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手术成功。

病房外。

杨笙和苏落娣在外面等孩子做手术。这是个小手术，很快就能做好。

护士将孩子推入病房里，杨笙二人紧跟其后。等到了病房，杨笙问做手术的医生:“怎么样？多久可以痊愈？”

医生摘下口罩，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显然刚刚的手术消耗了他不少的精力。“很成功，估计一周之后就可以试试开口说话了。”“不过切记，这两天只能喝粥，饮食清淡。”

杨笙和苏落娣认真听每一句注意事项，生怕遗漏。如今做完手术，交完该交的钱，还有日常的消费，只剩下十块大洋。可孩子还要继续住院输液。估计撑不了两天了，要赶紧想办法挣钱。

苏落娣惆怅道:“目前只剩十块大洋，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已经到这一步，肯定不能半途而废。那孩子在杨笙两人心目中已经是和亲人一样同等的地位。

“要不我明个去找工作，你先在医院照顾孩子。”杨笙想道。

“好，等孩子好的差不多，我也去看看。”目前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了，两人只能这么打算。“那我们今天还去茶馆吗？”苏落娣询问。

杨笙决定今天再去一趟试试。若还是没有人，那就等先忙完自己这边的事再说。“去看看，顺便回来买点吃的，小孩醒来肯定很饿。”

苏落娣也觉得应该再试试，在杨笙走前提醒她路上注意安全。离开医院，杨笙也如前几天一样向茶馆走去。

茶馆好像比前几天来的时候人少了许多，旁边有几个常来的茶客，杨笙这三天都见过他们。他们此刻似乎在讨论着什么。

因为好奇，杨笙侧着耳朵听。

“前几天这茶馆动静可不小，日日都有一波人来，还是生面孔。”一个茶客说道。

“我看是在抓人。”

“哦？怎么说？”

一听到抓人，杨笙瞬间打起十二分精神。

那茶客开始降低声音，左右环顾。缓缓道:“你没看见那几个人从早上一直坐到茶馆打烊才走吗？还就点了一杯茶。”

“那确实有些古怪。”

“那你怎么知道是抓人呢？”一茶客问道。

被问到的茶客，抿了抿手中的茶，一脸神秘模样说:“这是内部人透露。”

等了一个时辰，还没有人过来，杨笙也准备动身离开。怪不得今日人少了，自己待的时间不长没有发觉，这些经常来喝茶的人自然觉得古怪。而且走在路上，杨笙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对！是乞讨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往日看见的乞丐，今天怎么不见了，十分奇怪。而且有几个警察正拿着公告贴在墙上。周围有很多围观的人，杨笙也想挤进去，看看公告上写着什么。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挤出重围来到门口。公告上说是警察局破获重大杀人事件，凶手是一个身材中等，有点坡脚的中年男姓。同时该男姓身上有一个重要盒子，里面放着一张地图。若是有遗失盒子的人请到警察局认领。

公告上描述的人难道就是那个乞丐？

杨笙回想乞丐的体貌特征，还有交给自己的东西，每一条都吻合。上面说那乞丐是杀人犯？然后被抓住了，可乞丐那天已经死了。

为什么警察局的人要这么说呢？

现在盒子在口袋里，杨笙心跳得极快，甚至口袋那一块地方也在发热。她现在只想离开，去理清思绪，然后思考以后该不该去茶馆。谁能想到她前不久还在学校里专心教书育人，现在却来这里整天提心吊胆。

警察局内，赵局长瞒着张世严私自和林虎会面。“林团长，通告已经出了。 ”赵局长弯着腰禀告情况。

前些天张世严找自己说林虎在找人，让自己和他联手，一起去分一杯羹。赵成自有自己的考量，整个警察局人手加起来也就不到二百号人，去和林虎去分食，是鸡蛋碰石头，自不量力。

那张世严是什么德性，赵成明白得很，肯定是想把自己推出去挡刀。不如把他卖了，说不定还能交林虎一个人情。

林虎见事办得不错，满意得点头。

“赵局长，你不好奇这个地图有什么用吗？”林虎看面前弯腰的赵成，嘴角露出笑意。

这给赵成吓得心里捏了一把汗。

“我做好分内的事就可以了。什么事该过问，什么事不该过问我都明白。”

回答得滴水不漏。

前些日子，林虎手下一直没找到那人，于是把那些抓来的人全部杀了，只留下一个。反正大多也是流浪的乞丐，无父无母的，杀了也没人管。同时在出去的关卡处增添人手。

他现在还不能确定那人真正身份，属于哪一方势力。无论如何，这件事不可能有一个人完成，肯定有接头的人，至于有没有接头成功，尚且不知道。

发公告也是为了试探那人与同伙是否成功接头。如今弄一个假的人放在警察局，由警察局出面，一来可以降低对方的警惕性，二来自己可躲在暗处，见机行事。三来若是有人来认领，就赶紧抓起来。

可谓是一箭三雕，至于那起歪心思的张世严，之后再说。宵小之辈，不值一提。

此刻的赵成以为自己躲过了张世严的利用，却不知道自己又掉入了一个比前一个更大的坑。

“很好，赵局长，日后还要多多合作。”林虎起身拍拍赵成的肩膀。

拍一下，赵成好似变矮了。再拍一下，更矮了!

“好的，我一定唯林团长马首是瞻。”赵成拍马屁拍得一点也不脸红。

“对了，林团长，张县长那里怎么办？”

林虎让赵成放心，那里自己会派人盯着。

“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赵局长还真是善解人意啊哈哈哈哈哈哈”

“要不要这里也派点人啊？”林虎开玩笑道。

赵成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派也不是，说明自己有问题。不派也不是，不派不就代表自己做贼心虚吗？自己现在是骑虎难下，前有追兵后面就是悬崖，是跳还是不跳呢。

室内的钟表声瞬间清晰了，秒针啪塔啪塔得响，渐渐和心跳同频。

哈哈哈哈哈

林虎大笑声打破这份寂静，看这人表情变化真的非常有趣。

“好了，不逗你了”

赵成这才放松，刚刚的氛围吓死他了。

“对了，监狱那里重兵把守，若是有情况，我的人很快就会到的。”

“好的。”

林虎见该交待的事都交代完了，就走了。

刚刚一直处于高度紧绷状态的赵成感叹终于送走这尊大佛了。

此刻，在一角落人群中，一个身着长袍，头戴黑色礼帽的人也正在仔细看公告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