句话要奴才带给您。”三宝想起赵云深的交代,清清嗓子,道:“殿下说他搬去云小侯爷房中,这间屋子就住得下两个人,希望宁大人你可以搬回来

住。”

宁辞墨一愣。

阙兰臣忍不住道:“这是太子殿下的意思?”

三宝道:“那是自然,殿下说他知道宁大人和阙少爷是至交好友,彼此之间定有许多话说,他就不在这里妨碍两位叙旧了。”说实话,要不是这些话是他亲耳从太子殿下口中听到,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竟然能从太子口中听到,这么一番善解人意的人话。

阙兰臣与宁辞墨两人同时愣住。

小奴才们搬完东西,陆续退了出去,三宝跟着告退。

宁辞墨与阙兰臣两人相顾无言,空气中流淌着莫名的尴尬。

*

赵云深来到云迭在的房间,奴才们正在为他收拾从阙兰臣房间搬出来的被褥行李。云迭没等到宁辞墨,反而等来一个自己平时最瞧不上的人,冷着脸道:“太子这是何意”

赵云深笑道:“本殿听闻表弟你身体不适,特意搬来与你同住,好就近照顾你。”见云迭那张艳若桃李的脸颊微微发白,到真有几分病态。

云迭想不到赵云深会来这一出,冷声道:“不必。我自能照顾好自己。”

赵云深早猜到他不会同意,早就准备好说辞,毕竟他还等着靠同居这段时间,激发一下云迭的疯.批体质。

“表弟此言差矣,你我乃是同宗之亲,身为长兄,我又哪里忍心见你生病,无人照料。”

“我自有奴仆照料。”

“外人总有不妥之处,为兄亲自照顾,方能安心。”

云迭被他的虚情假意气得脸更白了一分。

又实在找不到理由回绝,便冷冷扔下一句话:“既然如此,皇表兄自便。”气得回了内房。

赵云深倒也不恼,打量了一下他将要入住的地方。见此处虽不比之前的屋子富丽堂皇,但也是侯门规格,宽敞不失奢华,书桌上堆满了书,中间搁着一本未读完的春秋。

没想到,这位云小侯爷还挺喜欢读书。

赵云深笑着和云迭说他肚子饿了,先去吃饭,回来再来照顾他,就离开了。

等赵云深找到食堂,吃完饭回房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他轻轻推开门,屋子里一片漆黑,灯也没有给他留一盏。云迭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赵云深点了一盏油灯,顿时屋子里明亮起来,赵云深找了个灯罩罩在灯上,好让灯光不那么的亮。

“父王........母妃.......”

内房隐隐约约传来一个人哀求般的呢喃。

“父王.......母妃........不要离开孩儿.........”

“........不要丢下孩儿”

赵云深掌灯,缓缓走过去。

原作中对云迭的身世交代只有短短一句:自幼双亲战死沙场,满门忠烈。

这个世界不是小说中的寥寥几笔,这个世界的人物拥有真实的喜怒哀乐,真实的从小失去父母的

痛苦。

“父王.......母妃.......孩儿好想你们.......”

床上云迭不知做了什么梦,眉头紧锁,脸色苍白,额发间满是冷汗。

赵云深听他一声声喊着父王、母妃,驻足在床边,望着他,似有所思。

云迭梦见了他们一家三口在庭院里嬉闹,玩闹中他不慎跌倒,他的父王母妃在前方伸出手,温柔的鼓励他站起来。幼年的他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后,伸手去牵父母伸来的慈爱的手,还没来得及握住,他的父王母妃双双被大火吞噬。

“不要!”

云迭一下子惊醒,满身是汗。

突然一杯温水出现在眼前,云迭狐疑目光顺着递水的手看去,看见一旁面色古怪的赵云深。

“你怎么在这里!”

云迭瞪着一双漂亮的杏目看他。

“你刚才做了噩梦,喝点水。”赵云深将水往前递。

砰——

水打翻在地上。

云迭那张精致小巧的面容因为气急而发白,看着他冷笑:“原来太子殿下是来看我的笑话。”

赵云深重新倒了一杯水,“我笑你什么,笑你父母为国捐躯,还是笑你夜半思亲。”

“你!”

