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能让朕对他怎么样?

红玉听到这话后眼睛都亮了,他立即激动道:“什么事?你说出来我一定尽力帮你办到!”

白榆道:“你能帮我查一下自陛下生辰宴过后他身边可来了什么新人没有?不管是当值的侍卫也好,还是朝中新上任的官员,总之这个人要和陛下的关系近,唔,最好是时常跟在陛下身边的......”

白榆又思考了一下,补充道:“对了,此人的相貌还得是上乘。”

听完白榆的要求,红玉从一开始的激动到最后眉头紧锁。原因无他,白榆要查的这个任谁听了心里都忍不住要起怀疑。

红玉悄悄往后退了一步,眼神里全是不解和怀疑,但念在白榆刚刚帮了自己的份上好心劝诫:“你打听这个干什么?我跟你说,你可不能因为陛下把你扔到蓝屏轩对你不管不问后就开始动别的歪心思,陛下是很厌恶这种行为的,你千万不要犯糊涂啊。”

白榆听见这话明显愣了一下,知道红玉是误会自己不禁轻笑出声,道:“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是不会乱来的,你只需要帮我打探出这个人就可以了,最好在春日宴之前就打探出来。”

红玉看着白榆脸上的神情不似作假,见他也不像是能做出有违宫规的人,虽然心里觉得奇怪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有了红玉的答允,白榆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连心情也变得愉悦,他又和红玉谈了了几句后就告别对方回蓝屏轩。

走到半路,来了一个低头耸肩的小太监正迎面对着他这个方向走来。

白榆看了一眼没有在意,却不料在擦肩而过时那小太监的胳膊肘竟蓦地撞了一下白榆,白榆还来不及反应对方就往他的怀里强塞了一个瓷瓶。

白榆心中诧异,正当他要抬头看那小太监却发现对方早已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了,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独留下白榆一个人站在原地摸不着头脑。

白榆摸着怀里的瓷瓶,瓶身光滑洁白,他左右看了看周围见没有人便将瓷瓶藏匿于袖中,也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

回到蓝屏轩后白榆才敢把袖中的瓷瓶拿出来,打开瓶塞低头闻了闻,一股难闻的中草药的味道立刻在他鼻间散开。

白榆皱紧眉头避开,嫌弃道:“这什么东西这么难闻。”

他盖上瓶塞,不禁回想路上撞他的那个小太监是谁?还有,他为什么要把这个东西塞给自己?

白榆盯着手中这瓷瓶看了好一会儿,直觉告诉他这绝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又猜不出来这究竟是什么,懒得再想的他干脆一个顺手就把这瓷瓶也丢到床底去了。

夜晚,月上柳梢。

白榆洗漱完毕正要休息时听到院中传来一道轻响,声音不大却足够引起他的注意。

他有些好奇往窗外看了一眼,心中疑惑便打算出门看看。

甫一推门就看到院中站着一个陌生的人影,那人背对着他负手而立,泠泠月光洒落在他身上,让白榆看到他一身华贵繁复密纹的紫衣长袍。

从背影来看,这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身材高大,浑身充满矜贵之气的男人。

听到身后传来动静,那男人慢慢转过身来,在月光下,白榆看清了此人的容貌。

这人五官硬朗,虽已过了而立之年,可脸上却并没有太多明显的岁月的痕迹,尤其是他的一双眼睛,在黑夜里更是亮得骇人。

白榆愣了一下,来人不是南安侯又是谁。

南安侯在看到白榆的那一刻,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他的语气中带有些不悦:“怎么见了本侯还不行礼,你以前在侯府时可不是这样的。”

白榆半垂着眼睫,忍着心中的不耐烦,低眉敛目道:“白榆见过侯爷,侯爷深夜到访,不知有何吩咐?”

南安侯见他语气恭顺这才稍显满意,他慢步走来,“再过几日便是春日宴了,届时陛下会在保和殿设宴宴请朝中大臣,这是你接近皇上最好的机会。”

“你已经失去过一次机会了,这一次决不能再失败,本候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一定要在春日宴上让陛下对你产生兴趣,明白吗?”

白榆的眼眸晃动了一下,在朦胧的月光下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南安侯见他不回答微微皱眉。

过了半响才听见白榆轻声道:“白榆明白。”

听到满意的回答后南安侯也不由得放轻了语气:“你能明白就好,你放心,事成之后本候定不会亏待你。”

说到这里他又顿了一下,看了眼白榆,问道:“今日本候让人给你带的秘药,你可收到了?”

白榆愣了一下,随即便反应过来南安侯嘴里说的秘药大概就是那个被他扔到床底的瓷瓶,他道:“回侯爷,秘药收到了。”

南安侯点了点头,白榆好奇问道:“敢问侯爷,那秘药究竟是什么?”

