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收摊后,秦淮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带着林清在县城逛起了街。
两人手牵手随意地走着,秦淮看见路边有卖木簪的,拉着林清就过去,看着一排雕刻大同小异的簪子。
秦淮选了好一会儿,拿起一根尾端刻着祥云图样的簪子,在林清头上比划了下,觉得还不错,问道:“老板,你这簪子怎么卖?”
“这簪子五文钱一根,都是我亲手雕刻的。”买簪子的老汉说道。
林清本来想说他不要的,可脑子里都是秦淮昨天说的“那我有银钱了,去给别的哥儿花。”
林清......,算了,买吧!反正这簪子也不贵。
秦淮付过钱,拉着林清继续走,两人又去买了两双鞋,秦淮还准备去买些纸笔,就带着林清又去了四方书阁。
走出书阁后,秦淮不由感叹,怪不得农家的孩子能读书的是凤毛麟角,他这就要了半刀最便宜的宣纸,和一支笔一小块墨,就花了他二两银子!
而林清现在已经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他淮哥真的,好败家啊!
好在他淮哥也能挣钱,林清叹了一口气!抬头就看见离四方书阁不远处的一棵树下,秦远和一个姑娘在拉拉扯扯。
林清转头问道:“淮哥,秦远不是没有定亲吗?怎么跟个姑娘在街上拉拉扯扯。”
秦淮也顺着林清的视线看去,只见一个姑娘正拉着秦远的胳膊,焦急地说着什么,而秦远则是一脸厌恶,后来那姑娘冷着脸不知道又说了什么,秦远神色骤变,急忙拉着她走了。
秦淮收回视线,看来这是有啥情况啊!
转身摸了摸林清的头说:“乖,别人的事咱不管。”
林清乖乖点头,他才懒得八卦呢。
晚饭后,秦淮和林清正坐在院子里看星星,这古代环境就是好,抬眼望去满天繁星落入眼底。
秦淮不由想起了他小时候,和爷爷住在山脚下,每到夏天,爷爷都会将竹床把搬到院子里,他望着星星,听着爷爷的故事,幸福地入梦。
现在他传来异世,在他的世界,再也没有人给去爷爷扫墓了吧!
林清看着秦淮眼底渐渐染上忧伤,不安涌上心头,秦淮,是想家了吗?
林清牵起秦淮的手,紧紧握住,秦淮也回过神来,看着一脸不安的林清,眼底的忧伤散去,嘴角勾起一抹笑,低声说道:“乱想什么呢,我只是想起爷爷了,不知道我不在,还有没有人给他扫墓!”
“淮哥,你不要回去可以吗?”林清小心翼翼地问。
秦淮失笑:“有清哥儿在,我才舍不得回去呢。”
说完,看着林清微张的唇,秦淮......,想亲。
念头一起来,秦淮控制不住的低头去吻林清,随着两人距离越来越近,林清紧张地握紧秦淮的手,他自己现在都能听到心脏“砰砰砰”地跳动声。
眼看就要亲上了,一声“三弟。”打破了两人间暧昧地氛围!
林清听到声音身体猛地后退,秦淮则是一脸阴沉地转过身,看向扰了他好事的秦安。
秦安站在客厅屋门口,一脸懵地问:“三弟,你这是什么眼神,我也没招你惹你吧。”
秦淮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火气,好吧,他下次在屋里,把门锁好了再亲,总没人会打扰了吧!
“找我什么事?”秦淮问道。
秦安一点讨好地笑:“嘿嘿嘿,三弟啊,我明儿想和你二嫂去她娘家。”
“你那牛车明儿不是也不用嘛,能不能借我用一天啊。”
秦淮无奈点头同意,秦安借到牛车后就笑嘻嘻地走了,留下秦淮和林清尴尬对望。
秦淮轻咳一声,说道:“清哥儿,咱也回屋吧!”
回到屋里,秦淮将今天买的宣纸和笔墨拿出来,将这些天比较大的花销和每天的盈利情况都记在宣纸上,林清则好奇地盯着看秦淮写写画画。
秦淮记帐完后,转头看林清,笑着问道:“清哥儿,我前些日子教你的字还记得吗?”
林清点头,他生怕自己忘了,每天都会比划比划怎么写的。
秦淮拿出一张新的宣纸,将笔递给林清,“那清哥儿写一遍,让我看看对不对。”
林清没去接笔,而是说道:“淮哥,这宣纸金贵,你留着记账用吧,我在地上写给你看。”
“快拿着,写完后我教你认数。”秦淮说道。
林清心里一喜,淮哥又要教他新的字了,然后小心翼翼地接过毛笔,歪歪扭扭地写了四个字,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秦淮。
秦淮看着纸上的字,呃,虽然很丑,但好在都正确,于是夸赞道:“嗯,清哥儿真聪明,全都写对了。”
秦淮不断心里安慰自己,清哥儿是第一次用毛笔,写成这样已经很好了。
林清听了嘴角忍不住弯了弯。
秦淮也跟着笑了,开始握着林清的手,教他写一二三四,不过秦淮教的并不是古代的数字,而是现代常用的阿拉伯数字。
翌日一早,秦安便驾着牛车,带庄小娥回了娘家,一路上秦安得意洋洋,嘴角的笑容就没下来过。
庄小娥看他这得意地模样,笑他:“这牛也不是你的,你得意个什么劲。”
秦安哼道:“我就是想让你那帮亲戚看看,你庄小娥嫁到我们秦家,也不是只能跟着受苦的。”
而另一边,秦家一早就迎来了不速之客,这刘记酒楼的管事杨祥福,上次买凉皮方子被秦淮拒绝后,回去就被老板刘金源给骂了一通。
说这凉皮方子现在不止他们一家看上了,他们动作必须快点,不能被别人抢了去。要是他拿不到方子,那他这管事的位子也就做到头了!