云迭咬牙切齿。

“这世间最让人难以割舍的情分莫过于骨肉亲情,我理解你的思亲之情,但姑父姑母上阵杀敌,

是我赵国的英雄。”

云迭听了,脸色黯淡下来:“我情愿他们不要做这个英雄,他们根本就没有在意我的感受。” 意识到自己在赵云深面前说这种话不妥当,云迭咬了咬唇。却听得一旁传来幽冷的嗓音:“越是亲近的人,擅作主张的选择越伤人。”

云迭听到他的话,忍不住朝他看去,月光与灯光相融,模模糊糊的光影下,赵云深淡漠的如玉侧脸反而显得格外清晰。云迭从来没有在他这个好色荒.淫的表兄脸上看过这样的表情,那是一种置身事外的淡漠,却又有一分身在其中的叹息。

云迭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最后想到眼前这个人生来身份尊贵,父母疼爱,又怎么会理解他的感受,垂眸黯淡道:“你是太子,从小受尽陛下皇后宠爱,又怎么会理解我的痛苦。”

“我记得姑父姑母是在你七岁那年出的事。你拥有过七年的父母疼爱,我认识一个人,从小被父母遗弃,没有享受过一天的温情。”

“谁?”

云迭惊讶。

赵云深笑了笑,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果然很烫。转身去打了一盆温水,拧干毛巾,拿着温热的毛巾走回来,敷在云迭额头上。“你乖乖养好病,我便告诉你。”

扶着云迭躺下。

云迭伸手抚摸额间柔软的毛巾,指尖触及温热的湿度,看着昏黄灯影的纱帐前,为他打扫打翻在地的陶瓷碎片的忙碌身影,心里产生一种奇异的滋味。

第二日,赵云深醒来见云迭还在睡,脸颊被烧得有些红,好在并不是高烧。赵云深便自己轻手轻脚下了床,让下人去书院给云迭请个假,自己则出门吃了个早饭,然后悠闲地来到书院坐在庭院。

此时早课过半,院中一片朗朗读书声,赵云深像之前几日一样,慢悠悠走进去坐在最后一排,埋头开始睡。

学堂上的学生都注意到了赵云深的到了,见他一如既往的迟到,一如既往的在最后一排倒头就睡,无不暗中鄙夷。

这样的草包做太子,日后赵国前途难料啊。

有一些满怀报国之志的学子看见这样不争气的未来储君,心中叹气。

今日云小侯爷不在,宁辞墨和阙兰臣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不在学堂上,赵云深仿佛终于能卸下伪装喘口气般,睡觉都睡得舒服些,不用时时刻刻紧绷着,担心崩人设。

带着夫子冠的白发老头无奈地摇摇头,继续领读: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臣事君,逆则天下乱,此天下之常道也。”

.........

云迭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他下意识去看身旁的床位,哪里已经没有人影,被子整齐地叠在一旁,安安静静放着。

在外面伺候的奴才听到里面的动静,忙打了盆进来,“小侯爷,您醒了。之前太子殿下叫来一个太医来看过您,太医说您的烧已经退了。”赵云深走的时候,叫了书院中留守的太医来给云迭看。病,太医确定云迭的烧已经退了,便留他一个人休息,叫人不要打扰他。

云迭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那里确实已经不烫了。

他记得,这是谁的功劳。

云迭一默,继而道:“本侯睡了多久,怎么不叫醒我上课。”

书童边为他梳洗,便道:“是太子殿下说叫我们不要打扰您休息。小侯爷,你放心,太子殿下已经为你请好假了。”

云迭心里涌来莫名滋味,“替本侯更衣,本侯要去书堂。”

书童忙阻止,“小侯爷,太医说了,您的病就是不爱惜自己身体,读书读的太上心给累出来的。既然太子殿下为您请好了假,您就好好休息一天,读书也不差这一天。而且现在已经是巳时,您现在去了也快要下堂。”

他真是不理解,自家主子贵为王侯,反而比一般考功名的书生更对读书上心。

云迭沉声道:“本侯的话,你不听了是吗?”

“奴才不敢!”