南安侯看着白榆的脸庞,清冷的月光仿佛在他的脸上渡上了一层清辉,他垂眸犹豫了一会儿,道:

“这秘药能助你更快得到陛下的宠爱,只要事先用秘药浸泡过全身就能让陛下对你的身体产生留念,甚至能痴迷于你的身体。”

“不过你千万要记住,这秘药只能在陛下宠幸你之前使用,平日里不要随意用它。”

白榆在听到这药的作用后脸上瞬间一烫,心里暗骂这老东西是怎么想出这么个下流的办法。

他心里百般嫌恶可面上还是要忍着恶心顺承道:“是,白榆知道了。”

南安侯在月夜下仔细看了他的神情,见他脸上没有不悦这才道:“好了,夜寒露重,你回去休息吧。”

白榆垂眸道:“是。”

看着白榆离去的背影,南安侯总觉得进宫后的白榆似乎和从前有些不一样了,可具体是哪里不同他又看不出来。

况且白榆的态度和从前也无甚差别,南安侯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多心了?

-

兰池殿里。

夜风吹进窗棂,将殿里昏暗的烛火吹得摇摇晃晃,宫人手持烛铗将灯芯剪了一截,烛火又瞬间明亮了起来。

赵忠站在御案一侧拿着墨锭细细研磨,御案上首,天子手持朱笔正垂眸在纸上写着什么。

突然高台上明亮的烛火猛烈地晃动了一下,下一刻,殿中已然出现一个单膝跪地的黑衣人。

赵忠和其他宫人见状都默契地退出大殿。

沧溟没有抬眸,漫不经心道:“怎么,蓝屏轩又有动静了?”

齐安平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白小瓶上前,仔细一看这瓷瓶正是白日里白榆丢到床底的那一个。

齐安平将瓷瓶奉上御前,沧溟抬起眼眸只淡淡瞥了一眼。

齐安平低头道:“陛下,这是南安侯让人给白公子的秘药,属下听南安侯说这药能让您对白公子......”

说到这里齐安平罕见地停顿了一下,似是觉得接下来要说的话太过羞耻以至于让他难以启齿,更别说这种药还要被用在陛下身上。

见齐安平犹豫不决,沧溟掀起眼帘随意道:“能让朕对他怎么样?”

齐安平一咬牙,硬着头皮道:“能让您对白公子的身体上瘾。”齐安平说完感觉手心都沁出了汗,直觉陛下听到后要大发雷霆。

他低着头忐忑不安地等待陛下的盛怒,可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陛下的盛怒到来,齐安平有些好奇地抬眼看向天子。

一看陛下居然神色未变,就连写字的动作也没有停下,齐安平心中微微惊讶。

半晌,他听到天子淡淡问道,“他是怎么说的?”

齐安平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回禀陛下,白公子他答应了南安侯。”

闻言沧溟的眸光一暗。

“不过白公子回去后就毫不犹豫地把这瓶秘药从窗外扔了出去。”

沧溟的手腕一顿,纸上随即出现一抹刺眼的墨点,他缓缓抬眸看向齐安平,“你是说,他把南安侯给他的秘药扔了?”

齐安平低头道:“是,白公子扔得很用力,要不是属下眼疾手快恐怕这秘药就已经被摔毁了。”

闻言沧溟放下朱笔,目光终于看向一旁的瓷白小瓶,幽深的黑眸中略有所思。

齐安平再次抬眸看向御座,发现天子不知何时拿起了瓷瓶,还颇有兴致地在手中旋了一旋。

天子的声音低沉而慵懒,漫不经心中又隐约透着几分危险,“依你看,你觉得此事应该怎么做?”

齐安平看了看沧溟的神色,小心道:“这个,属下不敢妄言。”

大殿内的气氛骤然凝重,沧溟没有开口说话反而很有兴致地把玩着手中的瓷白小瓶,御座之下,齐安平却是紧张得额角都沁出了细汗。

过了好一会儿陛下都没有要开口的意思,齐安平额角的细汗都变成了黄豆大小的汗珠。

他小心翼翼地又观察了天子的神情,思忖片刻才忐忑开口道:“陛下,属下觉得,白公子他似乎并不愿意听从南安侯的安排,或许可以绕他一命。”

齐安平说完这句话后悄悄看了天子的反应,见天子脸上没有露出不悦的神色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沧溟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手中的瓷瓶上,对齐安平的话并未表态,只是幽深的黑眸在盯着瓷瓶时多了几分探究的意味。

小半会儿后他才把瓷瓶放下,看着纸上被墨点模糊的两个字,眼神一时明晦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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