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章临终嘱托

这不是白天救的那个乞丐吗？

乞丐原本虚弱没有力气，听到声响后，凭着意志力，立马警惕起来，拽紧盒子。等看见是杨笙后才有所放松，他知道是杨笙救了他，因为在躺着时候他偷偷睁眼瞧过。

自己现在也没力气动了，盒里的东西非常重要，还没交给接头人。原本不想连累这个善良的姑娘才偷偷走掉，现在情况危急，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杨笙认出乞丐，疑惑他怎么在这里。苏落娣见杨笙好像认识这人，询问对方这人是谁。

“这人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个乞丐。”

“他怎么会在这？”

杨笙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乞丐调整一下自己的姿势，努力坐起来，半倚在墙边，颤颤巍巍从怀里掏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盒子。“姑娘，可以请你帮个忙吗？”他看向杨笙请求道，因为虚弱，说话断断续续，没有力气。

杨笙和苏落娣一起蹲下来，这样可以减轻一下乞丐的负担。“您说，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我们会尽力而为。”杨笙表示道。

乞丐艰难笑着说:“不是什么坏事。”然后指了指手中的盒子道:“请求你们将盒子里的东西送给一个人。”

见是送东西，杨笙二人觉得没问题不是什么难事。

咳咳咳……咳咳咳

乞丐又咳嗽几声继续说:“你们拿着盒子到茶馆，袖口处补个小黑布，一直等。若是有人来找你，定要记住让那个人先说话。”“若是那人说:今日的鱼可新鲜？”你回答死了两天。那人说:死的鱼我买了。你说:死鱼一只一文。

“记住了吗？”一口气说了很多，乞丐更虚弱了，咳得背直不起来，用手捂住在自己的胸膛试图减少自己的疼痛。

杨笙点头，顾不上心里的波涛骇浪，同苏落娣一同连忙将乞丐扶好靠在墙边，想带他去医院。

“医院我是去不了，活不久了。”乞丐抬头看着月亮，脸上挂着笑容，不知在想什么。此时的语气比起刚才的凝重显得异常轻松。

气氛开始低沉，这是一个生命的流逝。

“先生你……”苏落娣见乞丐样子落寞，想要对他说什么，却无从开口。

“你们一定要记住我的话，除了能对上暗号的人，这个盒子不能交给其他人。”乞丐似乎是看完月亮，又将头对向杨笙二人认真说道。

“先生你放心，我们一定会谨记在心的。”苏落娣看了看杨笙，郑重保证。

乞丐闻言身体放松轻轻说着“你两都是好人……都是好人……”。声音越来越低，意识渐渐消失，过了一会儿就没了动静，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杨笙将手凑到乞丐鼻子下，发现已经没有气了。征征道:“他死了……”

“嗯……”苏落娣眼露怜悯，可怜这人孤身一人，死了没亲人好友在旁。

看着手中的盒子，杨笙皱了皱眉头，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这种接头，还闹出命肯定不简单。万一她们卷入其中，手无寸铁的，很容易就没命。

那去不去呢？杨笙此刻陷入纠结，因为她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什么目的，会不会对她们造成危险。

“你在想什么？”见杨笙不说话，只是盯着盒子，苏落娣问道。

“没什么”杨笙回道，然后认真问苏落娣:“若是送这个东西很危险，甚至没命，你还会去送吗？”

苏落娣明白原来对方想到底送不送，还怕有危险，因此陷入犹豫。她很坚决回道:“去，人不可无信，况且这是临死前的托付。”她感觉乞丐是好人，一种感觉。

见杨笙还在想，她摸了摸杨笙的脑袋，让她别想了，开心一些。准备去张妈家了，这么愁眉苦脸，会吓到别人的。

“好!”

杨笙这才发现对方真的很爱摸自己的脑袋，幸好自己身高已经定型了，不然会长不高的。

“走吧”苏落娣牵起杨笙的手，大概是怕再次摔倒。杨笙不喜人碰自己，但此刻却任苏落娣牵着，甚至贪念手里的温暖，不舍得放开。

“砰砰砰……砰砰砰”苏落娣敲门。

门里传来脚步声。

张妈打开门发现是小姐，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泪流满面。

“小姐？你这段日子……跑哪里去了？”

苏落娣松开杨笙的手，与张妈相抱，这是久别重逢的喜悦。

一下手就变得空落落的，全是空气，杨笙心里觉得缺了些什么，有些失落。

“小姐我们先进去。”

几人坐在木凳上，张妈给两人倒水，发现小姐旁跟着姑娘，打量起来。

苏落娣介绍:“这是我的朋友杨笙。”

杨笙朝张妈点头，以示问好。

“小姐，怎么一直没你的消息？”“听他们说你嫁了个好人家，可过了这么久也没消息？”当初苏落娣嫁人之前和张妈说会和她联系。可是命途多舛，直到现在才联系上。

“哼，狗屁好人家!”杨笙听到气得直拍桌子。

苏落娣则淡定许多，这事在她这已经过去了，见张妈疑惑，开始讲被送上花轿之后的事，一直讲到被杨笙解救，后面的事则一笔带过。当然至于怎么救，苏落娣则没把看到的说出来，只是说杨笙装鬼吓走坏人。

听完，张妈狠狠唾骂苏家父子的行为，又心疼这么善良的小姐遭受这么多哭。“小姐，你瘦了，人也黑了。”张妈满眼心疼。

苏落娣对于自己外貌不在意，笑着说:“没事，张妈。我再也不是苏府只知道在院里柔柔弱弱的小姐了。”问道:“对了，张妈你在之后怎么样了？”

张妈叹了口气道:“小姐，自从你走后，那个苏青云就把我赶走了。”

“本来日子挺难的，谁知道前些天有个陌生人来门口送钱。”张妈回想那天自己到处找事做，可一无所获。回来的时候，看见门内地上有一袋钱，打开里面装着50大洋，这可是一大笔钱啊。

“可是亲朋好友？”苏落娣问道。

张妈摇摇头。

这就奇了怪了，反正不管如何，苏落娣劝张妈先用着，解决燃眉之急。

杨笙赞同，对方扔进来，肯定不会对一个奶奶和孙子有所图。可能是日常积善行德，有人报恩，也说不定。

见张妈没事，苏落娣也总算放心了，与张妈聊了几句后，便同杨笙一同回医院了。

第二天一早。有一支巡逻的队伍，而这支队伍里会有专门运尸体去焚烧的人。

他们每一天都可以在郧县大街小巷里发现尸体，这一天也如往常一样，重复的工作让他们麻木。

这不，角落里有一个乞丐，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不过同其它死的人不同，这人嘴角是扬起的。

离小孩做手术还有几天，这几天里苏落娣和杨笙轮着去茶馆，坐了很久都没人找上。两人见一直没人来取，就将盒子收好，中间杨笙打开过盒子，里面放着一张纸，纸上画着地图，但这地图好奇怪，没有标注点，只有简简单单几条线。

县长办公室里，杨秘书正在汇报工作，汇报完后，张世严关上门。见安全了，杨秘书合上报告册。

“据说林虎在找一个人。”

张世严了然，怪不得派这么多人在大街小巷四处窜，虽没穿正服，但闹那么大动静，稍稍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抓到没？”

杨秘书说:“据说抓了好几个，估计是没抓到真的，不然不会现在还在找。”

“不论用什么手段，只要不来硬的。一定要弄明白这林虎为什么抓这人？”

“是”

等杨秘书走后，张世严想了片刻。立马拿起桌上的电话，转动拨盘。

“喂”

“是赵局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