杨祥福眼里闪过一丝怨恨,这方子无论如何,他一定得拿到。所以一早他就架着牛车来到了西山村,打听到秦淮家的住处后,驾着牛车就过去了。
到了秦淮家门前,杨祥福揉了揉脸,带着笑意敲了敲门:“秦老板在家吗?”
秦母打开大门,问道:“你是找秦淮的?”
杨祥福满脸堆笑:“对对对,不知秦老板今日可在家?”
秦母将人领到了客厅,“你先坐会,我去喊秦淮过来。”
秦母赶紧去敲秦淮的房门,“秦淮,有人来家找你。”
秦淮打开屋门问道:“娘,是谁啊?”
“不知道,你快去看看吧。”秦母回道。
秦淮走进客厅,看到杨祥福,脸色变得难看,却还是客气地说:“杨管事,您怎么找过来了,我之前说过吧,我这方子真不卖!”
杨祥福忙笑着说:“秦老板,你先别急,你也听听我出的价,我们老板可是愿意出五十两银子来买你的方子。”
“够诚意吧,这五十两都能让你一下变成村里的富户了!”
秦淮听完心里冷笑,这五十两他现在一个多月就能挣回了,他是傻了才会卖方子。
“杨管事有所不知,我这方子是祖上传下来的,先人有训,这方子是为后代子孙留条谋生的后路,不得外传啊!”秦淮煞有其事地说道。
杨祥福眼中闪过不耐,却还是赔笑着说道:“秦老板,你可要想好了啊,这五十两可不是个小数目。”
秦淮语气坚定:“先人留下的规矩,我这做晚辈的不敢违抗啊!”
“杨管事还是请回吧!”
杨祥福没想到他都这么低声下气地同这乡野小子说话了,秦淮竟还是油盐不进,气的一拍桌子怒道:“秦淮,你不要不知好歹,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知道我们刘记酒楼的老板是谁吗?可不是你一个乡野小子惹得起的人物。”
秦淮声音冰冷:“怎么?你们还想强买强卖不成。”
杨祥福被赶出秦家,站在门口还叫嚷道:“秦淮,你摆摊得摆多久才能挣五十两银子啊,将方子卖给我们,你立马就能吃香的喝辣的了!”
“你好好想想,要是改变主意了,来刘记酒楼找我,我还出五十两银子。”
秦淮没有再理会杨祥福的话,院子里,秦母和林清一脸担心,林清开口说道:“淮哥,他们不会再来找麻烦吧!”
秦淮摇摇头,“不知道,不过方子咱们是不能卖。”
“清哥儿,明天咱们去王二狗家问问他打听到的情况。”
而秦家大门外,不少闲着没事,跟着刘祥福牛车前来看热闹的村民,听到有酒楼出五十两银子买秦家的方子,个个脸上都惊讶万分。
“啧啧啧,这秦家是真要发达了!”刘大娘不由感叹。
王婶子也说道:“是啊,就是不知道这秦淮为啥不愿意卖着方子,这可是五十两啊!”
一个中年汉子道出了真相,“你们几个妇人懂什么,秦淮不卖方子,说不定是他自己摆摊挣得更多呢。”
刚好秦老太和刘凤香也在,听到五十两银子,秦老太眼睛一咪,拉着刘凤香就走。
刘凤香还在听着村民们的议论,心里恨恨地想,怎么这么好的事没落在她头上。就突然被秦老太拉走,刘凤香说道:“娘,你干啥啊!”
秦老太瞥了她一眼,继续拉着她走,两人快步追上还未走远的刘祥福。
秦老太喊道:“这位老爷,您先别走,我是秦淮的奶奶。”
杨祥福这会正烦着回去该怎么向老板交代呢,他可不想丢了管事的位子!
就看见一个自称是秦淮奶娘的老太太拦住他的牛车,不耐烦地道:“什么事?”
秦老太讨好地说:“这位老爷,您不是要买方子嘛,这秦淮不卖给你,我卖给你啊。”
杨祥福眼神一亮,“你有方子?”
秦老太尴尬地笑了笑:“现在还没有,不过您给我两天时间,我能弄到方子。”
杨祥福听完秦老太的话,眼里闪过一丝精光,说道:“老太太,你要是真能弄到方子,到时候我给你二十两银子。”
秦老太不乐意地说:“不是五十两嘛,你这咋还变少了。”
杨祥福说道:“我这五十两银子可是买断的,秦淮是不能在摆摊的,你能保证给你五十两秦淮不在出摊吗?”
“这,那二十两就二十两,不过你得先给我点定金。”秦老太自知她阻挡不了秦淮出摊,于是说道。
杨祥福并不太信任这老太太,不过还是给了她二两银子,这事要是真能成,那他就能白挣三十两银子了。
不成的话,他再将银钱要回来就是。
杨祥福阴狠地笑到,秦淮,到时候可别怪我们抢你生意了,是你自己不知好歹的。
另一边,秦老太高兴地看着手里的二两银子,笑出了声。
刘凤香却说道:“娘,真有你的,这可是二十两银子啊!不过,咱们怎么去要方子啊!”
秦老太得意地说:“我早想好了,明儿我就去秦二牛家帮忙做凉皮,他到时候还能撵我出去不成,到时候这方子不就有了。”
“娘,还是您聪明。”刘凤香也高兴地说道。
就这样,婆媳二人高高兴兴地拿着二两银子回家了。
而秦家,却又来了两个要买方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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