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艾几乎是瞬间就猜到了和关文清有关，“我前几日刚去看了文清。”

言蓉揉了揉眉心，“她这几日着了风寒心情也不好，所以还是要劳烦你这两日再去看一看。”

姜艾歪头，“还是不能提你？”

言蓉点头，“多谢。”

姜艾不解地摇头，但想起方若慈那边还是迅速地离开了亭子。

只是唐瑾走的比自己想象地还要快，姜艾快步走到慈宁宫时唐瑾刚刚迈进了脚。

方若慈看到她们两个一前一后地进来没有说什么，而姜艾趁着唐瑾在外面练基本功坐到方若慈身边，“姑母，我有一件事情不解。”

方若慈不着痕迹地离姜艾远了一些，“什么？”

“为何丞相每一次都叫我替她去啊？她又不是自己不能去文清那儿。”

“她近些日子身体不适了？”

姜艾惊讶，瞪大眼睛看向方若慈，“姑母你是神算子吗？怎么这么料事如神？”

方若慈拿着手里的棋谱轻轻敲了一下姜艾的额头，“你这么会夸人算不算是拍马屁？”

“当然不算！”姜艾接过方若慈手里的棋谱，“我这可都是肺腑之言，怎么能说是拍马屁呢。”

方若慈轻轻摇头，拿着手边的棋子就要布棋局，但姜艾拉住了她的手臂，“姑母还没和我说是缘由呢。”

方若慈转头看了一眼姜艾，姜艾莫名就从她的眼神里读懂了她没说出的话，忙可怜兮兮地看着方若慈，“这不是好奇心害死猫，臣妾就是觉得实在是不解，再说了，我明白了之后日后说话行事都会小心一些。”

方若慈看着她，“真想知道？”

姜艾急忙点头，“每一次丞相都是找我去，我想开口问文清又不知道该不该问。”

方若慈收回自己的眼神，“她们是仇人。”

“不会吧！”姜艾从来没想到过这个原因，她从来都不觉得言蓉和关文清对待彼此的态度会是对敌人的态度，“姑母您不是唬我吧？”

“哀家唬你有什么好处？”

姜艾抿唇，是啊，方若慈唬她做什么呢？

“那······她们是为了什么”

“你只要知道她们是仇人就能拿捏好自己的态度了。”

姜艾听到这话就知道方若慈不想把原因告诉自己，但比起上一次自己询问已经算是得到了一些答案，所以她也不强求，乖巧地挪回到方若慈对面的垫子上，“臣妾知道了，姑母今日要教我这个棋局吗？”

方若慈点头，“你之前不是说前面那本棋谱抽空看完了？今日来和哀家对弈一局。”

“是！”姜艾有些兴奋地伸手拿起自己的棋子。

一直到唐瑾练完基本功之后姜艾才彻底败在了方若慈的手下，“姑母！你真的好厉害啊！”

方若慈看到棋局上姜艾的进步嘴角微扬，“你一直学下去以后会比哀家还要厉害。”

“才不会！”姜艾没有捡棋子，而是支着下巴看向方若慈，“姑母你那么那么厉害我以后不会超过你的！你才是那个最厉害的！”

方若慈脸上绽放了一抹虽然不算灿烂但异常真实的笑容，“你这丫头的嘴像是抹了蜜。”

姜艾看着她的笑容晃了神，这个笑容和她之前见过的方若慈脸上的笑容都不一样，姜艾感觉自己的心底有些异样瞬间划过，她想细究时已经抓不住那个霎那，下意识垂眸不再敢看方若慈，“姑母笑起来真好看。”

方若慈下意识收起了自己脸上的笑意，“你把自己的棋子收起来。”

“哦。”

看到姜艾低头收拾棋子方若慈站起来，脚步有些微不可见地匆忙地朝着门外走，等姜艾再抬头时方若慈已经到了门外去教唐瑾用长枪了。

既然答应了言蓉姜艾在离开慈宁宫前和方若慈说了一声，“姑母，明日我上午时要去文清家里一趟，若是下午回不来那我就不来了。”

“嗯。”方若慈坐在棋盘前淡定点他，但拿着棋子的手顿了一下，“······去人家家里时小心一些，不要乱跑。”

姜艾点头，“姑母放心吧，我一直很懂分寸的，从来都没乱跑。”

方若慈点头，“回去吧。”

