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人离别

再一次将温香软玉搂在怀里,安玉宸只觉这些时日的郁气都似被戳破了,只余下手上温软微带着汗湿的触感。

木桃极为欢喜安玉宸身上的温度,又嫌弃他身上的衣服太多,便伸手将他身上的衣服扒拉了下来。

安玉宸跟个被调戏的大家闺女似的,耳朵通红,他试图抓住木桃作乱的手,止住她的动作。却被不耐烦的木桃抓了个正着,对方亲了亲他细长的手指,呢喃着:“别闹。”

安玉宸一时不察,便被木桃整个扑倒在了床上。如墨的乌发落满了床铺,白皙脸上似敷了淡粉的胭脂,眉目如画。

木桃努力睁大眼睛,面前这人简直是任人采撷的娇花。她却是不知道自己的这幅样子在对方眼中也是诱人得紧,眼尾因着酒意微微泛红,一双眼睛水光潋滟。

安玉宸只觉得自己似被火燎了一般,只有那木桃是那灭火的水。他再也忍不住,凑上去吻上了木桃的唇。

醉了酒的人又娇又媚,快了不行,慢了也不行,发出的声音婉转嘶哑,听得安玉宸在她肩上不自觉地轻轻咬了一口,只觉得自己就是那被妖精夺了魂魄的凡人。

……

宿醉加纵/欲,木桃醒的时候,身子跟散了架似的,连爬起来都困难。唯一庆幸的是这人将她的身子清理过了,这会还算清爽。她清了清嗓子,用最大的音量喊:“安平之,安玉宸,你给老娘滚过来!”

安玉宸听到声响,匆匆放下书卷赶了过来,入目的便是木桃白皙身子上那醒目的红点,他脸一红:“我听到你在叫唤我,可是有甚么事?”

木桃白了他一眼,这会知道装纯情了,跟昨晚上化身为狼的不是他似的:“我身子难受,你去打些水来与我洗漱。还有早饭也劳烦端到屋里,我现在饿得紧。”

安玉宸脸上是更热了,忙去东西都备好,他将毛巾拧干递给木桃,木桃坐直身子,拉扯到了,“哎哟”叫了一声,安玉宸紧张道:“可是需要我去叫大夫?”

“不必,我配了药,一会你替我拿来即可。”木桃净了脸,看着面前这人无辜的脸,掐了一把,“你也不知道克制一些。”

“昨日……明明是你说……不要停。”安玉宸小声说道,听得木桃也脸热了,其实她也有一些印象,确实是她非巴着对方不放,真正的自作孽不可活。

饶是木桃脸皮厚,在王婶了然的眼光中也是不自在了。

等王婶离开之后,她把安玉宸叫到身边,抓着他的手狠狠咬了一口才解气。安玉宸也不恼,由着他咬,只在心里暗叹,明明昨日欢喜的是她,今日怎地就发了脾气。怪不得博涛兄曾感慨,这女人啊,就是个奇妙的物种,脾气说来就来,你还说不得。

木桃在家里休息了一天才去医馆,她才坐下不久,便有个熟人找上门来。

来人一见她便笑开了:“昨日我便来了你不在,瞧你这一副被滋润的样子,看来我那上好的酒没白费。”

木桃前日与常晔晔本是逛一些布匹饰品店,半路遇上了秦烟,便被她怂恿着去了倚风楼,若只是单纯吃酒,那地儿倒真是风雅,布置雅致,有漂亮的姑娘唱小曲儿。

木桃也不扭捏:“秦老板见笑了,彼此彼此。”

木桃察觉到秦烟有个相好,两人见面并不频繁,秦烟似乎极为喜欢他,每次与他交欢之后心情愉悦,只是这次不同,她眉眼欢喜中带了一丝愁绪。

不过这都不干木桃的事,她也不会傻到去打探别人的**。

秦烟这次来也是为着每月的例行看诊,因着倚风楼做那起子事,这个时代又没有那些安全些的工具,妇科问题就非常严重了。

其他家的医馆是不收这类病人的,木桃手头没有抗生素,能做的有限,她研读古籍,将草药做成药包供泡澡时用,只是这法子治标不治本,只能勉强提高免疫力。

木桃将早已准备好的药包放于一旁,又递上一张方子,说了月底便会离开将归县,以后许是不会回来了,这方子便是往日改良过的药方。

秦烟将方子收好,郑重道了谢,又说道:“我早已猜到有这一天,你那夫君便不是池中之物。我怕是过些时日也要离开了。”

两人闲聊一阵,秦烟提起了饶芊叶:“那知府小姐被她父亲召回去了,四皇子透出了风声要选皇子妃,她的年龄正合适,比起你家小夫君,自然是选择四皇子更为妥帖。”

木桃将脑子中搜罗了一圈,那篇长评里似乎没有提到这个四皇子,大概是个炮灰。不过她倒是想到一点,六皇子都要谈婚论嫁了,四皇子岁数应该也不小了,怎么拖到现在才议婚,她问道:“四皇子如今多大年纪,怎地才议婚?京城那许多大家闺秀,也轮不到知府小姐罢。”

秦烟听得这话一愣,半响才答:“他二十有二,你是不知道,这四皇子是师将军的外孙,十岁便到了肃京府。”

