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老师一开始被封维踹门吓了一跳。

封维说那些话的时候，也是整个被封维压着，大气不敢出。

但是封维说完之后，过了一会儿，舞蹈老师就反应过来了。

他假装镇定地喝了口水，不屑笑道：“你谁啊？”

舞蹈老师低头，慢悠悠吹去茶杯上面的浮沫，冷笑问：“你凭什么觉得我应该和你battle啊？”

“你不会以为这是什么选秀节目的剧本吧？还battle？笑死我了。”

“哦。”封维耐心听他说完，也笑了笑，他拿出一只新手机，举起来，点击播放。

“舞台，它不是像你搞个人设弄个热搜那么简单的事情，它需要天赋的。你这种废物，练了也是浪费时间……”

封维没有把这些话播放完毕，播了一半就掐了，还耐心地问老师：“需要听完吗？”

舞蹈老师：“……”

封维：“你可以选择不和我battle，我刚刚看了，你们公司总裁的办公室在七楼对吧，那我就先告辞了？”

舞蹈老师：“……”

刹那之间，舞蹈老师的脸黑了几个度。

他抬起头，看封维，咬牙切齿问：“你想怎么battle？”

“陆跃然。”封维满意地收了手机，cue旁边站着的陆跃然。

“诶！”

“请你随便挑选一个男团的练习室，挑其中一分钟，播三遍，我和这位垃圾一起看，看三遍后我们cover（模仿表演）这段舞蹈，谁记得动作更多，错误更少，就算谁赢。”

封维这句话，根本没有“可以吗？”“行不行？”这种征求舞蹈老师意见的话。

舞蹈老师也没得选。

陆跃然接了封维这个任务，马上低头挑选——怕泄露舞蹈，他还戴了耳机。

不过，陆跃然那边挑了很久，也没有动静。

舞蹈老师有些不耐烦，催促问：“你好没有啊。”

封维倒是很耐心，看向陆跃然，温和道：“怎么了，有什么困难吗？”

陆跃然抬起头，有些紧张地看了封维一样——他主要是怕挑错，万一挑到一个封维没学过的，那不就胜算很小了……

所以他犹豫纠结，挑得很慢。

陆跃然只是给了一个眼神，但不知道为什么，封维就是懂了他的意思。

封维对他笑笑，开口安慰：“别担心，随便挑，随便你挑什么，都是我稳赢。”

·

“……哼。”

舞蹈老师听到封维这句话，不屑地哼了一声。

但是陆跃然和封维谁都没理他，陆跃然被封维这么安慰一番后，不再想那么多，认真挑选起来。

很快，他就挑中了一个K国不太红的男团的练习室。

陆跃然走到舞室的电视边，开始投屏。

练习室MV一投屏到电视机上，舞蹈老师马上就挥了一下拳，暗暗说了一声“YES。”

——这个舞他三年前扒过！

陆跃然心里一瞬间紧张，马上看向封维，封维左边小腿横放在右侧大腿上，懒洋洋坐着。

感受到陆跃然看他，封维给了他一个“淡定”的表情。

陆跃然深吸了一口气，按下了播放按钮。

舞蹈老师和封维都专心看起来。

看录像的三遍时间几乎是一晃而过，第三遍播放完毕，舞蹈老师瞬间站起来：“我先。”

“凭什么？不公平。”陆跃然马上道——本来就是速记，这样对后跳的人太不公平了！

“那你想怎么样？”舞蹈老师问的是陆跃然，眼睛却看着封维。

“石头剪刀布，谁赢谁先。”陆跃然说。

舞蹈老师用眼神示意封维。

封维的目光却一直欣赏地放在陆跃然身上，过了一会才慢悠悠转回来，说：“其实我是无所谓先后。”

“那——”

“不过，既然陆跃然说了要石头剪刀布，那就听他安排吧。”

·

舞蹈老师：“……”

舞蹈老师觉得自己好像被秀了一波，但是又不太确定。

不管他确定不确定，反正也只能不情不愿地过来和封维石头剪刀布。

不过，今天他好像是走了狗屎运了，石头剪刀布后，还是他赢。

舞蹈老师“YES”了一声，走到舞蹈教室中央，对陆跃然颐指气使：“搞快点，别故意拖延时间。”

陆跃然不惯着他，下一刻就直接把音乐拍开。

他这一拍搞了舞蹈老师一个猝不及防，第一个动作就错了。

但是他又不能说陆跃然什么。

因为是他让陆跃然搞快点的。

舞蹈老师吃了个哑巴亏，只想赶紧调整状态，把这次battle完成。

但是不知道是一开始进拍进快了，还是他自己状态不好，总之，第一段就错了五个动作。

不应该啊……

舞蹈老师额头冒出冷汗。

明明刚刚记舞的时候，还觉得每一个动作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但是怎么跳起来的时候……就好像每一个动作都在往错误里面跳呢？

不知道是不是紧张的缘故。

后半段的动作舞蹈老师几乎都不记得了，最后纯靠自己乱编。

一分钟的舞蹈漫长得像一个世纪那样。

最后跳完的时候，舞蹈老师冷汗淋漓，整个人都站不住了。

他还在那里喘着粗气，封维已经站起来了。

封维转了转手腕，略微活动了一下，笑着对陆跃然说：“陆跃然同学，我提个要求。”