姜艾虽然和方若慈说了一声但在心底她还是想下午能赶回来，所以她起了个大早就出宫，买了一些话本子之后直奔关文清的小院。

到了门口姜艾照例敲了敲门，依旧是没人应之后才想起来言蓉说过关文清身体不适，这时候可能是在休息，所以姜艾索性和前几次关文清说的一样自己轻轻推门走了进去。

果然进去之后小院里面没有什么人，姜艾又朝着关文清的卧房里走去，边走边想应当是要带着些好消化的膳食来，身体不是胃口一定也不好。

姜艾边走边想，突然感觉一阵尖锐的风声，下意识抬头，看到了关文清侧身朝着树干射东西的样子，好像是一个粗的暗器，姜艾只看到了那个暗器深深地射进了树干里，这一下可把姜艾吓得呆在了原地。

关文清感觉到身后的气息时转身，看到姜艾也算不上惊讶，“你来了？”

姜艾感觉自己后背都是冷汗，但还是小心地笑了笑，“是，我听说你身子有些不适来看看你。”

“怪不得你今日来的这样早。”

“我日后都还是之前的时辰来！”姜艾以为关文清是不喜欢自己刚刚看到她扔东西，“我下次会小心些的。”

关文清听到她的话笑着摇头，“不过是玩玩儿暗器，不是见不得人的东西，你今日来此就为了来看我？”

“是啊。”姜艾拎了拎自己手里的话本子，“还带了你最喜欢的话本，真不知道你怎么就喜欢这种公主驸马的东西。”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关文清上前把话本子接过来，也不问是谁告诉的方若慈自己生病里，而是难得把人带到了内室，“你在这儿等一会儿，我去给你端吃的。”

“不用了。”姜艾立刻站起来，“我去吧，你还病着呢。”

关文清的脸色确实有些发白，“行，你知道地方，正好今日我熬的粥多了些。”

姜艾起身先给关文清倒了一杯热茶，然后转身去了厨房端东西。

只是走到厨房前时不知道是不是姜艾的幻听，她好像听到了树枝被踩断的声音，但自己脚底下又什么都没有，姜艾想到这里警惕地看了一眼厨房。

把耳朵贴上去要仔细听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关文清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姜艾回头，看到关文清之后松了口气走到她面前，“方才我突然听到厨房里好像有些声响。”

关文清朝着厨房走，走到门口时不着痕迹地停下动作，确定里面没有人之后才把们轻轻推开，刚刚是她生病把自己弄糊涂了，忘了那些人喜欢躲在厨房里。

姜艾跟在关文清后面看到空无一人的厨房之后从她身后走了出来，“大抵是我方才听错了。”

关文清走到一边的橱柜里，“我在屋里想起忘了告诉你小菜在何处。”

姜艾看了一眼点头，“我记得了，下次再来的时候我自己就来拿。”

“你也是不客气。”

姜艾伸手掀开灶台上的盖子，笨拙地把锅里的粥分成两份，只不过自己的那一份少了些，关文清的那一份多了些，“走吧，咱们快些回去，你看你的脸都白成什么样子了。”

关文清看着姜艾并不熟练的动作有些担心，“你行吗？”

“这话怎么说？我肯定行，你就在我前面走吧。”

关文清也不勉强，摇头一笑之后转身走在了姜艾的身前。

虽然两人从厨房到内室花了比来时多了一些的时间，但姜艾还是把两碗白粥都安全地放到了桌子上，“好了，快来喝粥吧！”

关文清坐到姜艾对面，还没拿起勺子姜艾就开始了自己的话，“你现在不舒服理应找个人来伺候你的，要是你实在不喜别人住在这里，我就给人找个地方让她夜间回去歇息，嗯？”

关文清手里一直搅着白粥，“不用，我这是老毛病，习惯了。”

“老毛病？你常犯吗？”

关文清的动作顿了顿，然后如常地随意把勺子放到一边，“嗯，年年这个时候总要犯上几日。”

姜艾皱眉，虽然说古代人生产力低，对很多病都无能为力，可一年犯一次说明不是致命的重病，“怎么不多寻些大夫来看看？”

关文清垂眸，“不说我了，你今日还要饮酒吗？”

“你这身子骨还能饮酒吗？”

“行啊。”关文清抬头看着姜艾笑，“要不我陪你喝几坛？”

姜艾被吓到了，立刻放下勺子摆手，“不可不可，你可别吓我，谁家病人还要喝酒的？”

关文清挑眉，“为何不能？今日的桃花酒可是好喝的很。”

“关文清。”

“嗯？”

姜艾叨了些小菜进自己碗里，“你别那么喝酒了，酒喝多了伤身。”

“但是酒好喝啊，酒喝少了······伤心。”

姜艾没听到关文清下面的话，“回头我请人给你多请些大夫来给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