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金边散

等二人又来到那个深沟。

“你确定就这样留着他们俩在这里吗?这大冷天的别把人冻坏了。”赵秋樰瞅了一眼里面的人,现在才又仔细看到:“那个人嘴角发黑,不像被冻的,像是中毒了。”

墨时渊盯了片刻,眼中早已没有刚刚的柔和,神色晦暗不明:“你先把他们弄醒吧。”

“好。”赵秋樰扬声说到。

“如果之后他们有人问起我的脚是否可以治,你就说不能。”

赵秋樰惊讶心中疑惑更甚,为什么。但看到墨时渊像是一汪深潭的眼睛,赵秋樰还是回答到:“我知道了。”

说着墨时渊一只手抱住赵秋樰的腰瞬间就跳到沟里,踩在沟里的积雪都没有一丝声音。

赵秋樰从袖口拿出随身携带的针包,取出一根。

“先弄醒他。”只见墨时渊示意到旁边一个大约十六七的男子,赵秋樰也即刻明白,用针扎向嘴角发黑十五六的男子人中。不一会儿他就悠悠转醒,眼中的迷茫顷刻间变成了警惕。

而后看到墨时渊时改为震惊和欣喜,弹跳似的面向墨时渊单膝下跪声音都带着少年人的喜悦:“主子!”

“你们怎么在这?”墨时渊淡淡的问到。

“我们知道主子会被流放到此,一路寻过来的,但是路上被人追杀,才耽搁了时间,之前您让我们查的账本,在路上丢了,我与卫一和其他几人分散了。还请主子责罚。”卫六低着头。

墨时渊看着卫六的头顶,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嗯,先把他弄醒。”转头轻声对赵秋樰说到:“针给他,让他来。”

“哦。”赵秋樰将针交给卫六。

卫六接过:“扎哪?”

“人中就可以了,入三分就行。”赵秋樰说完,只见卫六用针直接扎向卫一,那针扎的赵秋樰看着都生疼。

卫一转醒眼中杀意一闪,手上就是干净的一掌,还好卫六有准备躲了过去。卫一皱着眉,站起身眼中一动单膝跪下:“主子。”

“嗯。”墨时渊淡淡的应了一声,然后带着赵秋樰跳出了深沟。

卫六在下面都惊了,“那个女的是谁啊?”小声的问着卫一,卫一不答提着卫六的衣服也跟着上去。

“主子我来背吧。”卫六看到墨时渊背着背篓想去接过。

“不必。”墨时渊头也不回的拒绝。

赵秋樰和墨时渊走在前面,这是卫一和卫六才看到墨时渊是跛着脚。“主子,你的脚——是在牢里——”卫六气急的猜测。

“嗯。”

听到后面的声音,赵秋樰转头只见卫六似愤怒的一拳垂在旁边的一棵大树上,树顶的雪沙沙落下,紧接着口中吐出一口血来。卫一看着墨时渊的脚,垂下眼帘。

赵秋樰默默转回头,她刚刚就跟墨时渊说那人中毒了,但是墨时渊却丝毫不理会,现在也没有在意后面的动静,也不知道为什么。

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野猪的地方。

“卫一。”墨时渊叫到。

“主子。”卫一恭敬到。

之后墨时渊让赵秋樰将背篓里的绳子取出来给卫一,不一会儿就将野猪绑好拉着野猪继续跟着。等快要出林子后赵秋樰拉住墨时渊的衣袖。示意他看向离家不远在这修建的泥瓦匠,墨时渊点头表示他知道。

“外面有人,晚上再来找我。”二人领命,墨时渊接过拖野猪的绳子,没走多远,领头的泥瓦匠果然看到了他们,走了上来:“这么大的一头野猪呢,怪不得刚刚看到赵大夫匆匆忙忙的,怎么不叫一声,我们也去帮忙抬啊。”

“刚刚看大哥你们在忙就没好意思,现在来也是一样的,今天下午就早点收工,在这里吃饭,给你们做一顿野猪火锅如何?”赵秋樰解释着说到。

“火锅?没听过,那我们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招呼人来将野猪抬到院子旁边。

林子中卫六看着远处:“老大,那女的是不是有点眼熟?”

“嗯。”

接着卫六一拍脑袋:“那不就是主子刚娶的安国公认祖归宗的那个大小姐吗。”

“嗯。”

“你怎么没反应啊。”

夜晚赵秋樰将白天的药材按例裁出一小节,用灵泉先泡着,等明天再拿到地里去种,两个小女孩在看着熬药的火。赵秋樰在调配着祛疤的药膏,一点一点的试着,看着桌子上的陶瓷杯子,心想如果有透明的玻璃量杯就好了,也不用这么麻烦。

看着这一桌子的陶瓷瓶罐,做到一半的祛疤药膏,她今天发现了赵母手上都有些干裂了,突然有一个大胆的设想,干脆做一款药妆好了,这件事也要从长计议。

想着先着手眼前的事,认命的将磨制的药粉用小勺子放入碗里,开始搅拌,将熬煮好的汁液慢慢倒进去。

另一边,书房内,卫一和卫六此刻跪在墨时渊的面前:“他们追得太紧,每次只要一休息,他们就追上来了,更奇怪的是,我们每次的落脚点他们好像提前知道似的,在一处荒野中发现了一户人家,当时只是想换点吃的,没想到那户人家居然就是杀手扮演的,他们在食物里下了毒,好在被发现了,账本当时就被抢走了。卫三和卫四在打斗的时候被一刀封喉,卫二和卫五断后,下落不明。属下和卫六进了引州后到也没有他们的踪迹,好似他们的目的就是账本。但以防有诈我们只能隐藏起来。”

