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猎当天,江晚一直放心不下来,通过前几次的经历,她现在发现自己的处境就如同一头待宰的羔羊,几只饿狼对自己虎视眈眈。
天空晴朗,染上红妆,在这样明媚之下她不能够保证今天究竟会发生什么,故事的走向因为自己的存在已经改变了,现在很有可能成为案发现场。
陆晋安在站在一旁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她的情绪变化,倒不是他观察得够细致,而是江晚的表情就明晃晃写着答案,只要不是个瞎子都能读出来其中的含义。
他就这样静静观察对方的表情,很好奇,一个人的表情怎么能有这么丰富,他轻笑,抬手轻拍江晚的后脑勺:“想什么呢?再想下去所有人都要好奇了。”
江晚被这突然的“袭击”吓了一跳,声音也不自觉大了起来:“吓死人了知不知道。”
但是这语调听起来却实在像是嗔怪,陆晋安不怒反笑:“吓到了?”
“嗯。”江晚嘴上应着,脑子里却在想要是自己又被刺杀了该怎么办,陆晋安是绝对不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帮自己的,他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他的软肋,这个小没良心的。
陆晋安附身与江晚平视:“那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啊?”江晚抬头,正好对上了对方的眼眸,眉尾的小痣似乎都魅了起来,他就这样笑吟吟地看着自己,等待自己的回答。
世间万物皆寂静,唯有你我相望。
江晚想自己现在的脸应该会很红吧,她率先转移了视线:“我胆子其实不是那么小的,已经好了。”
陆晋安起身:“这样啊,我本来还想补偿你呢。”
听到补偿,江晚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什么补偿?”
“可惜了,你已经错过了。”
江晚立马捂胸口,俨然一副虚弱的样子:“陆大人,我感觉我这心跳还是好快呢,胸闷气短的,刚刚可把人家吓坏了。”
“你倒是会演,补偿就是等会儿准你给他们喝彩。”
“这算什么补偿啊?我服了。”
————
此刻,众贵族子弟策马入林,耳边尽是烈马嘶鸣,那副场面极为壮观。
陆晋安独坐高台,指尖把玩着玉佩的流苏,神情淡漠,随后朝江晚伸出手。
江晚疑惑:“嗯?”
“把手给我。”随后陆晋安开始玩起了江晚的手,捏着她的手指,从圆润的指尖到纤细的骨节,随后他突然把五指插进她的指缝,掌心相叠,开始比对起大小来。
江晚的指尖僵硬不敢动,任由对方的动作,就连问题都问不出口了,对方却有一种理直气壮的味道,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
“你干嘛啊?”语气却弱弱的。
“无聊。”
“你无聊玩我手干嘛?”
陆晋安看她,他的掌心裹着她的手背,缓缓牵引向上,贴上他的脸颊,微微歪头:“不可以吗?”
江晚整个人彻底炸毛了,她的指腹被迫触摸到对方脸颊的轮廓,感受对方的温度,而他还故意用无辜的神情看着自己。
犯规,太犯规了。
“好多人看着……”
随后,陆晋安松开了手:“不愿意就算了,”他重新拿起玉佩,“等下你想和我去巡视猎场吗?”
“是不是要骑马?我不会啊。”江晚看着“物归原主”的手,反而有一种失落感。
“不需要会,我和你骑一匹。”
就这样,江晚上钩了。
马背上的空间太窄,窄到她可以感受到对方呼吸的频率以及心跳。
陆晋安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体温透过衣料渗过来。江晚不敢乱动,可随着马匹的每一次起伏,她的后背都会不自觉地撞进他怀里,又被他稳稳接住。
“抓紧。”他的声音从头顶落下来,带着一点低哑的笑意。
她下意识攥住缰绳,却被他覆上来的手包裹住,指节强硬地穿过她的指缝,十指相扣的瞬间,缰绳成了他们之间最无用的阻隔。
马匹小跑起来,风从耳畔呼啸而过。
“怕吗?”陆晋安低头,嘴唇几乎碰到她的耳尖,见她摇头,他低笑,将手臂收紧,把她彻底圈进怀里。
“那再快一点。”
“我不同意。”江晚下意识回头,正好对上一双含笑眼,带着玩味,愣了一瞬又立即把头转回去。
“好,我们慢慢来。”
———
回到房间的江晚觉得哪哪都不对劲,今天没有任何意外发生的确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但越是平静越是可疑,为什么今天没有人动手?
那些人的想法她无法揣测,她也读不懂,只要有一天没死,那些人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但是,为什么要杀我?
仅仅只是因为嫉妒吗?
夜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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