“怎么了？”

“请你等会儿进歌的时候，也像刚刚那样‘啪’地一下进去，不然我怕有些人要叫嚣不公平。”

舞蹈老师：“……”

封维保证公平性的举措还不止这个，说完这句话，他拿了个渔夫帽扣在自己脑袋上，然后……

原地玩起了大象转。

这个意思就是说——等会儿音乐响起的时候，他保证是在猝不及防中进的音乐。

要是这种情况下还能跳得比你这个舞蹈老师好。

那你就只能原地认输了。

这种高级的羞辱手段不亚于直接给舞蹈老师打了一耳光。

而打耳光行为，还没有结束——因为下一刻，陆跃然“啪”地按下了播放按钮，封维开始跳这段舞。

和舞蹈老师完全不同的是：

无论是刚才的大象转，还是突然进音乐，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根本没对封维造成任何影响。

封维跳得帅气流畅，并且，没有忘记哪怕一个动作。

一分钟时间跳下来，让人几乎已经忘记了这是个速记battle，而好像是……在封维个人演唱会的现场。

陆跃然没想到封维跳起舞来会这么帅，他被封维的舞姿深深吸引了，直到封维跳完一分钟，他都没有走出这种震撼里面。

连音乐也忘记了切断。

封维干脆就在这段音乐里面free了一段。

不过，他一边跳舞，一边慢慢向陆跃然靠近。

很快，他就跳到了陆跃然身边。

一个舞蹈动作流畅摘下帽子，封维顺手把帽子盖在陆跃然脑袋上。

封维轻笑：“小偶像，再看，可就要收费了。”

·

随着戴帽子这个动作，封维的气息铺天盖地地向陆跃然涌来。

陆跃然能闻出来，这帽子上的味道，分明就是他家里那款洗发水的味道。

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被封维用过之后，就多了很多让他面红心跳的感觉。

舞蹈老师差点被这个动作秀哭了，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们还在battle过程中。

面对这毫无争议的battle结果。舞蹈老师沉默了片刻，哑着嗓子问：“你……以前扒过这个舞？”

“我说没扒过，可能太伤你自尊心了，而且你也不会信。”封维转身看向舞蹈老师。

“不过该说的还是要说。”封维说，“就这么简单的舞，还需要特意去扒么？”

舞蹈老师：“……”

舞蹈老师：“……不需要么？”

“舞蹈，是人编的，任何一个人编舞的时候，都有他的思路和习惯在，所以第一遍，找出这个人的编舞风格；第二遍，结合歌词和他一起尝试编出来；第三遍，把你和他一起编出来的东西跳出来，不就行了？”

舞蹈老师：“……”

这听上去，好像并不是什么“就行了”的范围吧。

舞蹈老师震惊归震惊，还是很快调整好了状态，反驳道：“你不过就是靠天赋而已。”

“我能试试看吗？”没等封维说话，陆跃然突然举手。

“可以，你试试看。”封维看陆跃然表情很温和。

“额不过……我能再看两遍吗？我刚刚心思都花在……”陆跃然不好意思继续说。

“花在替我紧张上面了？”封维替他补充。

陆跃然：“……”

封维没有过分逗他，只是说：“你看吧，反正在场只有我的手下败将，我说了算。”

舞蹈老师：“……”

舞蹈老师被鄙视个彻底，确实也是咬牙切齿地想看看陆跃然能跳个什么鬼东西出来，便也没反对。

陆跃然认真看起那一分钟视频，两遍很快就过去，他也走到舞蹈练习室中央开始尝试。

封维帮他放歌。

很快，陆跃然也跳出来了这首歌的百分之七十以上。

虽然比不上封维那么超神的表现，但是对比这个舞蹈老师，还是绰绰有余了。

封维欣赏地看着陆跃然，眼中的笑意根本藏不住。

舞蹈老师的心态却是彻底崩溃了。

——输给封维，他觉得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毕竟封维一看就是天赋卓绝那种。

但是连陆跃然也跳得比他好？

那他的尊严在哪里？？？？

“看到了吗。”封维及时给他补刀，“这不是什么天赋，只是一个努力的舞者的基本功而已。”

封维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看舞蹈老师：“而你，早就已经不是一个舞者了，你只是一个loser，一个垃圾，你有什么资格说陆跃然？”

封维每说一句，舞蹈老师就往下滑一分。

没有什么比意识到自己真的是一坨垃圾更让人不能接受的了。

眼看舞蹈老师真的要“履行承诺”地“给陆跃然跪下”。

一只手却突然伸出来，有力地抓住了他。

舞蹈老师看向那只手，又抬起头，发现——是陆跃然扶着他的。

陆跃然扶着舞蹈老师，脸上神色复杂：“你别跪，我不希望你跪，我也受不起任何人跪我。”

舞蹈老师的眼睛里瞬间有了点希望，他像是一个即将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那样，希望陆跃然多说点什么，能救救他。

于是，陆跃然把他扶起来，迅速走到封维旁边。

在舞蹈老师期盼的眼神中，他看向封维，认真问：“你能不能把录音送给我。”

封维：“嗯？”

“总裁办公室在七楼对吧。”陆跃然说着，看向舞蹈老师，“你放心，像你这样只会pua打压别人的垃圾，我一定会让老板开除你的。”

嘿嘿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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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chapter。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