书童吓得身体一抖,只好为他更衣。

另一方面,宁辞墨和秦竟在花园中一边交谈,一边往书堂走去。

秦竟道:“宁兄,这帮老臣,你处理得如何。”

宁辞墨沉声道:“尚在计划”

秦竟知道这件事不好办,所以也没有更多催促,只是让他抓紧时间。未了,看见前方从竹叶丛中露出来的书堂,里面穿着淡青色鱼云纹的莘莘学子正在摇头晃脑地读书,秦竟想起少时自己在这里读书时的场景,想起昔日自己那一腔立志报国的热血,不禁苦笑道:“想不到有朝一日,我秦竟也有做逆臣的一天。他日青史留名,秦竟大逆不道,图谋篡位,当受后人唾骂。”

一旁的宁辞墨听了,面沉如水,没有说话。

他知道秦竟骨子里是忠于赵国。若非赵皇过于残暴,又重苛重税,修建宫殿,耽于享乐,导致国

内百姓民不聊生,边疆战士食不果腹,粮草短缺。他才能说服秦竟,同他一起谋反。

但秦竟始终认为,君即为君,臣即为臣,他以下谋上,就算迫不得已,也是大逆不道之举,日后逆贼之名,担其一生。

正如同这书堂一声声教导:臣事君,逆则天下乱。

宁辞墨冷笑。

什么是正,什么是逆。

什么是君,什么是臣。

凭什么他赵家生来是正,是君。他宁辞墨就是逆,是臣。

这天下本该有能者取之。既然赵皇无能,又怎能怪他取而代之。

宁辞墨的表情复又变得无奈,黯淡。

可笑满堂文武,尽是些迂腐愚忠之辈,竟无一人是知己。

堂上的教习声仍在继续:“君要臣死,臣不死忠。”

一个“忠”字,仿佛千钧之担,让庭外的秦竟与宁辞墨脸色难堪,也让一旁竹林小道走来的阙兰臣神色复杂,就连走廊外赶来的云迭,也面容黯淡。

忽然,书堂上传来一声轻笑。

堂上的老学士皱眉,“是何人发笑?”

“是我”

笑得人坐正身体,懒洋洋地拍了拍自己的衣裳。

正是赵云深。

老学士的怒容在见到赵云深后,勉强挤出一个和蔼的模样,“太子殿下为何发笑?”

“本殿笑你这老学士,尽教一些愚论,害人不浅啊”

书堂外宁辞墨、秦竟,以及竹林小道上的阙兰臣,赶来的云迭同时愣住。

书堂内,树冠鹤发的老学士听到赵云深的话,就算他是太子,也忍不住动了怒,“老臣教学一向以儒道为纲,殿下说老臣害人不浅,难道是说孔孟先圣之道,是害人不浅的愚论。”

周围的学生们开始愤愤不平,为这什么都不懂的草包太子竟敢玷污他们的先圣。

赵云深正要开口,被脑子里的系统疯狂阻止。

系统:宿主,你要冷静。原主是个书都没读完几本的废物,你千万不要崩人设啊!

赵云深:.......

和系统拉锯的赵云深,落在外人眼里,一言不发,沉默不做声,像是被教书的老学士那番话问住!一般,答不上来。

“这草包太子怎么不说话了?”

“他能说出个什么东西来,恐怕连孔孟是谁都不知道”

“就是,也不知道在这里找什么存在感。无能就承认自己无能,非要故意说些引人耳目的话,自取其辱。”

学子们碍于赵云深的身份,只敢小声的窃窃私语,但音量足够让拥有系统的赵云深听得一字不差。

书堂外,阙兰臣等几人见书堂内的人一直沉默,几人虽说早在意料之中,但不免有一丝失望。

不知为何,赵云深说出“害人不浅”这句话后,他们几个人不约而同的,期待他会怎样回应。

赵云深的沉默不答,让他们回归了理智。且不说赵云深是个胸无点墨,好色无能的人,只说他身为太子,身为这赵国的未来储君,对这一句“君要臣死,臣不死不忠”的话,又怎会有异议。

身为君王,不怕愚忠,只怕臣不忠。

他们身为臣子,不过草芥,不过奴仆,只要君王一声令下,不死不忠,不死无以家族立足,是不孝。

同样一番道理,令几人脸色露出来不同的脸色。

宁辞墨是不甘,阙兰臣是复杂,秦竟是迷茫,云迭是黯淡。

最后,他们的脸色都变成了失落。

几人打算离开。

就在庭外几人回头的刹那间,书庭内传来一道掷地有声的威声:“以歪曲儒道而教愚忠者,难道不是害人不浅。”

阙兰臣、宁辞墨、秦竟、云迭四人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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