原来如此,因着与师将军的这一层关系,木桃倒是有些了然了,圣心难测。

师将军名叫师浩初,木桃却不是从书里看来的。他们这地算边陲小镇了,议论国事也不像天子脚下那般忌讳。木桃曾在茶楼里听说书先生慷慨讲解,只觉得师将军身上自带兔死狗烹的悲壮感。

师浩初作为威慑四方的战神,守卫了奚启一方平安。不知何时开始便有了他勾结敌国的言论。皇上自然言辞切切得表示相信这名爱将,只是嘴上说归说,仍是派了督军和副将至军中,至于是协助还是监督,便只有当事人知情了。

在接下来最关键的一场战役中师浩初打了败仗。皇上大怒,连夜发了急召欲召他。

圣旨未到,师浩初却是失踪了,关于他的传闻传得沸沸扬扬,有说看见他只身入敌营被敌营以礼相迎的,也有说瞧见他的尸首被饿狼啃食的。

他的二十万精兵战死的战死,被收编的收编,竟是无一留存。

木桃瞧着秦烟颇有些心神不宁,便绕开了这个话题:“秦老板,那小凤仙恢复得如何?”

“她年纪小,落子药倒也算受住了。只那一身疤痕却是不好治,我瞧着是浅了一些,只是还是唬人。我这可真是做了个亏本买卖,买回来个祖宗。”

木桃笑着摇摇头:“你若真这般想,当时就会直接将人送回去了。秦老板是个通透之人,你不害人也不救人,你只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

“好一个顺势而为。”秦烟抚掌大笑,“我连自己都渡不了,又何论他人。我这人啊,就好那一样,那便是银子。”

转眼就到了安玉宸启程的日子,此时离乡试还有月余。虽将归县到肃京府虽不过五日行程,木桃听说有许多学子提前半年便在贡院周围租了房子备考,像安玉宸这样算是晚的了。

木桃要辞行的人不多,木梨那边早送了信和药材过去,也收到了对方的回信,只说一切都好。

临行前一日,木桃郑重拜谢了老大夫,老大夫受了她的茶,将平日木桃觊觎不已的古籍随手抛给她,叫她勤背医术,莫要浪费自己的天赋,也莫忘了习医的初衷。

木桃欣喜万分,忙点头应是。

老大夫沉吟半响,又道:“你若在京中遇了事,便拿着我送你的玉葫芦去葫芦巷找一个叫同叔的,他会想法子助你。只是莫要跟人说我的下落。”

木桃先是点头,复又取下玉葫芦递还与她:“师傅,你不想叫人知道你的行踪,那这玉葫芦我不能收。若是他们因着这物件寻到了你,我便是罪人了。”

“我送出去的便没有收回来的。”老大夫瞪着眼不满道,“我既能说出这话,便是已想好了之后的安排,没得你还不敢收了。”

玉葫芦自然又到了木桃手上,她从医馆回到家中,便看见门口停了眼熟的一顶轿子。待走到近前,便看到了苦着一张脸的常晔晔,跟着的两个丫鬟也是面色戚戚。

一见到她,常晔晔便迎了上来,抓着她的衣袖:“木姐姐,我堂兄离家出走了。昨日我伯父考校他功课,堂兄好些答不上来,伯父生气之下便动了家法。我堂兄挨了一顿打,又被罚跪了祠堂。谁想今天去看,他留了一封家书便消失了。现下家里乱糟糟的,我待得心烦,便来寻你了。”

“他既然是留了家书,便说明他早有想法,你不必如此忧心。”木桃开门将常晔晔三人迎进门,安玉宸不在家,想来也是得了信出门去了。

常晔晔长叹一口气:“我一向知道堂兄志不在科举,却是不知道他竟这般冲动。他虽手脚功夫不差,可是刀剑无言,他贸贸然去应募参军,怎能不叫人担心。伯母就他一个独苗,这会都哭成泪人了。”

木桃知道现在这奚启是一直是“征兵制”为主,因着几年前打了场大胜战,兵源充足,“募兵制”更是几乎不启用了。怎地现在又征募上了?

这问题在脑中转悠了半圈,木桃将它放下,宽慰常晔晔:“现下奚启太平,少有战乱,常公子想必也会平安归家的。我听闻募兵要求颇高,他这般历练一番,想必也会成长不少。他此番作为也是因着少年志气,若一味压着,怕是成了他的心疾。”

不多时,常府派了人来寻常晔晔,她知道木桃明日便要离开了,依依不舍告别了一番才离开。

待安玉宸回来,天色已是暗了下来。木桃将东西收拾得七七八八,安玉宸道了声“辛苦”,也紧着过来收拾。

“今日晔晔来过,说了常公子的事,可有他的下落?”

安玉宸摇摇头:“越泽是铁了心要去参军了,做了周全的准备。”

“国无战事,倒是不知道怎地又启用‘募兵制’了。”这话题木桃不好跟常晔晔聊,想着安玉宸也许知道原因。

安玉宸颇为诧异木桃的敏锐,倒也没觉得妇人不应论国事,只是也说得有些模糊:“当今年岁不小了。”

木桃马上反应过来,皇帝老爹岁数大了,儿子们便蠢蠢欲动了。她想着书里安玉宸是支持六皇子的,是因着局势还是女主,倒是不好说了。

木桃好奇:“平之,若日后你真的要站队,你会如何选择?”

“从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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