墨时渊听着卫一的话后陷入沉思。

“当时都怪我,是我提议去那户人家找吃的。我吃了东西后还拿给了卫三,没想到里面有毒,卫三一运功,毒素蔓延才被杀的。”卫六自责的说到。“二哥和卫五掩护我和大哥才不知下落。请主子责罚。”

墨时渊目光幽幽的盯着两人的头顶:“你们是怎么到这的。”

“我们得知主子被流放到此,寻过来的。”卫一回答到。

“是啊。”这个问题不是问过了吗,卫六心想,但也不敢质疑墨时渊的话,补充到:“怕他们有诈,属下又中了毒所以大哥就带着我一直往山里走,没想到这附近村民不知怎么回事一直往山里转,躲躲藏藏的,之后就在林子里遇到了——世子妃。这才得已和主子相遇。”

“嗯。”墨时渊手指轻轻摩擦着。“什么毒?”

“金边散。”

这厢赵秋樰刚刚让两个小的去休息,片刻墨时渊就到了赵秋樰草药房这里。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赵秋樰抬头看过去。

“他们会在这里久住。”墨时渊走到一个石杵前。“可以看家护院有事让他们做就行。”

赵秋樰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应该是他的那两个下属。

“哦哦哦,可以啊,不过没地方住了,只能委屈他们先住杂物间了,”赵秋樰说到。“等旁边的房子修建好之后,在让他们过去吧。你觉得怎么样?”

“好,明天他们会装作来这里上工的护院。”

“嗯嗯。”赵秋樰点头,这也说得过去,家里突然出现两个人那也太吓人,说是招的护院也好。

墨时渊问到:“你知道金边散吗?”

“嗯?没听说过,这是什么?”赵秋樰疑惑。

“这是卫六身上的毒。”

“虽然我没听说过,但我可以看看。”赵秋樰一听来了兴趣。

等到第二日,赵秋樰将杂物房的一些东西先搬到茅草屋。当初的两间茅屋都挖了地下。一间变成了冰窖,一间做了一个小地窖,现在只能先将东西放在地窖上面。

将杂物房简单弄一下,放了个炭盆,铺了稻草,放了被褥棉进去,

等卫一和卫二来敲门时,他们俩早已经换了衣服,赵秋樰只跟赵母说因为上次李三的事,他们二人是招的护院和工人,是俩兄弟,先住杂物房,等旁边房子修好之后再搬过去。

赵母听到脸上很平静,也没有说什么。

卫一和卫六在院子后面的棚子中碾着炭末。卫六忍不住小声的说着:“你觉得这个炭用来干什么?为什么要碾碎啊?昨天主子的书房你看到了吗,居然烧着炭,还是白色的。你有没有发现主子好像有点不太一样了。这主子看来和世子妃相处的还不错呢。不知道二哥和卫五怎么样了。”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你太吵了。闭嘴。”卫一直接不留情面的说到。

“切。”卫六直接翻了个白眼。

“卫山,你过来一下。”赵秋樰忙活完之后,到后院叫到。这是卫六的化名,卫一化名叫卫远,一开始听到时赵秋樰还感到有些熟悉呢,但想想可能是她之前在医院里听过吧,也就没有在意。

“来了,夫人。”站起身和卫一说了一声我走了,之后就跑了过去。

赵秋樰带着卫山来到草药房,给卫山把脉。“听墨时渊说你中了金边散,所以我想看看。”

“您还会医术啊,夫人。”

“略懂一点。”说着随后看了卫六的舌头,又问了他一些症状,细细琢磨。

“现在不能运功,一运功这毒就会立刻毒发,卫一给我封住了血脉。”卫六说到。

赵秋樰点头,又用针刺穴,结果针拔出来时都黑了一半,又要了卫六的一点血,拿干净的盘子,用棉签慢慢推开,根据症状和血液脑子疯狂的运转各种草药的药性。

不知过了多久,一抬头发现卫六还站在哪。

“你先去吧。”赵秋樰说到。

“是。”卫六恭敬回到,到了门边又转头问到:“夫人,你既然懂医那你认为主子的脚可以治吗?”

听到问题,赵秋樰抬头带着歉意摇头:“他被挑了脚筋的,恐怕有心无力。”她还记得墨时渊说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说,但他是患者还是听他的吧。

“也是。多谢夫人。”被挑了脚筋怎么可能还能医治,卫六当然知道已经治不了,但还是想问一句,现在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又难受起来。

卫六走了之后,赵秋樰看着层黑血,将灵泉取了出来,放了几滴在盘中,用棉签的小木棍轻轻的将血和灵泉混合稀释。看着盘子里的液体,赵秋樰转身进了书房。

“墨时渊,运功是这么运的?”赵秋樰问到。

“练武之人,丹田处会产生一道气,就是内力,运功时内力会下沉,然后运转周天......”墨时渊继续说着,虽然不知道赵秋樰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继续解释着她不时所提的问题。

每次看到涨收都好高兴,谢谢有人在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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